嫡长嫡幼-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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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几次想接近他,皆无果,他身边高手众多。因此还暴露不少兄弟,此事也算是搁置了。”雀说道。
顾启珪脑中好似开窍了一样,他好像有些懂这个脑回路了。“所以,二爷让你把这个顾氏讲给我听,是因为你们以为我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主子说,怕七少爷与此人有什么渊源,让属下与您讲清说明。”
“渊源说不上的,我也正在找他,之前在金陵看过一眼,就瞄见了那个佩环,其他我是不清楚的。”顾启珪实话实说,出了地点他没有透露。朱仕瑾是他表哥,背后是他母亲的娘家,就算说不上太过亲近,但是他也不会这样坑就是了。
“金陵?”雀重复道。
“也是因为好奇,所以才向二爷开了口,之前我也只有在图志上看过这个样子的佩环,见是没见过的,再加上家父即将要出仕罗国,才更注意了些。”顾启珪说道。
“是,属下了解了,告辞。”雀说道。
顾启珪颔首。
雀走了之后,隔了一段时间,顾擎走进书房,“主子。”
“传信去京城,一份给爹爹,一份交给珏然。”顾启珪递过两个信封。既然在十几年前,就能闯进皇宫大内,那他身上的功夫一定了不得,所以还是得小心着才是。而现在会与这位二皇子有直接关系的,还是顾启珪在意的人在京中就只有顾国安和安珏然二人而已。至于师父,最近正在休养,算是半退隐状态,不会掺和此事。
“是,属下去办。”顾擎转身下去了。
顾启珪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为什么他们都这样认真的去查了,还是没有消息。他遇到的那个人要真是罗国二皇子,那么现在他就在去京师的路上,那自家大表哥究竟在这之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主子,”门外响起了顾十六的消息。
“进来,”顾启珪站了起来。
“朱家大少爷坐上了去平壤的船,是秘密的,咱们的人已经跟着去了。”顾十六说道,他来禀告一趟,也是要跟着去的,这件事情本就是他在跟进的。
“小心些,不论什么时候,都以回到我身边为第一任务。”顾启珪说道。
顾十六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属下知道了。”
因为朱仕瑾是从金陵城出发的,本就比他们快一步,再加上他们飞鸽传书知道这个消息又晚了一步。所以,顾十六的行程会非常的紧急,他必须快马加鞭的赶上去。
所以顾启珪没再啰嗦,就让他下去准备了。这个罗国二皇子明显得罪的不是一个人,不管是季皇后还是二皇子有可能还要加上四皇子,都欲除之而后快,和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就是不知道朱仕瑾是个什么情况了。
接下来的两日,各方都没有什么动静,顾启珪也只是窝在书房中看书。第三日一早,顾擎一大早就被朱氏叫走了,顾启珪知道这是母亲准备去找茬了,虽然知道母亲是因为整理账册才拖到现在的,但是在别人明日就要出发去辛城议婚的这个时间段,是不是太刻意了一些,顾启珪莫名有些好笑。
唯恐他娘万一受了什么委屈,顾启珪借一送二,让顾擎带着两个人直接就过去了正院。
人来的时候,朱氏还怔住了一下,算一算的话,加上之前就在的磨石宇,完全能看出她儿子对她此行的态度。
马车停在了五房宅子门口,“看着真热闹,”朱氏感慨。
“等翻过了年儿,咱们大少爷也要成亲了,会比这热闹的。”林嬷嬷说道。
“是啊,首先得拿到钱,给我儿子修一座漂亮的宅子才行。”朱氏附和。
林嬷嬷内心:自家夫人入戏太深。
“嫂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家里实在是忙的很。”夏氏说着,得意的语气有些尖,听在耳朵里并不十分舒服。
“我看弟妹今日确实是忙了些,那我就长话短说。之前分家的时候,京中爹娘是把所有铺子的地契房契都送来了安庆,就是想着都分给各家,自家做主的。启珪那孩子还小,什么规矩不懂,就是连这些放哪了都还是前几日才想起来。”朱氏抿了口茶。
