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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凤掩妆,戒瘾皇后-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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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有些
    难。”
    夜离秀眉一蹙。
    说实在的,对于这样的回答,她有些受伤。
    她的心思自是逃不过凤影墨的眼睛,微微一笑,凤影墨接着又道:“如果相同的问题,我问你,怕是你也回答不上来吧?”
    夜离一怔。
    想了想他的话,她回答不上来吗?
    她是几时喜欢上他的?
    就在她凝眸思忖之际,凤影墨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若非要说个时间,大概就是在冼州客栈的屋檐上,你中了冰火缠,又饮了酒,冰火缠发作,你抱住我,我得知你是女人的时候吧。”
    啊?
    如果说刚才那个答案让夜离受伤。
    那么现在这个答案就是让她生气了。
    “凤影墨,你不至于吧?得知是女人了就喜欢?”
    凤影墨汗。
    “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跟她作对。
    他亲眼目睹她被杖责五十大板未吭一声,他亲眼看到她身上皮开肉绽却还跪在龙吟宫门前的风雪中一动未动。
    当时的他,甚至还想故意让屁股被打开花的她骑马。
    然后在路上的时候还不想让她上药。
    然而,后来在冼州河道下面的暗道里,她却在关键时刻,让福田丢出令牌救他。
    不管她当时出于什么目的,那一刻,他还是震惊和动容的。
    然后,就是屋檐上知道了她是女人,再回想这一切,他一直针锋相对、故意折磨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是知道了你是女人才会喜欢,总不至于去喜欢一个男人或者太监吧?”
    好吧,这次轮到夜离汗了。
    她差点忘了,在强词夺理这方面,这世上有几人能与这个男人比肩?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凤影墨,当时的冰火缠的蛊是不是你给我下的?”
    凤影墨怔了怔,讪讪一笑,没有回答。
    却已然给了她答案。
    夜离的脸色略沉:“果然是你,当初我就怀疑是你的。你为何要这样做?”
    “那时,我不是还不知道你是女人嘛。”凤影墨眉眼弯弯、嬉皮笑脸。
    夜离显然不吃他这一套,“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快说,你哪里来的冰火缠的蛊?为何要这样做?”
    凤影墨微微一叹,正了脸色。
    “冰火缠的蛊是巧黛给我的,至于为何给你下冰火缠,因为……从我几次跟你接触下来,我怀疑你是女人。中了冰火缠的人,男女症状不一样不是吗?所以……”
    凤影墨话没有说完,黑眸望进夜离的眼睛:“这些都是我还没有喜欢你之前的事,你不会生气吧?”
    夜离没有做声。
    生气其实是有一点点的,但是,的确如他所言,都是过去了的事,经历了那么多的他们没必要为这些事不开心。
    “所以,为了撇清自己,你也给自己下了?凤影墨,你真狠!”
    见她虽咬牙切齿,却并未有真生气的样子,凤影墨嘴角一勾,薄薄的唇边绽放出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
    “这不叫狠,这叫生死与共!”
    汗。
    夜离无语。
    做坏事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怕是只有他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
    “其实……”凤影墨忽然又道,只不过话没有说完。
    “其实什么?”
    “其实我后面是有些内疚的,我对你下冰火缠在前,你让福田丢出令牌帮我解困在后,但是,蛊已下,内疚也没用。不知你还记得不,后来在屋檐上,你要喝酒,我不让你喝,我就是想要阻止你,因为冰火缠遇酒会发作,可你还是硬抢过去喝了。”
    夜离瞪着他,“那我是应该怪你,还是该感谢你呢?”
