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贼王-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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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兄弟!不是靠请客吃饭,不是靠勾肩搭背,不是靠言语宣誓,久别重逢相拥痛哭,亦不能证明你我是生死兄弟。真正的兄弟,其淡如雪山融水,其浓如百年陈酿,何须肉麻动情之言语,只是毫厘举动,便能彼此明白。
乔二见火小邪、金潘相认,从地上爬起,跪倒在地,悲道:“大师父,二师父他找你找了七年,大师父你为何从来不给我们消息。”
火小邪放下手,垂手肃立,一双黑眼中极深极暗,低声道:“当了七年汉奸,又认倭寇作父,羞于见人!”
田问走至火小邪一侧,沉声道:“记忆已复?”
火小邪嘿嘿笑了声,说道:“该记得总是记得,不该记得的也不记得,我是火小邪,却又不全是,那个火小邪,十分的窝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邪不是邪,正不是正,无头无脑,草率愚昧,嘿嘿,火小邪,应该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才对!”
田问说道:“之前的,也好。”
火小邪嘿嘿邪笑连连,说道:“好什么好,之前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而现在,我是下棋的人!五行合纵,就是我要下的一盘大棋!如此才能显出我的本事!田问,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下棋,还是当我的棋子。”
田问闷声沉默片刻,慢慢说道:“我会帮你。”说着退离火小邪身边。
金潘狠狠抽了半天鼻涕,止住眼泪,反而开心不已道:“火小邪,你这样好,是个当皇帝的料!等我们能出去,小小中华,只要你我同心,早晚是囊中之物!”
田羽娘一直冷眼旁观,听金潘此言,终于忍不住,站出说道:“金潘,你们金家想称皇帝?”
金潘笑道:“皇帝不过是个虚名!田羽娘,土家当了几千年皇帝的奴才,想不明白什么叫金钱,我也懒得和你解释。”
田羽娘低哼一声,不愿再与金潘口舌,问火小邪道:“火小邪,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能耐,我们现在虽说安全,但也逃不出去,你可有什么办法?”
火小邪嘿嘿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祭坛的木盘之中,原先就盛放着木媻之眼,所以我们不用做任何事,只要等着,马上就有人来找我们。”
田羽娘惊道:“有人能来找我们?”
火小邪看着密集的藤蔓,说道:“就要来了。”
不需片刻,只听得四面八方沙沙声响成一片,围住祭坛的藤蔓居然慢慢向后退去,更大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声势异常惊人。
无人说话,都是全神贯注的戒备,紧盯着声音传来之处。
沙沙声骤然一停,就听有人极其难听的说道:“呃呃呃,火小邪,你们竟能玩小把戏,找到祭坛安生!把我逼我回来收拾你们!算你的本事!呃呃呃!”
火小邪大叫道:“林婉!你要来就来,废话什么!”
“呃呃呃!”话音一落,沙沙声再度暴起,轰的一声,大团藤索冲破藤蔓,黑鸦鸦的一片,将祭坛死死围住,翻滚不止。
从藤索中,一个身影缓缓透出,直近前来,依旧是那身衣裳,那副奇丑的容貌,不是林婉是谁?她并不显露真身,而是躲在几层藤蔓之后,加以防备。
林婉尖声道:“呃呃呃,你们若不乱来,我可以不杀你们,让你们永困在此,可现在看来,留不得你们!”
火小邪大喝道:“你是要毁掉此处吗?”
“呃呃呃,我不用毁掉这里,也能让你们生不如死!收!”林婉伸手一攥拳头。
不见任何一支藤索袭来,却有空气加速流动,好像被藤蔓吸走似的。
林婉怪笑道:“呃呃呃,看我把你们呼吸之用的空气换掉,你们要么憋死在祭坛上,要么冲过来,被藤蔓缠住,不痛不痒的慢慢化成肥料,你们选吧!呃呃呃!”
此话一出,无不心惊,这招确实厉害!而且很快,所有人便觉得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金潘大口喘气,喊道:“林婉,有话好商量!我们憋死了,你不就,没得玩了”越是说话,耗气越多,金潘话没说完,已经憋的脸上通红,噗通一下,伏倒在地。
林婉说道:“没什么好玩的了!你们死吧!”
