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饶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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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里的钱从来都是他妈管的，不过怕挨揍他不敢说。
“不用。”吕晗子捧着钞票为自己的转变感慨：果然有经济基础才有淡泊名利的资格，如果之前吃不饱时有这么多钱放在面前，她恨不能全吞了。不过如今她也是日入两千的生意人，小文艺对她够意思她必须对人家更够意思才对。
看他还推着不肯拿，吕晗子假装生气，“你这死小子不听我的了？赶紧收好了，这是你下季度的生活费！”
小文艺犹豫，“放我这肯定坚持不到下季度。”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根本就是对自己的理财能力绝望了。
“你把这钱分成三份存起来，每个月取其中一份用。以后卖了画也这么做，慢慢的下下季度、明年的生活费就都有了。”
“哦。”见她认真起来小文艺也不再坚持，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晗子，你真的认识我男神？”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灵感是最重要的，而男神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灵感促进剂，重要程度仅在晗子之下。
“他啊……”心又抑郁起来，吕晗子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文艺啊，我今天太累了，以后咱们再说行吗？”
看她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小文艺连声答应：“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赶紧好好睡一觉。”
等小文艺轻轻把门带上，吕晗子才松了口气。不再强装淡定苦着脸抱起床上的超大玩具熊，把头埋进它柔软的肚子里呐呐自语：“大熊，今晚赚了好多钱，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他好像早晚都要走的……”
大熊不说话，她的话却越来越多：“其实也不算什么啊，这么多年一个人都熬过来了，马上就有过上好日子的希望，我为什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心塞呢？”闷了一会声音又低了下去，“你说这难道是‘喜欢’吗？可是自从叶瑞凡消失之后，我好像都不记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重新想起那个带给她希望又让她跌进深渊的男人，吕晗子放佛全身都被捆绑住连倾诉的力气都没有。跟以往每一次一样她只能无力地依偎着大熊，疲惫到极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而不远处的居民楼里，同样有一个失眠的人对月沉思。手里的那颗小石子随着他的动作已被打磨得光滑无比，各种心思在心中转了无数遍，终化成一声叹息，“晚安。”
第二天出摊，诡异地顶着黑眼圈的两人同时选择了遗忘昨晚的尴尬。吕老板还是风风火火地战斗在收钱的第一线；梁大侠依然恪尽职守地板着脸认真地签字。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段长峰一刻不停地煮着麻辣烫；于飞笑眯眯地招呼客人一遍遍介绍套餐内容；身残志坚的小五依然战斗在维持秩序加打扫卫生的第一线……
一切的一切似乎跟昨天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吕晗子注意到，今天排队的人比昨天少了。
不过她很快释然，古人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昨天是效果最好的一天，今天排队的人稍微减少是正常现象，只要能把回头客变成她们的忠实顾客，那就是胜利。
一面麻利地数钱一面又有点小失落，今天的流水想冲到两千块可能有点困难啊。
但这一切假设都是在王翠花没有突然发力之前。
就在吕老板悄悄为流水下降暗自忧心的时候，蓄谋已久的臭豆腐摊老板娘突然打开大喇叭，喊出了一条令人惊喜的促销信息：凡在古代麻辣烫消费满三十元的顾客，都可以在她家领取价值三元的臭豆腐一份！