这时候,夏氏已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朱氏低垂着眼,“这孩子吧,自小没管过这些庶务什么也不懂。今日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也找了铺子掌柜管事儿的去问了话,听说这几个月来的收益还都是之前的管家去收呢,就是不知道这里边可有什么误会的。”平时朱氏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夏氏简直惊呆了,要是搁以前,朱氏肯定是装不知道的,反正她有钱,也不在乎。
“也不为着钱什么的,咱们顾家奉旨分家,这是昭告全天下的事情。分就分清楚,这是圣上的原话,五弟妹意欲何为,这其中有些铺子可跟五房是没有任何关系了。”朱氏淡淡的说道。
“大嫂,这是来我们五房兴师问罪来了。”夏氏故作镇定,她拿不准朱氏是想干什么。
“五弟妹高见。”朱氏笑笑,算是直接直接撕破了脸皮。她这半辈子,鲜少有这样肆意的时候,其实本来她的想法也不会这样的,但是因为今晨自己儿子实在是慷慨,她就有些受鼓舞。不过,现在感觉还不错。
第112章 母亲出手
朱氏的话音刚落,整个厅堂里的空气都滞停了一下。这是五房的厅堂,因为平时就是拿来招待客人的地方,空间并不小,但是因为整个厅堂里就只有朱氏、林嬷嬷。磨石宇以及夏氏四个人,此时又都是安静的,倒是更显的寂静。
至于感情以及顾启珪打包送来的两人和夏氏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
“大嫂,此事我目前是不太清楚,可否等裴儿议婚之后,咱们再详谈,弟媳一定给大嫂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夏氏最终还是低了头,她现在确实不敢和朱氏硬碰硬,朱氏有理由倒是了无牵挂,但是她儿子可就要议婚了,她实在不想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纠葛。
“五弟妹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今日,我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不过如果五弟妹确实确定自己不清楚,那这事儿倒也好办,交给礼房处理是最好的了。”朱氏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夏氏终于也是看出来了,这朱氏可不是来浑水摸鱼的,她就是要动真格的,夏氏当然不能一直强硬,主要是她确实心虚。现在她有些埋怨管家李忠了,都是那个混蛋的主意,不然她也不能鬼迷心窍拿了这些银子,俨然忘记平时拿到银两的时候,她那欣喜若狂的样子。
但是现在问题就是,怎么才能先把眼前这位打发走,看她带来的人就知道今日这事儿不容易了结。
“大嫂,”夏氏笑的谄媚,放软了语气,“这事儿呢,弟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是明日确实是裴儿的重要日子,过了明日我一定查清此事,登门给您赔罪。”
“弟妹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咄咄逼人了,弟妹先前不是说不知此事吗?怎么以后就能知道了?这事儿吧,还是就在今日解决为好。人我都带过来了,个顶个的能干事儿,要是五弟妹确实有什么难题,都能给办了的。”朱氏当然不会就这样同意,她可是等今日好些时候了,真正到了此时,还是有些小兴奋呢。
夏氏手上的帕子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了,青筋暴起,她到底是明白了朱氏这是来找茬的,今日不说清楚,恐怕她都不能走,但是这事儿她怎么能说的清楚。一时间,夏氏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样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大嫂,”夏氏说哭就哭,“我命苦啊,这样大的宅院,这上上下下的人,都得是我管着的,一来二去就是好几年。以前在本家老院儿的时候,就是三房的支出也是我负责的,这日子过得实在是苦。
三嫂身子不好,时常需要请大夫、用草药,我都是交代用最好的,再加上家里大大小小的这几个小子姑娘,那是个顶个能花钱,我自己的孩子我都打骂着制止的,这别人家的孩子我可是不敢管。
当时咱们府里可是欠下了不少的外债,说出去就怕人笑话,又不敢劳烦京中爹娘,我们只能自己憋着,都没好意思说出去,有苦也是往自己肚里咽。”
