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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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对着大夫微点头。
得到允诺,大夫取过托盘中的帕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微湿,大夫也不敢就这么凑过去闻,只得展开之后,轻轻吸一下,而后手指刮了下绣着蔷薇花之处,有白色潮湿的粉末沾着。他细瞧几下,道:“回夫人,小姐的话,这帕子上的确是有枕眠香这东西。”
此话一出,四周响起窃窃私语之声,就连李氏的面色也是极为的难看,更何况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晚卿,只见她急急地翻着自己的袖子,捣腾了几下,都不见自己的帕子。
这……
苏暮卿眼里闪过不思议,当真是与她猜得相似,真不晓得这鬼祟小子是何方人士,她故作难以相信地望着帕子:“这不是我家丫头的帕子,婶娘,暮卿若是没得看错,这帕子该是晚卿的,这……晚卿,你怎么可以如此为之?”
有些话身为丫头,不能说出来。但从一小姐口中出来,却是有着别番韵味。
在场的丫头妈妈们也都是在后宅中长得的人,经过许多的你争我斗,心下也多少有个明白,暗暗地对苏暮卿多看了两眼,尤以秋棠等人为甚。
此时,苏晚卿的面色颇为难看,急急道:“娘,我明明记得早晨起来之时,这帕子还在袖子里,怎得就没了?”
李氏侧首横了眼晚卿,心下却是气急的很,这孩子说话怎得都不看场合,要知道眼下她们可还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况乎这条丝帕算得上什么,随意说有人故意为之就是,可偏生这孩子还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帕子不见。当真是气煞人。
李氏正欲说话,却又为苏暮卿打断:“婶娘,眼下也算是个水落石出,至少能够说明昨夜的人并非是我家丫头。想来,我也是可以领着她们回去了。”
苏晚卿备受委屈道:“姐姐,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是被冤枉的,而且即便那真是我的帕子,也是有人顺走了,将这事儿推我头上。”
苏暮卿声音微微冷了下来:“晚卿,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有人是要栽赃我的丫头,你都说你的帕子可以为人顺走,那我丫头的帕子难道就不能,这么一大早上我丫头都在告诉你们,不是她所为,你们可有相信?还不是要见着证据,眼下证据有了。”
李氏面色虽不好看,眼下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袒了自己的女儿,只能郑重地询问道:“晚卿,你确定早上帕子还在身上?”
苏晚卿连连点头。
王妈妈却是在这个时候插了话进来,道:“二夫人,这帕子该是让人掉了包,三小姐是被冤枉了。毕竟早上儿拾到帕子的丫头该是瞧清楚这花色,而且二夫人您和青梅,秋棠,还有奴婢皆是看到那帕子是绣着青竹。”
苏暮卿走到绿儿身边,睨了她一眼,道:“如此说来,婶娘,我丫头还是不能走了?”
李氏和蔼的笑笑:“暮卿,你且领着丫头回去。毕竟谁都可以将帕子顺走,这脏水儿大可随意泼。这事儿咱们也就不咋呼了,眼下还是想着法子让冬竹醒来最好,她该是看清了来人与帕子。”
苏暮卿轻颔首:“暮卿谢过婶娘,想着可能都是误会一场,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挑拨关系,还望婶娘能够挑个时间与祖母说说。绿儿,紫儿,随我回去。”
才走两步,苏暮卿又顿下脚步,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恼:“再哭下去这眼睛都跟核桃一样了,还不快擦擦。”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块绣着青竹的丝帕,“也真是的,娘亲怎就挑了你个笨丫头。都不看好自己的东西,好在这帕子是与我的衣裳叠在一起,要不然你怎么为人害得都不知道。”
眼尖的人总归是有的,这不,秋棠平静地开了口:“看来我们真是冤枉了这丫头。绿儿丫头,我向你道生歉意,没得看仔细,就将你连累了。”
绿儿喜极而泣地摇摇头:“没事没事。秋棠姐也是因为冬竹姐出事才如此,情有可原。”
苏暮卿领着两丫头回到落松院,却在进院子之前,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子,平静地望着身后的两人,道:“今早上谁来唤你们的?”