平地一声雷啊！
不仅吃麻辣烫的学生们，连卖麻辣烫的大股东都震惊了好吗？她真想问问王翠花之前是不是有个名字叫王雷锋啊！这无私有爱的形象跟之前那个恶狠狠瞪她的泼妇简直判若两人。
回想她昨晚的那番话，吕晗子茅塞顿开，“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有怨抱怨有恩报恩，这么看来王翠花还真是个爱恨分明的奇女子了。
经她这么一吆喝，群众的眼球都被吸引过来，排队等吃麻辣烫的人又创新高。
王翠花也说到做到，凡是确认消费达标的都送了一份臭豆腐。不仅没有偷工减料反而分量十足，态度热情又周到，“慢走，吃着好了再过来啊！”一时间她家的臭豆腐摊子也开始排起了小队。
吕晗子笑眯眯地跟王翠花点头，看她家也开始火爆起来，一个新的想法突然窜出来：强强联合！
王翠花家的臭豆腐生意始终不错，据她观察固定来买的人不少，这可是绝对的潜在优质顾客啊！
大致思考了一下，吕老板也不甘示弱地打开了大喇叭：为感谢臭豆腐王老板的鼎力支持，凡购买臭豆腐又来吃麻辣烫的，小摊一律减免三元！
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学生们高兴坏了，这听起来就跟两家都不要钱似的爽啊！刚买了臭豆腐原本没打算吃麻辣烫的都加入了排队人群，反正有优惠随便拿点尝尝呗。
就在学生们你来我往的讨论中，她们两家的客户形成了非常好的交叉，共同达到客流新顶峰。
一直忙到十点收摊，王翠花迅速算完流水笑的直拍大腿。送出去几十份的情况下利润仍然比以往要高，看来她这一步算走对了！
真诚地朝吕晗子道谢：“大妹子，本来是想感谢感谢你的，这么一看倒像是我占你便宜了。”
流水破三千的喜悦让王翠花形象越发可爱起来，吕晗子喜笑颜开，“我还得感谢你呢，王姐。”
“甭谢甭谢！”王翠花任李大强一个人收拾摊子，端着一大碗臭豆腐就送了过来，“大妹子，来尝尝我家特色，你这碗是我特意做的，料足又干净。”
“呃，这个……”臭豆腐这个东西就是爱吃的人能一口气撑死，不爱吃的人恶心死，她偏偏属于后者！
顶着王翠花期盼的目光，她又不好意思辜负新晋盟友的爱心。她眼珠一转蹦到沉寂了一天的梁大侠跟前，一脸真诚地：“傻大个，你吃！”
梁大侠咬牙：他也不想吃！
可面对她暗暗祈求的目光，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捏起了牙签，“下不为例！”
然后就见那一脸得逞的死丫头抱着肚子笑开了：“好臭，哈哈哈哈哈！”
笼罩在心头许久的愁绪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第21章 前度来袭
梁尚骏一脸忍耐地吃完了臭豆腐，吕晗子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端着碗给王翠花送了回去，还不忘补一句：“王姐多谢了，你看我家小伙计吃的一脸幸福呢。”
明明就是一脸蛋疼好吗妹子！
不过又一想这冷酷的大个子曾经打过她男人，王翠花笑眯眯地同意了吕晗子的说法，“可不是，要我说大妹子你这老板做的可真是好，有好吃的竟然都给了伙计，这么的吧，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留一碗怎么样？”
“好哒。”没准傻大个吃着吃着爱上了这里的臭豆腐，嘿嘿嘿，看他回去馋的抓心挠肝吃不到多凄惨！
一旁拼命漱口的梁大侠看着笑的不怀好意的傻瓜，一个眼风扫过去，“回家！”
不知怎的这一句她听起来格外顺耳，开心地坐到他自行车后座：“好嘞。”
好心情持续发酵，见到小文艺拿回来的两万块更是高兴地冒了泡。
小文艺今天演技水平有所提高，按照她的指点咬定两万不松口，顾客还价他直接不搭理自顾自地只管画画。终于等到了一位问完价格就付钱的土豪，递过两沓大钞瞬间就把画拿走了。
“土豪哥是个男的吧？”女的买东西不砍砍价她才不相信了。
“嗯。”
吕晗子好奇，“男的也被迷昏头了？”
看来晗子还是太单纯了，小文艺耐心地解释，“是买来哄女朋友的。”
现在的土豪都这么豁达了？女朋友喜欢别的男人二话不说就送个肖像，感觉略诡异啊，“那土豪不怕带个小绿帽？”
小文艺笑，“晗子你忘了前阵子很多人，为了讨好女朋友抢周杰伦演唱会门票的事？都是追星而已，再说我男神比电视里的明星还神秘，现在我都无缘得见第二面。”
拔到明星层面她就能理解了，这就跟‘男友的手机屏保是范冰冰不会让你操心；换成你闺蜜才让你操心。’一个道理，前者根本是只能崇拜YY，完全没有进一步接触的可能。
想到人人争抢的‘大明星’刚刚替她吃了一碗臭豆腐，心理上的优越感简直爆棚。看小文艺那期待的小眼神实在可怜，吕老板大手一挥，“这周休息我就带你跟男神重逢！”
