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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过路阴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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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几年就这样过去了,文革也随之结束,孙拐子又开始不安生起来,干起了他的老本行,偷偷的帮着村里人瞧病驱邪,但本事还真有点,也看好不少人,名声也在十里八乡传开了。这一下,原本对孙拐子瞧不上眼的孙为民(就是孙拐子的便宜儿子,开始他可真是瞧不上这个“敌人”老爹,他原姓杨,跟了孙拐子后改姓孙,以后就叫孙为民了),也开始注意起了自己的新老爹,冷漠的态度也改观了很多,时不时爹长爹短的喊了起来,直喊的孙拐子喜上眉梢,话也多了起来,开始给孙为民讲些阴阳八卦,天干地支什么的,到后来又教孙为民看起了易经。
  正所谓和什么人学什么坏,孙为民自从和老爹学起了算命,就彻底痴迷了进去。有事没事就要给同学批个八字,测个流年,搞的老师常找他谈话,家长(也就是孙拐子)经常去学校报道。拐子老爹学堂是没少跑,但一点也不当回事,回来更是不说孙为民一个坏。这下孙为民更是变本加利,发展到捏女同学下巴近距离相面的地步。班主任王老师无奈之下,只得在评语里也为孙为民批了个八字………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初中毕业后孙为民就弃学在家专攻起算命,其实当时村里的娃娃很少有上初中的,都是小学毕业就开始下地做活,但孙为民和他们不一样,家里虽然也分到了地,但老爹孙拐子一点也不张搂那事,任由地里长满了荒草,也没喊孙为民下地刨过一锄头。靠着算命瞧病的本事,爷俩过的还不错,一年下来还能尝上几次荤腥。
  就这样,孙为民转眼就二十出头了,村里的同龄人大都是孩子一地,婆姨焐炕了,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也实在是没办法,虽然改革开放也七八年了,但村里人的观念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像孙为民这样从不种地,只知道骗人的懒鬼穷汉谁愿意找啊,农民不种地在那个时代可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老爹孙拐子当然也急的要命,天天盼孙子盼的都说梦话,有事没事脱人给孙为民说亲,但都是没有下文。
  这天孙拐子把孙为民叫到了屋里,语重心长的说道“为民啊,你不移居他乡难有出头之日,我看你也甭呆了,明就走吧,出去见见世面”说完把三十张大团结扔到了孙为民的面前,说是给他路上做开销用的。
  孙为民很是惊讶,心惊肉跳的盯着花花绿绿的票子,奇怪老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都够拿去买套四大件了(那时候的四大件,自行车,手表,收音机,缝纫机),他一边小心的用手指头触摸着大团结,一边疑惑的问道“我走了爹您怎么办啊?”孙拐子好象对自己儿子的财迷气质很不满意,冷冷的说道“不打紧,老头子我也不闲着,我往东,你往西,我们各奔东西吧。”
  后来任是孙为民如何说,孙拐子也不同意爷俩同路,只是嘱咐孙为民出去以后要多积阴德,莫泄天机。无奈之下,孙为民只好接受现实,做起了自己的打算。
  当天晚上,这对过路父子抓着茶缸,搂着酒瓶畅谈了很久,孙拐子说的无非是些出门在外的见闻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而孙为民说的则是行当里的事,他想在分别前多和老爹学几手,艺多不压人吗。俩个人就这样一直喝的睡死过去,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
  到下午的时候,分别在即,孙为民禁不住哭了起来,十几年的朝夕共处就是狼崽子也该养出感情了,何况他这个大活人呢。老爹孙拐子也是感动不得了,不停的用冒着油光的破衣袖擦拭着泪水。最后,在老爹的一再催促下,孙为民脆生生的磕了九个响头后才依依不舍的上路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记得老爹的嘱咐,多积阴德,莫泄天机。
  正文第二章鬼吹灯
