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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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过午再说吧。”薛伯庸依旧没有兴趣,只是盯着院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往早饭刚吃完,林姑娘就引逗着大公子把中午想吃的菜点好了。今天林姑娘不在,大公子菜也不点,还说午饭得等到过午再说,这摆明了是不想吃东西的节奏!李忠越发紧张起来,壮着胆子丢下一句“我去小厨房看看”就跑了。
薛伯庸闭上眼睛,表情有些寂寥。尽管他身边围满了侍卫,尽管在这院墙之外,还有数不清的仆妇伺候,可他忽然之间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过了一会儿,李忠便跑回来了,焦急的表情已被满面笑容取代,“大公子,您肯定没想到,林姑娘走的时候在灶台上炖了一锅牛肉,等到晌午肉就炖烂了,您正好能吃。我方才闻了闻,那滋味简直绝了,若非我手捂得快,口水都会滴进锅里。也不知林姑娘放了什么调料,不掀开锅盖便罢,一掀开,满厨房的人差点被熏醉,我从来没闻过那么香的牛肉!”
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薛伯庸,此时已扭过头来认真听他说话,漆黑的双目不断闪烁亮光。他这才想起,昨日入睡的时候,小丫头曾跑到他房里来问他最近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他当时随口说牛肉,却没料这道菜她今早走的时候就炖上了。
走了还担心大哥的午饭没有着落,这小丫头……思及此,薛伯庸以拳抵唇,极力遮掩自己高高翘起的嘴角。
…………
林淡临走的时候已经把该做的事都做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清楚了,完全不用担心大哥那里会出问题。她雇了一辆牛车,缓缓朝城外驶去,眼看城门在即,便对两名侍卫说道:“我是为了安抚大哥才答应让你们跟来,但其实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所有突发状况。你们跟着我也无事可做,不如帮我去寻找一个人。”
两名侍卫一言不发地坐在车棚外,完全不想搭理她。
林淡也不生气,继续道:“你们帮我寻找与大哥的症状一模一样的人,都是摔倒之后双腿瘫痪的,找到之后把那人的地址告诉我,我去医治。我没有经验,不好随意在大哥身上下针,想找一个类似的病人诊治看看。我告诉你们一句实话,林朝贤是我的曾曾曾……祖父,我家祖传的玄济针法或可治好大哥的双腿。无论如何,这也是一条生路,请你们务必重视。”
抱着佩刀闭眼假寐的两名侍卫猛然睁开双眼,朝车里看去,却只看见一层竹帘。
“林朝贤是你的祖辈?”二人齐齐开口,语气慎重。
“自然,这事大哥也知道。”林淡掀开竹帘,追问道:“这个忙你们帮是不帮?”林朝贤的医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但他留下的医书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一本,于是乎,林家人才隐匿起来,不敢随意宣扬,唯恐保不住这份传承,反而彻底坏了先祖的名声。
林家祖传的针灸之法和推拿之术,均要辅以内劲才会见效。没有内劲,医者一针扎入死穴,病人就会立刻咽气,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也因此,林老爹明明身怀家传秘籍,却不敢学,只钻研了最简单的跌打损伤之术,实属无奈。
其中内情,两名侍卫并不知晓,也无意打听。他们只知道,任何一点治好将军的希望,他们都必须抓住,于是立刻点头:“可以,这个忙我们帮了!城里人多,我们先在城里找,若是没有,再去周边的乡镇。”
“那好,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酉时我们准点在西城门汇合。”林淡敲了敲车辕,示意车夫停下。
车夫是个大老粗,什么林朝贤,什么玄济针法,他一概不知,即便他知道并宣扬出去,林淡也不惧。她有自信解决任何麻烦。
两名侍卫下车之后把腰间的令牌亮给车夫,警告道:“这是薛将军府的小姐,你定要把她全须全尾地送回来。你家在何处,有几口人,我们清楚得很。”
车夫诚惶诚恐地答应下来,等两名侍卫走了,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早知道这几位客人来头如此大,他就不接这单生意了。
