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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奸妃是个技术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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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多加犹豫,只是浅浅一笑:“劳烦仟总管带路,我跟你们去便是。”仟翼朝阿妍躬身一揖,扬手示意她前行。

不多时,阿妍与紫烟她们来到天牢中,待粗壮的牢杆锁上厚重的链锁后,仟翼才驻足门外低声对她说道:“谨贵妃领着众位嫔妃今早长跪于正合宫外,说庄妃娘娘指证小主您谋害龙种,此事不但惊动了皇上更是让早朝的满朝文武全都知晓,所以……”

阿妍心惊,竟是庄妃指证?还众妃嫔全都跪于殿外?

“皇上昨夜不是一直在清婉宫吗?她们有意在早朝前跪在那?”

“皇上昨夜就回了正合宫,而谨贵妃她们没有跪在金銮殿前,但是动静如此之大,刻意一个传出,便满朝皆知,所以今日不少朝臣纷纷上奏,述国之根本,谏言无法拂去。”

阿妍嫣然一笑,没想到事情演变成朝臣与后宫联袂起来一同对付。

“顾主子先在此委屈几日,还看皇上如何斟酌。”仟翼简短说完,便转身行出了天牢。

***

终于有阳光从窄小的窗口照进来,阿妍扬起手掌试图抚摸那道温暖。

进了这天牢已经三日,她都有些分不清时辰,只能从这一缕阳光感触到新的一天已来临。

昨日秋菊也被送了进来,除了给阿妍带来了免死金牌,也让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阿妍阖着眼思寻了整晚,觉得此事很是头疼。

首先兰淑妃腹痛流产,太医们百般研究道不出原委,有的说是中毒有的说不是。最后,终于在兰淑妃的绣帕上发现了蹊跷,原来上面的绣线浸过毒液,此毒名唤魂倾,长接触此毒的人会不知不觉迷失了心智,然后听从知道如何控制的人的摆布。

本来这个毒不伤性命,不过还是会让孕妇胎死腹中。

那些太医发现蹊跷后,查看绣线来源,竟是当日“夏言”为兰淑妃亲手缝制的绣花。

阿妍心中明了,自己仅在春节梅花宴上给兰淑妃的霓裳上缝制了立体梅花,看来兰淑妃模仿了自己压线的针脚,从而拟模出了绣帕来嫁祸自己。

可是兰淑妃会拿自己的孩子当牺牲?应该不会,兰淑妃的孩子一定是被人做的手脚而没了,只是她拿不出对付其它人的东西和证据,又不愿白白没了孩子,这才做了绣帕嫁祸的事情。

如若绣帕还能断定是兰淑妃嫁祸,而庄妃连夜的举报却又与绣帕没什么关联。

庄妃?……着实令人头疼的庄妃,阿妍轻轻拍打着额头,没想到庄妃才是最想除去自己的人!庄妃为了什么?以她隐住心思的做派,如若为了后位,大可待后宫一团乱麻时,她再落井下石掀起风浪。

庄妃向谨贵妃禀报说曾在自己身上嗅到一种特殊的淡香,那种淡香很清雅,是一种很难寻到的奇毒,名唤醉千寻。

因为庄妃曾经便是受这种毒香而失去孩子,更险些丢了性命,所以才识得这种毒药。

庄妃说兰淑妃出事,她诚心探望时发现当日她送给兰淑妃的那尊观音被做了手脚,而那做了手脚的观音并非庄妃送给兰淑妃的那尊。

竟是原先在芙蓉阁时,自己让秋菊变卖金钗而送给陈贵嫔的那尊。看来庄妃处心积虑了很久,那时候还未与楚翊有瓜葛便开始谋划运量了。

如今出事,她不会有半分好处,所以她的证词很是令人信服。

想不到吩咐秋菊换金佛给陈贵嫔,结果秋菊见那尊观音的做工比金佛好,这一差异,便让庄妃抓到缝隙,拿了一尊一模一样的送子观音给兰淑妃,还真用心良苦。

还有这谨贵妃的战略亦是可圈可点,这样行事满朝文武皆知,楚翊想保也要有可信服的证据,否则难平众愤。

而楚翊如若强护?他人又会说楚翊一定因魂倾的毒害而心智受了影响,所以后宫与朝前可谓众志成城,好一个立除奸妇,以保社稷的做派。

这里的文章可真是费尽心机得做大做实在了,而且一队队人马还不一定串通好了,都是一有情报便相互利用,谁说敌人的敌人结盟是不利,这没结盟照样能给你个下下局。

楚翊应该是有心护自己的,秋菊说他已经三日未早朝,想他应该是在躲避朝臣的谏言,也是在拖延时间吧!

