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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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海遥长久地出着神,韩信默默地凝望着她的时候,少阳再次发生意外。
奶娘因为有海遥的交代,虽然怀里的少阳左右扭个不停,也不敢轻易让他下地。
坐于海遥下首的管夫人与戚夫人关系甚近,平日接触中早已揣摩出了戚夫人的心思,也知道刘邦并未承认少阳的皇子身份。因而,就在宫人端着热汤在案几间穿行时,管夫人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突然伸出脚,被绊的宫人身体失去平衡,托盘上的热汤径直向少阳泼去。
奶娘及宫婢的惊呼声惊醒了海遥,她下意识地迅速扑向少阳,把孩子护在身下。
韩信霍然起身,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一幕。他们母子在宫中的地位居然是任人欺凌!而刘邦居然无动于衷,只是斥责了一通犯错的宫人!他突然间有点儿看不懂海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受这种屈辱,依她的性情不该如此,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到底为了什么?
海遥只觉得整个右臂火辣辣的疼,但她却顾不上自身,见少阳高高地举着缠着绷带的手嘶声哭叫,心里一痛,热泪滚滚而下,抱起少阳疾步绕过案几,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小声啜泣的奶娘出言提醒:“夫人,今晚太医院只有值守的太医,他们怕是不行。”
海遥停步回身,冷冷地盯着刘邦,“少阳的伤急需太医医治,尽快派人召太医们回宫。”
海遥半边身子湿淋淋的,双眼中除了惊痛还有愤恨,心里五味杂陈的刘邦匆匆收回视线,不敢与她再对视,“召陈太医即刻回宫。”
韩信默默遥望渐行渐远的海遥,一咬牙后再度落座,强自压下劝她离开的冲动。他想让她好好想一想,这个皇宫里有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陈太医是太医院翘楚,平日里只负责为刘邦一个人看病,双拳紧握极力压抑住心头愤怒的樊哙慢慢平静下来。可一直默默坐着喝酒的周勃却突然起身,行过君臣之礼后郑重对刘邦道:“皇上,常山、花庆峰、吕贲他们三人就在宫外,他们行动快,还是让他们去召太医吧。”
宽大的袍袖中,刘邦的双拳越握越紧,但脸上仍然波澜不兴,温和又不失威严的目光扫过朝臣,最后落在周勃身上时,唇角挂笑,话却是对张良说的:“张良,少阳改名为盈,择日举行归宗大典。”
张良仿若没有感觉到宫宴上的波涛暗涌,垂目应下。
周勃落座,樊哙夫妇向他投去敬佩的一瞥。
海遥已经离去,置身在欢声笑语中的韩信心里却越发寂寥,口中的美酒也越发苦涩起来。留在此地已毫无意义,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在周围朝臣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离席而去。
陈太医医术虽然精湛,但去除绷带时,少阳仍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烫伤严重,陈太医心疼得直叹气,不再顾忌海遥的身份开口责备,“孩子受到任何伤害都是大人的错。如果大人全心全意地照顾孩子,孩子根本不可能受到这些伤害。夫人,您的年纪跟我家姑娘应该差不多,老朽就倚老卖老,说句逾越的话。无论皇上的心在不在你这里,在这深宫里,孩子都是你唯一的依靠。只有把孩子管好了,你才有出头的一天。”
类似的话周勃也说过,海遥自然知道陈太医是为了她好。母凭子贵,她不是不懂,只是,她想要的不是这种生活。也许,当初选择刘邦就是个极大的错误,注定成为王者的他身边根本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但她明白,已经选择过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结果她必须承受。如果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华丽的囚笼,她能选择的,只能是为少阳而战。既然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在他**前,她就有义务保护他、教导他。
少阳哭累了,躺在奶娘怀里呼呼大睡。想明白的海遥伸出手准备抱孩子离开,陈太医阻止道:“夫人,你的伤也需要处理。”
海遥抿唇苦笑着道谢,陈太医拿起剪刀剪开她的衣袖。烫伤之后没能及时处理,水泡已经有部分溃烂,粘在衣袖上,撕下衣袖的时候,海遥并没有出声,陈太医的手却哆嗦起来。
海遥开口道:“我来。”
陈太医点头,“尽量不要撕下皮肉,注意保护创面,防止感染。”
处理完伤口已是小半个时辰后,陈太医交代过注意事项后,海遥离开太医院。回到朝云宫,海遥挥退宫婢向后花苑走去,手指放在唇边,一声清脆的呼哨声响起。
听到召唤,伴随着咕咕咕的声音,隐身茂密枝叶中的雪雁和同伴们疾速地冲下。海遥又惊又喜伸出没有受伤的左臂,欢喜地道:“雪雁,是你把它们带来的吗?墨点、小淘、小谦、乌冬,你们都来了,她们好不好?”
