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物语(花舞绯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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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那日我在守夜时看见她竟然一个人，打扮得很妖艳，还化了妆，身穿一袭火红色的十二单衣，自己一个人提着脂烛灯笼朝着清凉殿的方向走去，那个时候的她看上去一点都不简单。”说完，这个还点了点头，以示自己说的话不假。
“原来如此。”乙马上就露出了心知肚明的表情，二人随即相视一笑，继而摇着头，大摇大摆的走开了。
只留下，一只黑色的小猫在附近的草地上那只小黑猫，竖起耳朵，目光指向那两个消失的方向，原本明亮的目光瞬间暗沉，宛若乌云就要压下……
路人甲乙二人，都同时感到一阵恶寒的目光，但是回头一看，背后却空无一物……那股阴森森的气息，刚才明明感受很清楚，可是……哎，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猫又从茂密的草丛中嗖的一声，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回到了阴阳寮，这个时候的绯夜刚睡醒，发现猫又不见了，以为小猫贪玩也没在意，可是一转眼，却愕然的发现那只素来温顺纯良的小猫，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自己面前，并且瞪大一双绿宝石般的猫眼，诡异的盯着自己瞧。
熟悉的目光，似乎在梦中曾经见过。
很快的，这只小猫便会恢复了以往慵懒的表情，可爱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那对宝石模样的双眸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变得温柔乖顺，和以前以往，并无任何变化，绯夜疑是自己看错了……
这只小猫，怎么会露出刚才那样的眼神！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一连几天，绯夜都没有再遇见晴明，只是偶尔的会遇到保宪，可是保宪的表情和行为却有些奇怪。
“嘿，你最近怎么了，总是神游太空，和你说话，可是你却像是没听见。”
绯夜以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
贺茂保宪则像是刚从太空上着陆的一样，整个人看上去魂不守色，直到被绯夜推了一把，才回过神。
这人……到底是怎了，绯夜过去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位风流贵公子这般失神过。
保宪看了看身边的绯夜，表情有些古怪。
原本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好像有话想说，欲言又止。
那样子，还怪让人郁闷的，在绯夜的心目中，保宪素来属于那种有话直说的类型。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绯夜一语点破，正好符合绯夜直接的个性。
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人，是绯夜最无法忍受的。
风静静的吹过，柔柔的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宛若母亲温柔的双眸正在慈爱抚摸着自己的孩子，辽阔的天空，白云朵朵，一些从巨椋池附近飞来的蓝色椋鸟振翅高飞，在那湛蓝的天空之上。
好一个美丽静谧的京城，直到千百年后，还是那样的叫人神往，引得无数文人墨客争相吟诗赞美。
在这个四神相对的京城内，处处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和神秘魅影，阴阳师，身着华美十二单衣的女子们，那一头拖曳极地的青丝，化作一团如梦烟云……
“如果……如果我说，现在让你出宫，你会同意吗？”
好半天，保宪才说话，一开口，让绯夜不免一惊。
“出宫？”绯夜蹙眉等待答案。
“是的，出宫，从此之后不再进宫，你可愿意？”说到这里，一直很安静的保宪忽然伸出自己的手捉住了绯夜的肩膀，让绯夜与之对视，这样的风云突变，更是令绯夜瞪大了双眼，思绪一滞，身体也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眼前的保宪，眼神和表情让绯夜有些不安，绯夜旋即回过神，一下子挣开了保宪的手。
“你这是怎么了，干吗忽然要我出去，虽然我也不喜欢这宫内的生活，但这可是我答应了主上的，除非得到主上的允许，我才可以出去。”绯夜认为自己不能失信于人，不管对方是何人，天子抑或是普通百姓。
信守承诺是做人的首要！！！
“笨蛋，你还不不知道吗？”
在绯夜心目中，素养极佳的贵公子，却在这一刻爆发了，那微微涨红的俊脸，布满愠怒，狭长的双眸内火光灼灼……好像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真搞不懂你，本来不是好好的吗？忽然生气，真不像你。”被对方情绪影响的绯夜，也有些按耐不住了，本来这几天绯夜就生活在一种被众人目光焦距的环境中……
