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规-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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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萧桐突然合上眼睛,并耸了耸肩,摊开双掌说:“那阁下的意思,就是咱们没得处了?”他强词夺理的架势,令仵作顷刻间瞪大了眼,“小娃你怎么了?有问题咱们可以慢慢说嘛,万不可把话说的这么绝。”
蓦地,萧桐突然睁开了眼睛,而那双淡粉剔透的美眸,如今却被深邃无底的漆黑所取代,他大声叫道:“那你回答我!妖刀现在在哪?!”其实由始至终萧桐都不愿相信,慈眉善目的仵作以及捕头,就是谋杀小公主的歹徒之一。
“妖刀就在宫里,老朽可以用王府上下几百条人命,来向你保证。”看到萧桐发狂发怒,仵作眼中满是疼惜,同时也有思考的光芒。
可他的话在萧桐听来,那种突然如其来的冲击性,简直无法言喻。
就像萧桐的眸色,顿时恢复正常,他问非常突然:“王府?你是王爷?”
这时阎王插嘴道:“没错,我家主人就是先帝的软生兄弟,当今圣上的皇叔,始亲王,见到亲王殿下还不快……”
仵作抬起手阻止了阎王的下文,并静静地说:“小娃子,老朽看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其实这云海琼朝只是一个护卫组织,他是由皇帝直接管辖的特殊队伍,而且他们历来都只听皇帝的命令,除了阎王他们几个,是一心随我来小阳城,表面说,是帮我看守我那皇帝侄儿的保命根,其实,就是要保护我老头子。”
“焚雷的保命根?什么意思?”萧桐问得极轻,轻的就像是在呓语。
然而,就在仵作意图作答的时候,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官差,居然疾走进了殓堂。
萧桐听到脚步声,和季东华他们一样,都转过身去端详这个官差,都感觉来者是个腼腆型的小伙子。
这时,身形纤细的官差,低着头来到阎王跟前抱起拳,他的脸就这样隐藏在暗面,并轻声吐字话指对方,“阎大哥,老大说让你去正门一趟,他要和你出去走访几处人家。”
“是不是黎麟堂那事?”阎王问官差的时候,处在官差侧身偏后的萧桐,突然发现此人低下去的脸颊,长得非常秀气,五官简直标准的邪乎,嘴巴还很小,且非常的粉润,还有他小而翘的鼻尖,都在昭示着他是一个女人。
“阎大哥还是随我去问老大吧,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使得官差讲出的话,有那么几分不情愿的意味,可是,正当萧桐想要质问官差她乔装的目的,阎王竟然很用力咳了一声,然后面红耳赤地看了仵作一眼,开口讲:“知道啦,咱们走吧。”
至此,萧桐才算看明白,原来这乔装成官差的女人,是来找阎王寻欢作乐的丫头,萧桐一时感慨万千,原本他只认为在现代监狱,才会有这种事发生,没想到古代人竟是此等乐事的先驱鼻祖。
于是接下来,阎王在萧桐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和官差一起走出殓堂,但有这么一个小插曲,使得场内顷刻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王爷,咱们继续讲吧。”萧桐的语气已经不像先前,因为在他的种种考虑之下,结论已经非常明朗,仵作显然不是野兔的同党,可萧桐对阎王,还依旧存有戒心。
萧桐放软的语气,令仵作不再拘谨,让莎木以及季东华,也敢寻到个死人铺坐下歇一会,可是仵作碍于面子,他还是对阎王这件事,做出了划清界线的补充,他说:“对于阎王先前的顶撞,我希望小娃莫要怪他,因为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臭了点,还有这个断袖的毛病改不了,所以时常会有模样俊秀的男孩子,来找他做金主。”
“男孩子?”萧桐听到这,不得不又重新质疑起来,“王爷,刚才那个人不是男孩,应该是女孩才对。”
仵作莞尔一笑,“小娃子你太纯洁了,模样漂亮就是女孩了?那你岂不是如假包换的大姑娘,要是不脱衣服验明正身,说死都没人信了。”
仵作的玩笑话,致使萧桐瞬间冰释掉各种疑虑。
“是。请王爷继续讲述刚才那件事,还有先前也是晚辈无礼…”蓦地,一声惨叫的传来,彻底打断了萧桐的话。
第一百三十四章 妖刀传(15)腿伤告急
惨叫声响的非常突然,当场把仵作、季东华以及莎木,都给喊蒙了。
萧桐听清这是阎王的嚎叫,脱口便说:“莎木保护王爷,顺便把女尸的禁制给卸了,是哪具尸体你自己找,东华和我来。”
萧桐说完话,和季东华先后奔入长廊,那阵惨叫声也依旧没有停止,所以顺着声源找去,二人转眼就来到了休息室。
此时的休息室,从门口到房内几乎全是阎王的血,而阎王本人也躺在血泊中抽搐,他的伤口所在,是男人最基本的凶器,目观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边缘,满是整整齐齐的牙印,于是萧桐紧了紧鼻子,一个箭步踏上长廊,径直追向大牢的出口。
然而,苟延残喘的阎王,此时已经不行了,他的血从伤口流到青石砖,又渗透进青石砖的边缘空隙,不停的肆意横流。
季东华看清这一幕后,感同身受的咧了咧嘴,然后本能般地护住了宝贝。
这边,萧桐腿快如闪,才追出大牢出口,就看到了还没逃远的凶手,但这次他没有急着打草惊蛇,总结上次的经验教训,他飞身跃上屋顶,在制高点观察着凶手的每一个举动。
但是,就在萧桐微眯着眼,细细地去观察凶徒的逃跑路线,一把仅有半尺的黑色寸芒,刹那间贴合着他的鼻尖,呈直线飞了过去!
