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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梁宫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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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缓步而起,没有张太后的发话,不敢多踏一步。

张太后凝视着台下二人,安阳侯夫人淡粉色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更添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不愧是建安第一美人。反观她身后的杜芷书,一身翠绿烟纱碧霞罗,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衬得出水芙蓉一般的干净,竟比姐姐更添几分可人之姿。

“杜家的女儿,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美艳。莫要站着了,入座吧。”

得了张太后应允,杜家姐妹由着宫婢领至宴席的座位上。杜家姐妹的位置在右侧,坐下后,正巧被矗立的半个高的金漆雕龙牛香鼎遮住,借着位置的便利,杜芷书可肆意地打量殿前的众人。

高台上张太后与杜太后并肩坐着,因为是张太后寿辰,杜太后只是一身云锦宫装端坐着,相较张太后少了许多修饰,透出的气韵却依旧端庄福贵。

高台左侧第一桌是张太后的嫡亲侄女——元妃娘娘。之后依次坐着李昭仪、尹贵嫔、周婕妤。重光帝登位三年,过分忙碌于朝政,后宫妃嫔却是极少,除了在座的这四位,只再加上一个淑妃。

高台右侧目前只坐着杜家姐妹,她们前面还摆着两张空的桌案,大梁以右为尊,那右侧第一章桌案便该是属于淑妃的,时辰已经不早,却不知为何还不见淑妃身影,让杜芷书忍不住为二姐担忧。

“鲜卑临湳公主拜见张太后,恭请太后常乐无极。”

清亮的声音将杜芷书的飘飞的思绪收回,才发觉大殿中央站着的女子,行的是鲜卑的礼仪,穿的也是鲜卑的服饰,绯绿的窄袖长裙,足上一双长拗靴,显得很是精神。

面对这位外来的公主,大家都抱了看戏的态度,鲜卑临湳公主此行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虽不知圣上心思,可圣上恪尽孝道,从今日太后的态度中便能揣度出一二。况且这位鲜卑公主大胆地很,虽是张太后寿辰,可总归是两位太后齐在上座,初次拜谒,竟只给张太后一人行礼。

杜太后面色平静,一派大家风范,并未生气,而张太后则含着笑,微微点头道:“公主远道而来,便是我大梁的贵客,无须多礼。早先听闻公主美名,今日一见,果真端端大方。”

“之前也常听陛下提及太后,说太后多年含辛茹苦,欲报之德,昊天罔极。临湳很是敬重。”

此话一出,几位宫妃都微微变了脸色,都知重光帝曾在鲜卑为质,但却不知陛下与这位临湳公主竟有交情,今日听临湳公主这话,想来她封后的可能极大了。

“公主就是与旁人不一样,一身贵气,落落大方,陛下若得公主在身边,真是福气啊。”元妃率先出言讨好。

临湳公主只是点头报以微微一笑,而后随着宫婢入了座,正是高台之下右侧第二桌,坐在杜家姐妹前边。

寿宴不过是宫中的女眷齐聚,临湳公主被邀在列还算情理之中,可杜家姐妹一不是宫里妃嫔,二不是张太后内家女眷,却被邀请,实在让杜芷书不解。而最令杜芷书忧心的,却是宴席开始后,仍旧不见淑妃出现,二姐的性子温和,知书识礼,断不会做出此番无礼行为。

“给安阳侯夫人另备些养生的菜肴,你瞧瞧本宫,竟不知你有身孕,几个月了?”

杜芷琴笑答道:“禀太后,已四月有余了。妾身不常在内宫走动,太后岂会知妾身的身子,太后照拂的照拂,妾身实在感激。”

“偏爱吃酸还是吃辣?”张太后继续问着。

“喜爱些酸的食物。”

张太后笑对着杜太后,道:“姐姐这外甥女真是好福气啊。”说完敛了笑意,对着高台左侧的几人,叹息一声:“哀家总盼着你们身子争气,却一个个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急怀哀家了。”

一句话,台下四位宫妃脸色各异。重光帝登基三年,大梁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唯一遗憾是后宫妃嫔不多,至今膝下尚无一儿半女。

杜芷书正低头吃着东西,听着张太后的话却是撇了撇嘴,二十四岁了还不近女色,连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不是有隐疾就是好龙阳之色!

“怪我们不争气,太后莫着急,如今宫里来了位贵人,太后的期望应是很快要实现了。”元妃嘴甜说道。

都知道元妃说的是谁,众人视线看向临湳公主,她却好似没事儿一般,一直浅浅笑着。



大家正说笑,突地内侍高声唤道:“陛下驾到!”

