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胡宗仁-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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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保不准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呢。但是按照杜女士说的,我起初还以为我将在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找到它的痕迹,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我只在防盗门的入口处,客厅中央的沙发也就是我先前坐的那个,以及孩子的玩具箱和思思的床上,还有杜女士房间的房门口找到了一些痕迹,并且很零散,也比较微弱。从目前我自己掌握到的信息来看,就算这是个恶鬼,那也是比较容易对付的一种。这不太符合轩辕会给我们设置难题的规律,难道不是应该越来越难才对吗?
标注好这几个有灵异反应的点以后,我对杜女士说,咱们暂时就别碰这些东西了,等我慢慢进一步检查之后再说。然后我问她,关于家里的事情,你有跟你女儿提过吗?杜女士看着我说,跟她说有什么用啊,她还那么小。我说不是之前她曾和那个小孩子的鬼魂分别在门内外互相喊灯玩吗?而且我在你女儿的一部分玩具上也找到了那个鬼魂的痕迹,这些玩具你女儿也都玩过,所以你其实应该跟她谈谈的。
就在这个时候,杜女士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她对我说不好意思胡师傅,我接个电话。于是拿起电话就走到了阳台上。几分钟后她打完电话走到屋里,双手横抱在胸前,眼神里带着疑惑看着我。我说你别愣着了,你赶紧去帮我找一把铁剪刀来,既然你最担心的是你的女儿,所以我打算从她的卧室开始下手,待会可能要在你女儿卧室的门上打个钉子,我看你们这门好像还挺高级的,你不会找我赔吧?
杜女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察觉到她眼神有点不对头了,于是问她怎么了?她才开始防备的问我,你不是胡师傅,那你到底是谁?
我这才意识到,肯定是因为刚才的那一通电话,既然杜女士这么在问我了,那表示电话那头的人跟她说了些什么,并且极有可能就是胡宗仁自己打的。于是我也有点无语,但是这种状况下也不可能不跟别人解释,于是我对杜女士说,你别误会,我的确不是胡宗仁师傅,但是我也可以帮你做这件事的。我和胡师傅本来就是同事,没一起来,我们最近有点小矛盾。
但是说完以后我却发现这番话听上去更像我是来翘人家业务的似的,于是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用苍白的语气告诉杜女士,我真不是骗子…唉…就在这时候,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我知道大概是胡宗仁到了,杜女士听到敲门声后,就走过去开门,但是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竟然刻意地绕行了一下,就好像我身上有毒是个危险物种一般。打开门以后,果然是胡宗仁,他气势汹汹的冲进门来,我想那应该是杜女士之前在电话里告诉他,有人在冒充他。可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一下子呆住了,迟疑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摊了摊手,说难道我不能来吗?给你打电话的人也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来还是不来?胡宗仁哼了一声,然后说,不用你来我也照样能把这事给做好!我对胡宗仁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这明摆着轩辕会的人知道咱们俩有矛盾了才分别打电话给咱们,为啥打给我不就是让我也来吗?还在电话里恐吓我说我现在脱身都完了早已置身事中了。胡宗仁疑惑的说,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说我晓得个毛啊,谁知道是不是你发了疯去跟什么不熟的人说了,这样也好,起码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胡宗仁气呼呼的说,既然你要来,你为什么不跟我打个电话说一声?我说你不也没打电话跟我说吗?再说了我这个拖后腿的家伙,哪有资格跟你一块办事啊?说个屁啊。胡宗仁说,那还不是怪你自己,谁让你那天晚上先动手打人的?我冷笑着说,打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我还后悔那天下手没重一点呢!胡宗仁赌气的说,你不要跟我吹,我那天要不是手下留情的话,你只怕是早就在Icu里面睡下了!我也不甘示弱的说,你就别吹嘘自己了好吗?那天我要是不是怕吓着我女人的话,我才不会让你走着出我家的门,再说了我家里摔碎的那些盘子碗,还有那瓶茅台,根本就不要你赔!跟你这种小混混计较没意思!
