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人偶·杀-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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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别的阻碍，顾不上得意，叶颖一路小跑，来到了广场对面的建筑之下。这建筑物比在广场中心看时更加宏伟高大，可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那么舒服——让人觉得有点像坟墓！除了柱子，只有裸体的大理石雕像支撑和装饰着屋顶和各层，不管怎么看，这屋子的造型都太怪了。
叶颖将手镯托在掌心，手镯自己飘浮了起来，然后像黑夜中的明灯一般发出柔和而广泛的光芒。
“你可真慢……”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黯！你没受伤吧？！”叶颖兴奋地叫了起来。
“没有……”黯的声音有些倦怠，他叹气道：“其实我连那个家伙的影子都没遇见呢……”
叶颖报以笑容，其实她还真怕黯受伤。第一次遇到黯的时候，他是个冷漠而高傲的战士，而现在，逐渐也变得和蔼亲切起来，越来越像那个叶颖最熟悉的人……难道说，这就是叶颖对他的影响？
两人向里走，大厅中央空荡荡的，两侧靠墙却各排了5座石像。
“来看吧！”黯带着叶颖走近第一座石像，没想到石像下横陈着一口棺材，其本身是木质的，但最上面却不是木板，而是一层玻璃。因此，里面躺着的人清晰可见。
“防腐处理过的死人啊，没什么不同……”话刚说一半，叶颖就捂住了嘴。棺材里躺的是个略微有些萎缩的死人没错，穿着倒也得体，像个传教士一样，但是，他被撩开上衣后露出的一大条伤口，就值得怀疑了！这伤口，叶颖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用多想，她就脱口而出：“校长！”黯略带神秘地点头微笑，一指石像。石像看来就是棺材里躺的这个人，下方的铭牌上镌刻着姓名、职务和生卒年月。这个人是清朝时的传教士，后来担任的第一任校长，他是在继任校长60年后暴病而死。而刚才叶颖刚才所说的“校长”，显然不是说这个人的身份，而是说那伤口就像黑色人骨从校长身体里钻出来后留下的。
“你再来看这个。”黯将叶颖拉到第2座石像下，除了里面躺的人不一样，情形基本是一样的。这个人是刚才的人的继任者，先当学生会长，然后当校长，最后死于继任校长60年后，尸体上也有大伤口。接下来，其余人均是如此。
“看到了？这里就是资料上所说的神圣墓地，躺着的就是几百年来统治这所学校的人的躯壳。那一致的伤口再明显不过，证明了那黑色骨头模样的怪东西才是真正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
叶颖点点头。只听黯继续说道：“不断往复的循环，现在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了。这些人其实在当上校长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后面60年是由那个怪物寄生在他们的躯壳里，支配着一切。照那个大师兄所说，校长同时控制着魔族遗迹和与其相对的除魔行动，这个时间也和校长的寄生生存时间吻合。所以我推断，校长让剑成长可能只是一个附加的效果，他真正的目的在于为自己物色合适的寄生人选。他重点培养的学生会长，就是他所选择的下一个躯体。同时他也许还会培养一些备用品，以免出差错。比如那个大师兄才是最初的人选，而席晓鹏本来只是备用品。”
“这么说，你认为这场60年一次的封印之战也是校长对学生会长的测验了？”叶颖想了想，问道。
“残酷一点，应该说是‘验收’才对！就像工厂里负责质量检验着道工序的人检验产品是否符合标准一样。校长会根据封印作战的成绩，来判断这个人的身体是否能贴上“QS”标签，再来决定自己是否在接下来的60年中以这个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黯说。
“这个墓地……就是用来收藏用过后废弃的躯壳的，不知道算是博物馆，还是垃圾填埋场……”叶颖也想出了自己的答案。
“两者都是！而且还要再加上两个：那些需要以神的名义来灭口的人的行刑场和坟墓……”房间外突然响起那个久违了的沙哑声音。
第十三章 绵延不尽的恩怨
