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涌大荒-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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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众人的话零的暴躁稍微平静了一些，双臂被王子灵拉住的他由于本身元气消耗过度，也根本无法再扑到鬼马童身上，望着惊恐害怕的鬼马童，零犹自不解恨道：“对你，我会调查清楚！”
第324章 重生玄武
紫苏寒假开始数日后，土族某村落旁的小山岗。
“海市蜃楼卡十张，梦游卡十五张。”零弯下腰，把二十五章各式各样的卡片扔进火堆里，“你在那边好好用着吧。”
火堆的另一旁竖立墓碑一座，“紫苏最勇敢的人：陆大伟之墓”，旁边是零和少昊两人写的挽联：“不求风。骚闻天下，但求淫。荡惊世人”。
卡片入火便烧起来，零望着那蓝幽幽的火焰，仿佛又看到了他们四个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天晚上四人首次打开房间里的海市蜃楼系统，陆大伟的插进去的“沧海横流”卡直接把自己吓得尿崩。而零无意中说能够尝试破解卡片上的法阵来制造特定的幻境，让他们一个个暴露了本性，纷纷要求零把青楼春梦之类的插卡给破译出来。
“答应你的我都做了。”零喃喃低语道，答应你的我都做了，你当初说要和我们做一辈子兄弟的话呢？又被哪卷风给吹散了！
肩膀被人轻轻拍起，少昊叹了口气，“想开点，零，伟哥去了那里阎王也不会好过的。”
不大的小山岗上，不起眼的小坟，坟前站立着数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陆大伟死后数日被掩埋在自己村子附近的一座小山岗上，赵菲云、零、少昊、亦清和、霏霏自然都赶了过来，还有王子灵、诺儿、陈雨飞、宫泽羽以及当初讲解三才球赛的天生银，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过来，但也不好说什么。
“躺在这里的是我们的同学、朋友和兄弟，面对危险，他没有逃避，面对邪恶，他没有退缩，他用自己年轻的生命，炽热的鲜血，展现了一个异人、一个紫苏的学生应当如何完成自己的信仰……”
天生银用沉壮悲痛而又饱含感情的语调说着陆大伟的种种好处，听着周围的人一阵悲戚。
“小伟，我的小伟……”一个老迈的哭声突然响起，听得零心中一片凄苦，“我的孙啊……”
“咦？”少昊看清那人是谁心中一愣，趴在陆大伟墓碑上老泪纵横的那个人，不就是他们宿舍楼下看大门的烟大爷吗？他是陆大伟的爷爷？！
“陆大伟是他收养的孙子，所以他可以说是陆大伟的爷爷。”一袭紫衣的王子灵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此刻听到少昊的疑问便传音给他和零解释，“而且，陆大伟有玄武一族的血脉。”
“什么？！”如果说之前一个消息让两人吃惊，那这个消息就是让他们震惊了，怎么和玄武一族扯上了关系？
“十五年前玄武一族发生变乱，当时的一族族长玄武子被刺杀，有信息表明是同族之人所为，所以为了安全陆大伟被他母亲送出了族外，找了一个农家收养。”王子灵缓缓传音解释道，这些是千机门都没有收集到的机密，他自然不能大声地说出来，“而陆大伟的真实身份，是玄武一族的少主！”
“啊~~”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零和少昊两个人吃惊的嘴巴能够塞下一个鸡蛋，先是亦清和，又是陆大伟，原本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一个个都有这么牛哄哄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少昊摸摸鼻子，带着一丝研判的味道望着王子灵。
王子灵望着那犹自哭丧着的烟大爷：“我是受朋友之托调查那件事，一直查到了这里，最后确定陆大伟就是玄武少主。然而玄武一族现在的玄武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十五年前那件事的主谋，要想揭穿他必须要让陆大伟表明自己的真正身份，也就是觉醒玄武的力量。所以我劝烟大爷让他去紫苏学校，通过接触异人的世界寻找觉醒的契机。烟大爷听说能让孙子学到和我一样的本事就同意了，但他十五年来一个人把陆大伟拉扯大，不放心他就这么走了，所以也跟来了紫苏……”
“噢，我明白了！”零想起烟大爷和他们的唯一一次聊天，说的那个求雨的事，“你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施雨的仙人？”
“雕虫小技，哪谈得上什么仙人。”