阿妍抬头,望着牢内的唯一一缕光柱,紫烟与秋菊没有打扰她的沉默,一直在一旁陪伴着。

她蜷缩着身体,用双手抱着双膝不想说一句话。

脑袋有些昏沉想睡过去时,静谧的天牢好像响起了一串脚步声。这步履不轻不重,不快不慢,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晰,楚渊怎么来了?

阿妍低头将脸覆上双膝处,她害怕自己一见到楚渊会流下泪水。尽管受了委屈,心中很是难受的时候很想有个亲人的双肩可以依靠,等好好得哭泣完还可以肆意得诅咒那些嫁祸陷害的人。

但是她不能,她只能用冷漠回应楚渊,她就这样掩住面容,努力得让自己快些平复情绪。

而牢门外的楚渊也只是无语得伫立着,没有发出声响,连紫烟与秋菊的叩拜都不去回应。

良久后,撩锁被打开,牢门推开的“吱嘎”声响起,有几个狱卒走进来准备一把将阿妍拎起来。他们双手还未触碰到她便听到楚渊的嗓音传来:“谁准许你们碰她的?”

那两名狱卒立刻顿住了动作,“将她带出来!”楚渊说完便转身走了。

阿妍随着狱卒顺着狭长而幽暗的通道往前走着,来到了尽头一个宽敞的屋子。

楚渊端坐在中间桌案后面,两边皆是用来拷打犯人的刑具,这是要提审吗?为何他能进天牢?

楚渊没有说话,而是执起案上的杯盏,悠悠品着茗茶,接而轻轻的挥了一下手。

狱卒才示意她坐入前方的椅子上,便转身离开屋子。楚渊将双眸锁在阿妍身上,那双黑瞳仿似黑夜深沉。

阿妍将目光落在桌脚,不去看他带着凌厉与一缕不屑的双目。

“皇上说此事已惊动朝野,便不再是后宫的事,已将此事交予本王审理。”

阿妍轻轻得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话说?”

阿妍又微微得摇了摇头。

楚渊微启的双唇没有说话,又恢复沉默凝视着无任何表情的她。

而她又能说什么?开口跟他述冤屈?还是娇嗔着发泄心中的惶恐?

良久后,楚渊的嗓音才再次响起:“清婉宫的人说那刺绣出自你的手;指出你先前于清婉宫便居心叵测,处心积虑想控制兰淑妃。”楚渊的语调很生硬,犹如秋风般飕飕渗进阿妍的心坎。

阿妍深吸一口气,硬是噙了抹浅笑淡淡得应道:“绣线浸过毒药,那我离开清婉宫时便应该毁去才对,而现在要治罪也应在汀兰苑搜出毒药才能指证,难道不是吗?”

楚渊点点头:“但是清婉宫内负责打扫兰淑妃寝室的婢女,又能指证你那尊观音上的金漆也是附了奇毒的。”

“那名婢女在皇上与谨贵妃面前招供后咬舌自尽,我如何跟一个死人辩驳?”阿妍显得一丝无奈,那名婢女一直负责打扫兰淑妃寝室,可是有一日竟发现那尊观音被人窃走,害怕受到惩戒,便偷偷得造了个假的想要乱真。直到陈贵嫔被贬后在掖庭自缢,她奉命整理棂芳阁时才发现陈贵嫔也有一尊一模一样的,便暗中做了手脚调换。

可谁曾想,竟是尊附了剧毒的观音,而自己先前本就与陈贵嫔有些过节,这样又有了谋害于她的动机,只是误打误撞变成谋害了兰淑妃。

如今这般间接东窗事发,根本不能证明那尊观音并非自己送的。中间唯一的巧合便是庄妃竟会那么巧送了一模一样的给兰淑妃,而又那么巧得刚好不见,婢女又那么巧得能够置换,所有巧合加起来便是一串阴谋。

只是那个婢女招供后“畏罪”咬舌自尽,可谓死无对证,让阿妍如何脱身?

“你……想我如何帮你?”楚渊的声音有了哽塞,搁在桌案上的手紧紧得攥了起来。

阿妍摇摇头:“如若死了便是我命,万事皆空,如若能出去便是她们不得安生!”

接而她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说下去又能如何?楚翊将楚渊扯进来,是想让楚渊做什么?

当她快到门口的时候,楚渊突然唤住她:“小七……”

阿妍顿住了脚步,依旧没有回过头去,她调整着气息不让自己颤抖。

楚渊蕴了一丝苦楚,有着恳求得艰难吐出:“如若我说家法伺候,你能认错,我……我就原谅你!”

第四十一章 太庙公审

“如若我说家法伺候;你能认错,我……我就原谅你!”

阿妍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流淌了下来;原谅什么?原谅了又能做什么?楚渊;放过自己吧!人活着是为了以后,不是纠结在过去,回康沅做你的逍遥王吧!

