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兽成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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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惶恐,黑压压的跪满大殿。
“请陛下息怒。”
席惜之眨着眼,望向下面。户部的三名大臣,身子不断抖,最为显眼。
“司徒飞瑜,你倒是给朕说说……为何知情不报,欺上瞒下!”安弘寒的话锋又是一转,直冲左丞相而去。
司徒飞瑜为人心高气傲,凡事都喜欢争功利。这事也不例外,本想着只要先于右相,止住洪水,到时候就能向陛下邀功。谁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修建了好几次堤坝,都于事无补。
“臣……臣先前打算治住洪水之后,再汇报陛下。没想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超出微臣的能力范围。微臣已准备今日禀报,不料陛下先提出来了。”昨日得到三名大臣送来的消息,司徒飞瑜想了一夜的对策,就这个理由比较像样。
右丞相刘傅清向来和司徒飞瑜不对盘,事事都爱争斗,论个输赢。不过比起司徒飞瑜的为人,刘傅清倒显得刚正不阿,在朝中的名气非常之高。
“以老臣来看,某人是怕功劳被抢,得不到奖赏。”刘傅清五十岁上下,脸庞方正,和司徒飞瑜相比,多了一股子正气。
大臣们纵使没有说出来,但也猜得到几分。经过刘傅清一指出来,就算没有往那方面想的人,如今也不禁开始怀疑。
司徒飞瑜气得大声骂道:“刘傅清,你别胡乱开口,毁我名声。”
“是不是这般想的,你自己心里知道,老臣相信陛下心里也有数。”刘傅清吹鼻子瞪眼,冷哼一声。
“都给朕闭嘴!”一声极具威严的怒声,飘荡在大殿之内。
众臣纷纷停止说话,刹那间,连风吹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龙椅之后的屏画,雕刻的金龙活灵活现,令人看了便生畏惧。
“朕是让你们想办法,解决沣州一事。不是让你们相互争吵,辱骂对方。”
席惜之一会看看安弘寒,一会又看看大臣。人多口杂,席惜之总算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了。刚才那群大臣争论起来,比麻雀还烦人。
它虽然不懂治国之道,但也知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安抚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抬起爪子,轻轻在安弘寒的大腿上,来回磨蹭,这个动作就像在安抚受伤的人。
烦心于那群光会说、不会做的臣子,大腿突然传来的轻麻感觉,引起安弘寒的注意。
席惜之害怕他不明白它的意思,倍加努力磨蹭,梅花形肉垫都蹭红了。
安弘寒思索了一会,抓住它的小爪子,阻止它继续磨蹭,淡淡说道:“你是说……安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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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良心作祟,献殷勤
小貂捣葱般的点头。
虽说先有国,后有家。但是民心不稳,国家就会动荡。每样东西,都必须保持平衡。一旦打破平衡,很多东西也会随之改变。
安弘寒早就想到过这一点,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说出来。他在等,等那群不中用的臣子先提出来!
可惜世事难料,这么多臣子,竟然比不上一只小貂。
“祁洲和沣州相邻,不如先从祁洲调一些粮食去沣州应急。”刘傅清再一次出言道,经过他深思熟虑,认为治理洪水和安抚民心,都必不可少。
“还有呐?”他只说对了一点,安弘寒并不满意,继续追问。
席惜之也向刘傅清投去目光,还是这个老头比较顺眼,至少比司徒飞瑜那家伙,更加值得人敬佩。
“天降灾难,百姓生活困苦,所以理应降低沣州的赋税,促进沣州早日恢复元气。”刘傅清见陛下没有叱喝,说话也渐渐变得大声,“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在这同时,我们应该加快治理洪水,'。 '防止洪水继续为患。微臣认为,派几名大臣前往沣州处理此事,最为妥当。”
他说得条条在理,每一点都从百姓的观点出发。
安弘寒收回寒冽的目光,怒气渐渐消散,俯视下面的群臣,说道:“王大人、何大人、周大人,既然你们最先提出要去沣州治理洪水,那么这次便让你们戴罪立功。若是三月之内,沣州之事尚未解决,朕便抄斩你们全家。”
最后一句,让三名大臣同时打了一个寒颤,齐齐下跪,“微臣定不负陛下的重望。”
“司徒丞相,因为这件事情,你也掺和了一脚,所以就和他们一起同去沣州,监督此事的进程。”安弘寒不温不怒的说道,却让人提不起半点反抗之意。
席惜之暗地里给安弘寒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一国之君,懂得充分利用身边所有的资源。
