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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月瑟如兰云上景-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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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尚云被这声响动惊醒。

“那个……可以吃饭了。”墨月心里无以名状的心虚,声音也奇怪的短促。

“嗯。”他奇怪的看着她,惺松睡眼里布满血丝。

“你看起来缺少睡眠,平时工作很忙吧?”墨月问。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他的生活。

撇开那威风凛凛、叱咤风云的雷默董事长头衔不谈,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睡眠不足的普通男人。靠在沙发上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竟然就沉沉入睡。看来,那华丽的外表下,是无尽的压力。整天沉没在繁冗工作里,忙到心力交瘁。厮杀在商界无烟战场,成天担心一个不留神作错决策,将面临整个公司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还要毫无选择余地的与有助公司前景发展的各方人士应酬,一番虚与委蛇。

其实,穷人和富人一样。世界上每一个都很无奈。

“嗯。”古尚云恢复冷漠。走到桌前坐下,也不看她,低头尝了一口菜,微微点头。

墨月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合胃口吗?”

“味道不错。”古尚云实事求是的说。慢条斯理的吃相很好看。

“那,多吃点。”墨月微微一笑,拿出筷子,给他布菜。这样的殷勤,前所未有。

古尚云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也不说话,把她夹的菜,全部吞咽下去,墨月看得心惊胆战,她感觉他牙床里嚼磨着的不是饭菜,而是她。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低头认真吃饭。他们心知肚明,这样的宁静,终归是要暴破的。只是彼此默契的拖延着这份温暖。

很多年前,他们就是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的。那时候桌子中间,总是坐着奶奶,给左边的墨月夹鸡蛋,又给右边的古尚云夹鱼肉。

那时的墨月总是很鸹噪,吃两口饭,就会蹦几句话出来。虽然奶奶一直告诫她说:食不言、寝不语。吓唬她小心长大了没人要,还说要把她丢到岩鹰生蛋的地方去。

墨月总会在这时皱着鼻子,撒娇似的看着对面。对面的人抬起头,趁奶奶不注意用手遮着嘴巴,悄悄说:“别怕,奶奶把你丢掉,我把你捡回来。”

她就捂着嘴笑,幸福得一塌糊涂。

第十八章 翻脸无情

华年易逝,往事已矣。那时的幸福相依,现在已隔千重骊山、万里断崖。

瞅着古尚云放下筷子,知道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墨月起身收拾好碗筷,又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谢谢你今天愿意跟我见面。”

古尚云没作声,接过杯子,一口饮尽。

宁静已经结束了,温暖也结束了。屋里空间瞬间冷冽起来,空气慢慢凝聚,结冰。

墨月硬着头皮接着道:“我找你,主要是为了祖宅的事情。我知道你准备把祖宅推翻重建别的项目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祖宅对我很重要。所以……”

“既然重要,为什么要抵押出去?”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墨月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能告诉他,当初是为了筹款给车祸伤亡家属吗?她当初那样骄傲的拒绝了他父亲给予的怜悯,又怎能再卑头屈首的讲述自己那时的困窘?

“不管为什么抵押,我是想着会赎回来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祖宅。可是,如果你动工铲平了它,它就再也不存在了。”

“赎回祖宅重要吗?你已经更名改姓,祖宗都不要了,区区祖宅又算什么?”他冷哼一声,讥诮十足。

“我……”那是被逼的!差点,她就这么说了。话到喉咙,她生生把它吞下去。“那时年幼无知。”

古尚云浑身一震,双拳捏得死紧,一双眼睛被怒焰染成血红。他是想她一个机会的,给她机会雪冤当年不是自愿签署那份协议。给她机会变回十年前的墨月,给他一个原谅她的理由。

“年幼无知”四个字,把这些机会统统打进深不见底的地狱,她这是在承认了当年的所作所为。她竟然真的那么做过!

“好一个年幼无知!”古尚云怒极反笑,脸色急剧变幻,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好一个心思慎密谋财害命、无情无义改祖忘姓的年幼无知!十年前你做出那样的选择,今天就必须为你的年幼无知付出代价!”

