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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狼性总裁-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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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知道得太迟……”

原谅……

他说原谅……

夏蓝突然笑了,没有温度的笑,抬起眸,看着他,“有用吗?孩子已经没了,不管谁对不起谁,我们都永远失去他了……”

他压低头,脸埋进她的颈间,“……我很想,要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很想,很想……老天是公平的,他让我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了代价,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消失……蓝,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他一声声的原谅,哽咽着,将从不示人的眼泪,埋进她的颈间。

夏蓝面无表情,站在那,一动不动。他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想要那个孩子……我想要他……”

她敛下双眸,眼泪早就哭干了,这会的平静,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迟了。”

她的话,犹如法庭最后的审判,将他打入了永不翻身的地狱。哪怕他懊恼得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迟了,他失去的,将是他这一辈子的遗憾。

慢慢的,他跪下去,双膝磕在坚硬的地面上,搂住她的腰,“我爱你,很爱……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今天。只是,那时的我,不懂得爱,习惯性的自我保护,不愿相信……可惜,让我明白这一切的代价,会那么惨痛……”

夏蓝无声的望着他,曾经,她有多恨这个男人,现在想来,那时的她,又坚强到哪里去呢?两人都在用身上的刺却刺探对方,结果,都伤得鲜血淋漓。

她不想再否认自己的心,想要否认掉对他的爱,其实真的很累。只是,这种爱,又能否再经得起考验呢?她不敢尝试,怕了,累了,也倦了。

“费司爵,忘了吧,”

他一震,颤抖的心,犹如被钟鼓敲裂,痛得声嘶力竭。

“我不知道我们的结局是什么,但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辛苦,何必再去记着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呢?忘了吧,忘了三年前的夏蓝,忘了那个孩子,忘了……丛林中的那个意外。”

说完,她推开他的手,慢慢转身,走进洋房。

费司爵跪在那,一动不动。

刚推开门进去,守在窗边的两人忙跑回去,各忙个的,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夏蓝扫过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径自上了楼。她的身影消失后,两道身影又立即冲过去。

看着一直跪在那的人,季颜心疼的揪着窗帘,这会也不计较是不是高档布料了,“爵从来没有那么伤心过。”

阿喵叹息一声,回头望一眼楼上,“小懒也没那么绝望过。哎,这两人,难道真的没戏唱了吗?”

“轰”

几声闷雷轰降降的响起。

“靠,要不要这么配合啊?”阿喵看着不停打响的夜空,“拍外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给力啊?”

季颜一皱眉,“不行,我要出去劲劲他。”他刚要出去,阿喵赶紧拉住他,“你去干什么啊?他要跪就跪好了,反正,这也是他欠小懒的。”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

“我是就事论事。”阿喵扫一眼外面,眼见狂风大作,一场暴雨是铁定会下了,她叹息一声,“希望,楼上那个人会感动了。”

季颜一愣,眨巴下眼睛。慢慢的垂下眸,没再多说什么。

忘了吧……

她的话,犹在耳畔。

费司爵闭上双眼,任风吹乱他的发,渐渐,雨点飘落,一滴一滴,随即,倾盆而下。他仍是跪在那,一动不动。

屋子里,阿喵和季颜看得都拧起眉,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砸下来,好像有意惩罚他似的。视线开始变得不真切,雾气充斥四周,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飘忽。

“不行!”季颜忍不住了,“他的伤本来就没有痊愈,再这样下去,他的伤势会加重的!”

“哎呀,你急什么啊?”阿喵踮起脚朝上面张望着,“他不受点苦,怎么能打动小懒呢?再等等看吧。”

楼上,夏蓝站在窗前,看着下面仍跪在雨中的人。别开脸,将窗帘拉上,身子无力的滑下,靠着窗,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中。

雷声滚滚,伴随着肆虐的雨,怒吼的风声。

雨水顺着他的发成串的落下,他还是不动,微敛的幽眸,有着诉不尽的千言万语。

季颜懊恼的抓抓长发,“你看看,看看他,再不出去,他真的会顶不住的!”