黯和叶颖跑出建筑，只见墓地四周环绕的雕塑群已经变了样子：无数人堆叠着，构成庞大的基座；他们互相踩踏，争相向上爬，形成一座通天的人塔。谁都想努力脱离地面，接近天空；可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人塔的根基并不稳固，站得越高，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摔得越狠。不知道这是在嘲讽传说中企图通天的巴贝尔塔，还是预示着盲目追求“至高无上”的人的悲惨结局……
“欢迎再次来到诸神的安息之地。”一个皮肤惨白的年轻人端坐在塔前的石头宝座上，嬉皮笑脸地说。那宝座两端各伸出一个仙女雕塑，她们都是一只手围拢起椅背，另一只手平坦成扶手，现在年轻人就像坐在两位仙女的怀中一样。
“一会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看来这进化也不完美啊，我们再多等会，就能见你老态龙钟的样子了。”黯用讥讽的口吻说道。
“No，No，No，No！”那人斜靠在宝座上，摆着手，“你错了，我的成长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力量。然后我会一直保持在18岁这个全盛的黄金年龄，就像你一样。”说着，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这身体今年可是15岁，充满希望的年龄！”黯纠正他的说法，脸上还是那副冷嘲热讽的面孔。
那人不置可否，而是在宝座上一面修理自己的指甲一面懒洋洋地说：“希望？也许是绝望吧！我现在给自己起名叫做衡，平衡的衡。在我面前，别人没有希望可言，只有服从我才是唯一的活路。”
“如果你以为你有资格肆意羞辱我们，那么你就错了。”叶颖不卑不亢地朗朗说道，“你的阴谋已经被我们洞悉，这场延续了几百年的恩怨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接着，叶颖大声说出了他们的推测。
“哦？是你们自己猜的？还不错，你们是几百年来最接近答案的人。”衡对他们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不仅坐正了，表情也严肃起来。“如果我轻敌的话，说不定还真会在你们手上吃亏。不过，猜测总归是猜测，错漏还是不少啊！”
“哦？比如说……你是外星生物？”黯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故意气他。他知道，如果揭穿真相，使对手的情绪激动或是发怒，会对自己很有利。
“外星生物？哈哈……”没想到，衡大笑起来，“你看我像外星生物么？”
“我没觉得你不像外星生物。”叶颖平静地望着他。
“真会开玩笑，小姑娘！”衡一下变得恶狠狠地，“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地球制造！”
“人造的？”黯也没太惊讶。
“我诞生于魔族之手，是科学与魔法的完美结合。”衡满怀自豪和骄傲地说着，“自古与人类为敌人的魔族自从大败于神界大战之后，只有极少数贵族幸存。他们想方设法融入人类社会，苟延残喘。他们自认为自己是超越人类的天才，固执地追求禁锢人类灵魂的科学和艺术。你们以为清朝那场教案是怎么起来的？人类固然有自相残杀的习性，可是那场疯狂屠杀没有魔族挑拨还是无法爆发。几个魔族杀了村民并嫁祸教会，然后在一旁扇风点火，教唆民众袭击教会，坐等事件闹大。愚蠢的人类果然中了计，开始相互攻击，魔族就从中渔利。由于魔族与人类的混血儿在活着的时候与常人无异，死后才开始显露出本性，一些魔族混血儿的遇害意外地壮大了他们的队伍，比如那个修女。一时间，众多魔族将无数灵魂束缚于遗迹，供自己驱策，进行着种种荒唐勾当。在魔族当中，有个自诩为是科学家的罗森博士，他跟别的魔族不同，不满足于束缚人类的灵魂，而是想制造出超越神、魔的新生物。他从残卷中知道荒唐无比的神界战争的肮脏真相，然后找到当时的遗迹，挖出了天神之骨。他残杀了自己的同类，将魔族内脏装入天神之骨中，再用秘传的巫术外加生物技术培养，制造出了我。他让我具有了天神的骨骼、恶魔的内心，可是却忘了生命的法则，由已经死亡的东西构成的我没有获得足以自由行动的力量。幸亏他不惜用鲜血和人命供养我，然后将我植入人类的身体，让我逐渐积累力量，直到达到超越神魔境界的一天。”
