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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庶女有毒-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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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央微微一笑,这个侍卫,她前世可是在拓跋真的书房见过的,老熟人呀。她低下头,将一旁茶盏里的芙蓉露倒出来,抹在了佛珠上,随后向那侍卫招了招手,侍卫疑惑地看了拓跋玉一眼,拓跋玉点头,侍卫便走上前来。

李未央突然将佛珠砸在了他的脸上。

侍卫忽的觉得眼前一黑,就觉得冰凉湿黏的一物砸在脸上,吓得他倒退了三步。张嘴就要喊,这一张嘴,一条滑如泥鳅的物体溜进了嘴里。他大骇,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拨拉,那物噗通一声跳开,发出咕咕几声闷叫。

“是什么东西?”拓跋玉猛地站了起来。

072 深夜遇袭

侍卫刚要呼救,就觉得脸上眼中嘴中火辣辣的疼起来,疼痛火烧火燎般蔓延开来,整个人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李未央,你干了什么!”拓跋玉猛地回头。

李未央笑生两靥,却显得有些完全与她年龄不相符合的冷酷:“七殿下,你看清楚,这毒虫是从佛珠里面钻出来的!”

拓跋玉一震,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他飞快地挥了挥手,吩咐一旁匆匆从远处赶来的护卫们:“他不小心被毒虫咬了,你们把他抬下去吧。”

护卫们刚才离得远,没有看清楚,现在看七皇子面色不善,顿时明白过来,忙不迭地拖着人走了。

“这佛珠是有毒的。”拓跋玉的话,是肯定句。

李未央并没有回答,她在茶盏里满上芙蓉露,慢慢喝了两杯,只觉得入喉时如淡蜜,味道十分香甜,随后她淡淡道:“这是苗疆的毒虫,平日里是不会出来的,可惜它最喜欢甜味,所以要引出来也不是很难。”

“这么容易就被引出来,对方有那么愚蠢吗?”

李未央轻轻勾起嘴角:“这毒虫进入佛珠的时间尚短,等它变为成虫,用什么都没办法引出来。对方原本并不打算将这佛珠现在拿出来的,因为时机还不到,可偏偏我多管闲事,所以人家不得已,没等到这虫子成熟就拿出来献宝了,我这么说,殿下懂了没有。”

拓跋玉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不复平静,此时已经是黄昏,细碎的光线穿透浮云照射在他的脸上,映出他轮廓俊逸,眉目端正,仿佛是画中人:“听你所言,对这毒虫知道的很多。”

李未央眉梢不动声色地一挑,随即冷然一笑:“也不算很多,不过恰好知道,若是殿下带着这佛珠一年半载,寿命也会短个十年二十年。”

李未央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可惜,她嫁给拓跋真,身处大历朝权力斗争的中心,就有机会接触到最关键的讯息,而且这信息,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这也要多亏了后来拓跋真对她的倚重……毕竟,他也是个人,对自己虽然有防备,可在对付敌人的时候,为了得到她的帮助,透露的还是极多的。

如果自己把佛珠留在身边……想到这里,拓跋玉倏地变色,背脊上似乎渗出了冷汗。他想了想,忽而一笑,李未央方才觉得他的笑里带着春风,和煦熏人,此刻却变的不同,真是寒冷如冬,夹着料峭的森冷直扑过来。她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皱了眉头道:“既然殿下心疼那侍卫,算我多事吧。”

说着,她便要转身离开。

拓跋玉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目光清亮:“不,我要多谢你,今天若非你帮助,我可能真的会上当。”

“殿下不怪我伤了那侍卫?”李未央扬起眉。

拓跋玉淡淡一笑:“他虽然在我身边多年,可未必是我的亲信。”

这还差不多,李未央点头,自己算是没有白白管这个闲事。

“今日的主谋,是否刚才也在这个凉亭里?”拓跋玉突然问道。

李未央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说呢?”

拓跋玉突然笑了:“是太子要杀我?”

