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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世妆-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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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伊耀的眼飞速的扫过米雅露在外面的一双脚,这样的大冷天居然只穿着白袜和木屐。她穿的那一套已经不是出门时的衣服,要不是司机来报,他不会知道她竟然不乖乖的回去,居然又跑来找这个日本人。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如果削薄的冰刀,让人感到一种内心深处的寒冷。

武田仲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这种威胁,他只是对着欧阳伊耀礼貌的一笑招呼道:“欧阳少帅,好久不见。”

彼时的欧阳伊耀俊脸更是沉的滴出水来,他也不多言,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的时候,只听来及听到“啪嗒”一声,冰冷的枪口已经指在了武田仲的头上。

虽然是在背街小巷,可是欧阳伊耀的这番举动还是让陆川吃了一惊,毕竟这两日扬言要对欧阳伊耀不利的人太多了,何况这里又是日本人的地盘,他上前一步,走到欧阳伊耀的身边低声提醒:“少帅……”

武田仲的脸上依然挂着温润的笑意,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怯意,气氛陡然诡异起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时候有微弱的声音在武田仲的怀中响起,米雅缓缓的张开眼睛,只看见欧阳伊耀冷厉的一张脸,她有些迷惘的叫他:“哥哥……”

似水的温柔。

“你终于醒了。”她在他的怀中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却是别人,武田仲不由的一笑,可还是对她温柔的道:“雅子,对不起,刚才委屈你了。”

这话说的,如此暧昧不明。欧阳伊耀强忍着怒气,拿枪的那只手抵着武田仲的脑袋更紧了,然后对着米雅厉声说:“下来。”

米雅当然看得出他在生气,也知道他在气什么,这番她早已清醒,小幅度的推了推依然横抱着她的武田仲:“武田君,我已经好了,请让我下来。”

武田仲这才松了手,只是她的一只脚刚落在地上,欧阳伊耀长臂一揽便将她死死的揽在怀中。

她并不害怕,只是在他怀里看着他的下颌优雅的弧度说:“我今日请武田君帮忙,想要见一见我的嫂嫂秦紫鸢,她被大哥献给了日本人。武田君帮了我好大的忙,哥哥别误会。”她一面说着,一双皎皎的纤手已然放在欧阳伊耀执枪的小臂上,往自己的怀中带,动作轻缓而温柔。

“雅子不必客气。”武田仲极其绅士的一笑,看也不看欧阳伊耀一眼。

米雅正打算再说什么,人已经被欧阳伊耀揽着往小巷外面而去。他的步子很大,米雅完全跟不上节奏,最后几乎被他单手抱着,双脚悬在空中,但是却始终没有反抗。

她今天太累了,也太过鲁莽。

秦紫鸢的那番话,让她觉得深深的难过。而自己所能给予她的又实在是不多,一句问候,一次见面,这种微弱的温暖即便给了一个在长夜中徒步前行的人又能怎样?只不过反衬出夜的幽暗罢了。

她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看尽了人世无常之后,居然也有想要给别人温暖的时刻了。只是,她一个人在地狱待了太久,直到想要帮助别人的时候,竟然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这无疑是一种悲哀吧。

米雅在欧阳伊耀的牵引下就像是一只提线玩偶,跟着他上了车子才发现他们竟然没有带司机来。

“你为什么……”

“趴下!”没等她反应过来,欧阳伊耀已经按住她的头抱着她趴在车座上,车子已经发动,开出,米雅开始隐隐的听到枪响还有嘈杂的人声……

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伸手反抱住欧阳伊耀的身体不肯松开。

她是个不信神的人,可是这一刻却忍不住在祈祷。车子一路颠簸,左转又拐,有好几次,米雅都觉得他们可能要抛锚了或者撞在别处,可能真的跑不出租界了。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车内恢复了平静。

“少帅,甩掉他们了。”前座开车的陆川无限欣喜的转脸,看到依然搂着米雅没有起身的欧阳伊耀傻了眼:“大小姐,大小姐……你快起来看看少帅,少帅他怎么了……”