胡宗仁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打架真打起来我大概弄不过他,但是说到嘴皮子,他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杜女士看我们俩一见面就争吵,然后纳闷的问胡宗仁,你就是胡师傅吧?他说是。杜女士又说,原来你们俩真的认识啊?说完杜女士就看着我。我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是你不相信我啊。杜女士在我和胡宗仁之间看来看去的,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俩能不能别调情了,先帮我处理正事好吗?我可是你们俩的雇主啊。
“哦。”我和胡宗仁一起回答到。
第三十四章。【案六】镜中之人(加更谢谢@弦断潇文听 的皇冠)
于是我让杜女士找了一把铁质的剪刀给我,我在剪刀把上拴上了红绳,缠绕了十来圈,然后打结。接着用钉子在杜女士女儿的房间门背后靠近上方处订上了一枚钉子,钉子锤出一个朝上的转角,然后把剪刀尖朝下的挂在了上面,挂住钉子的地方就是我拴上红绳的把手,剪刀是张开的,尽量让其中一个尖直指地面。
这是我早年在学艺的时候从我师傅的其中一本书里学来的招式,专门用于小而密闭的范围内,对应一切邪崇的办法,剪刀把手上的红绳并不是我常常用于缚灵或是结阵的绳子,而是普通的即可有同样的效果,准确的说,其实是需要红色的这种颜色罢了。剪刀本身是一种特别常见家家必备的工具,但同样它也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属于一般不让小孩子碰到的危险物品,这种方法把剪刀挂上,基本上可以保证这个房间鬼魂不敢进出,特别适用于家里有小孩且小孩是独自睡一个房间的家庭,不过我特意把剪刀挂得比较高,只是为了不让思思能够碰到罢了。而那个钉子上的转角是为了即便在外力作用下,也不会使得剪刀因为摇晃的关系而坠落,同样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毕竟孩子是什么都不懂的。
做好这一切后,我依旧开着杜女士女儿的房间门,然后退出到客厅,在这期间我简略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胡宗仁,省得他在盘问杜女士一次。毕竟杜女士告诉我的很多话里包含了她自己的猜测,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没有参考价值的信息。接着我在玩具盒里的那一堆玩具里,找到了少许几个有明显灵异反应的,一个是电动小火车,一个是一种装上电池就能哇哇叫烦死你的电动小狗,还有一个彩色螺纹状的小皮球。
胡宗仁跑到防盗门的门口,按照杜女士那天晚上开门撞鬼的位置,在门的内侧同样的位置贴上了符咒,加上我在地上的绳头钉,如此一来除非那个鬼魂的进出口是厨房和阳台的窗户,否则它就一定身处在我们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考虑到杜女士说的之前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栓下边也看到了一个孩子,虽然她自己无法确定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反正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我和胡宗仁还是打算去检查一下。于是我暂时把绳头钉取下来一端,接着打开门和胡宗仁朝着尽头的消防栓走过去。除了跟胡宗仁交代案情以外,我们俩始终没说一句话,心里相互不爽对方。虽然我的本意还是在帮着胡宗仁处理这件事,但我可以强词夺理的说我也身在其中没有办法,这件事如果胡宗仁不跟我道歉的话,我是打定主意不会主动和他示好的。
消防栓的两侧就是相对的另外两户人家,杜女士告诉我们,其中一家是空了很久的房子,没人住。自己也是才搬来没多少时间,反正从没见过这家的邻居。我看了看门把手上的灰尘,这房子至少有一年多没人来碰过了。我蹲下身来,在消防栓附近用罗盘寻找着。这个消防栓的位置相对比较不科学,这边上的两家任何一家如果打开房门的话,就能把消防栓的开合口子给遮住一半,靠近长期没人住的那个屋子的墙角,也就是杜女士早前看到小孩的位置,我发现了明显的灵异反应。
这个地方是一根竖着的管道,漆成朱红色,不知道是水管还是什么。这也是个老社区,没有配备物管这样的设施,估计连水电气费都是居民们自己去缴纳或者由街道的工作人员代收。而那个管子上每间隔几寸,就会出现相对较强的反应,这证明当初杜女士跺脚把廊灯给弄亮之后,看到角落里背朝着她的那个小孩真的是个鬼魂。于是我计算了一下那个小孩子大致的身高,以及蹲下后的高度,得出一个结论,那根管子上相对比较强的反应,正好是以小孩子的高度作为参照,手能够够得着的位置。