    凤影墨笑,如日月霁光,“还是该感谢吧,没有前面的这些纠缠,又哪来我们两人彼此的靠近?时至今日,我很感谢曾经与你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无论好的,不好的,快乐的,痛苦的,那都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记忆。”
    夜离怔住了。
    原本听到他的第一句,说,还是感谢吧,她还准备回击他一句的,可听到后面,她却是心绪大动起来。
    的确,她也第一次感谢上苍。
    感谢有他。
    眼窝忽然一热,她又枕进凤影墨的怀中。
    **
    一。夜未眠,凤影墨一直睁着眼睛到天色大亮。
    可身边的女人却睡得深沉。
    他知道,不是睡得深沉,而是醒不过来。
    轻轻吻上女人光洁的额头,又蹭着她的脸往下,吻上她的唇。
    缠绵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将她放开,然后将压在女人颈脖下的手臂缓缓抽了出来,起身下床。
    **
    夜离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经三竿。
    凤影墨自然已不在。
    如今身为帝王,一直早出晚归,她已习以为常。
    撑着身子坐起,她皱眉扶额。
    头有些痛,意识也有些混沌,然而,口腔里的腥甜之感却是很明显。
    她以为是自己牙龈出血。
    起身下床,披衣来到铜镜前,照了又照,才发现舌面上都是殷红。
    不是牙龈出血,倒像是……
    她一惊,试着吞咽了一下口水。
    果然,腥甜入喉。
    饮了血?
    她脸色大变。
    她为何会饮了血?
    忽然她想起什么,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她连忙伸手扶住了梳妆台,却还未站稳,已经拔腿往外跑。
    **
    夜离直奔宫中,又直奔龙吟宫而去。
    一进龙吟宫,就看到埋首坐在龙案前批阅奏章的那人。
    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放慢脚步。
    “凤影墨,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夜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脚步顿住,浑身僵在了当场。
    因为随着她的出声,批阅奏章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
    眉眼也熟悉,却不是凤影墨。
    赫然是——陌千羽。
    “你……”
    什么情况?
    夜离睁着大大的眸子,错愕地看着他。
    脸色却越来越白,心里面也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陌千羽见到是她,眸光微闪,垂目,将手中的朱砂笔放在笔架上,他起身站起,举步朝夜离走过来。
    在她的面前站定,他看着她,似是准备跟她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纠结,终是低低一叹,又转身往回走。
    却是被夜离一把抓住了手臂。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是你在这里?凤影墨呢?”
    夜离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臂,隔着衣衫,陌千羽还是能感觉到她长长的指甲几乎嵌进了他的肉中。
    他回头。
    她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眼里的乞求、急切、慌惧、疑惑、无助,各种情绪尽显。
    这样的她,让他又心痛,又心疼。
    也让他无力抗拒。
    陌千羽垂下眼,沉默地思忖了片刻。
    最终决定跟她实言。
    “夜离,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
    ******
    ******
    原本龙吟宫到太医院距离并不远,可是夜离第一次觉得,遥远得就好像怎么也到不了一般。
    她不知道后面陌千羽又跟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龙吟宫。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
    凤影墨果然瞒了她。
    陌千羽跟她说,陌篱殇临死前附在凤影墨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也不要以为只有自己聪明,你可知道,那夜在你用灯座的尖尖故意刺破我的手指取血之前,我已经借给你受伤的手臂擦药之际已取你的血在先,我用你的血制了‘双刃花’下在了你最爱的女人身上,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三日后的清晨,她便再也醒不过来,除非你取心头血救她。”
    好一个狠毒的陌篱殇。
    果然如凤影墨所言,他真的是非要让他死,他才会罢休。
    难怪。
    难怪当日凤影墨听完之后那样强烈的反应。
    难怪当天夜里他让她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可做傻事。
    难怪还咬破了她的手指,当时他是说,以血作保,他才信,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取她的血,来确认陌篱殇说的是不是真的。
    因为中了双刃花的人的血,跟解药之人的血,相溶后是紫色。
    是了,就是这样。
    他当时用锦帕擦了她的血,就将锦帕收了起来。
    是她大意了。
    其实昨夜他也很反常。
    她问他有什么事瞒着她时,他故意扯开了话题,扯到了当年钟家之事上面,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后来,她就将这茬儿给忘了。
    她难以想象这三日来他的心情。
    面上没事人一个,心里面他是受着怎样的煎熬?