“走吧,有我在,路上不会出事的。”林淡摆摆手,语气平静,完全没意识到保护者和被保护者的位置已经被她完全颠倒过来。
其实薛府也有马车,但装潢都很华贵,不适合在乡间行走。再者,若是府里人需要动用马车,就得去薛夫人那里报个备,如此,林淡的计划还能不能成行都是个问题。薛夫人可以容忍她留下照顾儿子,不见得能容忍她去当一个行脚大夫,给薛家丢脸。
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林淡对处处讲究体面的薛夫人十分不喜,若非原主留下的孽债必须由她来还,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车夫被小姑娘强横的态度逗笑了,紧张的心情瞬间松懈下来,抖着缰绳赶着牛车,缓缓驶出城门。
林淡把藏在竹篓里的一套银针和一个人形木偶取出来,抓紧时间练习针灸之法。她已极力控制住内劲,却还是在入针的时候略微失了分寸,暴虐的罡气顺着针尖汇入软木,瞬间炸出一个小小的空腔。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雪白木屑从空腔里喷出,洒了林淡一脸。所幸这套银针的材质十分特殊,能够承受内劲的摧折而不断裂,否则她连吃饭的家伙都会一并毁掉。要是把木偶换成真人,可想而知,现在洒她一脸的就不是木屑,而是鲜血和碎肉。若是不能控制好内劲地输入,这套针法就只能杀人,而非救人。
是以,她刚才对车夫说的那些话也不算夸张。只要手里拿着一根针,她便可以遇人杀人,遇佛杀佛,完全不怕踏入险境。
第130章 神医14
抵达最近的一处村寨后,林淡便让车夫在村口等待,自己则拿着一个摇铃,一边走一边吆喝:“看病了啊,谁家有病人喊一声,我上门来治,治不好不收钱。”
铃铛响了一路,她也喊了一路,村里的人见她是名女子,年纪又小,便有些犹豫,听说治不好不收钱,这才试探性地叫住她。她来者不拒,谁叫便去谁家看病,若是遇见恶意调戏人的无赖混混,一巴掌就把对方扇晕,全无二话。
村里人见她如此彪悍,反倒没有先前那样轻视她了。
林淡接连看了好几个病人,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症,并不难治。她开好药方,若是有时间有余钱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城里的药房抓药,若是没时间也没余钱的,她便自己去山里把药采了,炮制好,第二天送来。
看病抓药都很费钱,一幅治疗风寒的药,随随便便就要半两银子,普通人家根本负担不起。但林淡却只收十几个铜板,跟白送没什么两样。村里人见她收费如此便宜,有病没病都跑过来找她看,反正她自己说了,治不好不要钱。
林淡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却不以为意。她现在最缺乏的就是经验,而经验的积累靠的就是不断地行医治病。来的人越多,她就越高兴,又哪里会嫌弃。不管你有病没病,只要脉搏给她摸一摸,探一探,就算是她学到了。
健康人的脉搏与病人的脉搏不一样;症状相同的病人,脉搏也可能不一样;脉搏不一样的病人,症状却一样……在接触这些人的过程中,她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也深刻地领略了行医的乐趣。
临到傍晚,她记下几户人家的姓名和住址,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由于准备不充分,她身上没有带药,明天把药配好之后还得给病人送过来,所幸大家都是小病小痛,等得起。但是从今以后,她必须学会自己采药,自己炮制,并把常用的几种药带在身上,以备急用,否则还会像今天一样,明知道病人该如何治疗,却因无药可用,还得再拖一天半天。
若是学会了推拿和针灸之术,即便无药也能当场施展医术,而不用局限于一时一地。思及此,林淡摸了摸藏在腰间的银针,心里一阵火热。
酉时,两名侍卫准点在西城门等待,看见摇摇晃晃驶来的牛车,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他们先前被林淡一忽悠就什么都忘了,等她走后才意识到: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一个人留下保护,一个人去城里找人,而非两个同时离开。若是在此期间,林淡出了什么事,将军一定饶不了他二人!
“林姑娘,明日我随你行医,严兆去寻人,这样可好?”领头的侍卫登上牛车后说道。
“两个人找人岂不更快一些?”林淡隔着车帘往外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姑娘若是出了事,我们不好向将军交代。”侍卫解释道。
“那行吧,但是你们必须尽快把人找出来。”林淡拍了拍隔板,高声喊道:“车夫停一下,我要买东西!”