声音响彻整个慈安宫,众人都收敛了嬉笑,除了高台上两位太后,其余的人都站起身,恭敬等着圣上。

杜家姐妹与宫妃不一样,见圣上必须是行跪拜之礼,与她们一起跪地的,还有鲜卑的临湳公主。

稳健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愈来愈近,入目的还是上回那双金色龙纹靴,杜芷书诧异,重光帝是不常换鞋还是有太多双一模一样的靴子?

“儿臣恭祝母后万寿无疆。”声音冷冽,透不出一丝情绪,竟让杜芷书觉着有些孤高。

“哀家好几日没有瞧见皇儿了,想必元妃她们几个更是。即便国事繁忙,也该抽空到后宫走走。”虽带着斥责,可语气里满是宠溺。

“是,儿臣受教。”

“哀家寿辰特地请了临湳公主和杜家姐妹前来,临湳公主入宫后,圣上还没还得及见过吧。”

张太后的这声提醒,重光帝才注意到跪地的三人,免了礼,神色平和地看着临湳公主。

临湳公主回以浅浅一笑,那一笑百媚横生,只听她柔声道:“陛下可还记得临湳?”语气里满是小女儿家的娇羞。

“自然,朕当初在榆中与慕合王子府邸毗邻,临湳公主那时尚小,偶尔到慕合王子的府邸玩耍,有过几面之缘。”

青梅竹马之情,只几面之缘解释了,寥寥一笑,不带一丝感□□彩。杜芷书瞧见了临湳公主脸上的失落,对重光帝有些呲之以鼻。

“即是故人,日后皇儿还需多多照拂公主,公主千里迢迢过来建安,待慕合王子离去后,公主在大梁宫里便是举目无亲,难免孤寂想家。”太后打着圆场说道。

“若细说起来,我还记得芷书小时候曾与圣上一道玩耍过。”

杜太后突然的一句话,让杜芷书都是惊愕。她小时候虽常进宫,但当时重光帝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与她并没有交集,她一直以为前几日宁和宫是她初见帝颜。若说昔日的太子,倒是常在一起玩耍。

杜芷书与重光帝视线相对,杜芷书眼中是惊诧与迷惘,重光帝眼中却太过平静无波,让人不寒而栗。

“是么,朕不记得了。”重光帝浅浅一笑,说道。

“那时候还小,你们或许没印象,本宫却记得清楚。芷书当时贪玩将蒋贵妃心爱的玉盘摔了,怕被本宫责备,趁本宫与将贵妃不在,便一个人偷溜着跑开,之后本宫派人找遍了大梁宫,直到夜里才在陛下的屋子里找到人,那时芷书窝在角落里睡得和猫咪一样,陛下就守在芷书身边。”

摔碎玉盘的事情杜芷书有些印象,将贵妃素来脾气不好,她还心有余悸,不过最后在哪里睡着的她便记不得了。

她看了眼重光帝,而后心虚低下头,反正两人都记不得了,姑母何必旧事重提,徒惹尴尬。

“今儿真是好日子,姑母生辰,又有远道而来的临湳公主作陪,趁陛下在,何不一起举个杯。”

元妃提议后,众人也是附和,陛下最先端起酒樽,而后宫婢也将斟满的酒樽递到各个主子面前。

圣上没有饮酒,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动作,然而连两宫的太后都端起酒杯,只杜芷书苍白着脸色,迟迟没有接过酒樽。

发觉到这边的异样,众人都看了过来,其中属临湳公主目光最为热烈地瞧着她。杜芷琴见状赶紧接过宫婢手中的酒樽放到杜芷书手里,笑道:“你丫头,一见天颜就紧张得不知所以了。”

众人见杜芷书端起了酒樽,便也都收回视线,不作他想。杜芷琴这才压低了嗓音对着季妹耳畔说道:“陛下与太后面前,莫要失礼。”

杜芷书接过酒樽的右手止不住有些颤抖,已有酒水洒出滴落在手背,好在动作不太明显,只有挨近她的杜芷琴和不远处的临湳公主看得见。

正欲饮酒时,重光帝却是将酒水往地上一洒,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说道:“这杯酒祭天地,祝愿我大梁国运昌盛、国泰民安。”

陛下起头,大家也纷纷效仿,祈福大梁。

却在这时,有宫人匆匆而来,面色焦急,也不顾宫中礼节,直闯慈安宫。

已认出是宁和宫的管事太监,淑妃迟到本就让张太后一腔怒气,此时她冷着脸正欲呵斥,却听季公公跪地,带着哭腔囔道:“陛下,淑妃……淑妃娘娘……不行了……”

