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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春草碧-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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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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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没头脑

第93章 红窗迥(四)

那“砰”的一下;把陈琼结结实实地惊吓到了,吓得他连手脚一时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十来个衙差蜂拥而入,将摔倒在地仍未爬起来的姜娘团团围住。一名官袍青年自后疾步进屋。

桑榆踉跄站稳,眼皮沉得几乎睁不开。她出门前顺手带了一支珠钗放在身上;原先不过是打算宴席罢顺路去铺子里看看能不能修一修钗头;不想竟成了防身的关键。

桑榆抬眼,努力去分辨来人。

那青年身穿着正六品的官袍;神情看得不大清楚,只从模糊的身形中,隐约辨析出是六哥。

“桑榆!”

“六哥……”听到虞闻的声音;桑榆吃力地应了声。

虞闻几步上前;伸手将她揽在肩头;低头看了她一眼,确认并无外伤,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桑榆艰难地睁开眼辨认他,奈何眼皮越发沉甸甸起来,张了张嘴,想再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又想着如今安全了,握着珠钗的手这才无力地垂下。

手中的钗子掉在了地上,在安静的厢房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县令,这个女人要怎么办?”

虞闻紧了紧揽住桑榆腰身的手,喝道:“带回去!严加拷问!”

“你们……”

陈琼这时候回过神来,看姜娘梨花带雨,不由地又要心软,还是酒楼的掌柜一听他要说话,忙从外头扑进来捂住嘴巴就点头哈腰道:“我家郎君年少轻狂,实在也是遭人蒙蔽,被人利用,还请县令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

虞闻并清楚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桑榆如今的模样,对谁都带了敌意,自然在看清陈琼也在屋中时,有一瞬是想将此人狠狠打上一顿,好叫他知道下回再不敢缠着桑榆。

“一起带回去!”

“是!”

掌柜的回过神来,喊道:“县令!我家郎君……我家郎君真是冤枉的!”

一名衙差从旁边冲过来,伸手猛一把将陈琼从掌柜身边拽了过来,几下将他双手反绑在背后。

陈琼惊愕过后就要大嚷,那衙差动作伶俐,顺手扯了块布塞进他嘴里,嘿嘿笑了两声:“有什么冤情,回县衙再喊!与采花贼的同党勾搭在一起,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姜娘见能为自己说话的人没了能耐,顿时急了,挣扎着求饶。

衙差之中,虽也有她的熟客,可心知这一位县令和从前那位大不相同,若是立场有丝毫的动摇,只怕这饭碗就端不住了,更可能一并治罪。

因此,尽管姜娘哭得楚楚可怜,那些衙差们一个个依旧绷着脸,将她捆住,又塞住嘴,不苟言笑地将她与陈琼二人一道押下酒楼。

桑榆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里,洒着暖意。

一位眉目慈善的妇人,正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矮墩上,吩咐婆子去厨房再把汤药温一遍。屋子里还有三四个年轻侍娘侍立着。

那些侍娘的面孔,身上的打扮,桑榆都有些熟悉——奉元城虞家的侍娘婆子,皆是做的这副打扮。

她有些迟疑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位妇人,张嘴想要说话,就听见有侍娘高兴地喊道:“二娘醒了!”

妇人忙回过头来,见她果真醒了,一边笑,一边嘴里念叨:“你若是再不醒,六郎该要急得团团转了。”

原来竟是廖氏!

桑榆忙要撑着坐起来,廖氏含笑,从旁搭了把手,扶着她坐好,又往她身后塞了软垫靠着:“你这丫头,自小就是个胆大的,钗子那么粗的头,你也敢往身上捅!”

桑榆抬头,看见廖氏眼底的疼惜,心口一暖,张口便道:“这也是万不得已,不然真睡过去了,怕是就得出事了。”

她虽然生于现代,对贞洁看得并不重,可哪个女孩愿意被人下药迷奸?自然是能反抗便反抗的。

“阿瑶,去跟六郎说,就说二娘醒了,让他别担心了,好好把案子审理出来,给那些受害的娘子们一个安慰。”

听廖氏这么说话,桑榆这才注意到方才站在一旁的侍娘中,阿瑶竟也在其中。

“三叔母是几时来大都的?”