“嗯嗯嗯。”
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小文艺无比期待的遇见男神之旅生生被一场同学会冲击的支离破碎。看着平时活力四射的晗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小文艺心疼的当场爆发，捂着碎成渣渣的心仰望苍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那一天说起……
经过一段时间的宣传，她们的小吃摊在学生中间站稳了脚，营业额稳中有升势头很好。但由于还有工作，白天都是于飞等人守着摊子，吕晗子则日日去公司点卯。
小五曾劝她干脆把工作辞了，受到了吕晗子的严厉批评。
她从自己大学毕业后流浪街头讲起，讲到娄世勋跟韦玉收留才有了稳定的生活，讲到这三年来公司众人对她的照顾，有些激动地反问：“如今我刚刚能吃饱就要把老东家一脚踢开？”
小五不明所以：“他们可以再雇人啊。”
吕晗子翻白眼：“一个月一千五百块的全能小妹，全北京还有第二个傻子肯干？”她知道她这个岗位去其他企业工资至少能翻一倍，可她也理解韦玉的难处。
娄世勋带着一帮哥们创业，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软件开发行业前期就是烧钱的，做不出吸引人的产品引不来风投就只能咬牙熬着。她这个外地员工还算好的，每个月能按时领到工资。像秦岭这些本地人都是拿着股份干瞪眼的，用秦岭的话说‘那干巴巴的股份还不如一包干脆面实惠呢，没赚到钱股份就是个屁！’
可即便再苦大家依然坚持着，秦岭是对死党有信心，而她是对整个公司都有感情。娄世勋虽然抠门但总会在她有困难的时候贱兮兮地站出来；韦玉把她当妹妹而她也真的把她当成亲姐姐；秦岭等人更是一面打击她不像个女人，一面拼命给她搜刮相亲人选。
曾经一个相亲男嫌弃她条件不好，被秦岭当场痛骂一顿然后友尽，那时他的形象高大极了，拍着她肩膀说‘晗子别气馁，哥哥们有生之年一定找个二百五把你嫁出去！’
她真是一边擦眼泪一边踩他脚啊！
就是这样一群人贱嘴贫囧囧有神的家伙，三年多来已经从同事变成家人一样的存在。每天嗷嗷叫着让她炖肉、可怜巴巴地跟她哭穷，一起捶打完老板再一起畅想未来……
“你说我能辞职吗？”
小五狠狠摇头：“不能！”说的连他都想去做做义工了！
吕晗子严肃：“如果你能适应厚颜无耻、良心泯灭、一毛不拔、剥削员工且常常偷吃员工早饭的老板的话，你可以来试试。”
看几人那明显不信的表情，吕晗子有种‘深藏功与名’的寂寞，果然娄世勋那奇葩世间少有！
第二天一大早这奇葩一脸谄媚地站在门口迎接她，“吕老板你来啦？吕老板快请进，听说吕老板最近生意十分红火啊？嘿嘿嘿……”
“早饭是吧？给！”
“哦也！”嗖的一声，人瞬间不见了！
韦玉无奈地看着两人，这公司除了她没一个正常人！
上班时间还是老三拍：干活、偷懒、骂老板。
今天唯一不同的是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她大学时的死党为爱远走国外的小伙伴宋琪尖叫着通知她，“我胡汉三即将杀回来了，这周末赶紧死到我跟前报道，敢抗命格杀勿论！”
吕晗子捂住电话听筒歉意地朝韦玉看了看，韦玉摆摆手她快速钻进卫生间，“你这个死丫头，不是跟你那白皮男朋友爱的死去活来难舍难分吗？你还知道回来？”
“哎呀三年之后人家幡然醒悟，臭男人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亲爱的小晗子才是真爱！”
这死丫头估计又是热情过后拍屁股走人了，跟这种没心没肺的傻妞做恋人做朋友都挺虐的。吕晗子呛她，“姐妹算什么？我这轻飘飘的小空气还敢往您跟前凑？”
宋琪被她噎的哇哇大叫：“你这个毒舌小妖精，三年都不理我，人家费尽心思回来看你又被你损，好狠毒的心呐！”
“论心狠我拼不过你！”吕晗子说着红了眼眶。
这死丫头知不知道那时的她有多么需要她？
毕业之际最好的死党嚷嚷着爱上一个老外直奔国外了，谈了四年的男朋友突然留了一句想静一静，带着她所有的积蓄消失了。
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帝都苦苦挣扎，一夜间又回到刚上大学的那段日子，窘迫又凄凉。最开始的一年她几乎没有吃饱的日子，每天一个馒头一个馒头地省，只为了尽快还清助学贷款。
那时的她多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歇一歇，有一个可以发牢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