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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欲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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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刑警不由得冷笑:“你们还真是一对。”

安妮走到玻璃面前,直直地看着卫伦,可他却看不到自己。她突然好想喊他,却怕这样做的下场是连这点看他的机会都会没有,于是只能忍着,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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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将两人抓来的中年刑警姓徐名平,此时也怒了,对着卫伦斥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招供,我会让你知道下场!”

卫伦扬起唇角,讥笑:“怎么,你还想动武吗?”

他嚣张无比,会挑动所有在场人的愤怒。果不其然,有个稍微年轻点的刑警立刻就揪住卫伦的衣领,一拳头挥到卫伦的脸上,将他鼻子打出血,卫伦也被这股力道打倒在地。审讯室突然安静下来,卫伦从地上爬起来,擦掉鼻子流出的血,笑:“就这点能耐吗?怎么不打死我?你可以试试看。”

安妮急得大叫:“卫伦!”

女刑警立刻意识不妙,示意旁边的人,两人合力将挣扎的安妮拽离出去。临离开的那刹,安妮亲眼看到那些警察围攻卫伦,对他拳打脚踢。连那个中年刑警徐平都动起手来,他拽着卫伦的头,猛然就朝墙上撞去,卫伦的脑袋出血了,却依旧笑着,那么不羁,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安妮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女刑警气急败坏,说:“早知你这样,就不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再哭,把别人引来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妮听了这话,立时止了哭,她擦掉腮边的眼泪,突然说道:“我要打个电话,打完电话,什么我都会对你们说。”

女刑警狐疑:“打给谁?”

安妮垂眉:“打给我的妹妹,如果我被判刑了,我至少想嘱咐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女刑警虽是狐疑,却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安妮的手上:“快点打,给你一分钟时间!”

“谢谢。”安妮接过手机,刷刷按了几个键,电话传来嘟嘟之声,小会儿那头说道:“喂?”

“妹妹。”她喊。

“你…安妮?”电话那端正是麦柳,她很诧异安妮会给自己打电话。

安妮瞥了一眼女刑警,很隐晦地说:“孩子不在家,孩子的父亲也不在家,你难过吗?一个人过得辛苦吗?”

麦柳疑惑:“你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

“妹妹,我一直有句话没对你说。那就是对不起你。若不是那天我害你滚下楼梯,你的孩子就不会没有了,妹妹,原谅我好吗?”安妮刻意咬重‘孩子’两字,而这也瞬间唤回麦柳的记忆,她想起那天的情形,立时愧疚起来,却也疑惑安妮怎么颠倒了黑白。

“你想怎样?找我秋后算账吗?”麦柳问。

“不,我没有时间这样做。妹妹,孩子的父亲不在家了,孩子也不在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是妹妹,即使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安妮说道这儿,落下泪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去把孩子的父亲找回来吧,外面那么乱,他一个人在外总归不好,一定要记住,妹妹。”

时间已到一分钟,女刑警指了指手表,安妮只好挂断电话,将手机交还给女刑警。她默默留着泪,希望麦柳不要那么傻,不明白她的提示。

女刑警自然没有意识到安妮方才那通电话的用意,她将安妮押回审讯室,说道:“现在该招供了吧!”

安妮微微一笑:“当然。”

另一个警察立刻拿笔和纸做记录。安妮缓缓说道:“那天我和同租的朋友吵架,我一个出来了,打算冷静会再回去。可是我不知不觉走到了xx路,那儿是□场所密集之地,我当时意识不清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走到了那儿,只在路边坐着。”

女刑警皱眉:“说重点!说你怎么看到卫伦杀人。”

安妮睁着迷蒙的眼说:“我在路边坐着,有个酒鬼跑来招惹我,问和我那个一晚要多少钱。我说我不是小姐,那酒鬼却发了疯一样死命纠缠我。我准备离去,却被那酒鬼抓到无人的地方,他欲强,奸我。那酒鬼就是死者,不过我是后来看新闻才知道的。”

“我当时很害怕,觉得自己就快完蛋了,可是突然间有个男人来了,那男人救了我,他就是卫伦。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女刑警瞪圆了眼,张口就骂:“你拿我当白痴?就这样?他怎么救你的?他到底有没有开枪杀人,你怎么不说?”

安妮无比无辜:“我真的不清楚,我当时就很乱很慌张,脑袋一片空白。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被卫伦救了!”