李未央摇了摇头,她似笑非笑,眸中透着讥诮:“看看,恐怕你出了事,都会将主谋这顶帽子扣在无辜的太子身上。”

拓跋玉唇边依然带着淡笑,但是眉目间一丝峻峭,隐隐流露出来:“拓跋真。”

李未央淡然一笑,仿佛是秋后的墨菊盛放,清秀无双,又叫人生出怜爱:“七殿下倒还算不上太笨。”

拓跋玉面色一沉:“他真是痴心妄想!”什么都打着太子的名号,让人误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主使的,拓跋真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李未央唇角一勾,脸颊上浮起浅浅两个梨涡:“殿下既然知道,就该早有防范才是。”

拓跋玉的侧面如剪影一般利落干净,他隐约含着笑,道:“其实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又为什么要帮忙。”

李未央既不能实情相告,也不想欺骗他,所以只是沉默。

“李未央,”拓跋玉明白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不想说,便也不再逼问,反倒唇畔噙笑,“你平日和别人一起,也是这样经常笑吗?”

“唉?”李未央微愣,听出他话里调侃的意思,脸上不由一冷,“殿下不要误解我的好意。”

她可不是无知少女,别以为随便两句话就能骗出什么答案。

拓跋玉笑道:“幸好我遇到你,不然今次可真有的受了,”他偏过头,突然换了话题问道,“到了这里后,还习惯吗?”

李未央有点奇怪,盯着他不说话。

“乡间的生活虽然辛苦,却比京都要平静很多。这里的勾心斗角,你还习惯吧。”他淡淡道。

李未央十分的惊讶,然而拓跋玉笑容慵懒,仿佛刚才那句并不是他说的。

李未央下意识地向远处看了一眼,那边的花丛已经走过来好几个人,这时他们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这里,李未央的心又绷起,这里有这么多眼线,要是让人觉得她在和七皇子说秘密的事,她就麻烦了。

拓跋玉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忽然就开口。

“李未央,”他望着她,浓黑如夜般的眸子犹如上好的黑曜石,蕴含着光彩,“刚才的刘悦,我会想法子处理了,而那些侍卫们的嘴巴,也会跟蚌壳一样。”

李未央裣衽行礼:“多谢殿下。”

拓跋玉微微一笑,忽然靠近一步,李未央一时没有动作。

“京都危机重重,不是你能想象的,”拓跋玉轻轻在她耳边说,“千万不可像今天这样莽撞了。”

李未央身子一颤,睫毛轻轻垂下,在眼下栖起一片淡青的剪翼,答道:“是,谢殿下。”说完,她转过身,稳住纷乱的心思,迅速的离开了。

走出了凉亭,一直等拓跋玉看不到的时候,李未央才松了一口气。

白芷看着她,惊讶道:“小姐,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紧张呢!”

李未央笑了:“怎么会不紧张,我的心都在砰砰跳呢!你看他那样子,冷冰冰的,跟个冰块一样,跟他说话可真是费心思。”

墨竹凑上来道:“小姐,刚才我守在外面,你进去凉亭没多久,就有两个丫头走过来,她们说要请小姐去前面,我说小姐走了好久,腿都走乏了,所以在这里歇歇……”

“她们相信了?”李未央问。

“应该是的,”墨竹嘻嘻一笑,“我一直缠着她们问东问西,她们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凉亭,就算是怀疑,也听不见小姐和七殿下说了什么,你放心吧。”

李未央笑了笑:“看不出你也有点鬼机灵。”

墨竹道:“跟着小姐久了,木头人也会变得聪明的。”

李未央突然止了笑容,道:“那是三公子吗?”

白芷睁大眼睛,朝着李未央看的方向望去,却看到李敏德的身子在花丛中一闪而过。

白芷吃惊道:“好像是呢!”

李未央脑中一个念头飞转而过,忙问白芷:“除了敏德,有没有看到一个灰衣侍从?”

白芷一怔,说道:“没有呀,奴婢只看到三公子一个人。”

那就是说,白芷根本没看到那个身形高大健壮的灰衣人了。这时候,一旁的墨竹道:“奴婢刚才看见三公子和一个灰衣人在一起。”

李未央对墨竹道:“你认识那个人吗?”

墨竹直摇头:“当时我还紧张小姐吩咐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再说他的装束也是一般侍卫,自然没有注意这么多了。”

白芷皱眉:“小姐的意思是——”

李未央笑笑说:“我最近总是觉得敏德有些奇怪,但是却又找不到究竟奇怪在哪里,现在算是有了点头绪,但不能心急。”

李未央刚要走过去,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响起:“县主留步。”

抬起眼睛,却看见拓跋真自假山后微笑走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眼睛骨碌碌乱转的“八皇子”,不,或许应该叫她九公主。

九公主笑道:“县主刚才和我七哥说那么久的话,都说些什么呀?”

