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了以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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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这可能是句玩笑话,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愿意尝试。
比赛吗?全力以赴好了。
混乱的准备室里,一人一鬼旁若无人地拉勾勾。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完毕。改章节号。
第十一章 欲占春魁
作者有话要说:改章节号
枝縻走后,我安静地坐下,通过面前的镜子窥视整个准备室。一屋子二十多个女生,少数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聊着天,大部分人或戴着耳机听歌,或闭目养神,光线最亮的地方,梧水正在加工她已经很精致的妆容。
“姑娘们,比赛十分钟之后开始。准备好的人可以先出来领号码牌,然后在舞台侧边候着。”准备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有着清爽短发的学姐微笑地传话。话音刚落,就有人昂首挺胸地走出去,随后,准备室渐渐空下来。
我顺着人流出去,心里打着小算盘。要不丢脸很容易,要赢就必须出奇招了,先前的安排肯定不行,我得有自己的考量。边候场边绞尽脑汁着,打定主意后,我给禾萝发了条短信,抬头朝盯着我看的甜美女生谦和一笑。
舞台的的灯光亮起,帷幕拉开,观众席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身为司仪的学生会长复轩潇洒上台,冗长的开场白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二十三个女生比赛,我抽中第十九号,不是个有利的号码。第一轮自我介绍规定着校服,我放弃了自己的那套,穿了楠凝拿来的标准化的,裙子刚好及膝,足蹬一双白色宽版板鞋,头发高束成马尾,妆虽是淡妆,但把皮肤衬得极好,眼神晶亮灵动,眉目清晰分明。
轮到我上场的时候,努力想着些令人高兴的事,朝气蓬勃地走上台,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我是绛蓠,来自高二A班。”兴趣爱好没提,也没有职位荣誉好讲,我是说得是所有人中最简略的。我想因为精短而使人注意,但如果忽略了也没关系,赛程还长着呢。
大概是因为压抑太久了,当所有人都进行完自我介绍,在聚光灯下站成一排接受掌声和检阅的目光洗礼时,我竟感到十分畅快,仿佛回到了以前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日子。自己沐浴着光明,台下却漆黑一片,望不清人影,一时间有种傲然从心底冒出,真希望台上只留我一个睥睨众生。
久违的好胜心被激起,我有种立刻就要发表豪言壮语的冲动:我是绛蓠,我要赢比赛,人来我挡,鬼来我也挡。想到这里,心绪变得十分纯粹,暂时忘却了所有纷扰,我忍不住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再次回到后台的时候,不断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比赛前看到枝縻送我进来时她们只是疑惑,刚才听到我自报家门的时候,终于联系起来,原来我就是传说中插足于枝縻与梧水之间的绛蓠。
我一改往日软弱的样子,一一回敬她们的目光,和梧水对视的时候,另附送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梧水稍微一愣,即刻不甘示弱地勾了勾嘴角,显然不再把我当做毫不起眼的路人甲。
准备室陆陆续续有人走进走出,进来的是各位公主的帮手,大多手捧华服。第二、第三环节比赛对服装没有要求,所以女生们自然是怎么美怎么穿,而为了避免赛前签到混乱,助手们在第一环节结束后获许进入。
“绛蓠,状态不错哦。”楠凝提着两双鞋进来,就近拖了个椅子坐下,“这次的姑娘有几个还是挺有姿色的。对了,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嗯,谢啦。”我接过鞋子就往脚上套。这是双白底缀小花的圆头鞋,带三厘米的小高跟。同样是校服,换了双鞋子,整体感觉就不一样了。运动鞋是青春路线,皮鞋则是淑女路线。
“真的只穿校服比赛?”楠凝扫视完众女生后问。
“当然。不好吗?”我毫不迟疑地回答。
楠凝起身绕到我身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着镜子中的我说:“令人印象深刻。”
我浅笑,安心坐着让楠凝帮我梳头。她理顺了披散的长发,从耳侧各挑出一缕,在脑后松松地挽在一起,然后又挑了几次发束,重复地绑住,最后找了暗银制的花朵饰品髻上。楠凝做停当这些后,又摘下了我的领结,给我带戴上相同图案的项链。我刚想称赞她手巧,却看到她突然从带来的包中翻出一个白色丝绒的首饰盒。
“咳。楠凝你要向我求婚?”我调侃道。
“不是。”楠凝先惊讶了一下,随后没好气道,“刚才忘了,这是枝縻让我带进来给你的,说是让你戴上。
我好奇地打开楠凝递过来的盒子,只见一颗宝石静静躺在里面,约莫只有半颗米粒大,漆黑的色泽,打磨成光滑的球体,置于灯光下还能看到内部有一点一点的蓝色在闪烁。这粒宝石好似夜幕星辰。
“姑娘们,表演快结束了,你们去候场吧。”前一次来过的学姐又进来了,瞥见楠凝的时候,两个人点头问好。
“学生会的?”我随口问。
“嗯,体育部部长沁扬。”楠凝说,“好了,快出去吧。我等你回来。”
我预备挥手说再见时发现盒子还捏在手里,于是问:“枝縻还说了些什么?”