“秋棠(青梅)。”
苏暮卿微蹙起眉头,口中轻轻地喃着:秋棠,秋棠……
然,待得她们三人进院子时,瞧得里边的情形,满眼皆是诧异,直勾勾地盯着正在忙碌的李汉林……
这边不得寻常,那厢也来不得安宁。
李氏让丫头送苏晚卿回了蔷薇居后,自己便是回到了韩馨居,她冷眼瞅着青梅,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青梅轻愣了下,道:“三小姐怕是让人给诬陷了。”
李氏冷哼了声:“这我们都知道,我问你的是,这帕子早先是我命你放好,怎得就变成晚卿的帕子了?”
青梅直呼冤枉:“夫人,这……奴婢也知道,奴婢今日不是与你在一起,便是为青萝上药,都不曾与三小姐有所接触。”
李氏锁着眉头,心下满是疑惑,若说是暮卿让人调换了帕子,放在前些日子也是极有可能。可据连栋所言,落松院的侍卫于昨夜全为皇上抽走,而今日也就只有李护卫回来……
“替我把青萝叫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野兽美女
落松院,四处都是断枝碎叶,灌木丛歪歪扭扭,有甚至露出了根,就连高耸的松树,上头也有一根手腕粗的折断,坠坠遇落。
整个院子就像是……鸡飞狗跳之后的场景。
苏暮卿整个面部不由得抽搐,她才离开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怎落松院就变成这幅模样。
当然更大的惊讶并非如此,而是李汉林满头大汗地将一个男孩子压在地上。
苏暮卿再次扫了眼整个院子,视线定格在他们两人的衣裳之上,这么壮观的样子还只是他们两个人为之,要是人再多一点……岂不是就要将她的院子给掀了?
惊讶归惊讶,让李汉林躲在暗处不出来,虽没等来李氏的人,等来这么个小鬼也算是收获。
苏暮卿平静地望着男孩的背面,衣服是上好的锦缎,在苏府里,能够穿上如此衣衫之人且为这般大小的男孩也就那么几个。不外乎她的三个堂弟,至于他是谁,苏暮卿几乎都无须猜。
她赶紧地开口道:“李护卫,还不快松手,他是晓轩。”
苏晓轩的身子僵了下,在李护卫松手的刹那,他欲起身逃跑离开,却为苏暮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衣袖。
苏暮卿淡淡地开口道:“既然来了,也撞着了,那我们就好好聊聊。你们三在外边候着,若是有人来,就喊一声。”在瞧得李汉林衣服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还沾染着些许泥土之时,她不由改了口,“不过,李护卫你还是去换身衣裳。”
紫儿二人显然没有想到出现在院子里的竟是四少爷。两人诧异了好些时光,直到苏暮卿唤她们,方才醒神。
紫儿道:“小姐。可是要给四少爷准备套干净的衣裳?”
苏暮卿瞥了眼苏晓轩,闻得他低低道:“不用。这样就好。”
苏暮卿拉着苏晓轩进了里屋,他倒也不再挣脱,乖顺地由着她摆弄,直到将他身上的树叶碎渣泥土掸尽,她才幽幽地开口:“早上的是你,上次的也是你?”
苏晓轩一动不动地站着,垂首一言不发。
苏暮卿平静的望着他,似水般清澈的眸子带着一抹关怀。
也许是因为前世他不曾伤害过她,反而因为她而丢了性命。不过这念头她很快就抛却。想来极有可能是苏晓轩发现了什么事儿,以致苏连栋一家想要置他于死地,最后生了一箭双雕之计。他和紫儿皆是没了性命。
苏暮卿见他一声不吭,温柔道:“不说是代表默认?谢谢。”
苏晓轩身子微动,抬首瞅了眼苏暮卿,又迅速地垂下。
苏暮卿抿了抿嘴唇,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要帮我?你这般做若是让她们撞上了。可是想过会怎样?”
苏晓轩摇头又点头,但就是绝不再多说一个字,跟个闷葫芦一样。
苏暮卿暗叹一口气,又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做?不怕丢了性命?像姐姐那般一声不吭不好吗?何须往我这儿掺和?”