司徒飞瑜尽管为人善妒,又爱居功。但是办事的能力,不可小估,否则安弘寒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人,留在朝廷之上。派司徒飞瑜去处理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以他的能力,解决一桩由洪灾而引发的问题,并不是太难。
司徒飞瑜自知有过,双膝下跪,承恩道:“微臣接旨。”
之后禀奏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小事,安弘寒随意的回答几句,就遣散了早朝。
阳光还很明媚,外面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乱叫,自以为歌声无比动听。
御书房内。
席惜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处理公务的安弘寒不放。准确的说,是盯着安弘寒受伤的手背。
他受伤的是右手,那只手缠着白纱布,手中握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勾画奏章。
越发觉得良心不安,席惜之的眼珠子渐渐转到安弘寒脸上。连受伤了,还要这么勤劳的处理政务,皇帝真不好当。
“陛下,该用膳了。”林恩瞧日中降至,走近几步提醒道。
“恩。”安弘寒随意的应声。
不知道安弘寒是不是故意的,经常把手背伸到席惜之面前,让她能够清楚的看见那只绑着白纱布的手。
当菜肴一道道端上桌,安弘寒才停住手里的动作,单手抱着小貂去餐桌。
林恩瞧陛下的手不方便,当即给站着的两名宫女使眼色,示意她们机灵点。
席惜之望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眨眨眼……
两名宫女拿起桌上的银筷,夹了两片安弘寒喜欢吃的菜,放进他碗中,“陛下,请慢用。”
安弘寒目光一抬,唰的看向那名宫女,“朕还没残废。”
一句话,吓得两个宫女手发抖,银筷之间夹着的菜,啪嗒掉落到地上。
“陛下恕罪。”迅速的跪下,两名宫女低着头不敢抬。
林恩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幅场景,微微吃惊的望向安弘寒。以前也有过宫女伺候陛下用膳的情况,怎么今日陛下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熟不知,安弘寒这么做,只是为了增加某只小貂的负罪感。
“滚出去,下次再让朕看见你们自作主张,朕就斩了你们的脑袋。”安弘寒冷冰冰的说道,握住筷子,夹了一片竹笋,送进嘴里。
由于手背受伤,安弘寒的动作不能做得太大,很多远处的菜肴夹不到。
受到良心的谴责,令席惜之不能袖手旁观。蹦上桌子,站在菜肴旁边,认真清点着哪一些菜肴是安弘寒喜欢吃的。每当她瞧见一盘,就快速跑过去,两只爪子推着盘子的边缘,朝安弘寒的方向前进。
它刚进盘龙殿没多久,所以分不清楚安弘寒的口味。只凭借自己的记忆,回想前几日里安弘寒夹过的菜。
“挺懂事。”如同夸奖般,每当小貂推过来一盘菜,安弘寒就伸银筷,夹一片放进嘴里咀嚼。
席惜之忙碌的小身影,不断的在桌子上乱窜。一口饭没吃到,反倒将自己累趴下了。瘫坐着呼呼喘气,有气无力的看着安弘寒面前堆满的菜盘子。
安弘寒嘴角泛出一丝笑意,举着杯子凑到小貂嘴边,“瞧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朕受伤这件事,不与你计较。喝口水,缓缓气。”
由于喝酒那桩事情,席惜之一看见杯子,就感觉里面装的是酒水。
凑近杯子,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没有酒味……
放心大胆的伸出舌头,慢慢舔舐。清凉的水划过喉咙,带来一阵的凉意,席惜之顿时觉得舒缓了。体力耗费太大,肚子恰好发出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尤为响亮。
安弘寒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将一盘红烧鱼移到它面前,“快些吃。”
席惜之也不客气,爪子抱住鱼身,开始啃。由于有鱼刺,所以它啃得很仔细,每一根鱼刺都挑出来后,才开始进食。
美滋滋的吃完一顿,席惜之的爪子,又沾满了油渍。宫女打来热水,用帕子为它清理干净。摇身一变,又恢复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爱小貂。
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席惜之砸砸嘴巴,口腔之中,还余留着红烧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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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一次同眠共枕
因为政务繁重,所以安弘寒没能睡午觉。坐在桌案后,劳心劳力的处理政务。
席惜之倒是困了,见安弘寒没有反对,就躺在他怀中呼呼大睡。刚要睡着的时候,吱吱的蝉鸣声再度响起,惊醒了她的美梦。
咬着牙,席惜之突然撑起来。外面的蝉虫,你们消停一会,行不?打扰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任席惜之怎么大骂,蝉鸣声依旧不绝于耳。
看来不止人和兽的语言不通,就连兽和虫的语言,也是不通的!
