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虫师-第2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人上前只挨了一下子,然后就倒在地上了。
只见萧天将将菜刀拿了起来,将萝卜往天上一抛,菜刀哗哗哗哗哗……动作很快,萝卜原本是连着片的,在萧天将刀下,萝卜变成了雪花一片片地落下来,在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一片。
“这才是刀工。”萧天将将刀丢在一旁,哐当地一声,直接嵌进地板里面了。
厨师师父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啊?”
女服务员身子发抖得更厉害了,牙关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去来。
萧天将道:“好了,给你老板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他,我相信他很快就回来的。”
我心中一震,萧天将弄了这么多明堂,莫非就是为了见这一出白云旅馆的老板吗?
女服务员没有办法,只得电话给老板,一五一十地把这里情况汇报过去了。
萧天将摸摸白月明的脑袋,道:“不要装了,肚子一点都不痛的。”
白月明笑了起来,从椅子上跳下来,别提多么健康,一点都不像是吃了蟑螂的人了。
厨师师傅和两个徒弟挨了一顿揍,乖乖地起来,只是那把嵌入地板的菜刀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大概十分钟,白龙镇街面上传来轰鸣的摩托车声,从声音上判断,钱江摩托,嘉陵摩托各占一半。
萧天将横刀立马,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饭店正中间。
第321章 吴恶的教父
女服务员一个电话,招来的不仅仅是老板,还有老板手下的一群马仔。
不,马仔来了,老板还是没有出现!
我料想得没错,能在镇上开旅店酒馆的,的确是白龙镇的土豪。马仔们鱼贯进来,凶神恶煞,进来后直接把店门给关上了。
萧天将很淡定,岿然不动。
“听说是你弄了一盘蟑螂大餐……”其中一个长发飘飘的马仔喊了出来,嘴角学着黑老大叼着一根牙签,十分地不屑。
我怕白月明被误伤,拉到身边,伸手护着,继续看萧天将表演的大戏。
这一场大戏,人数上萧天将是不占优势的,但是实力上,萧天将要放倒这一片人,很明显,轻而易举。
萧天将眼睛一扫,这一帮小马仔就被镇住了。
小马仔平时吹牛打屁厉害,但是说不定连菜场卖菜的大妈镇不住。
萧天将比大妈要强很多,他这一千年不是白活的,眼珠子一扫,小马仔噤若寒蝉,原本叫嚣着要把手给砍下来的,现在都不敢吱声了。
从气势上压倒对方,萧天将只用看一眼就够了。
萧天将说道:“你们是来干嘛,要打架吗?”小马仔藏着的棍棒,咚咚地落在地上,滚了个来回才停了下来。
我心中好笑,萧天将要是出去混老大,绝对不是盖的,直接瞪一眼,就把对方给镇住了,必定是声名远播,知道有个老大很厉害的。
萧天将喝道:“还不快走,要逼我发飙吗?”
马仔们惊慌失措,把铁门拉开,短短一瞬间,骑着摩托车跑远了,只剩下一地的铁棍铁片,和越来越小的摩托车声。
女服务员完全吓傻了,呆坐在椅子上,眼睛发直。
我笑道:“仙人,你何必和小民计较,吓傻了可不好的。”
萧天将问道:“现在几点了?”
“九点了。”我说道。
刚才那么一闹腾,场面虽然大,但马仔不给力,站了几分钟不到就滚蛋了,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萧天将起身踱步,看着吓蒙过去的女服务员,本想再说两句,结果还是作罢。
“你到底要干什么呢?”我的性子终于是等不及了。
萧天将道:“我在等另外的一个我。”
“什么?”我顿时就愣住了,足足有两分钟说不出话来。
萧天将道:“是的,我是在把他逼出来,他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也是白龙镇的土豪,我之前见过他一次,这回要把他给逼出来的。”
听到这里,我才算明白。
萧天将闹了那么多事情出来,是要找假天将,也就是他的分身了。
当然也是“我”。
就在这时,点门后停了白色的奥迪车,一个黑色西装男子走了进来,腰间夹了一个皮包,脸上有数条刀疤,相对之前的小马仔而言,这人的气势足了很多。
这人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进门后直接走到我和萧天将面前,道:“你又来了?”