“什么谋财害命?什么改祖忘姓,你在说什么?”如果目光如刀,那他凌厉的目光已将她千刀万剐。

“我在说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十年前我已经被你的单纯表相所骗惑,你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这副无辜脆弱的样子吗?墨月,既然当年你把我推出去,你就不该来找我的。”他恨得咬牙,已经平静下来,眼睛里是怵目惊心的冷绝。

墨月只感觉身陷冰窟,牙齿战战发抖,语不成句:“我知道不该……我承认,当初是我把你推出墨家大门。可是,现在我没有让你把祖宅白手相送,我只是想赎回来。再怎么说,它装载了那么多美好记忆,难道,你对它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打亲情牌是吗?如果我猜得没错,刚才为我夹菜装贤良也是为这句话做铺垫的吧?”古尚云再也抑制不住怒火,伸手粗鲁的扫掉桌上的杯子,清脆的碎裂声,刺痛了彼此的心。

古尚云眼里聚集着足可燎原的怒焰,沉痛隽永:“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我是白痴吗?没错!我就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白痴!”

墨月被他眼中的绝望刺痛。她瞠目结舌无法言语。把他当什么?当成最亲的人,当成生命里不可失去的人,当成灵魂相依支撑她走下去的人。

可他那样说,让她心都碎了。

“好!你想要祖宅是吗?我给你。”古尚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牙齿里迸出几个字来:“除非你做我的奴隶!”

奴隶?空气里凝结的冰“呯”的一下,全碎了。

墨月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脸上刚闪现的希冀,龟裂而落,像是绝地呻吟:“尚云……”

“不准叫我尚云,你不配!”他暴喝。

“一定要这么逼我吗?”半晌,她在痛楚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背部冰凉,浑身变得僵冷。

“逼你的人是你自己。我不做坏人,但普天之下,我唯独不会在你面前做好人!”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阴寒冰森,残忍而决绝。

她扶住桌沿,双肩抖得厉害。他冷酷的话,如蜂涌密集的毒箭,重重插进她心窝。紧咬着下唇,以平衡五脏六腑的翻转之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闪烁着不愿落下来。

他说:“你可以拒绝,但没有任何谈判资格。”

他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旦决定你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说:“做我的奴隶我不会给你任何物质补给,你必须自谋生路。”

他还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干洗店的店员送来烘干的衣服,同情的看她一眼就走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已不记得了,他换下的衣服已被他扔进了垃圾筒,就像撕了作文本,他说过,“早就该扔了。”

他如此轻易就毁了她一直珍视的记忆。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刻骨铭心的痛苦如海水潮涌,一浪接一浪的盖过她的神智,她浮沉在无底的黑暗里,惟愿不醒。

空荡荡的客厅里,仿佛还荡着她不可自抑的笑,转眼,就只剩下心碎神伤的哭泣。

当年她打电话给他爸爸的那一刻,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办理迁户更名手续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此时这样痛苦。她早知道他们在那些时刻,便再也回不到过去——她能想到的只是回不去,只是形如陌路。但她从来没想到,他会如此痛恨她;从来没想到,他们之间会存在翻脸无情四个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时光逆流,十年前她会不会换一种方式保护他?十年后的今天,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可是,正如他所说,没有如果!

元仕集团大厦。

墨月恭敬的等在面试厅,这次复选不同于上次初选场景,一排排面试官严肃的坐在厅堂,看起来严格而谨慎,却显得压抑而沉重。

面试者们,也是一轮上去五六个,跟面试官的人数相应。面试官旁边有一男一女两个监督人员坐阵。男的是一个中年男性,微胖。女的看起来比墨月大不了多少,但一副与年龄不相符的冷艳精干气质。

后来知道是设计开发部的张经理和董事长助理何艳。

这次复试,单独一人与设计部门主管进入交流与考核,这里不是墨月想像中的那种应聘场景布置,算是一个小会议室,却只有两张对立摆放的沙发,中间是琉璃茶几,放着一瓶应景的花。

墨月在沙发上坐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一个年纪与墨月相仿的美女进来。墨月赶紧站起来,点头问好。美女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你叫莫思云,今年二十五岁,自考XX大学毕业,自学设计专业并取得设计师资格证。有三年的自由设计工作经验,特长是画画,我说的对吗?”