“那陆大伟为什么不说？”少昊忍不住问道，陆大伟和他们这么久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问他老家哪里每次都被七绕八绕绕了过去。
王子灵叹了口气，陆大伟没和他说过这件事，烟大爷倒提起过：“自卑，他和你们在一起一直很自卑。用他的话说你们几个一直欺负他，让他很没有存在感。他原本以为你们是看不起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爷爷是个庄稼汉，而且让他烟大爷也不要说出来；后来明白你们几个损人只是一种习惯，是真的把他当兄弟也就解开了心结。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都没再问他，他也就没有主动说出来。”
零和少昊一阵沉默，对于陆大伟他们的确是打击多于表扬，原本以为他不会在乎，没想到还是往心里去了。王子灵的目光转向陆大伟墓碑上的几个字，“我原本想着等他觉醒了玄武的力量就带他回去，但他却一直没有成功；现在他这一走，玄武一族的阴谋只怕永远解不开了……”
“阿伟……”赵菲云在陆大伟坟前哭的一直没有停过，任霏霏和陈雨飞她们如何劝也不肯走开，曾经那个风情万种，英姿飒爽的赵菲云不见了，现在在这里的她已经彻底转变成了寻常的女孩，一个洗尽铅华的女孩，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孩，一个因为爱侣的远去而以泪洗面的女孩……
“你说……我们……要一起的……”这几天赵菲云不知哭了多少次，似乎在她醒着的时候眼泪就没有听过，只有在梦中梦到陆大伟才会幸福的笑起，却又在醒来的时候更加悲痛。
“云姐上次跟我说。”少昊望着那个悲痛欲绝的女孩，心中百般滋味，“她说感谢我当初放弃了她，让她有机会认识，爱上伟哥。虽然开始她是一时冲动，但伟哥却不是那么想，他是的的确确爱着她，而云姐也在后来了解了伟哥后真正喜欢上了他。用她的话说只有他能放纵她的任性刁蛮，满足她的无理取闹，能记得她的每一件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能真真切切对她好……”
“是伟哥改变了她。”零叹了口气，因为爱情，赵菲云把自己完完全全改变了，可却又在刚改变好的时候，爱情又离她而去……
赵菲云犹自啼哭不已，虽然霏霏把她紧紧抱住，她的双肩还是止不住颤动，一哭一吸道：“你说……我们……要一辈子的……”
零的心动一动，只感动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般，地面突然没来由的一震！
“小心！”零、少昊、王子灵猛然扑上去，三人一对一分别抱住离坟墓最近的赵菲云、霏霏和烟大爷，其他诸人也感觉到不对，纷纷向后弹开——
“哗！”的一声，一道巨浪从坟墓中涌出，登时冲起三张高的水柱，一个少年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是—玄—武！”
第325章 雪之花
大荒的第一片雪花终于落下，从雪儿下葬那天开始，纷纷扬扬飘了整整七天，染白了山丘，染白了平原，也染白了他的头发，她的容颜。
雪儿的棺材是用冰雪制成，零等不到大荒飞雪就赶往了东海之外，取那里的千年不化的冰雪，填充，压缩，制模，成型，最后填入锁宫玉，又用法阵封印，使得保持百年也不会融化。
魏晨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并没有责备零什么，他知道零应是最不想看到雪儿离开的人；羲和原本准备把零暴打一顿，但瞧见零望着妹妹的眼神又如何都抬不起手……
雪儿的母亲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起眼泪就没有停过，等到看到雪儿的尸体更是哭的昏死过去，醒来后整日以泪洗面，十六年来她为自己丈夫流的泪也没有这几天的多……
她曾说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大海，她曾说和零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所以魏晨风最终听从了零的注意，同意把女儿葬在了东海之畔的海阔天空。在这里不仅可以看到整个海面，也是离仙界最近的地方。
雪儿，活着的时候是人间的仙子，离开的时候，也当回到天上去。
所以零才提出这个埋葬点，只有站在这里，他才觉得离雪儿最近。
从下葬的那天开始，零每天赶到海阔天空，蹲在雪儿的坟前小声的说着话。从两人第一次相见开始，一段段，一点点，直到呼吸如窒，悲痛欲死。
整整蹲上一天，等到云中君或者风神过来接他的时候零已经不能动弹，整个身体被白雪覆盖，看起来就和雪人一般。僵硬的身体能够敲出声音，所以两人都是用元气悬浮着将他带走，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零给跌碎了。