萧天将冷冷道:“是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见到他,要么让他来见我,要么带我去见他,就只有这两种选择了,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刀疤脸犹豫了一下,道:“好,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不在这里,要去医院里面。”
萧天将惊道:“怎么,十几天不见,他要死了吗?”
刀疤脸沉声道:“人总是会死的。”
如果真的是假天将之一,是不需要住进医院里面。
可一旦住进医院,也就说明假天将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只是靠着现代的医药来维持生命。
入夜,黑色的奥迪车从白龙镇的国道上出发,当晚十二点就到了九江,进入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后。
萧天将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据我推测,他显然在思考。
猛地,他的手一颤抖,身子差点摔倒在地上,我上前一把将他扶住了。
穿过走廊,我发现萧天将的神情越发不自然。
刀疤脸最后停在门口道:“原本是要去南昌的,但是他不愿意去……他在等人……”
“他是你什么人?”萧天将问道。
刀疤脸道:“他是我的教父,引导我走上正途的人,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大西北某个地方蹲苦窑呢。”刀疤脸的话丝毫不掩饰他对老板的敬意。
“教父?”我眉头一皱。
刀疤脸道:“他后来信了基督,认为上帝爱着子民,认为自己满身原罪……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意思的……”
“他……原本是个道教徒……”萧天将的嘴巴翕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再说了。
“信佛的后来信道,信道的后来信基督,信基督的后来信佛……世界都是变化的……”刀疤脸说道。
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推开了,萧天将走了进去,我本来要走进去,萧天将伸手拦住了我和白月明,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刀疤脸靠在走廊上,给我派了一根烟。
一个白衣护士走来,样貌俊俏,生气看了过来,不高兴地说道:“走廊严禁抽烟的。”
刀疤脸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烟收了起来,连忙认错,从我手上接过烟,快步跑过去,将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白衣护士道:“下次再让我看到,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话就走远了。
刀疤脸看着我,我看着他,忽地笑了起来。
白月明道:“爷爷进去干什么去了?”
我摸摸白月明的脑袋说道:“去见老朋友了,一起聊聊天。”
白月明眼珠子转动,仰头看着我,道:“老朋友,老朋友是什么东西,是可以吃的糖吗?”
我道:“老朋友,不是糖果,是什么呢……老朋友就是一种牵绊,无法舍弃的牵绊,千山万水都会想起来的牵绊……”
“那什么是牵绊呢?”白月明又问道。
我想了一会,道:“就是有个人,你会放不下,不管多远,总想见到他的……”
白月明“噢”了一声,百分之百是没有听懂的。
大概想了一会,白月明道:“多远是多远啊?十分钟的路算不算很远,还是很近的……”
我支吾了半天,实在找不出解释,道:“这个不是一个具体的概念的。小明,等你长大之后,你就明白了的。”
刀疤脸和善地笑了笑,道:“我的女儿,也常常问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
“是吗,那么她一定和我一样聪明的。”白月明丝毫不畏惧刀疤脸的气息,好像和刀疤脸很熟一样说道。
刀疤脸哈哈笑道:“她是最美丽最可爱最聪明的小天使。”
“不,她不是最美丽最可爱的小天使……”白月明忽地变了口气。
“那谁是呢?”刀疤脸问道。
白月明道:“我即将出世的妹妹,肯定是最美丽最可爱最聪明的天使。”
我纠正了白月明道:“小天使都是可爱的,你不能这么说的。”
白月明眼睛一红,竟然要哭了起来,好像最美丽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一样。
“不……我妹妹才是最漂亮的……”白月明眼中泛着泪花,支吾地说道。
刀疤脸连忙道:“好了,你妹妹是最漂亮最聪明的天使,这样好不好的。”
我心想,到底是谁说七七会生一个女儿的。
白月明这才破涕而笑,露出两个虎牙,道:“那……那个妹妹也是最可爱的小天使吧。”白月明口气很是勉强的。
刀疤脸被白月明给逗笑了,白衣护士听得清清楚楚也抿嘴笑了起来。
“你真可爱呢!”白衣护士说道。
白月明看着白衣护士,道:“那我长大之后娶你可好?”