楠凝摇头,“他就让你戴着。”
显然楠凝以为它是某种饰物,可这明明是一颗石头,我怎么戴?
我一头雾水地走出房间,一面单手翻开盒子把玩,突然听到有个男声在唤我的名字,惊讶地回头看,大家都行色匆匆,不见有人招呼我的样子。我以为自己是恍惚了,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小蓠,把石头戴起来。”
“枝縻?”他的音调我可不会认错,何况声音是从石头里传来的,于是我手捧着盒子,对着它悄声说,“你在搞什么呀?”
“嗯哼。这是我做的传音石,你先把它摁在耳朵上,它自己会粘上的。”
我将信将疑地取出宝石,贴近左耳垂上,用力捏了一下,手拿开的时候,它竟然真粘住了,我稀奇地晃动着脑袋也没掉下来。
我感叹道:“真神奇。”
“那当然。”虽然看不到枝縻的表情,但只闻其声就能知道他现在肯定特得意。
我掏出一面小镜子,撩开头发看了下,还真像颗美丽的耳钉,不过如果粘在嘴巴旁就很可笑了,整一个媒婆。想到这里,我不禁轻笑出声。
“笑什么呢?”枝縻冷不防在我耳边说话,吓得我一哆嗦。
“没什么。你突然说话吓死我了,就在我耳旁,像被鬼盯着,阴魂不散的感觉。”我心有余悸地回答他,忘了压低声音,排我前面女生奇怪地回头看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若无其事地朝她讪笑,惹来女生的一个白眼。等她转回去后,我立刻拿出手机装样子。
“咳,说吧,给我颗破石头做什么?”
“小蓠,人家好伤心啊。这是人家费尽魔力才做出来的,你居然叫她破石头。唉……”
装,你再给我装!听到他毛骨悚然的话,我咬牙切齿,苦于他无法看到,只好顺着他的语气说道:“呐,枝縻小朋友来告诉小蓠姐姐,这颗宝贝石头有什么用呢?”说完自己也恶心了。
“呵呵。我不是说了它是传音石吗。顾名思义,一会儿司仪提问,我会把答案告诉你,免得你胡乱作答。”他总算态度正常了。
我不满,“你怎么知道我回答不出。我好歹以前也是优等生。”
他幽幽道:“在礼仪方面和一群从小接受淑女教育的人比赛,我很不相信你。”
我怒,这明摆着是歧视。我一手拿电话,一手叉腰就想据理力争,然后惊觉我这是标准野蛮人的姿势,显然和淑女相去甚远,忿忿放下手后转移话题,“你这么帮我是迫不及待开诚布公?”
