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瑟如兰云上景-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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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墨月离开,古尚云目光在四周搜索一圈,终于发现不远处的路虎,这才稍稍安心。
“尚云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情不好。”龙子玥小声道着歉,委屈地摇着他的手臂。
古尚云自知情绪失控,墨月一走,已是满心疲倦:“子玥,尚云哥不该凶你。走吧,上车。”
听到发动引擎的声音,墨月回头远远地望过去,泪如雨下。
她含泪怔怔站在人群中的身影,在后视镜中慢慢缩小,遥远。古尚云心里缓缓裂开一条深不见底的黑隙。
有人说温暖的地方总让人流连忘返,尤其对于感觉寒冷的心。就像要证实这句话似的,她下意识的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像一只饕餮索求着想要的温暖。
手机里铃声在喧闹的人群里,显得微弱。尽管听不到声音,但手提包明显的振动让身体感觉到了。
她有些期望又有些抵触的隔着手提包捂住电话,电话振动的微麻触感,让她恍惚的心绪,有了一丝沉静。
良久,她终于拿出电话,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朱明”,她有些失望,轻轻按了拒听键。
阿闲开车跟着墨月,停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看着她茫然走在人群里。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无助,让他心中升起一阵难受。
这两人,何苦呢?
白天古尚云处理着手头上一大堆事情,应对景程,接受采访,各种应酬,还有一个时不时缠过来的龙子玥。就算忙到心力交瘁,连饭都吃不好,他仍然不定时的打电话来问她的状况。
路灯在一瞬间全部点亮,阿闲抬起手,腕表上指针显示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墨月终于走不动了,靠在路边的一盏路灯杆下,微仰着头,木然的望着天空。脸上的泪痕,在灯光照耀下,若隐若现。
手上提着的一袋啤酒,已经都成了空罐。
有人说越醉的人越清醒。喝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这么清醒?醉了没?
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空罐子滚得满地都是。正巧一个拾荒者经过,一一捡起,带走了。
连废品都有人要,她……连废品都不如。
“奶奶,爸,妈,你们都不要我了。尚云被我伤得体无完肤,也不会再要我。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连幻想都没有了……”
泪模糊了眼睛,闪闪烁烁的灯光,刺得眼睛发酸。
猛烈的车笛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原来她已经走到了马路上。
她的手臂突然被人扯住,重重往后一拉,她踉跄一下摔倒在地,手肘擦破了皮,也不知疼。醉眼惺松的抬眸,笑得心酸:“你也欺负我?我一个路人,值得你这么对付吗?”
男人瘦干的身体蹲下来,一双贼眼滴溜溜的扫视着她:“宝贝,有什么想不开的呀,哥哥是来疼你的,不欺负你。来,跟哥哥走。”
“哥哥?为什么叫哥哥?是你让我叫你名字的你忘了。”墨月咯咯笑,眼泪纷纷落下。
“叫什么都行,咱们先找个地方快乐一下才是紧要。”瘦干男拉起她,拿出一小瓶东西:“先喝了这杯酒,一切烦恼就都忘了。”
“我不想忘,不想忘。”墨月泪眼朦胧,不肯就范。
男人没耐心再听她的醉言醉语,扣住她的下巴,把瓶里的液体硬灌进她的嘴里。
墨月被猛灌了几口,呛住了,一把推开他,咳得厉害。身体突然腾空,她被人抱了起来,塞进一辆面包车。
这一动作唤起脑海里某个片段,墨月酒醒了大半。发自本能的抗拒,却体力不支,她惊慌了:“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
瘦干男被她高跟鞋踢到,有些恼怒,扇过去一巴掌。“给我老实点。”
墨月被他撑掴得眼冒金星,动弹不得。
呼吸越来越喘急,越来越觉得躁热,身体里像有数万条欲望之虫啃咬着她,狂躁得有一种想撕烂身上衣服的冲动。
瘦干男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哥们快开车吧,你这药力不错啊,这妞快等不及了。”
墨月这才发现驾驶位上也有个人,一踩油门,车子离箭而发。
墨月推开男人不停凑过来的嘴脸,推着车门,“停车!求求你停车!”