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
何况，这些天，绯夜好些天都没看见晴明的人，也担心的不得了，本来以为见到保宪可以顺便询问一下晴明的情况，谁知道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保宪一下子站起来，似是被绯夜的言语和态度刺激了，原本还算是强忍住的火气一下子窜上了脑门，保宪法不由分说，拉住绯夜的手，把绯夜带离了此地，正在气头上的保宪，手劲也变大了，拉着绯夜，一口气来到了建礼门，眼看就要出了皇宫，绯夜这才着急了，奋力甩开了对方一直紧紧钳制自己的手，停在了原地，怒视对方。
“说吧，到底所为何事，为何这么匆忙，而且还那种态度，你不说清楚，我今天绝对不会和你走。”
保宪看着绯夜那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双眼一闭，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留在这里，也许，昨王妃比较适合你。”
简短俄几句话，好似晴空霹雳，将绯夜头顶那片原本湛蓝寂静的天空炸得七零八落……。
绯夜在确信自己没听错后，顶住保宪乌黑若深潭的双眸，声音颤抖，“对不起，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什么王妃？”
“你真的不懂，还是装傻，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现在的你，身份已经不同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在祈雨仪式上跌落在祭坛上的女孩，而是当今主上御封的妃子，你难道会不知道？”保宪几乎是喉着说出这段话，保宪的话音在偌大的平安皇宫上空回荡……
“你说什么，妃子，我？主上御封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宛若被雷劈过的绯夜四肢已经冰凉，眼神空洞。
“是，就是那日在清凉殿的夜宴上，主上亲自册封的，当时你不在，可是在座的诸位殿上人和宾客们却都已经知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主上……没有派人告诉你？”说到最后几个字，保宪的情绪方才逐渐缓和，黑耀石般的狭长双眼，眼神温和不少，只是从他那上下起伏的胸膛看得出，此时的保宪还是很激动。
这——不是真的。
绯夜低下头，不敢置信自己听见的，随即，幡然醒悟，双眸骤然一亮，扭头朝着内里的清凉殿拔腿就跑。
自己，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绝对不做命运的傀儡，自己也绝不会轻易屈服。
即使对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今天更新了2章。现在歇息吃饭去了！！
36
36、良缘佳偶（一） 。。。
清凉殿
一盏香薰燃烧着，飘缈的清烟，蜿蜒上升。
“主上，您真的确定自己要纳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您的妃子。”
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臣子，跪在地上，神情凝重。
而坐在御帐台内的年轻天子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道：“朕已经决定，不会更该，三日之后，我就迎娶她。”
“可是，主上，这是万万不可，历代的君王都没有这样的先例，而纳入后宫的妃子也必须是当朝大臣的子女才行，那名女子来历不明，而且宫内对她的风传并不是很好，甚至还有人说，她和忠行大人的爱徒，安倍晴明有暧昧的关系，所以，这样的一名女子，实在有辱您的天威……”
还没等这位大臣讲这句话说话，只听见一声宏亮的声音打断了大臣的谈话，御帐台内的天子和冒死谏言的这位大臣都惊了一下。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们，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嫁给当今主上的。”
正是这个声音，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御帐台的帷幔被人从里面撩起，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的臣子站起身回头望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差点保宪带出宫的绯夜，现在的绯夜，满脸怒气，柔美的脸蛋，因为疾步奔跑的关系，红晕满颊，乌黑的双眸内满是怒意，这位女孩正以一种坚定的眼神盯着眼前超她走来的年轻男子看，站在一边的臣子，双眼圆瞪，好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
