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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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所谓何事，要你们拔剑相对？”张玄素不怒自威，立于两方中间，能清楚的感受到两边的怒气。
秋波子跨步上前，道“掌门师兄，自你和百里公子离开太极殿后，我就命弟子奉上香茶给各位藏剑山庄的客人。岂料，其中这位卓兄弟喝过茶后竟然口吐黑血，脸色苍白，几近昏厥。于是乎，他们便怪责于我武当，说我武当存心下毒谋害他们。还要硬闯道渊阁探寻百里公子是否有事。”
百里君策一手搭在卓的手腕上，查看脉象。须臾，收回手，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从里面到出一颗黑色药丸喂进了卓的嘴里。对着张玄素说道“卓确实是中毒了，不过应无没有性命之忧。”
“启禀师傅，弟子听到明月过来汇报，便立刻和藏剑山庄的修来到此处。弟子拿银针测试过卓吐出的黑血和我们奉上的香茶。银针在黑血里面确实变成黑色，但是在茶水里却没有变色。如此说来，应该不是茶水的问题，毕竟其他人，包括秋师叔喝了都没有事。”宇破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数道出。
“哼！难道这样就能证明不是你们武当导致卓中毒的吗？何故就是喝了你们的茶水后，卓才口吐黑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绿翘觉得很不公平，卓这些日子来一直就是好好的，之前抓莽古毒蛤并没有意外，只是过于疲惫休息了些日子。
“绿翘姑娘……”宇破苍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张玄素用眼神制止。
“此事发生在我武当，贫道自然会作出解释。”
有张玄素承诺担当，两边都不好再出声，绿翘用手帕替卓擦去额头上的汗，却瞧见自家公子闭着眼睛好像在闻什么味道。
“公子，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第五十一章 解谜
百里君策睁开眼睛，缓缓说道“看来是有人故意布下疑阵。”
“此话何解？”张玄素深邃的小眼睛盯着他。
“麻烦宇公子查看一下太极殿四周，是不是有夹竹桃盆栽。还有，看看那些茶杯里是不是也有关于夹竹桃的东西。”
宇破苍依言带着两名弟子围着太极殿四处溜了一圈，从墙角，屋梁等地方一共搜出六小盆夹竹桃，还有一些被晒干放入了各种器皿之中。在端来的茶杯里也发现了其中参有晒干的夹竹桃花瓣。
“可是这些东西到处都有，在场又有这么多人，何故只有卓一人中毒？”宇破苍一语道出众人疑惑。
“呵呵。这就是那人的高明之处。在下斗胆请问在场众人，有谁在近段时间受过内伤或者是有过病痛？”
众人交头接耳好一阵，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只有张玄素不经意间咳嗽了几下。
“这就对了。一般人只要不是长时间与夹竹桃接触，保持空气流通，自然不会受多大的影响，但是大家刚才应该有留意到张掌门有些咳嗽，想来是之前就有些感染风寒，于是乎闻到夹竹桃的味道就不免有些咳嗽。但是基于有深厚的内功底子，并无大碍。但是我这位卓兄弟就不一样了，前些日子劳累过度，身体不适。加之没过多久就又劳累的帮我抬轮椅上山，动用真气，身体状况自然不及从前，免疫力较为低下，所以过多的接触到夹竹桃自然就形成了中毒之像。”
原来如此，“但是为何银针测试茶杯中的水却没有事情呢？是因为量少的缘故吗？”绿翘还是有些疑问。
“是的，所以在下猜测，下毒之人心机颇深。而且这些夹竹桃放置了有些时日了。就算这次不是卓中毒，假以时日，武当山上下必然因其受害，而不自知。”百里君策心里大概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了。
张玄素听着百里君策说的这习话，内里意思自然明了。此次卓中毒或许是下毒之人失算，如果是失算，他要对付的只是武当。但是卓中毒是他算计的，那他要对付的范围就大了，想要挑起藏剑山庄和九大门派的恩怨，此心可诛！
宇破苍不得不佩服百里君策，淡然，洒脱，心思缜密。