☆、第七章

丧钟响彻整个大梁宫,宁和宫的寝殿内,一片哭声。大家围在淑妃床前,争先恐后便是哀悼,只杜芷书一个人悄悄退出人群,退出寝殿,耳边的哭声愈来愈飘渺,她独自站在大殿门口,似一个旁观者,看着宫人忙碌地将大殿上淑妃最爱的紫色换成白色,他们动作利索,只一会儿功夫,偌大的宁和宫一片缟素,再无昔日风光。

丧讯传至宫外,闻讯而来的杜将军步履匆匆,进入宁和宫时,看了眼独自站立大殿门口的小女儿,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往内殿而去。

杜将军一生只三个女儿,平心而论,相较于曾万般期待的大女儿和万千宠爱的小女儿,这个各方面中规中矩,性格怯弱的二女儿受到他的关注最少。但看见女儿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再无一丝生气,心中难免悲戚。

淑妃薨逝,以帝后之礼葬于东陵,这是圣上对她最大的恩典,然而人都不在了,死后再怎样风光又如何……

“想哭就哭出来。”许久后,杜太后走近,站立在杜芷书身旁,说着。

刚刚在屋子里,哭得最凄惨最声嘶力竭的要数与淑妃素来不合的元妃,连张太后都不免哀戚了几声,然而从淑妃咽气至今,与她最亲厚的季妹却一滴泪也没有流下。

杜芷书看向外头,天色已暗,只一轮明月挂在半空,她缓缓道:“小时候姑母对小词说过,这皇宫里看着人声鼎沸,各个笑脸相迎似家人般亲昵,可姑母最亲的只有我们姐们仨,二姐进宫三年,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交与姑母,姑母为何不好好护着她。”

杜太后无奈叹息,“这大梁宫的争斗永不停息,便是姑母也从未敢松懈,先帝在世时独宠将贵妃,姑母身为皇后也不得不处处礼让,与将贵妃刻意亲近,将当时的太子视如己出;到如今身为太后,却仍旧身不由己,两宫太后,可张太后却是圣上生母,光这一点,便强过姑母许多。姑母有心护你二姐,可她太过单纯,姑母提点过多次,她却总没有放在心上,她不知这大梁宫里到处是暗箭,防不胜防!没能护住芷棋,是姑母有愧。”

“是张太后?为什么?”杜芷书冷静问道。

“因为你二姐不姓张,更因你二姐姓杜。”杜太后说完,抚着杜芷书的脸颊,继续道:“你二姐的性子不适合这里,一切都是命,命中劫难谁也躲不过。”

这句话,却让杜芷书更为难过,心里堵着一股气,没有出口。当年姑母常召她入宫,大家都说是姑母最疼爱她,她也曾一度这般以为,可后来渐渐明白,杜家姐妹中只她与当时的太子年纪相仿,杜家一直盘算着等太子登基后,杜家的后位。若不是之后太子病逝,现在被困在大梁宫中的便该是她。

太子与她也算青梅竹马,可将贵妃特别娇惯孩子,养得太子太过骄纵,很难相处,二人感情也只是一般。太子病逝时,她虽有难过,却也暗暗欣喜过。之后还是广王的重光帝回朝,没多久便登基为帝,因长她许多,杜家才不得已换了大她三岁的二姐入宫,若说是劫难,也是二姐替她挡下的劫难!

“姑母,小词愿意入宫。”

杜芷书清浅说着,杜太后有一瞬以为是幻听,转眼盯着杜芷书,半晌,认真说着:“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却同样腥风血雨,你二姐败了,你可要想清楚。”

“想清楚了。”杜芷书垂下眼睑,赵九禾不在,其实嫁给谁都是一样,即便不是入宫,李家老二也好不到哪儿去,杜家的女儿,便是这般命运。



回府后已是半夜,杜芷琴自出嫁后,头一回夜里留宿在了杜家,与杜芷书平躺在同一张床铺上。

掖紧被角,杜芷琴感叹道:“你我姐妹多久没这般一起躺着说话了?记得小时候芷棋怕鬼,你怕雷,一到雷雨天你们总赤着脚跑到我床上来,任我怎么赶都不肯走。”

杜芷琴的话语勾起了昔日的回忆,杜芷书唇角勾起浅浅微笑,“其实我不怕雷,就是喜欢和姐姐们一起睡。”

“嘴硬,那时候你被雷电吓得瑟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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