墨点先咕咕两声,小淘和小谦也不甘示弱咕咕着回应海遥的问话。
欢喜过后,海遥心中又起担忧,“你们回来了,白茑、鸳鸯它们呢?你们的主人呢?她们还……在不在?”
海遥又想起雨珊、绿绫的惨死,心中黯然生悲,在自己居住的宫里,警觉性难免差了些。可受过严格训练的信鸽们却不一样,雪雁忽然振翅飞到半空中,墨点、小淘和小谦紧跟其后。
海遥迅速转身,却见韩信缓步而来,这让她有些意外,“是你?”
“是我!”韩信一直盯在海遥的右臂上,“伤得怎么样?”
“没有大碍。”
韩信的目光从她的胳膊上移到脸上,默默地凝望着她的眼睛,“你我之间无须绕圈子。海遥,为什么不出宫?出宫才是你们母子唯一的生路。不要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些鬼话,我不相信。”
“少阳终究是他的孩子,我不能剥夺孩子尊荣的身份。”
“少阳过的是尊荣无限的皇子生活吗?他连从天而降的刘肥都不如。海遥,说实话。”
想到少阳接连受伤,海遥胸中酸涩不已,“艰辛只是暂时的。韩信,外臣不得擅进内宫,你赶紧离开吧!”
韩信眼中跳出两簇小火苗,“你在担心我!”
虽是问话,韩信却说得很肯定。海遥心中一跳,急忙撇清,“不是。我担心被人撞见发生误会,我和他之间近期有些误会。”
韩信脸色突变,只觉得心里刀绞一般的痛,在刚才那一刻,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担忧,她却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见他一步一步逼向自己,海遥边后退边苦苦哀求:“韩信,我们母子在宫里的地位你已经亲眼目睹,难道你希望我们更惨一些?不要再逼我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韩信步子微顿,“你是说不会跟我走。”
急切间,海遥没有多想,直接点头。
韩信眼神晦暗起来,怔怔地盯着海遥,心里一片悲凉,“我明白了,你只是不想跟着我走。海遥,为什么?你愿意接受樊哙夫妇,甚至是周勃的帮助,却不肯接受我的。我哪里比不上他们?”
海遥满心愁苦,在韩信的逼问下已濒临崩溃。她很想告诉他实话,但实话很伤人。她对项羽说过无数绝情狠毒的大实话,现在后悔万分,却没有补救之法。她不想再用同样的方法伤害韩信。
可是,韩信却不愿轻易放弃这一次当面问海遥想法的机会,连连追问:“为什么?”
海遥再也无法坚持恸哭起来,泪眼凝视着韩信,“樊哙和周勃只是把我当做妹子,而你永远不可能真心把我当成妹子。韩信,这一世我已经选择了刘邦,下一世也在乌江边许诺给了项羽。如果我真有第三世,我只想无拘无束地活着,不想再有任何羁绊。所以,我不能对你有所亏欠,我也不能因为我和少阳让真心追随你的兄弟们受到诛族之祸。”
韩信面色煞白,犹如置身在最阴寒的冰天雪地里,身子轻轻战栗起来。海遥明白他对她的心思。她知道,他所说的和他们在一起,只是想保护他们母子不受人欺凌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她不想欠他,所以,不接受他的帮忙。
海遥热泪滚滚,“韩信,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韩信步子虚浮慢慢转过身,“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海遥,我最后悔的是,离开颜集虞府后轻易放你离去。”
海遥满脸是泪,却苦笑起来,边笑边喃喃道:“何止是你。我也十分后悔冲动之下离去,若不离开,我不会遇上他,若没有遇上他,我何来今日之苦。”
韩信惨笑着回头一瞥,“皇上刚才已昭告百官,为少阳取名盈,承认他的皇子身份。自古以来皇室均是立嫡立长,刘肥已是长子,吕雉却非皇后。海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不……”
韩信不给海遥说话的机会,虽然说得艰难,但意思表达得相当清楚,“我尽量……尽量跟樊哙、周勃他们一样,会把你当做姐妹。”
“可是……”
韩信艰难地转过身,压下心头巨大的悲伤,大步流星飞快地奔离。
海遥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默默站立许久,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四只鸽子应声落下。海遥掏出炭笔,画了四张特殊的图案,塞进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里。
以眼前的现状,已无法对那些女特工们兑现当年的承诺。可是,许诺不践诺,这让她心中感到不安。无论是周勃和樊哙,还是韩信和陈太医,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选择留下,她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母凭子贵,她虽然也明白,可心里仍有一丝侥幸,期望刘邦能回心转意。少阳的再次受伤狠狠地打碎了她的幻想,为了皇子的安全,培植自己的势力已刻不容缓,只是,践诺的日期推后,那些女人们愿意吗?