照夏氏说的,她可真是贤妻的典范、管家的好手。朱氏对此肯定是不相信的啊,别说管家的五房过得清贫她不信,就是三嫂用药也不会是公中出钱的,三嫂虽然小门户出身,但是也因为这样,和其他各房的银钱来往从来都分得清楚,就是典型的‘你问我要我给,但要是你给我我不能接受’的性格。但是朱氏也还是静静的听着,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本来夏氏还以为朱氏会问些什么的,但是看朱氏什么都没有讲,她只能自己接着说下去,“这几年倒是好了一些,但是之前的账目还得还啊,这铺子里的现银都是让我拿去还账了。不过,大嫂你放心,这些账目这个月就全部已经还清了,本来从这一个月,我都是没想着动铺子里的现银的。”夏氏解释道。
看着夏氏说的激动,感性的时候还会掉一两滴眼泪,朱氏放下手里的茶,用手绢擦擦嘴角的茶渍,说道:“哦,五弟妹说的这些我倒是一点儿都没听说过,说起来——”
朱氏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开口,就被夏氏慌忙打断了,“哪敢跟在京中的大嫂您诉苦啊,这事儿这么些年我谁都没说的,这铺子又不好打理,弄不好就要赔钱,我……”夏氏语带委屈,巴拉巴拉,仿佛自己这些年真是这样憋屈着过来的。
朱氏身后的林嬷嬷仿佛已经听见自家夫人心里的呐喊了,还要不要我说话啊。
“五弟妹,”朱氏放高声音,成功把夏氏拉了回来,看她不再说话,朱氏才缓声说道:“五弟妹可太谦虚了,这些年这些铺子,你管理的都不错,就是街头的那两家铺子,这几年利润都翻了几番的样子。”
朱氏说的随意,夏氏的脊背上却是冒出了冷汗,朱氏已经把铺子里的账本都对过了吗?铺子这样多,账本是不少的,怎么就能看完了,难道是障眼法。等等,她好似忘了一件事儿,朱氏是朱家人,掌管江南四省盐铁的朱家可是经商的好手。夏氏是真的感觉到了压力。
“大嫂见笑,跟大嫂比起来,我还是差的远呢。”夏氏小声说道。
“说起来,就会五弟妹桌上这对吊耳神女飞升图案的花瓶,我也是很熟悉呢,倒极像是我那儿不见的物件。”朱氏拿过桌上的菁蓝色瓶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夏氏简直都要昏过去了。
“真是看看这厅堂里的物件,我还真看见几件眼熟的。嬷嬷,你说呢。”朱氏站起来,环顾一周,继续说着。
“是,夫人,看着这些都是当初您嫁妆里带过来的呢,皆是登记在册的。”林嬷嬷回道。
朱氏嫁妆丰厚,说十里红妆还是只算明面上的,长辈私下的补给更是惊人。十多年前,她跟着顾国安去京师的时候,只是带走了一部分就装满了两艘货船,从吉城送去了平壤又到了京师,实在是辛苦。所以这些古董瓷器易碎易受损的物件就都留在了‘闵行院’,有在外面摆着的,也有放进库房的,主要说起来还是因为当初她走的急。
其实要不是因为顾启裴要和陆瑶定亲的消息传来,朱氏是不会因为这个闹到五房来的,主要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她到了安庆直接去了朱府,住了几日,回到老宅又直接在儿子的安排下住进了正院。至于长满杂草、几乎已经荒废的‘闵行院’,她还没有腾出时间踏进去,虽然一直说要去整理库房。所以这个发现算是意外。
夏氏简直呕死了,这些在老宅的时候就是摆出来的,因为名贵可以充门面。到了这里自然也是放在厅堂里,让大家能看见,没想到今日让朱氏抓了个正着。这些东西在她这边儿好多年了,她几乎已经认为那是自己的了,现在主人出来了,她才想起来有这样一件事情。
“五弟妹搬家也搬的太过彻底了些,这是不是自己的东西都没能看清。”朱氏直视夏氏,语气严厉。
“我,我……”夏氏简直无话可说。
“五弟妹不用太过激动,这些暂且不谈,但是铺子的事儿五弟妹不能太拿我当傻瓜不,”朱氏笑着说,“来的路上,我还专门去花槐胡同看了五弟妹刚刚买下的宅子,我觉得很是不错,这宅子可是得不少银两。就是当初铺子亏损生活难以为继而欠下债务,五弟妹也不该拿别人家的东西。启珪虽少不更事,对这些也不太在意,可他爹娘还在呢。”
要照着夏氏平日的风格肯定早就反驳回去了,但是今日她没有,她一直记得明日是她儿子颇为重要的日子,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什么对她儿子产生不好影响的事情。所以就是朱氏有些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