白衣护士笑得都收不住,捂着嘴巴,点点头道:“好啊,等你长大了记得来找我啊。”
白月明大步走了过去,将右手的小拇指勾出来,道:“那我们拉钩。”
我看清楚了白衣护士胸前的牌子,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顾曼”,瞧着年纪应该是二十岁出头。
我不由地盘算,如果鬼婴一年的时间相当于常人的三年的话,七八年后,鬼婴就可能追上了顾曼的年纪了,那个时候顾曼也才二十七八样子。
“小明,不要胡闹。”我喊住了白月明。
顾曼见白月明一脸憧憬,伸出手和白月明勾住了,只是脸色微微一变,道:“好的……好奇怪的,你的眼珠子为什么是蓝色的呢?”
白月明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顾曼哈哈大笑,道:“好,那姐姐等你来找我的。”
白月明这才回道:“我的眼珠子本来就是蓝色的。”
我想,可能多年后,白月明和这个顾曼会发生一些故事的吧,或许只是一句玩笑话,谁能说得清楚呢。
但现在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
白月明回到我的身边,很是兴奋。
大概又过了十五分钟,萧天将把“教父”给了背了出来。那个教父已经很瘦,很憔悴,皮肤是黄色的,从样貌上看,还看得出和萧天将有三五成的相似。
“教父,你是自愿走的吗?”刀疤脸问道。
教父抬起头道:“我是自愿走的,吴恶,接下来的路你自己好好走,教父还有心愿要完成,不能再看着你了,记住了,基督也好,老君也好,善是人的根本。”
吴恶眼睛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教父磕了九个头,脑袋上都磕出了红印子了。
顾曼怒目横对,伸手拦住了我们,道:“他是我的病人,不允许你们将他带走……”
第322章 又见金环银环
萧天将白色眼仁看着顾曼,问道:“你告诉我他还有多长时间了,准确地告诉我,不要隐瞒。”
萧天将并没有动用他要人命的威严,而是充满了请求的意思。
顾曼咬咬嘴唇道:“还有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长?你告诉我?”萧天将问道。
顾曼愣了一下,道:“不管多长,我们都不能放弃治疗的。”
“我要带他去看看庐山的风光,去看看鄱阳湖的水,可以吗?”萧天将哀求道。
顾曼犹豫了许久,将脚步移开了,道:“早去早回,不管如何,多活一天就是一天的,走那边的小楼梯,慢慢走……”
教父笑道:“顾护士,谢谢你,你很美,以后一定会嫁一个如意郎君的。”
顾曼找了一件衣服盖在了教父的身上,道:“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哭了起来。“
顾曼的眼睛当真是要红了,等我们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顾曼的哭声,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啊。
而下楼走楼廊里,一个光头的女人,白色的病号衣服,瘦得不成样子,正点着一根烟,偷偷地抽着,仿佛每一口都是生命最后的眷恋……
光头女人看着教父,问道:“受不了吗?”
教父苦笑了,随即变成了一种很纯真的微笑,道:“我去听听外面的风,再也不回来了。”
光头女人撑着栏杆,幽幽地站了起来,道:“我送你一个吻,如果有来生,惟愿我们都健康活着……”
光头女人的脖子很长,属于身材颀长的一类,健康的时候,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子,她将教父的衣服拉开。
她嘴唇上面还有死皮,在暗黄的灯光下,有一种病态的美。
忽地,她在教父的脸上轻轻一吻,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那一幕病友之间的分别,悄无声息,如同深夜的一朵白玫瑰悄然开放。
过了今夜,就会凋谢的。
出了大门,白月明忽地哭了起来,不明所以哇哇地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