“卓，你总算清醒过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绿翘看卓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公子，给你添麻烦了。”卓欲起身行礼，却被百里君策按住。
“无须多礼，你才刚刚恢复。”
“掌门师兄，我已经将那些夹竹桃物品销毁掉了，稍后便亲自检查所有的房间，定然不遗留任何的夹竹桃物品危害武当。”秋波子感觉十分气愤，几盆夹竹桃差点让歹人挑起事端，一定要严厉杜绝，查出幕后之人。
“师弟，务必仔细检查。”张玄素嘱咐完秋波子后，对百里君策说道“是我武当照顾不周，让这位卓兄弟受伤了，不如今日就留宿武当，明日再下山也不迟。”
“多谢张掌门好意，奈何还有其他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百里君策婉言拒绝，武当是个是非之地，及早离开，方为上策。看了眼卓，已经恢复了不少，下了山后找个客栈早点休息就是了。
“也罢，苍儿，就由你跟清风一起护送百里公子下山吧。”
“是，师傅。”宇破苍领命，伸手示意“百里公子，请！”
绿翘负责照顾卓，另外安排了一名护卫一同和修，寂，灭抬着轮椅下了武当山。
一路上，百里君策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何夜暮尘要选择在武当下手？难道……当年的事情，他也知道？
“公子，你身体可有觉得不舒服？会不会也了中夹竹桃的毒？”公子身体也没有好，刚才在武当山上也不方便问，现在下山了，绿翘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无事，这些伎俩还毒不到我。”
卓感受到绿翘还是担忧百里君策，轻轻的跟她说“公子常年忍受奇毒毒发，寻常的毒物都能以毒攻毒的被化解，不用担心。何况其他人不都没事嘛。”
“你说的也有道理。”绿翘看了看百里君策，确实没见他有哪里不适，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第五十二章 遗书
“苍儿，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道渊阁内，张玄素与宇破苍各执一子对弈。
宇破苍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看向张玄素道“师傅，弟子觉得今日之事很是蹊跷，何故偏偏是藏剑山庄的人中毒，而且偏偏是他百里君策能闻到夹竹桃的味道，而且还有解药适时为其护卫卓解毒。回想当日在藏剑山庄，弟子也亲眼见过他身边几个护卫的本领，还与之切磋过，不可能因为身体不适，或者疲劳多度而轻易中毒。而且今日秋师叔带领众弟子清查所有的房间，一共销毁为数众多的夹竹桃物品，如果不是武当内部有奸细，或者武功高强之人，又怎么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苍儿是怀疑百里君策早有安排细作在武当山？”
“防人之心不可谓无。不过如果真是他设计放置夹竹桃，想借夹竹桃来危害武当，但今日又戳破此事，没有用此事大作文章，确实更令人奇怪。”宇破苍一时也想不清楚，只能一点点推断。
张玄素起身离开座位，心想：这件事情断然不会是百里君策所为，到底是谁呢？苍儿毕竟还年轻，很多事情也不清楚，江湖阅历不够，能够这样推敲事情，已经实属难得。
“咳咳……”
“师傅，弟子看您今日已经咳了很多次了，真的不用看大夫吗？”宇破苍关心的上前搀扶他。
“无妨。”张玄素拍了拍宇破苍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示意他安心。
“那师傅早点休息吧，弟子就不打扰您了。”
“也好。”
“弟子告退。”宇破苍行完礼离开，吩咐守夜弟子好好值夜，如无特别情况，不要打扰师傅休息。
道渊阁内只剩下一盏灯，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张玄素思及今日和百里君策的谈话，执笔在信纸上写下一段话。
突然一道黑影闪入房内。
“谁？”张玄素警觉的发声。
“难道张掌门不认识在下吗？”说话之人一袭黑衣，说话之时带些冷冽，嚣张的语气。
张玄素抬头，即使灯光昏暗，他依旧不会认错人。“是你？”
“正是在下！”
……
咚咚咚……
翌日清晨，宇破苍端了碗川贝粥敲响道渊阁的门“师傅，弟子给您送早饭过来了。”
过了片刻也没得到回应，宇破苍用力一推，吱呀……房门便开了，宇破苍看到张玄素闭着眼睛在书桌前坐着，难道师傅在打坐？但是也不像啊。