田羽娘等人也知形式危急,唯有自救一途,纷纷坐下,各自入定,以减少对空气的需求,这是土家的一门绝技,称为地石眠术,乃土家必修之术,最强之人,可以用极快的速度进入动物的冬眠状态,在没有任何空气的地方,存活十余天之久。土家对于身体的修炼,力求能够渐至五感不存的假死状态,与火家追求感官的极致敏锐,特别是听觉、触觉、视觉、知觉四感,火、土截然相反。木家也重视感官的修炼,比火家强在嗅觉和味觉上,其他与常人高不出太多。水家则最为均衡,但知觉能力为五行之首,大凡水家高手,均是极度聪慧,精于预判、推测、计算,顺势而动,强占先机。金家则是身体修为上最差,重视利用非自身的外力,倒也有很多其他四家无法企及的优势。
其实田羽娘等人身上,还有一物,称之为“石励子”,乃是两个用羊肠做成的皮囊,平时卷成一团,藏在身上,需要用时,将两个羊肠彼此连接,有药粉和药水混合,便能生出氧气,置于鼻下,从气孔中猛吸,还能维持近一天生命。
可这是土家最终手段,轻易不用。
田羽娘等土家人也清楚木媻不愿攻击进来,只要长久坚持,便能期待转机。
田问的地石眠术,经过九生石下的锻炼,远胜田羽娘等人,达到身土不二的境界,所以暂时不必坐下,也不用闭眼,依旧站着,直视着林婉。有人会问,田问有身土不二的能耐,怎么碰见秋日虫鸣,弱化听力便是,怎么还是狼狈?其实秋日虫鸣,能听到的声音只是表征,厉害的是其他听不见的声频,所以就算是个天生的聋子,也能在脑海中直接听到。故而田问会十分狼狈。
火小邪轻咳一声,似乎也耐受不住,半跪在地,捏紧了咽喉。
林婉呃呃呃念了几声,觉得无人再能轻易动弹,从几层藤蔓中探出了身子,说道:“没用的,没用的,你们全部死定了。”
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林婉只觉得眼前一花,已不见了火小邪,等再察觉到火小邪的身影时,火小邪已经鬼魅一般扑面而来,一柄匕首直刺林婉咽喉。
林婉呃的一声叫,身子向后猛退,一边催动身边无数藤蔓,劈头盖脸的向火小邪卷来。
火小邪黑眼中冷光直冒,杀气腾腾,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虽然瞬间被藤蔓止住去势,但刀尖追着林婉的咽喉,脱手而出,飞刺而来。
林婉周围有藤蔓护身,可换过来说,却也是一种禁锢,使得人行动不便,林婉根本无力躲过。可林婉也是运气奇佳,该她不死,一根藤索的中段,无意之间,刚好在林婉面前经过,不偏不倚的轻触了刀尾,使得刀身微微一偏,贴着林婉的咽喉划过,割出一道血槽。
火小邪大骂一声:“操!”他算的精准,乘林婉大意之时,飞身而上,一刀杀死林婉的机会足有九成九,可藤索恰好经过,就是那百分之一的不足,竟然碰上了!
林婉惊魂难定,呀的尖声大叫,就在刀身划破她皮肤之时,拦住火小邪的藤索也已发动,将火小邪卷着,抛向远处。
火小邪一声骂后,马上又大吼:“田问!”
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在火小邪刚刚失手之时,向林婉扑来,藤索正在抛开火小邪,大部分来不及回收护主,使得林婉面门大开。此人正是田问!
田问力道雄浑,一只大手从几层前来阻挡的藤索中直破而入,咔的一下,牢牢掐住了林婉的脖子,只要再度发力,林婉的脖子立断!
火小邪被重重抛落在祭坛上,翻身而起,不顾空气稀薄,大叫道:“杀了她!”
守护林婉的藤索疯狂回击,眨眼便把田问缠死,接着围成一大团,连同林婉也一并包裹了起来,形成一个几人高矮的巨蛋状,外人难以攻破。
田问虽然听见了火小邪高喊杀了她,却没有下手,只是盯着林婉的双眼。
林婉双手抓着田问的手腕,厉声道:“杀吧!杀了我也没用的!木媻已经接受了我的意志!”
田问却说道:“我,为人饵!”
“什么!?”
“给我下饵!”
田问一双明亮而执着的眼睛,如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林婉浑浊的双眼中透入,直刺林婉内心深处,激起一阵光亮。
林婉两行淡绿色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厉声道:“田问,你!你疯了吗?我现在这个模样,你还要救我?你救不了我的,救不了的!”
田问坚定道:“能救!下饵!”
