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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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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脸色一变,望望渐行渐远的韩信,再看看身边的海遥,讷讷不能言。

海遥苦涩一笑,“不用为难,韩信志不在朝堂,只想确保我们母子平安,你只管照着他的话告诉刘邦就是。”

大汉皇室的天牢仍是秦孝公未迁都咸阳之前的牢房,虽然历经数十年,可规模仍在。

十天后,海遥和紫末在周勃的暗中疏通下走进天牢。弯弯曲曲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才找到樊哙,果真如周勃所述,趴在茅草堆里的樊哙皮开肉绽,人已奄奄一息。

紫末打量一眼阴凉灰暗的牢房,珠泪滚滚而下,哽咽道:“樊哙。”

樊哙应声抬头,忍住喉中干渴扫过牢外众人,目光落在紫末身上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因太过震惊,太过欣喜,以至于神情有些滑稽,“海遥,你终于回来了。”

海遥走到牢房前,“樊哙,你对刘邦说了什么?”

听海遥直呼大汉天子的名讳,而上将军周勃却仿若没听见,一旁候着的狱卒身子轻轻一颤。

樊哙挣扎着想站起身,可身子稍微一动,臀部的伤便撕扯着疼起来。他倒吸口冷气,放弃了起身的打算,侧身抬头道:“我告诉皇上,如果他不把你接回来,皇子就有可能叫别的男人为父亲。”

周勃的目光望向海遥,“夫人,那个孩子……孩子……真是皇上的!”

海遥心口酸涩,并不回答周勃的询问,只看着樊哙,“有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与他都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樊哙,紫末不会再离开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想,如果你出事她怎么办?”

樊哙的目光看向紫末,四目相望,已知彼此心中的想法,因而,再度望向海遥时,他竟微微一笑,“若你过得不好,我和紫末怎么可能过得好。海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天地之大,只要过得开心,你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可是,这个孩子是皇族血脉,他必须回到皇族,除非你能舍弃孩子。只是,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吗?”

这同样也是紫末的顾虑,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韩信会是海遥最好的选择。见海遥面色沉重,她有心想说两句宽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呆呆站立的周勃突然走到海遥身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海遥慌忙伸出手,“你是大汉的上将军,不能随意跪人。”

周勃膝行着后退两步,避开海遥的搀扶,“皇嗣乃国之根本,夫人绝不能再离开皇上。”

见海遥神情悲苦,樊哙心有不忍,但转念又一想,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次解决清楚。于是,他盯着海遥的眼睛道:“海遥,若你执意带着孩子跟韩信走,天下虽大,可有你们的藏身之所?皇上会允许皇子皇孙在民间长大?”

海遥心里一激灵,这种会威胁到皇权的隐患,刘邦会允许发生吗?樊哙虽然没有点破,可意思谁都听得懂。周勃没有反驳,证明也赞同樊哙的说法,突然,她遍体生寒,不愿意再往深里想,“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就去见刘邦。紫末,等樊哙出来,你们好好打算以后的生活。”

黑暗中,刘邦侧过身,用手轻轻抚摸身边的一件裙裳,这是回沛郡的路上他为她买的,色泽明亮,款式新颖。行军路上东奔西走,虽然没什么机会穿,但她却始终带在身边。

自从她被绑,他便一直收着这件裙裳,每晚放在自己身边才能安睡。

他知道周勃成功地带回了她,也知道韩信率领大军紧紧跟随,此刻,正驻扎在栎阳城外三十里处。

周勃为人耿直,不擅与人交际。若不是他有心放他们一行进入天牢,她怎么可能见到樊哙?他就是要让她让见到樊哙的惨相,他要逼着她前来见他。

可是,当她踏着夕阳余晖款款跨进殿门的刹那,他竟然心怯了,以至于仓皇站起逃进后殿。所有想好的说辞一下子忘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恢复正常。几经犹豫,他交代侍卫,明日再见她。

在榻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直到二更时分,他才有些许睡意。

突然,一丝悠扬的琴声惊破了深夜的沉寂。

刘邦那刚生出的一丝睡意顿时烟消云散,头脑竟然一片清明。他本是楚人,自然能听出曲子是一首西楚的民间小调,他虽然不会唱,但也知道那是首女人等待情郎的曲子。宫里的那几个女人不敢在这个时候扰他的清梦,海遥什么时候学会了弹琴?他不由自主闻声寻去。

每逢项羽出征,虞妙戈总是弹奏这首曲子,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而且,绿绫教导红楠、雨珊她们时,她基本上掌握了弹奏古琴的诀窍。

她喜欢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可是,今夜,她的内心极不平静。这是大汉天子刘邦的行宫,这是他和他那帮姬妾们居住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可为了樊哙又不能马上离去,所以,她只能选择弹琴来排遣心中的郁积之气。

弹了十数遍后,她的手忽然一抬,然后重重地落在琴弦上,琴声顿时从凄婉转为苍凉。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海遥海遥奈若何!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海遥海遥奈若何!