“你想买什么?我二人帮你。”侍卫立刻摸向腰间的钱袋。
“买那个!”林淡跳下牛车,双眼发亮。
二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见萱草堂就在对街,一名左腿绑着木板的病人坐在一个带轮子的椅子上,被一名身材娇小的妇人推着往前走。走到门口,妇人转过身向送她出来的医者弯腰鞠躬,神态十分感激。
林淡指着萱草堂说道:“那个椅子很方便!有了它,我就能推着大哥在院子里散步,或许还能带他出府去走一走。”
“好奇巧的心思!”两名侍卫也露出惊喜的表情,立刻走了过去。
“这个椅子有卖的吗?多少钱?”林淡张口便问,表情焦急。
“是你?”两名医者认出林淡,蔑笑道:“这椅子谁来都卖,就是不卖给你,赶紧滚吧!”此二人均是吴萱草的学徒,想当初原主砸店的时候,把他们也砸得头破血流,于是结下了仇怨。
“你们果真不卖?”两名侍卫手按刀柄,上前一步。
“怎么,你们又想以势压人?”自家师父已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连宫里的贵人都得毕恭毕敬地上门来求,区区一个将军府又算什么?是以,这两人压根不惧,反倒开口讥讽。
林淡不想给大哥惹事,仔细看了看那轮椅,摆手道:“走吧,不买了。”
“姑娘,真不买了?”两名侍卫还有些不甘。
“不买了,就是椅子上装一个轴承,安两个轮子,随便在城里找一个匠人都能做,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走吧,大哥还在家里等着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林淡记挂薛伯庸,完全不想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两名医者本想故意激怒林淡,好叫她把事情闹大,然后再请宫里的贵人来整治整治她,却没料她竟然看一眼就走了,还说要找匠人仿制轮椅,这可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算,还往前一扑跌进了粪坑里,恶心死个人!
“你怎能随意仿制我们的东西,无耻!”年纪较小的医者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怎么无耻了?你们的东西这样简单,稍有技艺的匠人看一眼就能做出来,你们既然不肯卖给我,我找人做一个也不行吗?我又没拿出去卖,只是我自家人用,又碍着你们什么了?就算我不仿制,你们这种椅子过个几天也满大街都是,你们不要太高看自己,反倒低估了京中的匠人。”林淡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妇人推着一辆同样带轮子的小椅走过,里面坐着的不是病人,而是一名刚满周岁的幼童,中间有环形隔板挡着,可以防止幼童摔出来,无论是做工还是外形,都比萱草堂的轮椅精致无数倍。
林淡眼睛一亮,立刻追了上去:“这位大姐,请问这种椅子你是从哪里买的?”
妇人指了指西面说道:“在西大街的福记木匠铺,有小儿坐的,也有大人坐的,价钱在一到五两银子之间,姑娘你可以去看一看。”
“谢谢姐姐!”林淡转头就走,压根没去看那两个七窍生烟的医者。
两名侍卫掩嘴偷笑,连忙跟上。论起蔑视人的功夫,这两个毛头小子与林姑娘比起来还差得远呢!她若是懒得理你,那真的是扫你一眼都嫌费劲儿!
两名医者原本想打林淡的脸,却没料转头就被她打得脸都肿了,还被路人看了笑话,好悬没被气晕过去。他们撸起袖子,想找那福记木匠铺去算账,却被知情人拦住:“算了吧,那家店铺背后站着裕亲王府,你们去了也没辙,还会得罪一位实权王爷,又是何苦?你家的轮椅本就做工简单,被仿制就被仿制了,你们又不靠这个吃饭。”
两名医者到底不敢得罪权贵,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灰溜溜地走进去,引得众人连连发笑。
…………
与此同时,吴萱草再次登临薛府。
研究过薛伯庸的脉案后,郑哲决定先治标,再慢慢寻找治本的方法,且开几服活血散瘀、固本培元的药,让病人慢慢吃着,即便治不好他的双腿,也能保住他的根本。
吴萱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自告奋勇来送药。薛继明听说之后立刻从军营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