这里跟凉亭足足有百米远,凉亭周围又都是拓跋玉的侍卫,李未央不怕他们听见什么,不禁灿然一笑:“七殿下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九公主笑眯眯地靠过来:“来来,我最喜欢听秘密了。”

李未央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他说,九公主偷偷跑出来,还装成八皇子到处乱逛,他很头痛,不知要如何向皇帝陛下交代。说实话吧,怕九公主被惩罚,不说实话吧,又觉得对不起陛下——”

“什么?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七哥太过分了!我去找他!”九公主小脸涨得通红,一下子跳起来,顿时忘记了追问李未央的话,怒气冲冲往凉亭的方向去了。

拓跋真突然笑起来:“县主真是聪明,知道九妹的软肋在哪里,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他刚才被永宁公主请去饮茶,拓跋玉却要留下和那丫头说几句,他们便先行一步,可是迟迟看不见拓跋玉前来,不禁起了疑心,正好九公主闹着要出来,他便借口带了她出来一探究竟,谁知却看见李未央和拓跋玉坐在凉亭里相谈甚欢,这幅场景令他心里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李未央拒绝了他的提议,却对七皇子笑得那么开心,让他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而他此生,最痛恨这种感觉!

目光落在李未央异常平静的脸上,拓跋真冷下脸来:“李未央,你似乎押错宝了!”

李未央微笑起来:“三殿下,未央相信自己的眼光。”

拓跋真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寒冷无比,他表情冷峻,站着不动,只拿目光盯着李未央,李未央神情正常,可是身后的白芷却心里一寒。她平常跟着小姐也见识了不少人,比如大小姐的伪善、大夫人的恶毒,但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打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畏惧。

就在白芷和墨竹都如临大敌的时候,拓跋真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很温和,可是那其中却颇有深意。李未央冷冷望着他,相比毫不掩饰的狰狞面目,这如暗夜森林一般的深不见底更叫人害怕,因为你永远也猜不透他想要什麽,就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漆黑之中埋伏著什么样的猛兽怪物!

拓跋真一言不发,一把拉住李未央,快步将她拖着走。李未央怒道:“你做什么!”

拓跋真冷笑:“看看我们还未分出胜负的棋局!”

谁知李未央冷冷地甩开了他:“不用你带,我自己可以走!”

拓跋真眯起眼睛,却看到李未央快步从他身侧走过去,不由冷笑一声,跟了上去。

李未央回到凉亭,却看到九公主正吊在拓跋玉的手臂上,缠着他说话,拓跋玉看到李未央去而复返,不由露出点吃惊的神情。

李未央冷冷挑眉,在凳子上坐下:“我是被请来观看棋局的。”

拓跋玉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他没想到拓跋真居然还在计较这盘没下完的棋,不由笑道:“既然如此,三哥先请。”

拓跋真微笑着坐下,继续执子。李未央冷眼旁观,看到盘中黑白二子厮杀激烈,缠斗不休。局势上旗鼓相当,一时倒也难分胜负。

李未央虽然于女子擅长的琴技舞蹈女红等方面都不精通,但棋——拓跋真是最喜欢下棋的,为了讨好他,她也是狠狠下了一番功夫。只是从前,她为了让他开怀,都是费尽心思让他,并且还要输的不着痕迹。现在再坐在这里看他与人下棋,还真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拓跋真的黑子与拓跋玉的白子在棋盘里全搅在一处,简直象两军贴身肉搏,混战成一团。

李未央看的很明白,这两人棋艺相当,所以才胶着在一起,如想取胜就必须肯舍弃局部,跳出混战的圈子,着眼大局。

拓跋真的目光冷凝,一颗棋子夹在两指间好半天也不曾落下。

九公主趴在李未央的身边,歪头问道:“你瞧他们谁能赢?”

李未央淡淡道:“他们二位旗鼓相当,都是擅棋之人,要决出胜负,还要一番苦战。”

她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棋如人生,下棋的时候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真实性情。拓跋真善于运筹帷幄且行事周密,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他唯一的弱点就是百般掂量,心思太谨慎。而拓跋玉呢,为人又太过漫不经心,聪明是聪明,太容易被人钻空子,若遇上拓跋真这种对手,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

果然如李未央所说,两人僵持良久,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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