她的背影看似没有反应;而后继续迈开鞋履向自己的牢房而去。

入夜正合宫

楚翊抬手抚摸着厢房书架上的书籍,眉目尽是惆怅。

仟翼轻叩房门后才迈进屋子:“皇上。”

楚翊没有回应,依旧站在书架前触摸着随手抽取的一本小札。

仟翼还是恭声说道:“康王进天牢提审;不过没有让人旁听与记录。”

“那就是探监。”楚翊将书籍放回原位;然后很肯定得说了这一句。

“她们倒是没有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让你呆在暗格里,就是告诉朕没说什么?”

“先前仅是说了事情;后来顾主子要出去时候;康王唤了一句‘小七’。”

楚翊听完全身僵硬了起来:“唤小七完呢?说了什么?”

“康王说‘如若我说家法伺候,你能认错,我就原谅你!’”

楚翊一听完这句,举起拳头便往书架砸了过去,整个书架摇晃了一下,许多书籍飕飕落下。继而他转向仟翼:“事情去办了吗?”

“让他们去做了,也吩咐除了那些孕妇其余都清理干净,消息会封锁。”

楚翊转身向内走去,不多时便更换了衣袍,抓起宝剑便向外而去。

“皇上……”仟翼赶紧追了过去。

“朕亲自去处理。”

仟翼没有更换衣袍,只能呆呆得望着皇上的背影消失于夜幕中,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明了皇上应该是想杀人以泄心中愤恨。

***

阿妍与紫烟秋菊一样,手脚都锁上了铁链,有些蹒跚得随在前面的士兵向前走着。

她的面容很是淡定,今日公审无疑自己是最被动的人。情况、事件、过程没有一件是明晰的。

本来所有的事发生在后宫,本应由楚翊或沈倾玥来审理的。但楚翊应该是怕自己落在沈倾玥手里吃苦头,这才用朝臣的反应为由将楚渊扯进公审的吧!

因为她的手脚皆有笨重的束缚,所以走起来有些吃力与蹒跚,坚持了很久才走到皇宫太庙前临时布置出公审的地方。

一名宫婢给她面上覆了一层纱巾,因为今日听审有很多朝中官员,所以没有撤去份位的她在众人面前要掩去真容,而旁听的宫妃也都处在两边排开的屏风后面。

阿妍慢慢行至中央,楚渊端坐在正前方偌大的案桌后,两旁都是听审的人,除了刑部的官员,沈相与詹将军都坐在旁听最醒目的位置上。

阿妍环视一周,独独没有楚翊的身影。

就在她还在分辨状况的时候,膝窝被后方站立的宫婢一踹,便屈膝跪了下来。

楚渊眉心微皱了一下,才冷冷得问道:“温仪顾氏,本王问你,那块绣帕上的梅花可是出于你手?”

“嫔妾从未见过此绣帕。”她缓缓得一字一句的说着,一旁吏官立刻执笔书写起来。

“但是清婉宫内不少人能指证你曾假扮内侍混迹后宫,其心叵测,行径可疑,而且你说未曾见过只是你一人之言。”

阿妍冷冷得扫视了一圈周围旁听的官员:“皇上一直知晓嫔妾身份,扮做太监混迹于后宫乃嫔妾与皇上两厢情愿的趣事而已。”她沉稳得将这事推给楚翊,也说出她与楚翊之间床弟之事的打情骂俏,暗暗告诫旁听的人,皇帝有癖好喜欢这种新鲜感觉你们揪着这事不放怕是不妥!

一旁的詹将军嗤声响起:“少一派胡言,她混迹清婉宫,百般施计接近淑妃娘娘,更借机引诱皇上,使用魂倾迷人心智,妄想为所欲为!”

“詹将军倒是高看嫔妾了,嫔妾若有歹心,在离开清婉宫前便应毁去有毒绣帕,倘若那绣花出自嫔妾的手,绣制一块一模一样的掉包又有何难?还有皇上英明神武,岂是嫔妾施展魂倾便能迷惑的?詹将军这样说是在说皇上愚昧昏庸吗?”

“顾温仪可真会辩解,王爷应下令用刑才能让她招供。”詹将军一届武将,平时作风便有些跋扈霸气,此刻自然沉不住性子,开口就建议楚渊用刑。

楚渊冷冷得扫向他:“此事皇上交由本王审理,皇上念将军乃淑妃娘娘生父,这才有了此番旁听公审。”这话很明显是在提醒詹函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詹将军有些不情愿得收了气焰,楚渊再环视一周旁听的官员,周围的空气好似骤然降了温度,每个人识趣得止住欲说出的话语,大家知道这本是皇上的家事,这样公审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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