米雅心中一惊,用力支起身体,同时也把欧阳伊耀推了起来,他的身子晃了晃,险些要倒向另一边,被她紧紧的捉住:“欧阳伊耀!”她吓坏了,在耳边大声的喊他的名字。

同时,她覆在他背后的手忽然感觉一丝凉意,心中一沉,喉头艰难的动了一下,将他的头放在她的肩上,借着月光去看自己的手掌。

血,是血……

☆、填补

车已经停了下来,陆川的脑中一片混乱。他急急的跳下车却,猛地打开后门往后座看去,只见欧阳伊耀伏倒在米雅的怀中,而她苍白着一张脸,手握着欧阳伊耀的双臂,强撑着他的健硕的身躯,她抓的很紧,葱白的指尖几乎穿透了衣裳掐进了欧阳伊耀的肉里。

“大小姐……”陆川的喉头艰难的滚动,好容易发出了声音。

米雅倏地回头看他,目光有些凶狠:“你下来做什么?回去,开车,去教堂,马上!”她的声音镇静而冰冷,眼神更充满了杀气。米雅的声音从来都是一贯的淡漠,不带任何喜怒的色彩。陆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小姐,这一刻的她好像与欧阳伊耀的面孔融合在一起,有种在战场上挥指方遒的凛冽和霸道,他身子一震,脑子也随即清醒起来,立刻点头道:“好!”

车子再一次启动,米雅将他缓慢而轻柔的抱在怀里,并低着头试图在他的背部寻找伤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一股巨大的不安与痛楚在翻涌,好几次都将血腥味顶在喉头都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发抖,泛白的指尖在隐隐的月光下翻着青白的光。

她将欧阳伊耀的身后仔细的摸了个遍,却只找到肩胛骨上的那个伤口,按理说,伤在这种地方,应该不至于让他昏迷,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米雅的脸忽然就沉了下来,她抬手咬着下唇狠狠的朝着他受伤的地方按了下去。

果然,那张原本深埋在她胸口的俊朗的脸庞终于抬了起来,墨黑的眼睛弯了起来,薄唇扬起微妙的弧度,对她温柔一笑,撩动着她的心弦……

还好,还好。

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欣慰,微微的松了口气,之后又陡然变了脸色,用力将他推开。

可是……怎么可能推得动,他张着手臂反抱住她,像个撒娇的大孩子,笑的更无赖了。

“陆川,掉头回家,不去教堂了。”米雅沉默良久突然开口。

“别听她的。”欧阳伊耀不以为意的笑笑,坐正了身子吩咐。

陆川被夹在当中,不敢出声,只朝着教堂而去。

“你还知道怕吗?”她怒气冲冲的质问,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和镇定。

他摇摇头悠闲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然后只漫不经心的瞧着窗外的月色。

米雅的脸色一直郁郁的,直到车子停到了教堂的门口,陆川先下去叫门。她才转过脸对他说了句:“可是我,怕死了。”

她说罢双目微闭,长睫微掩,美似丹凤。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只静静的坐着,宛若雕像,精致绝艳的侧面,在暗夜里任伤痛蔓延,他绝不会知道,她在看到手上的血迹的那一刻,心中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慌乱,仿佛一口气堵在那里,无论如何也透不上来。只想着如果他有什么事,如果他有事,她就……

正在想着,他的手忽然就伸过来握住她冰冷的指尖,即便是一个受伤的人,他的手依然比她的要温暖,他用力握了握她细软的手背,玩笑似的说:“别怕,只是一点小伤罢了。你还在我身边,我怎么放心去死?”

教堂的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她才缓慢的抬起眼眸对上他的眼,先是温柔一笑,而后潸然泪下。

她隔着晶莹的泪光,看着他的眼神依然深情又专注,欧阳伊耀感到自己体内缺失的那一部分,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她填满,那是一种微妙的契合。这世上没了她,也不做第二人想。

*

魏静姝同样泪眼朦胧的看着趴在她的腿上哭的浑身颤抖的母亲,心里忽然生出一股难言的厌倦。母亲傍晚来,在这里已经逗留了两个时辰,都是为了让她去替大哥。

其实为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大哥,她已经去求欧阳伊耀不止一次了。一开始她流泪,欧阳伊耀还会动容,往后就越来越难,大概是已经麻木。其实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可是自从嫁给了他,却日复一日的变得软弱。可能是她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这辈子也许都得不到了。所以每每看到他都觉得既爱慕,又伤心。