火小邪在祭坛上听了,心焦似火,空气已近消失,每说一个字都艰难无比,火小邪拼力叫道:“田问,杀啊机会”缺氧所致,脑中一黑,几欲跌倒。
田羽娘不知是何时起身,一把将火小邪扶住,也是声嘶力竭的喊道:“儿啊!杀了林婉这个妖女!”
巨大藤球之中,林婉依旧垂泪,但面目之丑陋,竟然好转了许多,声音虽柔了几分,仍是凄厉:“田问,你难道,还会喜欢现在的我吗?我这个样子,这种心肠,你怎么能再喜欢我。”
田问低声道:“我喜欢!”
林婉松了田问的手腕,捂住脸惨叫数声,沙哑的哭道:“好,那我成全你,可是,你会后悔的,我也会后悔的,你就算能解了我的毒身,也极有可能和木媻化为一体的。”
田问淡然一笑:“夫复何求。”竟慢慢松了掐住林婉脖子的手,面孔向林婉靠了过去。
林婉泪流满面,容貌竟恢复到平日的五成,另有一种凄然之美,躲了一躲之后,也向田问迎来。
两人双唇一触,便没有分开,原本缠住田问的藤索纷纷脱落,使得田问张开双臂,将林婉紧紧的搂在怀中。
林婉紧闭双眼,与田问深深拥吻,一只手的手心中一亮,腾起一团红色的光饵,轻轻按在田问的胸口,那团光饵便直透田问体内。
沙沙巨响,保护着林婉、田问两人的藤蔓巨蛋,便渐渐向后退去,没入到无边无际的木媻森林中,再无踪影。只是密集的藤蔓,还是死死围着祭坛,不见有退去的迹象。
随着林婉、田问离去,紧紧围绕着祭坛的藤蔓也渐渐退了开去,空气一畅,数股凉风吹来,霎时间,便解了火小邪等人窒息而死的险境。
金潘、乔二连喘数声,终于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坐了起来,粗气连连,还是说不得话。
田羽娘伤心欲绝,却又无法追出去,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掩面哭道:“儿啊,田问我的儿啊。”发丘神官田遥,是田羽娘的大儿子,见母亲如此难过,赶忙上前,跪在田羽娘身边,低声安慰道:“娘,田问吉人自有天相,娘,不要太伤心了。”
田羽娘反而哭的更加厉害:“儿啊,娘刚刚找到你,才呆在一起多久,你又离开我了,为何我的命这么苦啊!”突然一呆,恶狠狠的向火小邪看来,厉声骂道:“火小邪!我儿的灾祸全是因你而起!我如此苦命,也全怪你爹炎火驰!要不是炎火驰偷走土家重宝地一迷藏,我夫君土王田广也不会把腿摔断!落得终身残疾!我也不会逼着田问苦修!火小邪!你这个邪火!和你爹一样,五行难容!天生的害人精!”
火小邪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田羽娘,只是站在祭坛边缘,向林婉、田问离开的方向凝望。
金潘听田羽娘咒骂,沉不住气,回骂道:“田羽娘,你虽不是土王,实际也是土家一家之主,骂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泼妇一样不讲道理!”
田羽娘厉声道:“金潘,我知道你和火小邪穿一条裤子,但我今天明白的告诉你们,我儿田问要是一个时辰内回不来,我土家五人,就把火小邪、你和你那尖嘴猴腮的徒弟全宰了!为我儿田问祭旗!”
田羽娘话语一落,土家田遥、田令、田观、田迟四门宗主,均慢慢站起,结成阵势,向火小邪、金潘、乔二看来。
金潘一见,知道田羽娘说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说的气话,土家人素来钉是钉卯是卯,话既然出口,很少有回旋的余地。如果土家四门和田羽娘一起动手,火小邪、金潘、乔二又无路可逃,想胜过土家五人,几率不足一成。
金潘忙道:“慢着!田羽娘,不要意气用事,你杀了火小邪,更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田羽娘骂道:“他有办法?他有办法,就不会失手之后,还拉上我儿,去刺杀林婉!”
金潘叫道:“可是田问的确得手了,是他不肯杀林婉的!”
田羽娘这个老女人,激动起来和天下所有位高权重的女人一样,根本听不去任何道理,还是骂道:“我不管!你,金潘,还有你,火小邪,要不是我儿田问,你们刚才就窒息而死了!凭什么你们活着,我儿却被卷走!”
金潘也怒道:“田羽娘,要不是火小邪,你们几个根本活不到这里来说些屁话!”
“你们不必说了。”火小邪总算开口说话,嘿嘿冷笑几声,看向田羽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