换句话说,就好像一个小孩蹲着或者站着,都用双手抓住这根管子似的。
一时之间我难以理解这个小鬼做出这样姿势的原因,倒是胡宗仁开始朝着管子丢了一些米粒,这是各行各派都比较常用的一个手法,撒米和上香一样,都是在给鬼魂敬饭的意思,表面自己的立场,意思是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忙,吃了我的饭可就要听我的话之类的意思。接着胡宗仁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手摇铃,一个八卦镜。他转头对杜女士说,你把房门大大开着,然后先站到屋里厨房去,堵在厨房门口就别动了,别挡着咱们回来的路。杜女士应声去了。于是我知道胡宗仁是想要从消防栓的位置把目前在走廊上的鬼魂给敢到屋里去,让它进入那个封闭的空间后再来想办法。
于是我拉住胡宗仁对他说,你着什么急啊,这边还有个楼梯通道呢!万一这小鬼上串下跳的,你得花多少时间来赶啊?胡宗仁笑着说,哟,原来你不是哑巴啊,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呢。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就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了楼梯口,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但是结果却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在楼梯口是有灵异反应的,但是也只是止步于此,没有上楼和下楼的痕迹,既然在楼梯口有,说明这个小鬼选择的行动方式还是和我们活人一样,而不是想飘到哪儿就飘到哪儿。这就是说,此刻那个小鬼,就在这层楼内,就出现灵异反应的范围和频率以及新旧程度来看,它就在胡宗仁此刻站着的消防栓的位置,一直到杜女士的客厅之间。
不会错了,于是我在楼梯口也结上绳头钉,以保证胡宗仁在驱赶的过程中不会让它从楼道溜走,而我也站在楼梯口绳头钉的另外一侧,手里捏着红绳端着罗盘,稍有不对,我也不会来不及准备。我还是没跟胡宗仁说话,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于是胡宗仁将双手举到肩膀的位置,嘴里念念有词,一只手隔几秒就摇晃一下铃铛,另一只手则用八卦镜的反光上下来回的射着从消防栓开始的那一段路。
八卦镜是道家常常用的一样法器,不仅用于抓鬼驱鬼,连有时候日常的开光符咒也会用到。中间是一块熬下去的镜面,可以在一定的距离里聚集光线,而这种光线据他们所称,是结合了八卦阴阳之力,可以烧灼鬼魂,使其现行。胡宗仁是个正规师承的道家人,所以比起很多装模作样的家伙来说他可算都是真本事,楼道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一跺脚就会亮起来的声控廊灯,灯光通过八卦镜的镜面形成反射,从而把光线聚集在一点,其原理大概就跟小时候我们自制的“太阳灶”差不多。而在胡宗仁移动光柱的时候,我能够看到一些类似黑板擦被人拍打后扬起的灰尘,准确的说,那算是烟雾的一种,这说明胡宗仁的光柱对这里的那个小鬼产生了伤害性,那些烟雾,就是铁证。
我想我不用提醒胡宗仁下手要有分寸,因为这种灼伤烈度的大小取决于胡宗仁摇铃的幅度和嘴里念咒的内容。就这么缓缓的一步步朝着杜女士的房间移动,等到胡宗仁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跨过了绳头钉,跟在他身后,也随时防止着那个小鬼偷偷跑到我们身后。
幸运的是,那个小家伙似乎还是挺配合的,不知道是处于害怕还是无力挣扎,总之没要多少时间我们就把它给带回了杜女士的屋里,并把它困在了客厅中狭小的范围内。
胡宗仁开始摆阵问话了,他几乎倒光杜女士家里米桶里所有的米,把米排成一个咒字,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咒字是不是他私底下跟付韵妮学的,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东西好像和他本门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在咒字的四个角和正中间点上蜡烛,接着把八卦镜镜面朝上放在咒字的顶端,同样也是压在米上,在胡宗仁念了一段咒之后,他就指着八卦镜那不成形的反光倒影对我和杜女士说,你们看,现在这镜子里就能看见那个小孩儿了。
这是道家的法门,换成我的话,八卦镜顶多也就被我用来装神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