女刑警顿时扔了笔录的本子,骂道:“你怎么不去写小说,这么能编,你拿我们玩是吗?”

安妮垂眉:“我真的不知道状况,真的。”

女刑警眼睁睁看着她说谎,却无能为力。她愤怒无比,恰巧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叫徐平的中年刑警走了进来,问:“怎么样?”

女刑警低头:“没结果。”

“让我来。”徐平坐在安妮对面,凌厉无比。安妮顿时就害怕起来,她想起十一年前,自己也曾在审讯室里遇到过一位如徐平这样凌厉的刑警。她弓着身子,试图缩小自己,来取得安全感。

徐平将她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得说:“送你一句话老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安妮不语。他看了记录,笑了出来:“安小姐在钻法律的空子是吗?”她还是不语,徐平便敛住笑意,说:“即使你不说,卫伦依然会被判刑,他没得救了。”

安妮忍住心中的惧怕,说:“他有救没救,不是你判刑而是法官。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口供,又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说了不清楚就是不清楚,因为当时我很害怕,记忆拼凑不起来。”

徐平豁然起身,握紧拳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忍住了,他夺门而去,留下一屋子的寂静。安妮微微放松下来,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麦柳能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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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疆,老宅。

堂屋里挤满了一家子人,奶奶坐在上首,抿住唇不说话。麦柳很是急切,打断了奶奶的思考:“奶奶!快去救六哥啊!”

安妮的那通电话果真起了作用,麦柳打电话给卫伦却关机,她立马意识到出事了,于是急忙跑回老宅,告诉奶奶。奶奶遣人去打探消息,得知卫伦因杀人被捕,已八十的老太太豁然呆愣住了。

麦柳打电话将几个兄弟姐妹都招回来,这才有了一家子人都在堂屋里沉默不语。

她急切之下坏了规矩,此刻又打断了奶奶的思考,只怕奶奶会发怒。四姐将麦柳拉到一边,斥道:“不要吵,让奶奶拿主意,还轮不到你叽咕。”

麦柳很委屈:“我!我还不是为六哥担心吗我!”她说完,又愤怒起来:“都怪那个女人,你说六哥怎么一摊上她就准没好事啊!我真想宰了那丫头!好泄我心头之恨!”

奶奶猛然扔了旁边的茶杯,瓷片碎裂了一地,将众人都吓得不敢再言语。她起身,四姐忙去搀扶,却被奶奶挥开了。奶奶拄着拐杖,站在堂屋里,说:“这个家乱了,乱了。”

奶奶说:“先是你们大哥不学好,喜欢一个风,骚的寡妇,然后又是你这丫头!”奶奶的拐杖指向三姐,说:“竟然喜欢自己的二哥!”

三姐瞪圆了眼,紧紧握着拳头。她跟广延的事儿一直是这老宅都不愿提及的事儿,犹记当年,这事儿被奶奶知道了之后,奶奶立马将她嫁了现在的丈夫,饶是好强独立的三姐也没能逃过奶奶的安排。

说到底,老宅就是规矩,压制得你不能喘气,不能反抗。

眼见三姐就要反驳,广延立马开口:“奶奶,三儿都嫁出去了,您就别说这事了。”

三姐狠狠地跺脚:“别叫我‘三儿’,我听得膈应!”说罢,她夺门而去,怀着孩子的老七急忙拉住她,劝道:“三姐,你别这样,奶奶年纪大了,禁不住气!”

老五就是看戏一样,心里憋着笑,她想,这一众兄弟姐妹里,只有她自己和老七算是嫁得如意郎君,幸之又幸。

奶奶用拐杖敲地:“让她走,让她远远地滚走,以后都别进这宅子的门!”

三姐最受不得奶奶的狠话,她甩开老七的钳制,扬长而去。老七急得哭,说:“奶奶啊,都这样了,您就别说以前的事儿了呀。三姐心里也不好受啊!三姐多可怜啊,您怎么就不想想她的难处呢!”

场面越来越混乱,四姐立马对广延示意,先开口将话题转回卫伦身上:“奶奶,先想想怎么救老六吧。我看这次,是有人故意要整他,哪儿能这么巧就给拍到了?肯定有人从中作梗!”