为什么这等悲催的事情,就让她遇见了?捂住两只耳朵,席惜之在安弘寒的大腿上打滚。
被小貂这些举动,打扰了批阅奏折,安弘寒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抚摸它的毛发,对着林恩道:“吩咐太监去抓蝉虫。”
蝉鸣声打扰到小貂睡觉,这只小貂肯定会改而打扰他,那么他也别想安心处理政务。
陛下是不是对小貂宠过头了?林恩心里嘀咕,却不敢表露出来,唤了十多个太监去外面抓蝉虫。
天气很燥热,稍微走动一会,就是满身的大汗。两名宫女举着羽扇,为安弘寒扇风。由于桌案上摆放着许多奏章,所以她们不敢太用力,只能轻轻的摇动羽扇,扇出微微的一阵风。
耳边的蝉鸣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席惜之终于陷入睡梦之中,不知道它梦见什么,睡得十分安详。
这时候,安弘寒的目光再次看向小貂,不止林恩发现他对小貂的特别之处,就连他自己也琢磨不透。对方只不过是一只貂儿,为什么他会对它如此宠溺?
他对别人好,向来带着目的性。可是这只小貂,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算计?就那一身毛皮,也不见得多么珍贵。如果他真想要上等的毛皮,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需一声吩咐,下面那群臣子便会争先恐后找来献给他。
无利可图,倒亏本的买卖,他还是第一次做。
可能因为是幼崽的关系,席惜之显得非常嗜睡。不止晚上一觉睡到天亮,就连午觉,也能满满睡足一个时辰。
在御书房用完晚膳后,一人一貂回到盘龙殿沐浴,然后睡觉。
三日已过,席惜之身上的伤痕总算好了个彻底。洗去一身的药膏味,顿时神清气爽,走起路来,也格外的轻快。
嗅嗅自己的绒毛爪子,很香,不再有那股刺耳的气味。原地转了个圈,席惜之很满意现状。
刚想钻进小窝,继续和周公下棋,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呛得席惜之打了个大喷嚏。继续前进,又是一个喷嚏。小脑袋摇晃了几次,头晕眼花的走几步,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爪子揉揉受虐的鼻子,席惜之疾步后退。看来小窝不能进了,那股味道太呛鼻,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它可吃不消。
宫女太监早就退出盘龙殿,宽大的盘龙殿内,唯有安弘寒和它两个喘气的生物。
爪子拍拍白玉砖铺成的地板,又冰又冷,总不能睡地板吧。
目光忽然投向那张又大又宽的龙床,软绵绵的棉被枕头,吸引着席惜之慢慢靠近。安弘寒盖着被子平躺在床上,眼皮阖着。也许因为看不见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眸,他的脸部轮廓柔和了不少。
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席惜之怔了怔,才回过神,寻找能够爬上龙床的地方。她的身体,不过巴掌般大小,占不了太大地方。
只要明早比安弘寒先起床,睡得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知道。
攀着床角那根柱头,席惜之四肢并用往上爬,没隔多久,顺利爬上龙床。比起自己那个用暖玉做成的小窝,龙床柔软了不止两倍,光是躺上去,就能压出一个凹陷。
舒服的蹭了蹭被子,席惜之趴在上面,不想再起来。
担心安弘寒发现它的存在,席惜之自觉退到龙床的角落。扯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四脚朝天的肚皮上,安然入睡。为什么离安弘寒的距离这么远?原因无他,只因为某只小貂十分胆小,害怕安弘寒一个翻身,将它压成肉饼。
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排除。
席惜之睡着之后不久,黑暗之中,安弘寒那双紧闭的眼睛,渐渐睁开。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动作小心的抱起小貂,然后放在自己身旁。
一人一貂同枕着一个枕头,靠的很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呼吸声,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