桑榆靠在床头,望着廖氏,轻声问道。她喉咙有些干涩,虽喝了茶,却依旧不大舒服,只能压低了声音说话。

“今日一早才来的。”廖氏握着桑榆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我也是到了今日才知,你与六郎竟是情投意合。你俩都是有主意的,只要六郎心里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就说别的了。”

桑榆顿时呆住。

虞闻想接廖氏离开虞家,她是知道的,也曾表示过赞同。毕竟,虞家如今的处境,犹如人在悬崖,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轰然倒下的可能。

廖氏能离开虞家,被接到大都来住,想必在暗处也费了他不少的功夫。

只是,她原本还没做好准备,将他二人的事向廖氏坦诚。毕竟,六哥原先曾与人定过亲,听说廖氏当初也是十分满意那门亲事,那位准儿媳的。不知换做自己,又是否能得到肯定。

“夫君过世后,我独居佛堂内,好多年不闻外事,直到六郎从外游历归来,向着佛祖叩拜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他已经长成大人了。”

“这些年,风风雨雨,他越发地像极了他阿爹。我每次看着他同人说话时,那温和的表情,就在想,六郎他是真的在笑吗?”

“虞家那么大,可能令我母子二人容身的地方,不过尺寸之地。他的翅膀那么大,我如何能再自私地将他约束住。二娘……他这些年过得很累,所以我总是盼着他能早早成亲,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陪着他说说话。”

廖氏每说一句话,眼眶就更红一分。她对这个儿子,是真的心存愧疚。虽将这个儿子养育成人,却从未庇护过他什么。

桑榆见她如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桑榆的伤在大腿上。

怕迷药药效太强,撑不住,她当时扎下去的力道用了十足。

被虞闻带回县衙后,阿芍哭哭啼啼地跑去谭家医馆,请了谭大夫亲自疗伤,还红着眼睛,忙前忙后的伺候她吃药更衣。末了,也顾不上屋子里还有人,跪在床前,一边哭一边磕头。

桑榆出门赴约时,阿芍也是跟在身边的。奈何房内皆无人伺候,姜娘又特地在旁的一间房内设了小宴,让几个侍奉的下人都在那边吃菜。因此,桑榆出事,阿芍一直觉得是自己掉以轻心的缘故,若是没从娘子身边离开,真出事的时候,还能多个帮手,也不至于娘子要拿自己的身子下手。

于是这一夜,因为桑榆伤在腿上,不便下床走动,因此被虞闻要求暂时在县衙住下。阿芍就睡在床边脚踏上,一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第二日,她又早早的起了,出门给娘子煎药。

殊不知,她阖上门的瞬间,桑榆也睁开了眼。

阿芍去煎药了,自有别的侍娘听到动静进屋服侍桑榆洗漱。

洗漱罢,又有侍娘奉上早膳。

虞闻本不是个讲究的人,加之六品县令俸禄不过尔尔,自是不会像从前在虞家那样,吃得太过精细。

今日的早膳,实在是因有廖氏在,再加上一位病号,所以做得难免丰盛了一些。

黑芝麻素粥,搭配蜜酿鸽脯、笋脯、酱姜。另外还有糕点四碟:脂油糕、软香糕、栗子糕、运司糕。

样样都可谓是精致可口。桑榆下不了床,只能坐在床边,由侍娘从旁喂着,一样尝了一口。

侍娘道:“阿郎吩咐了,娘子若是觉得这些糕点素粥有哪样不喜欢的,就与小的说,娘子如今身上有伤,不可将就。”

桑榆明白这是六哥的好意,加上本身并不是个挑食的主儿,因此也就随意吃几口垫垫肚子。等她吃得差不多了,阿芍也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趁热吃完药,桑榆擦了擦嘴,见方才服侍自己的侍娘还在旁站着,问道:“阿匪,三叔母可是醒了?”

名叫阿匪的侍娘显然没想到桑榆竟记得她的名字,颇有些受宠若惊,忙回道:“夫人已经醒了,阿郎去县衙前特地去请过安。”

桑榆看了看半开的窗外,清亮的天,大概目测了下时辰,不由有些惊讶。

“六哥每日这么早就去县衙了?”