驾驶位上的男人从后视镜看过来,提醒道:“小姐,注意安全。别这么早就把小命玩完,浪费我50元钱的药。”
墨月知道门已经被锁了,泪如雨下,摸索着包包里的手机,手机呢?摸了半天,她绝望的发现手机没在包包里。
“宝贝,手机在哥哥这里。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瘦干男人嘿嘿一笑,又把嘴巴凑过来。
“你走开!”墨月慌乱中摸出包里的钥匙串,上面有一把小巧的指甲刀,伸手就向瘦干男刺过去。
“妈的!”瘦干男吃痛,又是一巴掌甩过来,墨月只感觉脸部热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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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夜缠绵
最终古尚云没带龙子玥去喝酒,而是把她送回了家。
走出龙家时,一辆车在龙家大门前停下来。
司机打开门,一个精神矍烁的50多岁的男人走下来。古尚云认出是龙老爷子,赶紧上前几步,笑着打招呼:“龙伯伯回来了。”
龙老爷子见是古尚云,很是高兴:“尚云,小玥不是去找你了吗?你怎么在这?”
“对,我刚送子玥回来。”
“今天可是你们年轻人的节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闹别扭了?”龙老爷子促狭的笑道:“尚云,我家小玥从小任性,我真是拿她没办法,她有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点啊。别站着,进去喝杯茶吧。”
“龙伯伯说笑了,子玥聪明活泼,招人喜欢。而且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千万别说什么担待不担待的话。”古尚云话语间立场明确,又想起墨月一个人在街头,毫无谈兴。“茶就不喝了,我手头还有点事得去处理,下次再跟龙伯伯好好聊聊。”
龙老爷子一向赞赏古尚云,曾多次有暗示将龙子玥托付给古尚云的意思,但古尚云从未松口应允。这让龙老爷子又是惋惜又是无奈,却对古尚云的好感更甚。“那好吧,有空你就常来坐坐,你跟子腾兄妹俩一向要好,可别客气。”
“那是当然。龙伯伯,您也早些休息,工作再忙也得保重身体。我走了。”古尚云挥挥手,开车离去。
龙老爷子目送古尚云离开,轻轻叹气:“唉,多优秀一孩子,小玥没这福气啊。”
古尚云开着车,在街头转悠。心里犹豫是否再回那条街去找墨月,脑海里不断浮现在“如归”大厦楼下他开车离开时她转头含泪看着他离去的那种眼神以及倒映在后视镜里的落寞身影。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最佳武器,此话不假啊。古尚云心里自嘲地想。
从昨晚听到她称呼他为哥哥的那一刻,他就想狠狠的惩罚她,冷落她,让她看清楚她自己的感情。然而才不过短短一日,一见到她站在人群里那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彻底酸了,软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劫数和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她了。
手机握在手心里,刚想打个电话给阿闲问问她的状况,墨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愣了一下,接通了电话。明明有些欣喜,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装得若无其事:“什么事。”
那边声音嘈杂,只传来一个男子放肆的笑声:“你乖乖听话,哥哥们不会亏待你的。”
古尚云蹙眉,猛踩刹车。
“放开我,放我走,求求你们,放我走!”这是墨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哑而虚弱。
“放你走那是不可能了,有人出钱买下你的命,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如果你让哥哥们玩爽了,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少点痛苦。”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
大概是墨月要反抗,只听清脆的一声巴掌,墨月闷哼一声停止了哭声。
古尚云的心提到噪子眼,“墨月!墨月……”
“墨月,月儿……你们给我住手!畜牲,你们不准动她!”古尚云对着手机一阵焦急的呼喊,那边没有半点反应。
显然这是一个无意中拨过来的电话。
他心如焚炽。挂断电话打给阿闲,声音低沉冷森得吓人:“阿闲,墨月呢?墨月在哪?”