他说:“不。我只是担心我的女人出丑。”
我正要说话,沁扬从我身边走过时提醒我道:“绛蓠,要上台了,手机别忘了关掉。”
我点头应下,在最后时刻叮嘱枝縻道:“喂,一会儿我站在台上看别人答题的时候你别说话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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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刹那芳华
作者有话要说:改章节号。
当我看着前面十八个人答题时,开始庆幸枝縻提供的帮助。说是考礼仪,正儿巴经的与人结交的礼节全不在考察范围内,女生们抽到的题目竟是些同我生活相去甚远的舞会、社交、西餐礼仪。最要命的是光回答还不够,居然还有操作题,有一个我们年级的女生抽中的题是吃鸡腿,她手握刀叉愣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不容易下刀了,却因为紧张戳到了骨头,刀一滑磕到了盘子,发出尖锐的声音,之后的讲解说其实在不太正式的场合只要拿着纸袖吃就可以了。而相同类型的题目,梧水女王的表现出色很多。她的任务是吃鱼,女王将刀尖的一半刺入鱼鳃附近,划开一条直线,把鱼的上半身挑开后,再从头开始,将刀放在骨下方,往鱼尾方向划开,把骨剔掉并挪到盘子的一角,最后再把鱼尾切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地如同在表演刀功,精准得骇人。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梧水看,她手里的刀明晃晃地反着光,我几乎能看见她脸上又高傲又阴森的表情,脑海里闪过她特殊的物种,顿时觉得寒毛直立。就在我即将露出受到了惊吓的表情时,枝縻的声音在耳畔出现,“小蓠。”我一回神,这才想起聚光灯下的自己,万人瞩目。
收回惊吓,保持微笑立好,想搜寻枝縻在哪里,无奈底下黑漆漆的,甚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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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我感叹礼仪文化纷繁复杂中过去,很快轮到我出场了。
穿着校服与众不同的我用柔美亲切的语调诠释我理解的淑女,按照枝縻的指示落落大方地完成了问答题,其中有一道题印象深刻。司仪问怎么点菜,枝縻答点菜并不是由前菜开始点,而是先选一样最想吃的主菜,再配上适合主菜的汤和其它。我觉得这和演一场戏或是策划一个阴谋是一样的,先找到你要的,然后拉上一堆东西作陪,作陪的东西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可怜地以为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我又在感叹中迎来了操作题,看起来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安排了摆放午茶器具的题目给我,这个工作我经常看到泓婶做,所以并不难办,如果真抽到类似于切鸡翅膀的题目,我绝对会因不耐烦而把它搞得支离破碎一塌糊涂,连枝縻也帮不了我。
总之,我完成了这一环节,平安地回到准备室,一路上面露喜色者有之,双眉紧蹙者有之。我通过传音石淡淡地感谢枝縻,顺便关心让他准备的乐队怎么样了,他轻笑着说放心,不忘嘲笑我会怯场。我哼了一声,不准备和他打口舌之战。
“绛蓠,快坐下,我来给你化妆。”楠凝招呼我过去,开始在我脸上捣鼓起来,她会帮我粉饰一个稍显浓烈的舞台妆。
等全部的妆容妥当了,长发又被放下,全部理顺拉直,不再做修饰。
我的服装还是校服,但是短裙变成了膝上七厘米的迷你裙,白皮鞋换成了黑色五厘米尖跟长筒靴,脖子上松垮垮地挂着男生的领带,整个人英气中带点小性感,夺人眼球。
这身装扮当然不是去弹钢琴的,千金们从小习琴者不计其数,我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到与她们斗琴。
因为曾经有人说过,我的歌声虽没有完美的技巧,但是很尽情,很尽兴。所以,我要歌唱,带着乐队一起唱,我自信能在视觉与听觉上震撼全场。
“楠凝,那个女生打算跳孔雀舞吧。”由于我顺位靠后,打扮好后就和楠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准备室里千姿百态,争奇斗艳。
“嗯。真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孔雀,不要跳一半晕倒就好。”楠凝把玩着她的卷发说道,“你说梧水那个打扮是要表演什么?”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梧水穿了件改良版的欧式宫廷装,雍容华贵,“大概是演舞台剧吧,唱歌跳舞表演都包括了,多好啊。”楠凝听罢赞同地点头。
半小时之后,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楠凝说了声加油就回观众席去了。我深吸一口气,站在台侧。舞台上司仪正念着串词,乐队已经站定了,鼓手在最后,贝斯手、吉他手一左一右,中间一个立麦,这就是我的阵容。
灯光全暗的时候,我朝台上走去,在中央站定后示意右侧的吉他手起音,一瞥之下赫然发现这个人是枝縻。传音石里他的声音响起,“小蓠,演出开始了哟。”
顾不上想其它的,第一个音奏响,灯光打亮整个舞台,我全身心投入演唱中。
旋律、节奏、词藻,所有的东西从嘴里倾吐出,夹杂着厚重的情愫漂浮于空气中。
“蜿蜒的小道上,梦在延续。
其实并非想回到过往,却仍在找寻失去的天空。
在这思念消失之前,人生还很漫长。
到底在逃避什么?莫非是现实?
为了什么而活着?我的呼喊能听得见吗 ?
已经不能返回到故事开始了,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但是在遥远的尽头,有谁会在等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