把当时项羽唱给虞妙戈的曲子改成唱给自己的,她沉溺于自己的琴声里不能自拔,不知道惊扰了栎阳皇宫里所有人的美梦,也不知道大汉天子刘邦已闻声而来,此时此刻正站在月影里静静细听。她弹了一遍又一遍,脑子里回忆的是项羽与乌骓马一起冲向乌江那一幕。

海遥海遥奈若何,海遥海遥奈若何……余音一遍一遍响在刘邦耳边,他如坠冰窖,只觉得心里一片黑暗,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

她虽然来到了栎阳,可心里的人却是项羽。是强留下她,还是让她远离视线,或者让他们母子永远消失?

可是,她会永远离开他这个想法一起,他心里就猛地抽搐起来,不,即使她的心不在这里,他也必须留下她,只有和她比肩欣赏这天下,江山才会更加秀丽。

他冷声交代尾随跟来的近侍:“私下告诉夫人,樊将军伤口恶化,人已经昏迷不醒。若想让樊将军平安离开天牢,他们母子必须回来,从今以后,永居宫中。”

栎阳城外三十里处,韩信大军营地。

韩信一手抱着少阳,一手按在剑柄上,寒眸冷冷扫过周勃,“孩子是海遥的,若要带孩子离开,必须是海遥亲自前来。”

周勃从袖子里拿出两截断裂的淡紫色簪子,递给韩信,“夫人说,当年淮阴侯冒险闯进彭城的恩德她无以为报,唯有听你的话,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镇静的韩信刹那间从容不再,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缓缓去接簪子时手臂竟然微微有些颤抖,“她说,回到栎阳皇宫是她想过的生活?”

周勃虽然看不惯韩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作风,但对他一心一意为海遥的做法很是钦佩,见面色剧变的韩信心神恍惚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韩信,夫人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别再为她担忧了,在宫里,没人敢去伤害她。”

韩信是关心则乱,听周勃话里有话,迅速回过神,默默思索一阵问:“这是释放樊哙的条件吗?”

周勃并不直面回答,“樊哙伤口感染,晚了估计会有生命危险。夫人对樊哙夫妻俩的感情你也清楚,别因为这件事让夫人恨你。”

韩信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后低下头,凝视着少阳与海遥相像的小脸,喃喃道:“为什么她的心总在别人身上,难道说樊哙夫妻比你和她更重要?难道说在她心里,我韩信竟没有一丁点儿的地位?还是她真的想回到他身边?”

静静等待的周勃心中滋味复杂,一个是气吞山河的西楚霸王,一个是叱咤风云的常胜将军,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儿都心系海遥,皇上应该感到骄傲感到荣幸,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她?

断裂的簪子深深地扎入肉中,鲜血一滴一滴落入尘土。韩信却根本没有觉察,把少阳递给周勃,“如果有机会见到海遥,转告她,我韩信不相信她想生活在刘邦身边,我的人马就是她的保障,她什么时候想离开了,飞鸽传书给我即可。”

周勃知道韩信性格乖戾,说得出必做得到。樊哙离开天牢,无所顾忌的海遥假若真想离开,那么天下又将大乱。韩信领兵作战虽看似毫无章法,却能次次出奇制胜,他虽是汉军的上将军,依然没有战胜这种人的自信。他嘴唇哆嗦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周勃只能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掉转马头率队离开。

听到孩子的哭声传来,在寝宫里焦急等待着的刘邦匆匆跨出殿门。他笨拙地从周勃怀里接过孩子。说来也奇怪,又哭又闹手足乱动的少阳突然间安静了,乌黑明亮的一双大眼睛盯着刘邦。

望着少阳粉嫩的脸庞,刘邦心里忍不住柔情涌动,这是他和海遥合二为一的见证,多么神奇!