“绯夜，你来了就好，我刚想让人通传你来，你知道吗，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村上天皇的表情由刚才的吃惊，转为温和。
“我都知道，主上，您在我并不之情的情况下擅自决定了我的婚事，这事情我是无论无何不会答应的。”
直接略过天子眼眸中的温柔，绯夜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天皇转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臣子，冷声道：“藤原大人，你可以下去了。”
“是，臣下明白。”
那位被称之为藤原的中年臣子不动声色，只是偷眼睨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绯夜，那对低垂着的双眸内快酥闪过一道阴厉的精光，嘴角不着声色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笑……
这回——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吃点苦头吧。
藤原大人退下，偌大的清凉殿只剩下两个对视的年轻人，一个是看似拥有一切，位高权重的当朝天子，另一位则是一脸通红，仰头盯着年轻天子的女孩。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看着绯夜那张气鼓鼓，气到不行的脸，和亮晶晶的双眼，天子终于憋不住，噗哧笑出来。
这个时侯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许笑，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看见天子的笑脸，这位平日威仪万千的年轻天子，私底下，并不傲气，尤其是在绯夜的面前，村上表现出来的表情更加像是一个大男孩。
绯夜看了这张笑脸，之前的怒气和种种不满，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只是还留有余怒，依旧清楚写在那张藏不住事和白皙脸蛋上。
知道对方心情缓和下来的村上，自然也就不再担心，村上想要过来拉绯夜的手，却被绯夜即使躲开。
“不要随意碰我，就算你是当今天子。”气虽然消了，可是绯夜在心中还是抵触我行我素的人。
自以为是天子，就能随便决定人家的终生幸福吗？
绯夜以不满的眼神看着村上，就是不肯靠近。
还真是倔强的丫头，村上看着绯夜，有些好笑，可是转念一想，那时候的绯夜对自己很信任，要不怎么会在半夜来到清凉殿找自己谈心，有了这些经历垫底，村上觉得自己有了信心。
“我知道你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可是你应该明白寡人对你的心意。”这么说着，村上仿佛回到了那些个晚上……
一连几个晚上，绯夜都会准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个时候的绯夜，是那样的温柔乖顺靠在自己的怀内，听自己说话，而对方也一点都没有抗拒自己的意思，可是现在……
女人善变，生为天子的他不是不知，可是像绯夜这样前后态度180度大转弯的，这位年轻天子还是头一回遇到。
那些后宫的妃子，哪一个不是日盼夜盼，盼望着自己去临幸，可是这位女孩却在给了自己希望之后又残忍的冷落自己。
想了很多，想来想去，村上都认定是绯夜的态度转变了，并未想到其他的方面，譬如绯夜那个时候是否出自自愿和真心……
建礼门外，一个孤独的身影伫立在那颗早已凋谢的樱花树下，初秋的傍晚，夕阳下细，萧风瑟瑟，这个身影被夕阳拉长，透射在地上。
“难道说，我着的留不住她？”
保宪浅蓝色的直衣被风撩起，衣诀飘飘，戴在头上的乌帽子，随着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那张英俊的脸上，不再带有惯有的笑容，而是被一种凄美的哀伤取代。
贺茂府
“晴明哥哥，你真的愿意答应父亲的婚事？”
在一片菊花丛中，白黄相间的恬美菊花中，一个身穿萌黄色单衣的女孩，仰头看着这位少年，少年身形纤长秀美，美丽的脸蛋带有淡淡的笑意。
“是，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
晴明回答，他的声音淡而飘缈，双眼虽然是看着眼前的人，但却却像是想要借着眼前的人，想念以另一个人。
沙罗听见这样的回答，开心不已，娇俏的脸上浮出娇羞的红晕，而后拉起晴明宽大的，在风中翻飞的袖口，低声道：“我就知道，晴明哥哥，迟早会明白我的心意。”
不需多言，此时的晴明自然是知道了这位女孩的所思所想。
那日，贺茂大人忽然将晴明叫进自己的书房。
晴明像往日那样恭敬施礼，在蒲团上坐下。
“晴明，你今年也不小了吧。”
刚一落座，坐在书桌后方的忠行大人，威严发话，炯炯的目光，注视打量着这位爱徒。
自从自己在其10岁那年将孤苦无依的晴明领进家门，现在已经有将近十个年头了。
在这十年里，忠行大人，即为其师，也兼具父亲的责任，关系这个自小失去双亲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