从他的口中，叶颖和黯这才得知了清末教案的起因经过。叶颖不禁回忆起女神艾切斯所处的时代，那正是衡口中提到的那场“神界战争”发起并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在那个神话般的时代，诸神生活在人的身边。起初一切都很美好，神教给人们知识，帮助稚嫩的人类在条件艰苦的宇宙中生存下来。但随着人类智慧的发展，人类对神不再只是一味地敬畏和膜拜，而是思考神和人之间有什么差别，有些人甚至逐渐对神的能力产生了嫉妒，也想获得神的能力。于是，人类贪婪的欲望滋长了邪恶，而自这邪恶之心中，诞生出了魔族。根据《神界秘史》记载，人类之中贪欲最大的一个祭司，用万年神木做成短刀，弑杀了一个低等土地神，然后食用了神的血肉。他的邪恶之心与神的血肉融合，从他体内脱壳而出，形成了最初的魔族，叫做原始恶魔。在这过程中，没有任何别的邪恶生物教唆，只是人类混合了自己狡猾的智慧和贪婪的欲望，自己定出了弑神的计划。原始恶魔拥有吞噬比自己弱的神的能力，于是他就从低等神下手，逐渐加强自己的能力。他吸收了各种杂念，变得越来越凶狠、狡诈；他的力量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后来大部分神都无法与之抗衡。从他体内，还诞生出许多魔物，逐渐组成了魔族的队伍。善良的诸神空有大智慧，在阴谋诡计上却远不及恶魔，一开始吃了不少亏。而人类为了与食人的魔族争夺生存的权利，更是势不两立。神、人、魔，就这样被卷入了战争的漩涡。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神的内部在观念上也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安乐祥和的神界分崩离析。像是女神艾切斯主张施予无差别的爱，甚至想感化魔族；而她所暗恋的雷，则想用自己一人的杀戮庇护善良的弱者，开创没有杀戮的未来……昨天还亲密无间的神们，今天也许就由于观念差异而彼此疏远，因此反目的也大有人在。人类和魔族也好不了多少，意见的分歧更是五花八门。就这样，神、人、魔之间的混战越来越乱，战火蔓延了整个宇宙，谁也不能逃脱。
艾切斯赌气离开雷之后，去别的星球试验自己的观念，结果被贵族和大祭司背叛，险些差点一败涂地。在封印中经历了几万年的时光后，她遇到了自己转生后的身体，将神的力量和记忆，还有上古神器“女神的忏悔”全部交给叶颖，让她自己去决定未来。叶颖选择了将祝福之吻赐给善良之人，同时也会给邪恶之徒致以致命的毒吻，女神从此不再忏悔，“女神之吻”就此诞生。（参看拙作《女神的忏悔》）。在此后身为魔物猎人的旅行中，她一点点得知了神界战争的结局。战争中后期，观念相似、彼此可以互相接受的神结成了三大联盟。主张庇护信徒、抛弃不信仰神者的神建立了天国；而坚持贯彻死亡的公正的神结成了冥府；还有主张高高在上，远离人类、不问世事的神，组成了神庭。三大联盟对魔族发动了猛攻，最后联手将原始恶魔封印在时空的夹缝里，魔族这才逐渐式微，最后连人类中也出现了可以对付魔族的人，他们就是魔物猎人。但此时整个宇宙已经满目疮痍，人类文明几乎被毁灭殆尽，幸存的人之间产生了隔阂，不同的语言和种族让人彼此之间不再信任。神界也遭受了重大打击，就连一些领袖级的神都消失在战火中，幸存的神在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的坐标上张开了异次元空间，建立了存在于异次元空间的三神界。但由于神与人之间缺乏直接的沟通，大部分人类根本不知道神界的变化，依旧天天膜拜早就不复存在的神。
结束了对神、魔、人那场残酷战争的漫长回忆，叶颖问道：“那个罗森博士现在在哪里？”
“我一获得身躯，就立刻弄死了他！我不需要造物主，更不能让他再制造比我更厉害的人！”衡恶狠狠地道，言语中对自己的“手笔”充满得意，“虽然寄宿于人类身躯有个弊端——每次只能再活一甲子（60年），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我有耐心反复更换身躯。我先让自己成为传教士詹姆斯·华莱士，然后凭着记忆，用剩下的天神之骨复制出了天国的神器——天帝圣十字剑，封印了魔族遗迹并成立了这所学校。我在学生中不断寻找那些拥有光明或黑暗力量的人来培养，让他们挑战每隔60年就会复活一次的遗迹，从中得到成长，最后再将这成熟的力量和身躯收归我有！”
叶颖自言自语道：“你也要光与暗之力……”
只听衡还在得意地继续说：“22年前我本该更换身体，可当时我选中的拥有黑暗力量的大徒弟竟然废了自己一手去封印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