周勃轻声提醒刘邦:“皇上,皇子路上一直哭闹,估摸着是有些饿了。”

刘邦赶紧把少阳交给候在一旁的奶娘,目送着少阳及奶娘走进偏殿后才开口问周勃:“韩信可有话转告夫人?”

周勃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比起他的个人情感来,国家稳定更为重要,“他要臣转告夫人,若夫人想离开皇宫,他的人马就是夫人离去的保障。”

刘邦眸中寒光闪过,杀机已起。

眼前的男子再不是当年那个谦逊宽厚的沛公,如今的他喜怒不形于色,手段阴狠,周勃慌忙低下头,“臣告退。”

刘邦挥挥手,周勃后退两步刚转过身,却见缠绵病榻多日的张良在宫人的搀扶下缓步走来。

见周勃要出宫,张良挥退宫人,叫回周勃走向刘邦,“臣闻皇上接回了夫人和那个孩子,臣斗胆,想请皇上滴血认亲。此举并非质疑夫人清白,只是皇嗣乃国之根本,不能大意啊。”

刘邦听后脸色微变,他并不是没有怀疑,可就在见到孩子的刹那,这些疑惑突然间烟消云散。说不清原因,可就是这么怪异。

见刘邦沉吟不语,张良推开周勃的搀扶,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以头抵地哀声恳求,“这个孩子乃是皇上的长子,自古皇室皆以长为尊,难道皇上不怕这来之不易的江山落入外人之手?”

这话相当重,周勃脸色一变。

张良冒天下之大不韪,置生死于不顾来谏言,刘邦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沉默一阵子后亲自上前扶起张良,“朕同意滴血认亲。”

海遥夜以继日地弹琴,宫人们还好,不敢有所怨言,可刘邦的那六房姬妾实在忍不下去了,隔三差五前来挑衅。海遥无心与她们纠缠,多数沉默以对。

这一日,海遥再度弹起楚调,多日未曾好好休息的戚夫人再度被惊醒,盛怒之下,带领十多名宫婢大张旗鼓地来到海遥暂居的朝云宫。

戚夫人不止擅跳翘袖折腰之舞,还长于鼓瑟,刘邦心情苦闷之时多数召她前去解忧,因而,她在众人眼里就成了刘邦最宠爱的姬妾。

戚夫人也就是仰仗着这份宠爱,根本没把海遥放在眼里,不顾宫人的阻拦,推门而入一脚踢翻海遥的琴,盛气凌人地斥骂:“你若精于弹奏倒也罢了,曲不成调的聒噪,你不嫌累,也要考虑考虑别人的耳朵,能否消受得了。”

海遥面色沉静地起身,似是没有看到眼前的女人,缓步走到窗前,默默仰望着微风吹动的树梢。

海遥的不屑惹怒了戚夫人,她正要发作时心里忽然想起昨日无意间听说的一件事,顿时,唇边涌起一丝轻蔑的冷笑,轻哼一声道:“蠢女人,你以为把孩子带进宫就能飞上枝头,知道什么叫滴血认亲吗?”

海遥骤然转身,眉目冷厉瞪视着美艳的戚夫人,“刘邦准备滴血认亲?”

戚夫人被海遥眼神所慑,嗫嚅着推脱几句后匆匆离去。

海遥再也无法安静下来,刘邦竟然要滴血认亲,他居然还在怀疑孩子的身份。既然这样,将她强留在此地干什么?不,她不能忍受这份屈辱,她要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一个昆仑白玉玉碗里盛着满满一碗水,刘邦接过太医递来的一根银针扎进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入水中。

太医利落地拿起另外一根银针,抓起少阳的右手,快捷无比地扎了一针。

一扎一抽速度过快,少阳感觉到疼痛时,太医已把银针放入药箱。

少阳哇哇大哭,刘邦虽然心中不舍,但仍开始轻轻挤压少阳的手指,鲜血迅速涌出,眼看血就要滴落。匆匆赶来的海遥推开阻拦的侍卫,闯进鸿烈殿,冲到周勃身前抢过孩子,冷眸怒视着刘邦,恨声道:“少阳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他身上流淌的每一滴血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动他,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周勃与太医悄然退出大殿。

刘邦眼睁睁地看着那滴血滴落在地,抬眼凝视着伤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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