“嗖!”
寸芒飞过萧桐之后,便再也没有行进,因为及时赶到的季东华,已将它生生截下,并当场捏成了铁饼。
这一刻,萧桐不得不放弃对凶徒的注目,改向射来飞刀的方位瞄去,谁知就在他侧面不足十米的一间瓦房上,还真有三个不怕死的人,蹲在瓦片上与他静静地对视,但萧桐仔细一想那飞刀的劲道以及方向,能猜得出是那些人故意摆出警告,并没有选择将他射杀,念此,萧桐笑着念出了一句古话,他说:“尊重对手的人,往往艺高人胆大。”
话落,他的话当即被对方中的一个人接起,这个人位居中央,显然是个领头的。
“好一个艺高人胆大,老二你听到没,风华公子他夸你呐!”
这时,最左侧的那个人叫道:“我呸!是他长得跟妖精似的,老子兴奋起来二弟一硬,射偏了的说。”话罢,他们三个人在季东华怒目切齿的逼视下,开始哈哈大笑。
捧腹大笑的三个人,打扮的都很俗套,夜行衣,黑面纱,然而这最常见的两样东西,却昭示着他们都长着一张大众脸,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小阳城的当地居民。
萧桐想到这,雪白色的狐尾,跟着快速的晃了起来,可对方几人一看到这条毛茸茸的狐尾,笑脸当场就没了,而且那个领头的还大声叫道:“**不是人?你不是风华公子?!”
萧桐闻言笑而不语,眼底的精光,也跟着暴涨到耀眼的程度,同时,季东华也咬牙讲到:“那小子,难道你爹妈没教过你好好说话?”他说完话,体内鲨鱼细胞便开始疯狂生长,于是仅仅在一眨眼的功夫,季东华就进入到了最佳的状态。
可是,当对面三人见到季东华的皮肤,转为深蓝色以后,竟然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手指老季笑喊着妖怪。
然而,正当他们笑的前仰后合,身法一流的萧桐,就跟得了软骨病的患者一样,轻飘飘地落下了屋顶,然后紧贴地面,像狐狸那样悄无声息地贴向了猎物。
但是,萧桐并未直接去发动袭击,而是轻手轻脚的摸进瓦房,打算在最恰当的时候,在杀这些狂徒个措手不及。
“咦?老二老七你们看,那小狐狸精没了?”领头的人,总算是注意到了场中的变化,可他的第二句话,直接就激怒了季东华,以及潜伏妥当的萧桐。
“快找找他,把他卖了能换大价钱,可别让他逃了。”
这时,他身旁的两个人就像唱双簧一样问道,是很奇怪的两张嘴同时开合,但却只有一个声音,“为什么能卖大价钱?”
蓦地,萧桐喊出多年不曾有的怒喝,替那个领头的回道:“不怕死的东西!去阴间再探讨吧!”
豁然间,狂徒们脚下的瓦片,被萧桐自下而上的狠拳,瞬间拆的七零八碎!可是瓦片的崩溃,还不足以影响他三人的阵脚,一时他们互推互助,踢踏彼此的肩膀以及手肘,共同跃入半空。
但狂徒们显然不了解,季东华的身手有多么可怕,他们认为往空中遁去是安全的,可在季东华看来,他们就等于是封了自己的退路,于是季东华暴喝一声,一跃跟上天开始瓮中捉鳖。
眼见季东华像魔鬼一样追来,三个狂徒顿时乱了阵脚,因为他们在互相助力的情况下,才从屋顶跳出二丈过半,可季东华只腿部微弯,轻松一提身体,就逾越了他们的防御屏障,来到他们头顶的正上方连出三拳!