  这年,孙为民离开老爹已经三年多了,三年里,他走南闯北也去过了不少地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了汽车也要研究轱辘的傻小子了,在这三年里,他靠着学来的阴阳本事帮人驱病治邪,起坟下葬,点选宅邸,没少积阴德,对阴阳这个行当也了解了七七八八,更见识过很多常人无法理解和不可想象的事情,本事也随之增长了不少,在行当里也有了名气人称……小阴阳。
  阴阳先生也可以叫做风水先生,看风水其实就是看阴阳,里面有其原因。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存在阴阳两个接口。例如,凸为阳、凹为阴,背为阳、胸为阴,男为阳、女为阴,砂为阳、水为阴,归根结底,风水是阴阳作用的结果。阴阳不交合是不能产生风水效应的,正所谓………阳从左边团团转,阴从右路喜相逢,谁人识得阴阳理,何愁大地不相逢。
  手艺好的阴阳先生可以断生死,道天机,除邪煞,过阴曹,救人度命,去灾免祸,可以说是神通广大。但这样的高人很少显露与世,更不愿扬名在外,多是流与世间,暗积阴德,或深归乡里,不问世事。而那些抛头在外,置摊与市的阴阳先生,到很少有真本事,大都是些对易经八卦只是略知一点点甚至是一无所知的招摇诓骗之徒,这样的人在行当里称为“蓝道”,反之为“红道”意有真才实学之辈。
  当然也有极少数有真本事,但又好财贪金靠手艺敛财的,但这样的人往往都是请“师傅”的,玩过火了“师傅”一发怒,丢了手艺不说还会遭报,下场往往不会太好。倒不如那些全无手艺只靠障眼巧舌,察言恫吓之辈活的轻松。
  说起“师傅”,行当里有一部分人都请“师傅”,借“师傅”的神通耍手艺,“师傅”的神通大,徒弟的手艺自然也好,“师傅”拿不住邪,徒弟也要跟着倒霉。请“师傅”其实不难,经人指点黄纸一烧,响头一磕,就看师傅看的上看不上你了,只要请到了,手艺自然有了。当然也有“师傅”自己找上门的,至于为什么,说法就太多了,主要看“师傅”的心情。其实这些师傅大都是“地仙”,如蛇娘娘,黄大仙等,借凡人的手修行积德。请“师傅”也有不好的地方,“师傅”大都有自己的喜好,有的贪酒,有的贪吃,有的好睡,有的喜逛,什么喜好的都有,有的喜欢上房睡觉,有点专吃小虫活物。当徒弟的请来了“师傅”,也就请来了喜好,必须满足师傅的需求,可以说身不由己。而且“师傅”也有很多避讳,什么人见不得,什么地方去不得,徒弟也一样。
  请“师傅”容易送师傅难,“地仙”的脾气都很古怪,背叛师傅或让师傅抛弃是很严重的事情,“师傅”会送来很多麻烦,甚至会连续折腾你好几代,你的后人也要跟着倒霉。所以,请“师傅”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这可不是玩的。总的来说,请“师傅”就是把身体借给“师傅”,有的地方叫“顶仙”,也有叫“神汉”的。
  请“师傅”的人手艺往往不能出千里,远了“师傅”护不到,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过活,要是哪个“徒弟”不听话,非要远行耍手艺,那“师傅”就会想办法折腾,让你走不成。几年前行当里就出过这样的事,一位阴阳也不知道顶了哪位“地仙”,手艺很是了得,救人还命,续骨起瘫都做过,一时间名声也出去了。这年,有个同乡出去的大干部有求与他,让他去千里之外帮当兵挖窖砸瘫了的儿子瞧病,这位阴阳明知道出了千里,但碍与情面又不敢驳大干部的面子,只好应下。就在出门当天的火车站事就来了,一男孩突然在这位阴阳先生面前摔倒,口吐白沫抽了过去。这位阴阳一看是小毛病,就想在大干部面前露一手,自告奋勇拿出银针在男孩人中上扎了一下,没曾想,一针夺了人命若上官司,这下自然是走不成了,还平白坐了一年多大牢。
  孙为民和拐子老爹学的是正经手艺,凭学问练本事,阴阳五行,易经八卦研究的都很深,靠悟道而入道,已历练为修行。至于现在他本事有多大,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天,孙为民来到了北京,这个历史悠远的历朝都城让孙为民眼前一亮,真是燕山最高,象天市,盖北平之正结,其龙发昆仑之中脉,绵亘数千里,龙势之长,垣局之美,于龙大尽,山水大会,带黄河、天寿,鸭绿缠其后,碣石钥其门,形胜甲天下,依山带海,有金汤之固。
  孙为民这次来北京,除了想见见世面还想转转潘家园古玩市场,几年下来,孙为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手艺太差,很多大麻烦应付不了,指望着从市场里刨出点“真经”来,也好壮壮胆色,加加分量。
  当孙为民昏头转向的赶到古玩市场的时候,天已渐暗错过了时辰,市早已收了,隆冬的街道上行人也寥寥无几,只有冷风吹打着房檐沙沙做响,把孙为民的大好心情也吹的从心底凉到了脚底。