她没有答案。
第二十九章 东风恶,欢情薄
乌江边,武陵山腹地的一处幽谷。
一座竹楼的旁边,主人因势利导,引来温泉之水建造一池药汤。名为药池,却闻不到药味,相反,满池飘香。
可就在这香气缭绕中,池中之人不但没觉得是享受,相反,还剑眉紧蹙,薄唇紧抿,满脸不情愿地盯着池边青竹躺椅上昏昏欲睡的老者,“明公,我日日浸泡这药汤,自感伤势已复原,可以出谷了吧?”
老者须眉皓白,但话音却中气十足,“冰天雪地坠入江中,你虽侥幸逃过一死,可寒邪已浸入你的五脏六腑。每日浸泡六个时辰,泡足一年才会复原,现在才七个月,还差五个月,远着呢。”
昏迷了整整三个月,醒来之后,四个月,一百多个日子,思念就像在心里放进了数以万计的虫子。万足挠心,很痛苦,却没有缓解之法。他不能再等下去,他要即刻出谷,要马上找回她,告诉她,不必等到来世,今生他和她就能成为恩爱夫妻。
老者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洞悉项羽心中的焦虑,可他的语调依然不急不缓,“她若是心中有你,无论是五个月还是五年、五十年,都会等。可若心里没有你,别说五个月,就是五天,五个时辰都不会等。”
池中人面色一变,显然并没有足够的信心,也根本无法确定满心思念的人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他沉默了许久,直到老者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又开口:“明公,你有过心爱的女子吗?”
似睡非睡的老者“嗯”一声,“你说什么?”
“你可有心爱的女人?”
老者自然知道池中人并不是真的对他的情事感兴趣,他含笑睁开眼睛,看一眼池中人,“老朽今年八十有八。曾经有过两次刻骨铭心的感情。年轻人,你还想问什么?”
池中人抬眼望向群山之上的天空,心里再度想起诀别时场景,心里一阵恍惚,“我投江前,她亲口对我许诺,来生一定做我的女人。”
“来生?你……你是七个月前投江的……”沉吟一会儿,老者目光炯炯地看向池中人,“年轻人,你到底是谁?可否对老朽说实话。”
“我姓项,名籍,字羽。”
老者猛地坐直身子,向前探着腰,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项羽,“你就是威震四方的西楚霸王项羽?”
项羽却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明公,她在我身边时,心里想的一直是另外一个男人。为了离开我,她想过无数个方法,对我说过最绝情的话。可是,就在她终于能够离开我重回他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却亲口告诉她,他身后的每一个将士都是他的手足,而作为妻子的她,只是他的一件衣服,他不能因为衣服而舍了手足。不止如此,他还当场下令,命令弓箭手射杀她。她心如死灰,若不是身边还有孩儿,恐怕会选择绝路。明公,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她许我来生,是不是……”项羽无法再说下去,最担忧的就是,海遥之所以当时会许诺他,是不想让他这一世带着遗憾离开。
老者想了想,敛去眉梢眼角的笑意,问:“传言说,西楚霸王败于女人之手。她是不是这个女人,若是,这个女人跟刘邦是什么关系?”
项羽压下心头惊诧,收回目光望向满脸好奇的老者,“世人传言,西楚霸王败于女人之手?”
老者重重点头,“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