“对,奶奶,我们先处理这事。”广延附和道。

可是说到这个问题,一时间,屋子又静下来。阳光照耀到奶奶身上,虽明亮却依旧让人有种灰蒙蒙的感觉,奶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36

36、第 36 章 。。。

安妮被拘禁在看守所里,与她同牢房的是个中年女人,短发,嚣张跋扈。第一天相处,并没有什么,直到第二天,安妮才明白过来,这人是徐平特意安排的,只为让她吃尽苦头。

这女人有个外号叫刀姐,因为故意伤人被拘禁起来。瞧她那长相,也像这类人,实在有些惊悚。刀姐第一次欺负安妮是将狱警送来的饭给独占了,安妮也没心思吃,便没有计较,只当没有看见。

可第二次,刀姐就变本加厉了,在安妮睡觉的时候抽光被子,已是初冬,没有被子取暖的安妮冻醒了。屋子一片漆黑,安妮抱腿坐在床头,想起了年少在狱里的光景也是这般,新来的总是被欺负,而这些欺负人的特别会掩饰,当着狱警面装作友好相处,可背地里就犹如恶魔,青面獠牙,可恶又可恨。

刀姐总是在日常生活方面欺负安妮,可见安妮并不理睬自己也就怒了,她欲抬手打安妮,却被安妮躲闪开来。

安妮盯着她,冷冷地说:“离我远点。”

刀姐却猛然拽住安妮的短发,口出秽言,所有国骂高手都骂不过这个女人。安妮听着这些谩骂,心一点点凉了。

年少时,她的确被欺负过一段时间,可那回她自杀后,就没人再敢欺负这个姑娘,所有人都觉得这姑娘血性、可怜,但是命运不会让你再遇到这样一批会可怜你的人。

安妮猛然推开刀姐,她发了狠,挥起拳头朝刀姐砸去。这拳顺利砸到刀姐脸上,竟然连反抗都没有,刀姐疼倒在地,呜呜地哭喊起来,像所有撒泼的妇女一样,在地上一边扯着头发哭喊,一边蹬腿。

“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警察!”

一声声嘶喊,将那些狱警引了过来,狱警连情况都没了解直接将安妮按到在地,用手铐铐住她,直接说道:“关禁闭!”

安妮顿时惊惧起来,求饶:“不要!不要关我禁闭!求你了,不要!”

两个狱警恍若未闻,强行将安妮拖走,离开的那刹,她看到刀姐的笑容。再怎么求饶都是徒劳,因为这一切都是被人精心谋划的。

黑洞洞的牢房,又窄,又潮湿。安妮蜷缩在墙角,寒冷漫过全身,肉体上所受的折磨不可怕,只有心中的恐惧让人无法抵挡。她脑海里乱透了,一会出现儿时的回忆,一会儿出现养父拍自己裸,照的画面。

她怕得难以抑制,全身都发起抖来,本能地呼喊:“妈妈…妈妈…”

禁闭室外的徐平听到这声声呼喊,不由得嗤笑:“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喊妈妈。”

女刑警却是问:“警长,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徐平立时瞪了过去,骂道:“你懂什么!若不这样做,怎样能收集到她的口供?我不会给卫伦一点点余地的,一点点都不会!”

女刑警知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缄默不语,任由禁闭室内的安妮害怕得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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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璇倚在贵妃榻上,慵懒地看着面前不安的唐呈,斥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不过才几天,你就心疼了?”

唐呈皱眉:“我们的计划不应该牵扯到她。”

白璇拿起茶几上的高脚杯,抿了口红酒:“那可不行,她是至关重要的证人,没有她作证,卫伦绝对会翻身。”

唐呈看向白璇,忽然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之中?”

白璇搁下杯子,起身走到唐呈跟前,眯起媚眼:“既然想做大的,就要心狠。这次若不置他于死地,那么死的就是你我。”

他诧异,随即问:“你想得到什么?”

她勾起笑容:“钱,无穷尽的钱而已。”说完,她便敛住笑意,眸子里寒光毕现。唐呈瞥了她一眼,不禁寒颤,他想,这样的女人才真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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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关在禁闭室里已有两天,期间未进半点米水,她身子早不如从前了,不能摄取食物只会让她更加虚弱。安妮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恍恍惚惚,意识越来越涣散,眼前出现的,不知是梦,还是幻境。

她还小,四五岁的模样,被一双温暖的手牵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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