阿喵这会也有点急了,小懒的性子她是清楚的,现在不下来,很可能就是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

“不行,她不管爵,我不能不管!”季颜抓起一把雨伞就要冲出去。



第197章不可能放手

季颜冲了出去,撑开伞,为他挡住瓢泼大雨,大声喊道,“爵,不要跪在这里了!雨下得太大了,快进屋来!”

费司爵充耳不闻,紧闭的眸,任雨水冲刷掉曾经的痛苦回忆,只是可惜,那些影像却是镌刻入骨,怎样也抹不掉。

季颜急了,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爵!你的伤没好,不能继续淋雨!”

他不动,季颜真得怒了,他干脆扔掉雨伞,双手板过他的肩,瞪着他吼道,“她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就要这样折磨自己吗?你经历过什么才能活下来你心里清楚,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自暴自弃?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费司爵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费司爵缓缓睁开双眼,迷雾似的眸,仿佛透过遥远的天边探回来。目光越过他,直视楼上那个漆黑的窗子,“教我,该怎么办?我忘不掉……”

身子微微摇晃几下,倏地倒在季颜的怀中。

“爵!”

阿喵一见情况不妙,也冲了出来,跟季颜两人一起把人抬到了屋子里。

“快去烧水!”阿喵果断的吩咐一声,季颜立即跑进厨房,阿喵则动作麻利的将他身上的湿衣服扒了下来,季颜又取来毛毯盖在他的身上,紧张的盯着他,“爵?怎么样?爵?”

阿喵探下他的额头,倏地收回手,“呀,好烫啊!”

“我去叫医生!”

“等等!”阿喵拉住他,眼珠一转,瞄一眼楼上,压低了声音,“这家伙底子好着呢,烧个一次两次也死不了,我们就赌这一次!”坚决的,一字一句的说,“赌她的心!”

季颜纠结的看着晕迷不醒的人,咬咬牙,垂下眸。

阿喵故意朝楼上喊了一声,“季姑娘,他烧得太厉害了,我要出去买药,你去开车!”

接着,他们一前一后迅速闪人。

空旷的客厅,只剩下躺在沙发里不时发抖的人。俊挺的眉拧成了一线,身子烫得厉害,冷汗顺着额头滚落。脑海像在播放着黑白胶片,闪过一片雪花白,时而会跳出一个色彩斑斓的影子,微笑着的,流泪着的,哀怨着的,失望着的……

滚烫的额头,倏尔多了一条毛巾。接着,传来一股刺鼻的酒味,身上的毯子被掀开,胸膛上传来一片湿凉。一双滑嫩的小手,不停搓着他的皮肤。渐渐,他停止了颤抖,身上开始冒出了汗。

毯子又被盖好,柔软的毛巾拭去他脸上的汗水,紧闭的嘴巴里被塞进一颗药丸,有点苦,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甘甜。一杯温度适中的水,送到唇边,他本能的吞咽着。稍后,好像经历过一场浩劫,他疲惫的沉沉睡去……

清早的阳光,穿过狼籍的客厅,照在沙发上那张苍白却俊逸十足的面容上。慢慢的,他睁开眼睛。

“爵,你醒了?好点没有?”

季颜端着粥走出厨房,见他醒了,微微一笑,“过来吃点东西吧。”

费司爵坐了起来,发觉自己睡在他的家里,甩了甩头,“我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过分逞能的后果。”

他抬起头,看眼楼上,“她呢?”

“上班了。”季颜将粥放到桌上,古怪一笑,“你的爱心早餐,有人专门煮的。”

他一怔,看着那卖相不是很好的粥,双眸漾过一丝感动,仅仅只是感动,随即,又被更沉重的失落取代。

入口的粥,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他默默的吃着,直到整碗都见了底。季颜一直坐在对面盯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爵,忘了过去,不代表没有将来。你可以重新追求她,让她再次爱上你。一个新的开始,总好过背负着沉痛的过去。”

他没答言,因为太爱,所以会变得小心翼翼。现在的夏蓝,完全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他不知该如何去爱去呵护。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要他放手,永远不可能。

……

夏蓝正忙得不可开交,小慧进来说,“蓝姐,有位安老先生要见你。”

她抬起头,知道是安颂柏,推推鼻梁上的黑眶眼镜,“请他去会客室。”

“哦。”

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后,她很快就把这茬给忘了。终于,坐在会客室的安颂柏忍无可忍,茶水都已经喝了三杯,那个丫头却还不见人!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这样等过人!