“师傅……师傅……”
走近一看，宇破苍觉得有点奇怪，心下预感出了事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张玄素的鼻息。噗通一下，粥碗打碎在地。
“啊！……师傅……快来人啊，师傅出事了！”
秋波子一行人听到宇破苍的大喊声，纷纷赶来。再次确认，张玄素真的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自己的纯阳掌上。
“师傅不可能自尽的！昨晚我与他对弈之后，因为师傅一直咳嗽，我就很早离开，让他早点休息，没想到……”宇破苍怎么也想不通师傅会死。
秋波子四处看了看情况，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如果真是有刺客，凭师兄的功力又怎么可能打不过而惨死。还是死在自己的纯阳掌上。实在是太奇怪了！武当上下乱作一团。
“秋师叔，你快看，这是什么？”清风发现张玄素脚下有一团纸，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觉得事态严重，可能跟掌门的死有关。
秋波子接过皱巴巴的纸，只见上面写着：多年以来，吾深感愧疚，今夕终于能一吐为快，吾愿已了。遥想当年百里惊天杀害林震华上下百余口，实乃罪过！
“这的确是师兄的笔迹！”
宇破苍拿过纸再次看了一眼内容“看这内容，感觉师傅很像是因为愧疚而自杀。林震华又是何人？师傅与之有何关系呢？”
“林震华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组织—无影楼的创始人。二十年前师兄得到消息，无影楼不知因何事得罪了百里惊天而被满门屠戮，后来逍遥派前任掌门元真子亲手将其诛杀。于此同时，知道其中细节的人，都相继死去。元真子也于当年自杀身亡。”秋波子只是偶然听张玄素提起过，并不知道其中细节。
“那会不会与昨天百里君策跟掌门谈过话有关系？”一旁的明月突然联想到百里君策。
“有这可能，百里君策毕竟是百里惊天的儿子，我们得找他问清事情真相。”宇破苍觉得这是一个关键线索。
☆、第五十三章 通报死讯
武当掌门张玄素殴，整个武林为之悲戚。由于武当内部还无法证实张玄素的真正死因，而武当目前又乱作一团，现在只能暂时把张玄素的死归结于自杀，将噩耗先行通报武林，为其举办葬礼。
太极殿中，宇破苍站直身体，再次强调自己的意见“任师叔，弟子依旧觉得师傅的死因疑点重重，暂时还不宜将师傅安葬，以免破坏有力的证据。”任师叔为人处事一直都比较顽固，现如今非要固执己见及时的要将师傅安葬，这可如何是好？
任重气的用力拍响了茶几，站起身扯着喉咙道“武当何时轮到你这个小辈在这太极殿中指手画脚？你以为凭你是武当大弟子就能干预几位师叔作出的决定吗？”
“任师叔，弟子并无不敬之意，弟子只是想……”
“你休要多言。”任重打断宇破苍的说辞，继续对着所有在场的武当弟子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宇破苍，是最后一个见过掌门师兄的人，还是你特意吩咐值夜弟子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掌门师兄。而且时间段也非常吻合，你又有何人或者何事能证明你的清白？”
以任重为首的武当弟子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当面站出来指责宇破苍，眼神里都透着深深的怀疑和不屑。
“任师叔，弟子一向恪尽职守，自问对的起天地，你又怎么能如此污蔑于我？何况师傅一直待弟子很好，我又有何动机要加害于他？”
“就是就是，掌门一直都很喜欢大师兄的。”
“大师兄不可能杀害师傅的。”
一时间，太极殿内充满了吵闹声，各自有立场。
“大家安静！任师弟，苍儿他并不会纯阳掌，凭掌门师兄的武功，又怎么可能被苍儿所害？”秋波子站出来为宇破苍讲话，觉得任重这个猜疑有问题。
任重将眼神看向秋波子，道“秋师兄，也许掌门师兄早就传授纯阳掌给他了呢，而且他又如众弟子所言，深受掌门师兄器重，若是诚心想要下手，也未可知。何况他确实是有嫌疑……”
“罢了罢了，我们不该再作随意的猜疑，导致武当上下人心惶惶。如今掌门师兄尸骨未寒，我们又岂能自乱阵脚，让歹人有机可乘。既然你都已通报武林，掌门师兄确系亡故，我们还是赶快选个日子为他举办下葬仪式吧。”秋波子并不相信宇破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