“阿郎今日已经算是晚的。”阿匪笑笑,“有时忙得晚了,阿郎就直接在县衙那儿睡了。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又回内宅洗漱更衣,再回前头继续办公。”

桑榆闻言,竟有片刻失神,还是阿匪又笑盈盈地接了句话,这才令她重新回过神来。

“阿郎今日要早些将采花贼一案审出结果来。城中那些人家虽不愿小娘子们出来指认,可到底还是盼着恶人能够绳之于法的。”

桑榆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也盼着能早些出个结果,给她们一个交代。”

阿匪见状,笑道:“阿郎最嫉恶如仇,怎会轻饶过那几人。”末了,她又用羡慕的口吻软语,“过去多少姐妹倾慕阿郎,盼只盼着能得阿郎青眼,哪怕只是开脸做个通房都乐意。可阿郎清风明月,对谁都不特别亲近,即便是两位曾定过亲的娘子。唯独……唯独是小娘子你,阿郎心中紧张着。”

作者有话要说:夭寿啦!国庆节加班要求七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啦!

我算了下起床的时间,要五点半啊!!!!!!

QAQ做旅游的苦逼就是这样………………

第94章 红窗迥(五)

采花贼一案;审得很快。

胡主簿翻开卷宗,细细查看这一案。

被抓的采花贼,叫羊三,十九岁,外县人士,无父无母;据说是在羊圈里被戏班班主捡到的,白日里多是演一些丑旦的戏;有时也帮着演武生。

羊三长得比较俊秀。戏班班主怎么也不信他会是采花贼;可人赃俱获;再不相信也没了法子。只是问他理由;一开始的时候怎么也不愿说,等到抓了同党,这才没办法,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另一个被抓的,是大都城中一个年岁已经有些大了的妓女娘子,名叫姜娘,曾经也是红极一时,只是美人迟暮,再加上之前还因为生过时疮,留下一脸的疤,恩客少了很多。

至于这差点就成了同党的陈琼,因为到底没犯大错,念在陈家人再三保证,不会再放他出来胡闹,卷宗上批了他无罪,自然也只是在牢中关了一夜,便放回去了。

胡主簿看了看卷宗,又抬眼扫了跪在堂下的二人一眼。胡主簿看那羊三,面色惨白,精神萎靡,年轻轻的一张脸上,这时候写满了懊悔。

卷宗上写着,这羊三在见到被捕的姜娘之后,终于松了口,老实交代说他平日贪慕女色,仗着一张好脸,最是能哄骗一些守寡的夫人。

后来遇到姜娘,二人一合计,觉得可以互利,他就生出了利用在戏班里学的那些花拳绣腿,当采花贼的主意。羊三本没什么功夫,戏班里学的不过是空架势,摆摆样子是能看的,真要用起来还得费些功夫。但姜娘不同。

采花贼一案中,姜娘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是在羊三背后为他提供作案的各种工具,譬如说迷药、催情药等物。

每次作案,都是姜娘也找准人家,而后与羊三合计,再利用迷药,将小娘子闺房附近的人迷倒,再借机进入闺房猥亵,甚至欺辱那些中了药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

二人被捕后,问及作案的原因。

羊三说,是听信姜娘的话,觉得睡了那些小娘子很有本事,加上没钱娶媳妇儿,就干了。

问姜娘,她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说是想报复。

昔日的美人,一场病后,容颜褪去,曾经的欢场恩客全都捧金逐新,留下她孤零零一人倚栏四顾。于是看到那些偶尔出门的漂亮娘子,姜娘心中怨恨,报复的想法渐渐在心中发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像姜娘那样身份的人,那些下三滥的药粉最容易搞到手。所以后面的事,简直就是一帆风顺。她和羊三二人,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欲,丝毫不曾考虑过那些毁了名节的小娘子们,日后要怎样活下去。

卷宗上,他二人的供词已经被虞闻画了个圈儿。胡主簿看完卷宗,将其阖上,捋了捋胡子,问道:“你二人可认罪?”

羊三倒是老实认了罪。唯姜娘,红着眼眶,一直不肯低头。

良久,姜娘才低了身,顾自念道:“男儿皆薄幸,没一个是好东西。奴家容颜不俗时,各个温言软语,饿了为奴家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冷了买来上好的毛皮裘衣为奴家嘘寒问暖。可等奴家容颜去了,便各个转身去找更加年轻漂亮的。”

胡主簿皱眉。

“即便奴家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如何,薄幸人终究薄幸。”在狱中不过一日功夫,姜娘已是蓬头垢面,话说到此处,喉头哽咽,“世间男儿凭什么只因奴家容颜迟暮,便忘记从前!”

“新花催旧花。你即便怨恨那些薄幸男儿,又怎能报复在无辜之人身上!你可知,你二人犯了多少桩案子,害了多少小娘子!”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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