墨月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她也没拿自己的履历表,是怎么知道她的情况,而且一副烂熟于心、从善如流的样子?

美女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继续说道:“我是董事长助理何艳。本来应该由设计总监来负责面试,但总监不常来公司,所以这项工作由设计部张经理全权负责。由于面试的人实在太多,我过来帮他分担工作。有关你的资料早就有人报上来,据说,你的设计功底一流,虽然暂时还没有成名作品,但是一支潜力股。公司查了一些你在网上帮人设计的东西,还算满意。所以,也就无须再对你进行考核。那么,你说说在进入元仕后,你未来将要做的三件事,是什么?”

墨月纵是精神不济,也也不由对她的话产生了震惊反应。何艳言下之意是据说?据谁说?

未来要做的三件事,她希望听到什么回答呢?之前做过的准备,在经过昨夜那一场“风暴”洗礼之后,脑中一片凌乱。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也没有过类似的应试经验。

她快速回忆小竺提到过关于元仕的一切信息,再加以整理,正色说道:“据我了解,元仕是以设计奢侈饰品为主,有着集开发生产经营销售于一体的集团,总公司主要负责开发与设计。因为设计部门是整个集团公司的龙首。我有幸成为元仕的一名设计师,意味着所做的工作决定公司的兴败荣辱。第一件事,忠于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给自己工作方向准确定位。第二件事,忠于工作。思工作之所虑,为工作之所需。在设计开发方面力遵新颖、异于常类、稳中求胜的方针。第三件事,忠于公司。保护公司利益,把自身利益与公司利益合二为一,同公司共进退。”

何艳静默两秒,眼睛终于流露笑意,点头道:“说的好!虽然你把忠于自己放在第一,把忠于公司放在最末,这有点不符职场规则。但只有给自己定好位了才能有工作效率,有工作效率才能保证公司效益。逻辑上并不冲突。希望你能如你所说,别辜负公司对你的信任。明天过来报到,人事部会安排后面的事情。”

“不是还要参加终选吗?”墨月不敢相信。

“不用了!”何艳淡然的一笑。

走出元仕,墨月抬头望天,暮霭重重,青灰相交。

她的世界,就是这个颜色。

墨月给小竺拨了个电话,手机里传来对方已关机的话。墨月泄气收起电话。复试的时候居然没见到小竺,墨月难免疑惑,之前,可是小竺激奋的把元仕说得天上有地上无。还特意辞了职要与她共进退。如今,这是什么状况?

一个人慢慢走到香园咖啡厅,在上次与小竺坐过的那张桌子坐下来。她是个怀旧的人,也是个固执的人。喜欢一样东西,便会一直喜欢;熟悉的地方、坐过的位置,下一次来,她会下意识地就找到那儿。如果那里不巧已经有人,她会站在一边等。

小竺曾问她:“旁边不是还有别的吗?”

她想了想,说:“不习惯嘛。”

后来她想清楚了,并不是不习惯。而是,她的心情愿为喜欢的事物留白,也不想被不喜欢的事物错占。

喝了一杯咖啡,小竺还没有来。她间断的打了几个电话,还是关机。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她现在的时间,很空。很想找东西去填补,偏偏在需要的时候,找不到可以让她安适的地方。

给我一杯黑咖啡。她跟侍者说。

她终于尝到咖啡的原味。

那种,苦到让你想放弃,临放弃时又舍不得的味道。

这个黄昏,她喜欢上这种感觉。

小竺手机一直关机,对面的位子一直空着。

墨月放下空空的咖啡杯,连声音都是苦的:“墨月,到底是世界抛弃了你,还是你融不进世界,你想过吗?”

回到住处,墨月坐在阳台上,瞧着远远的天边,被城市灯火,映照得炫彩夺目,紫云红月。灵感顿起,摆好画架,调好颜料,全形贯注,笔尖游走,画已天成。

那是咖啡厅的落地窗,窗外绿蔓藤伸展,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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