    难怪他那么急着要将钟家当年的真凶给揪出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陌千羽说,昨日太后跟端王抓住之后,他来龙吟宫准备跟凤影墨辞行,凤影墨跟他说,他也正准备去找他。
    然后就跟他道了这些事,并非要他答应他,他不在了,他要继续做他的皇上,打理好后幽的江山。
    所以,他才在龙吟宫里。
    “凤影墨,凤影墨……”
    一冲进太医院的门,她就喊了起来。
    陌千羽跟她说,凤影墨在太医院里取心头血,由张神医亲自操刀。
    那么,她口中的血,是神医让人送过去喂给她的?
    原则上,中了双刃花的人,只要食了解药之人的心头血,就会立即醒过来的。
    她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说明,喂给她解药之人喂完就藏了,或者离开了,也说明,他们为了瞒住她各种处心积虑。
    “凤影墨,凤影墨……”
    太医院里人不少。
    张硕在,神医也在。
    夜离进去的时候,神医正在整理针袋。
    见她进来,眸光一亮:“你醒了?”
    猛地又意识过来什么,眉心一皱:“你怎么来了?”
    夜离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一进门,目光就定定落在静静躺在矮榻之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
    脚下忽然变得千斤重,她还未上前,眼泪却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了下来。
    “凤影墨……”
    她不要他这样救她,不要。
    她是活了,他却走了,将她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上。
    忽然,她惊觉不对,既然是取心头血,为何不见胸口的伤口?
    他虽然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样,毫无生机,可是,的确没有伤口。
    一颗心从未有过的激动,她快步上前。
    她心存着希望和侥幸。
    “神医,他取了心头血,怎么不见伤口?”一边问张神医,她一边伸手在他胸口捣腾、检查。
    神医还未回答她,却是猛地听到熟悉的男声响起:“哎呀,痛,痛,痛,你轻点……”
    夜离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完全震住了。
    手僵在半空中,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直到他起身,拿手在她眼前晃:“怎么?傻了?”
    夜离才猛地回过神来。
    忽然想起这情景、这对话,何其熟悉,昨夜刚刚发生。
    只不过今日,她跟凤影墨交换了下。
    昨夜后来这个男人是怎样回她的。
    “好玩吗?”她怒声嘶吼。
    那日未央宫用自己的死来骗她,今日又来。
    见她如此,凤影墨连忙解释:“不是,夜离,这一次是真的,不是我骗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来,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
    不知是因为见自己竟然还能活着太过激动,还是担心夜离误会生气,一向巧舌如簧的男人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末了,又补充道:“神医可以作证,不信你问神医,不然,我也不会交后事都交代好了。”
    听到后事二字,夜离心头一撞。
    边上,神医微微笑,看向夜离。
    “难道你没发现他没有伤口吗?因为我不是用匕首或者其他利器取血,而是用了银针,说实在的,这种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根本没有把握。在你进来之前,他还在昏迷,或许是真的你弄痛了他,让他痛醒的。”
    “是吧,我没骗你吧。”凤影墨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却眉眼弯弯,黑眸里的光亮如同星子一般璀璨。
    夜离鼻子一酸,又哭了,与此同时,却是猛地挥出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哇,痛!”
    凤影墨痛得额上冷汗一冒,佝偻了身子,一手捂住胸口的同时,另一手却是将她揽过,重重扣向自己。
    唇瓣贴上她的耳垂,揶揄的声音响起:“你这女人,是想谋杀亲夫啊?”
    ************
    待夜离和凤影墨回到龙吟宫的时候,陌千羽已经不在了。
    龙案上留着一封信。
    不是写给凤影墨的,而是写给夜离的。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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