苏晓轩微微抬首,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苏暮卿纤瘦的身子。温柔的脸庞,他动了动嘴巴,吐出了三个字:“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苏暮卿情不自禁地反问。莫不是他也晓得她的情况,抑或他的情况与她无异。
苏晓轩张了张口:“我……”
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得紫儿掀了帘子进来,她低声道:“小姐,二夫人来了。”
苏晓轩赶紧地闭了口。身子一动,迅速地钻入到床底。
苏暮卿嘴角轻抽。心下不得不感叹他的动作灵敏,如此也难怪李汉林抓他那么累,想着苏晓轩该是练就一身逃窜的功夫。真像是……她随手拂过茶杯,杯子倾倒,滚翻在桌子上,茶水在桌子上肆意地流淌着,最后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她从地上捡了些从晓轩身上掸落的树叶,扔在桌子上、镜台上、窗柩上……
她淡淡地喃了一句:“像是一只野猫捣乱过。”面容上却是带着浅浅的笑容。
苏暮卿正欲掀起帘子,闻得极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院子里还有不好的东西。”
她猛地转身,想要询问是什么之时,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便是噤了声。
苏暮卿整了整脸上的情绪,走出屋子,来到外边的厅堂,瞧着屋里站着浑身散发着亲和气息的李氏。
她莞尔一笑:“婶娘,找暮卿有事?还是绿儿的事儿还没有完?”心中却是想着晓轩说得话,会是什么东西?李氏究竟是在整些什么?
李氏温和地笑笑:“你这孩子,这事儿还惦记上心了。婶娘向你赔不是,都没有整清楚就冤枉了绿儿。好在这丫头也没有出什么事儿,要不然你这孩子是不是要记恨上婶娘了?”
苏暮卿乖顺地摇摇头:“那怎么会呢,丫头终归是丫头,暮卿就算是再疼爱她们,也抵不过婶娘你们疼爱暮卿。如此,暮卿又怎会真得记恨婶娘呢。那不知婶娘找暮卿是有何事?”
李氏望向乱糟糟的院子里,视线不时地在院子里瞅着,好似在搜寻什么,但好像是察觉到苏暮卿在看她,就偏过头对上苏暮卿的视线,答非所问:“你这儿出了什么事儿,婶娘进来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苏暮卿叹了口气,娇嗔着抱怨道:“还不是不知从哪儿来了只野猫,四处乱窜,李护卫为抓住它,就成了这番模样,更糟糕的是它还窜进我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李氏眸光微闪,将信将疑地望着苏暮卿:“那不知可有抓着?”
苏暮卿摇摇头,又道:“婶娘还没有告诉我,你找暮卿有什么事儿?”
李氏哀叹一声,声音柔和而不失伤心:“暮卿,婶娘不知青萝怎得罪你了,但无论怎样,你怎能将她的脸毁成那副样子,她好歹是个女孩子。”
苏暮卿柳眉微蹙,她不过是在青萝的脸上划了一刀而已,顶多留个疤痕,怎得这道伤到李氏的口中就那么严重了?但瞧着李氏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有假,莫不是这里头又有人做了手脚?
她摇摇头,道:“婶娘,暮卿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氏幽幽道:“你自己瞧瞧便知了。你们都进来吧。”
苏暮卿向着门口望去,进来的是青萝与青梅,当她瞧得青萝半张浮肿且伤口边缘已然开始腐烂的脸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如花似玉的美颜终是毁了,有人也称心了,只是她没想过要青萝如此惨,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其中一只几乎是闭上了。
这……
莫不是那把尖刀上淬了毒?
苏暮卿蹙着眉头,微眯着眸子冰冷的视线直直地打在青萝的脸上,冷声道:“青萝,我对你做了什么?”
“在我脸上划了一刀。”青萝极为镇定地开口,说得甚是云淡风轻,仿佛真正毁容的并不是她。
望得久了,苏暮卿胸口泛起一阵酸,她赶紧地错开视线,道:“那为何会成这样?”
青萝平静地叙述道:“有人在尖刀上淬了毒。”
“既然如此,你不该是去问给你尖刀的人吗?”苏暮卿平淡地反问道,她不懂李氏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但若是想把什么事儿都往她身上推,那她可没那么好说话,“还是说这尖刀是我的人给你?然后让你来刺杀我?”
屋子里好些个变了脸色,如此暗地里的把戏被弄到台面上,当真是刮人脸。
青萝摇头,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恨意:“不是,这尖刀是我自己的,我的随身之物。但有人拿走在上边淬了毒。”
“然后呢?”苏暮卿略有不耐烦地回道,“莫不是以为我哪个丫头所为?”
眼下她没有功夫来陪李氏她们折腾毁容这事儿,而且这摆明就是她们自己那边的问题,又要扣到她苏暮卿头上,是不是她太好说话了?想着,苏暮卿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寒意。
青萝依旧摇头,却是道:“二小姐,奴婢想过你说的问题了,窑子其实算是个好地方。”
闻言,苏暮卿眉头轻蹙,望着青萝神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