不过,等萧桐透过的房顶的窟窿洞,看清这一幕后,他顿时在心里大呼不妙一跃而起!意图将那三个不怕死的狂徒,从季东华手上拯救出来。
“别!”这会,生怕季东华会击杀舌头的萧桐,将字眼拿捏的特别简洁,然而,当萧桐的视野,被猩红色迷蒙住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萧桐被倾泻下来的血流扑面,因为季东华的铁拳,几乎击碎了每名对手的头骨,导致他们三个人的身躯,都像破开的血疗包那样,喷溅出大片的血雨。
这一刻萧桐的变得冷静了,但是他不曾想过,会被下落的尸体砸中,也更没敢想,自己会由于身体失去重心,在落回地面的一刹那,把右脚踝崴肿出一个馒头大小的血包。
“啊!”萧桐从不会将痛呼加以掩饰,所以这声惨叫在季东华听来,简直就像杀猪一样。
季东华紧跟尸体之后落回地面,他抹去脸上的血珠,在三具尸体中央,找到了变作‘红人‘的萧桐。
“你怎么了?”季东华问着便要拉萧桐起身,可是他沾满脑浆的拳头,被萧桐抬手狠拍向一边,“你还问?!都赖你!快把我的靴子脱掉!右脚!”
季东华眼瞅萧桐疼的见眉不见眼,蹲下身就把住了那只靴子,不料萧桐脚踝上血包,已经大到夸张的程度,别说脱掉这只靴子,就连轻碰一下靴子的边缘,萧桐都会跟着放声痛呼。
无奈之下,季东华只得扛起萧桐冲到门外,一溜烟跑去大牢向莎木求救。
现如今,莎木正骑在小公主的尸体上,掐住对方的下颌,低着头往小公主嘴里灌活人的生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妖刀传(16)唐馨
舞池:最近比较忙,下班都后半夜了,所以舞池只能后半夜写,下午在写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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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除了脸蛋以外,其余部位都被黑狗血灼的黑如碳块,并且还有股令人抓狂的臭味,尤其是她嘴中残留的分泌物,沾到莎木的嘴唇上,黏黏的,酸酸的,就像鼻涕那样令人作呕。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一个死人,你折腾她做什么呀?”一旁的仵作道。
莎木办事向来利索,可仵作始终说个不停,老实人也上脾气了,他突然向仵作吼道:“你给我闭嘴!不想死就躲里面去!”
提到死,仵作立即竖起耳朵去听外面动静,莎木见状白了他一眼,暗骂道:“怕死还当个屁仵作。”
“莎木!莎木!萧桐受伤了!”蓦地,季东华大踏步冲进殓堂,将扛在肩上的萧桐抱到怀里,然后瞪着虎眼朝莎木大喊:“你快看看呀!他伤着啦!”
这会,萧桐窝在季东华怀里死闭着眼睛,额上蓄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并且它们就像自来水那样,浸透他和老季的衣衫。
莎木见萧桐右脚短靴被血染红,当即拽牢了仵作的脖领,将对方拉倒面前,跟他脸对脸地喊:“你!现在给我往女尸嘴里吹气!不许停!”说完话后,他使劲把仵作推倒,后又将骑着的小公主,一把从胯下拽出,扔到仵作面前。
清理好铺位,莎木将萧桐轻轻地接了过来,而季东华则是摸出七扭八歪的烟盒,也不顾烟卷上沾着多少血,往嘴里扔一根,就原地坐了下去。
当莎木用随身系带的小刀,豁开那只短靴以后,萧桐不知大叫了多少次,抽搐了多少回,白皙的手心都被指甲戳的血肉模糊,发丝也像浸过水那样湿漉漉的。
就这样过了没多久,抵不住疼的萧桐,终究还是昏厥过去,而季东华也吸净了仅剩的七根烟。
“东华,带萧桐回去找大伙,我只能做简单处理,这伤挺严重的。”莎木的声音很轻,就跟他死灰状的表情一样。
“严重?连你的没办法?”季东华起身弹飞烟蒂,没看莎木就把萧桐重新抱到怀里。
“他两条腿以前折过,这次的伤,又把接好的骨棒拐进去了,莲影应该有办法,不行的话就…”莎木始终背对季东华,为的是不让伙伴看到他的失落,可是他才讲到这,季东华就走出了殓堂。
季东华从屋顶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