  孙为民盘算着,先找个地方添饱肚子在说吧,晚上的住处还没着落呢。他拐过街角寻着幌子进了一间不大的饭店(八十年代的时候,饭店都是挂幌子的,蓝幌子是清真的,红的就不是),店里有四张桌子,并没有一个顾客显的很冷清,屋子里光线也不是很亮,只点着一个一百瓦的黄灯泡,在屋子中间还立着一个铁炉子,上面做着一口已经熏的黑壳黑盖的铝壶,壶嘴哧哧的冒着热气像是已经开熟的样子,这昏暗的感觉加上小饭店特有的厚重油烟味,让孙为民感到很不舒服,食欲也不由的打起了折扣。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带着白帽子,穿着白褂的大姐很热情的迎了上来说道“大兄弟,来屋里做”
  孙为民一听口音感到很亲切,知道这位大姐也是东北人和自己也算是个老乡了,就随着她坐到了一个靠近炉子的位置上。
  “大兄弟吃点什么啊?饺子还是包子?俺们着也能做汤面”那位大姐一边说着,一边用抹布擦拭着孙为民身前的桌子。
  “饺子吧,来半斤就好”孙为民说道。“酒呢?喝什么酒?你一个人要不来点散酒吧?”这到姐到是自来熟,也没等孙为民答话,酒杯子就已经摆到了孙为民面前。真是东北人的习惯,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没办法,这架势让孙为民也不好推辞了,只好又要了三两散酒。不一会饺子就端了上来,孙为民也不多话,任由那位大姐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他支支吾吾的答着。
  就在孙为民觉得这大姐热情到影响他正常吃饭的时候,饭店门一开,又进来了两位,都是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头不算高,但都很结实,其中的一位还属于结实的发福那种,大屁股往那一坐,凳子都支支做响。
  有了这二位,孙为民终于得了清净,安心吃起了饺子,也再不理会其他的了。
  就在孙为民吃完打算起身结帐的时候,突然发现进来的这两位有一些不对。不由的仔细打量起来,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不对,倒不是这两位长的有什么特别,只是此二人阴气很重,看年纪本应该是火气正旺的时候,哪来的这么大阴气?孙为民不禁疑惑,尤其是那个稍瘦一点的,可以说是阴气缠身,煞气外泄,十有八九是让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
  孙为民本想上前搭话,但又觉得唐突,只好又坐下一边思量一边倾听二人的谈话。
  只见那个胖子一边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饺子,一边嘟囔道。“老胡,这趟摸的东西什么时候出手啊?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就差上山打游击了”看样子,他还真是很穷,说完抬起断了底的破鞋,继续埋怨道“看看,马上就分家了,这要是夏天,准往里灌水”
  “我说胖子,你就这点出席?人民白培养你了?资产阶级是要不得的,一穷二白有什么不好?再说,夏天你还穿棉鞋啊?你瞎担心什么”瘦点的那个一边教育身边的胖子,一边也拼命扫荡起盘中的饺子,生怕比胖子少吃一个似的。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瞧也没瞧胖子的鞋底一下。
  “得了吧,人民可没培养我出去摸什么金,都怨我自己识人不明上了贼船,这给地主打长工,难有出头之日啊”
  “得得,你以为东西我拿着不扎手啊?但也不知道撞了哪门邪,这东西就是出不去。还有,这几天我总觉得好象有人跟着我,晚上睡觉我都背后冒凉风”
  “啊,不是那个大棕子追来了吧?这么远没可能吧?”胖子吃惊的问道。
  “少胡说,吃着带馅的都塞不住你这张臭嘴,当初在岗岗营子就应该把你喂了人熊”瘦点的那个一边说,还一边用饭店的红筷子指点着身边的胖子。
  “就那笨家伙,这会怕是连个种也没留下了,要是还有就好喽,现在那东西可是能卖个好价钱啊”胖子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很不甘心的摇着头。
  话听到这里,孙为民也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这两位是盗斗的,白话就是盗墓的。难怪阴气这么重。做这行当极损阴德,又长期出没与阴霾之地,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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