不客气的走到她的办公室前,不顾小慧的阻拦,用手杖抵开门,雷霆万钧的走进去。夏蓝正在讲电话,看到他后,抬手示意小慧可以出去了。然后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又继续与电话那头的委托人商量事情。

安颂柏坐下来,挺直背脊盯紧她。

十几分钟后,她放下电话,刚要开口,桌上内线又响起来,“蓝姐,许先生的电话。”

“好,接进来吧。”夏蓝给了安颂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投入到工作中。

安颂柏铁青着脸,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被无视,对方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良好的休养让他忍下怒气,强迫自己耐心等下去。

谁知,她处理完电话后,又交待了助理一大堆事,还要及时与检察厅的人沟通。渐渐的,她一丝不苛的工作态度,竟让安颂柏对她刮目相看。

半小时后,夏蓝松了一口气,摘掉眼镜,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安颂柏冷哼一声,“敢让我等这么久的人,你这丫头还是第一个。”

夏蓝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说,“老先生,您是来还我钱的吧?钱呢?”

安颂柏愣了下,有点被她这冷漠的态度伤到似的,没好气的说,“我等了你这么久,现在都中午了,连饭都没吃!你居然一开口就提钱?”

看眼墙上的钟,夏蓝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让一个老人家等到饿肚子,这罪孽确实大了点。她马上起身,爽快的说,“不嫌弃的话,工作餐,我请。”

安颂柏连推辞都没,站起来,哼了声,“还不快走!”



第198章如果……

夏蓝的嘴角抽搐几下,这占人便宜还理所当然的劲,跟他那宝贝孙女真是一个样!认命的前头带路,很快就走进一家小餐馆。

眯起眸,厌恶的看着面前的一荤两素,“就吃这个?”

夏蓝一挑眉,“不喜欢啊?那我一块解决好了。”说着就要抢过来,安颂柏立马瞪起眼睛,“干嘛?想反悔吗?”

见他不情愿的抓起筷子来,夏蓝好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老小孩。

安颂柏打量着她,片刻后说,“丫头,你为什么会跟我孙女结怨呢?”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恐怕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安颂柏眯起眸,语意不明道,“现在,你已经赢了。费司爵那小子,为了你跟以诺离婚了,你应该高兴了吧。”

夏蓝摇摇头,“还不够。”

安颂柏骤然冷下脸,“怎么,你还想赶尽杀绝?”若真是如此,他这个做爷爷的,绝不会袖手旁观。

夏蓝放下筷子,清眸一瞬不瞬的望定他,“老先生,在指责别人的同时,您最好是问问您那孙女都做过些什么。”

安颂柏皱起眉头,虽然对夏蓝只接触过几次,但这丫头身上好像有种不服输的劲,令他很欣赏,依他阅人无数,怎么看她也不像是那种会耍心机的女人。恐怕,这里面有什么是他所不了解的。

他抿着唇,沉吟着,“我是不会让我孙女受到伤害的。”

“呵呵,”夏蓝轻笑,似是有感而发,淡淡的说,“她很幸运,有这么多人守护在她身边。”

安颂柏抬抬眸,“丫头,你还年轻,有很多事可以做。如果你想继续深造,我可以送你去全世界最好的司法学府。”

“谢了,站得太高,会摔得粉身碎骨。我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夏蓝不再废话,手一伸,“还钱吧。”

安颂柏瞪瞪她,掏出准备好的支票,没好气的拍到她手上,“这里是十万块。余下的算小费了。”

看看支票上那么多的零,夏蓝笑笑,直接揣起来。白给的,没道理不要。

见她大大方方的贪财,安颂柏竟一点也不反感,他喜欢真小人。对她的欣赏,也是越来越多。如果她不是破坏孙女婚姻的原凶,他倒不介意将她招进圣安。

餐厅外,一辆隐蔽的轿车里,安以诺咬紧双唇,目光复杂的盯着相谈甚欢的一老一少。原本爷爷每次出来都是来见她!是血缘相亲吗?

回到家后,她心情欠佳,正巧遇到要出门的安肖益,“咦,以诺,你的脸色好像很难看,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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