她想到这里,抬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滴,而后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每一日感觉到它的成长,自己的心境竟然也发生了变化,她觉得自已应该要更勇敢。

“娘,不要哭了。”她张口幽幽的说。

魏夫人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女儿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随即也是一愣。

“他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大哥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帮得上忙?”她的语气并不重,还是带些怯怯的情绪在里面。

“你说的什么话?!”魏夫人仿佛是被毒蝎子蛰到,几乎要一蹦三尺高,伸手拍着她身边的小桌几,震得上面的茶碗哗啦啦的响:“那是你亲大哥!欧阳伊耀这几天忙着扫烟,忙着抓你大哥,当然不会来,现在只是让你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说两句话你都不肯?那我还要你这个女儿做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堵在她的心底,她张了张嘴,却又不敢直接的冲撞面色铁青的母亲。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没有可是!”强势的魏夫人哪里受得了她这种顶撞:“如今他手里握的是你大哥的命!人是他抓的,现在要放有什么不可以。全西城天大的官也要看欧阳伊耀的脸色,让他做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更何况本来就是他造的孽!”

“那,那他为什么还要抓大哥?”魏静姝反驳。

“哎呀。”魏夫人挥了挥手绢,又摆了摆手道:“那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你大哥用的是化名,可能他不知道吧。”

会吗?魏静姝呆呆的看着母亲没有说话。她也许愚钝,但是欧阳伊耀却并不像是一个会被蒙蔽的人。

她总觉得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视着芸芸众生。

********

作者要说:

都没什么人上当嘛。。。。

好寂寞……

今天忙了一天,现在才更上。

明天我一天都在火车上,可能会也更的很晚哦……

☆、伤

灯下,为欧阳伊耀诊治的神父借着灯光,用锋利的刀刃割开他的皮肤,手起刀落,顿时有暗红的淤血从被划伤的刀口处,涌出来,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缓缓流下,像是在暗夜里盛开的血红的花瓣,蜿蜒出诡异的姿态。

他的对面坐着米雅,手持白子,正仔细的审视着棋盘,纵横交错的棋盘上,黑白二子从天元处呈外向型散射状,一路纠缠厮杀,布满棋盘,难分难解。对弈期间,有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在欧阳伊耀的额角凝结,顺着他犹如上天的鬼斧神工雕琢出来的俊逸的脸庞上滑落,再一滴一滴落在棋盘之上。

“啪嗒”一枚裹着血色的散弹落入了白色的搪瓷盘中,米雅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执着棋子的手微微一动,继而起手落子。

“嘶……”他的浓眉拧在一起,神父的手微微一抖,宽大的衣袖拭了拭汗,然后用蹩脚的中文道:“还是用麻药吧。”

欧阳伊耀勾唇一笑,摆摆手,坚持道:“不用,继续。”然后又指着她刚刚落下的那枚白子抬眼对米雅道:“你这丫头,是断我的后路啊。”

瞟着神父的动作神色不定的米雅这才抿唇,展颜一笑,烛光下的妩媚犹如北地冬日的清晨,窗棂上凝结着的细碎的冰花,有着出尘脱俗不可触摸的美感,一触即化:“久不对弈,哥哥的棋艺……”

欧阳伊耀微微一笑,不待她讲完,修长的手指已伸入陶制的罐子里,拨弄着里面的如玉般的黑子“哗啦啦”的作响,然后停住,夹住其中一颗,在空中朝她亮了一下,烛光摇曳间已经放在棋盘之上,然后挑眉,得意一笑。

一瞬之间,原本眼见的残局,居然峰回路转、起死回生。

良久,米雅兀自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原来是个圈套,我真是一步失策,满盘皆输,这一局是哥哥赢了。”

此时的神父已经开始为他做最后的包扎,米雅的眼睛掠过他的身后,忽然感到手上一暖,是他的手覆了上来,她顺着那手抬眼瞧他,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还带着一丝慰藉的神色:“我与你下棋,十局三胜已是难得,你今天心神不宁的,我亦胜之不武。”

“OK。”神父为他缠好最后一丝蹦跶,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终于卸下了严肃的表情,对着他们二人笑了笑,又对欧阳伊耀竖起了大拇指说了三个字:“真英雄。”

欧阳伊耀不以为意的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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