只要到这个时候，零的一天才算结束，而到了第二天，他又会赶来……
“静静地一片雪，飘白整个季节，一片片的飘过眼前，飞舞着又凋谢……”零轻声的哼唱着，望着雪儿莹白的坟墓，惨然笑道，“这是我昨晚填的词，它叫《雪之花》，好听吗？”
良久良久，零都没有等到回复，只能垂头笑道：“我忘了，你已经睡了。”
“睡吧，睡吧……”零柔声说着，任满头长发被崖上的风吹得散舞，遮挡住了视线，看不清眼前，声音突然哽咽起来，“七天了，你睡了七天了，我也等了你七天，你都没有醒来……雪儿，明天我不能再来了，我要让大哥他们带我去修行，我要变强，强到能够真正的保护你……放心，等我把那件事做完，我就会回来陪你……”
对于零的失魂落魄，另外三个男人都没说什么，虽然老爹几次都准备开口和零谈谈，但都被云中君用眼神给顶了回去。三人都在等着零自己恢复过来，这个结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所以三人在平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对于零还是和上学前一般，经常性的聊些其他话题，但愿能把零从雪儿离开的悲伤中解脱出来。
只是在零面前三人说话的时候都避免提起“雪”这个字，生怕又会勾他神思，所以风神今早上推开门第一句话就是：“好大的一片——狗腿啊！”
对于老爹和哥哥们的这些零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们在着急，但他不能从雪儿的离开中解脱出来，也不远解脱出来，只因雪儿就是他的所有，他不知道没有了她他还能怎么过活……
直到昨天，零想到了一个比雪儿还要让自己充满活下去念头的人——读！
他要找到他，杀了他！
所以，他一定要变强！
“雪儿……”零深情地喊了一声，“我走了，会经常来看你的。”
雪儿依旧没有回音，零望着那个拱起的小丘，想挤出一丝笑容来告别，但终究没有成功，最后猛然吸了一口长气，气贯右臂“噗”的一声插入小丘中——
“让我再看你一眼，就一眼！”
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双手如铁铲一般插入雪儿的坟中——七天，他已经整整七天没有看到雪儿的脸了，七天前下葬的时候她睡的那么的安详，安详的那么让人心碎。零不知道下次再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他只想在走的时候再看雪儿一眼，所以，“噗”、“噗”、“噗”……
纷扬的雪儿被崖风吹卷着从面前飘过，零跪在雪上只知道将双臂不停地插入，抽起，带出一堆雪，又一堆雪。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依旧没有停止，此时的零已经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挖，挖，挖下去，直到看到她！
“嘭！”的一声，零的手掌碰到一个硬物，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喜悦之色。当下元气顺着冰雪棺一角铺卷开去，将周围的雪块迅速融化，轻叱一声：“起！”
“咯——”的一声，冰雪棺被零的元气所引慢慢浮了起来，零的目光也在露出的冰雪中寻觅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嗡！”的一声，刚露出一角的冰雪棺又跌入坑中，零难以置信地爬到上面，双手贯满元气划开上面沉积的雪，终于看清了整个冰雪棺的全貌，脸上写满惊讶、疑惑、恐惧、悔恨＼和一点点的期望：
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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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风神轻轻飘落在海阔天空上，望着那个跪倒在雪儿坟墓上的弟弟，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谢谢风神大人！”风神的芭蕉叶上跳下一个女孩，对着他行礼谢道。
“既然你是零的同学，就喊我风大哥吧。”风神脚下的芭蕉叶再次浮起，对着那个女孩招招手说道：“一个小时后我回来接你们，你好好劝劝他。”
“恩，我会的，风大哥再见！”女孩朝风神挥手告别，回头望向那个扣动自己心弦的人，单薄的身子在风雪中一步步向零走去：
零，你还好吗？
第326章 尾章：七年之痒
《异人记》的第一部《月涌大荒》到这里也就画上了句号，感谢那80个读者的一路陪同。
原本打算写到一百万字完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