原来阿闲去了附近一家商城的洗手间,回来时早已不见了墨月人影。暗叫一声糟糕,赶紧打墨月电话,电话提示正在通话中。
再拨古尚云的电话,古尚云的电话也在通话中。
阿闲抬头急速搜索,终于找到一个摄像头,又进了刚才那家商城。
“总经理,对不起,我失职了。刚才去商场监控调了录像,墨小姐被带上一辆半新面包车往城南方向走了。刚才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已经在追踪的路上。”
古尚云调转车头,油门踩到底,转弯,加速。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而优美。
城南有一个大渔场,渔场旁边则是一片荒野。不远处几座稀稀落落的平房是平时渔民猎鱼季所住,但此时皆是黑灯瞎火,寂静无声,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墨月被两个男人从车里拽出来,扔在草地上。
她看着两个不断逼近的男人,惊恐地瑟缩成一团。“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哭了啊?没关系,哥哥就喜欢你这梨花带泪的可人样儿。哈哈……”两男人互相对视一眼,解开皮带。
墨月不断后退,眼见两个男人步步紧逼,她费尽全部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往渔池的方向跑去。
男人见她要跑,一把扯住她手臂上的手提包,手提包瞬间撕烂,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墨月顾不上那些东西,她盛满恐惧的目光里只有决然,只有绝望。
前面就是一池秋水,池水里映着一轮弯月。
纵身的那一刹那,一束光照过来,她听见了车子刹车的声音,听见了一声嘶声裂肺的呼唤——“月儿”。
她嘴角露出一抹绝艳的笑容,眼角清泪滑落。
尚云,我爱你!
如果有来生,我还爱你。
如果没有如果,那么,永别了!
“扑嗵”一声巨响,池面翻出一大簇浪花,没过她的头顶。池面波纹剧烈动荡,荡碎了月光,荡碎了愿望,很快只剩下一圈圈涟漪。
阿闲和古尚云几乎是同一时间跑向池边,古尚云纵身跳了下去,阿闲眼角余光捕捉到两个准备逃跑的男人,一个纵身挡在两人前面,两男人看起来有些功夫,立即展开招式就向阿闲攻过来。
阿闲心中发狠,使出非致命即残废的招数。他和木信自从听从古尚云的建议,洗新革面不做职业杀手,已经很多年没再用这些狠招了。但此时他怒焰难平,不过两三招,瘦干男人便很快奄奄一息。另一个男人见势不好,求饶道:“大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一回吧。”
阿闲寒光满面,一腔怒气全数集中在腿上,飞起一脚踢在男人膝上,只听“喀嚓”一声,男人腿骨碎裂,倒在地上猪嚎似的痛苦呻吟。
两辆警车呼啸而来,跟警察一起跳下车的还有木信,他飞步过去一把拉住阿闲:“你想要他的命吗?”
“让我杀了这两个畜牲!”
“闲,冷静!”木信制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忘了总经理跟我们说过的话了?你想让我们的身份彻底暴露吗?”
“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会就算了,我们想别的办法治他们,但别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犯事。”
阿闲闭上眼睛,曲指揉着眉心。
木信拍拍他肩,无言安慰。“好在有惊无险,你别难过了,我过去看看。”
警察在现场拍照取证,然后把两个男人押上车,在现场搜索一翻,捡起撒了一地的几样东西和被撕裂了的手提包交给阿闲。“这是你们的东西吧?当事人怎么样?”
阿闲接过包包,往池边看过去:“还在急救。”
渔池并不深,只是淤泥太重。古尚云把墨月救上来,已是筋疲力尽。
古尚云把人事不醒的墨月放平在草地上,两手按压她的心口做急救,一边叫着她的名字:“月儿,你醒醒,月儿……”
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池水。
好在入水时间短,又加上古尚云及时做了急救。墨月呛出几口水,幽幽转醒。
“月儿!你终于醒了。”古尚云喜极而泣,一把抱起她,脸颊紧紧贴着她的额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俱是从头到脚湿辘辘的,晚风一吹,如掉进冰窖一样。
墨月虚弱地靠在古尚云身上,小口小口的喘着气,也许是惊吓过度,除了流眼泪,她睁着散失焦距的眼睛一言不发。
“总经理。墨小姐没事吧?”木信脱下外套递给古尚云。
他拿过来罩在墨月身上,“没事了,去把车开过来。”
“我这就去。”木信连走带跑过去了。
“月儿,我们回家。”古尚云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墨月身上的药效并不因为这一场意外而消散,她身体软若无骨,胸口因为剧烈喘息,而上下起伏。冰冷的肌肤,阻挡不了体内的燥热。
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味充斥着她的鼻端,她紧紧贴住他的身体,直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