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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假如再有个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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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垂落的手好像不安于放在身体两侧,有些无所适从,又不知到底该安放在哪里,最后只得抚了几下发尖,突然抛出一个毫无相干的话题。

“你出差那几天很辛苦吧。”

惹得对方一愣,顾西凉并不知道何亦舒已有意无意透露了自己那几天的行踪,为了不再给她添新伤,他只得继续用谎来圆。

“还好。”

而阮恩依然轻扯发尖,微微扬唇。

“哦?看来顾总的事业版图要扩展到医院了。”

此言一出,男人只觉得心突地一震,却再无辩解的话。阮恩却将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正对他的脸,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那几天我都和谁在一起么?

对方没有往下问的意思,图案恩却继续往下道。

“和顾任。”

忽略掉了自己发烧到医院的一段,她故意说话歪曲事实,只为激起顾西凉的醋意。她记得他说过,不要离顾任太近,他会吃醋。阮恩没有办法了,她以为激起顾西凉深层爱意,便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顾西凉也确实有了情绪,不过这情绪对两人的感情来说,影响应该是负极。

顾西凉以为这个谎是善意的,是不想令她受伤。而阮恩以为那番话是正确的,只为留他在自己身边。两个人的心都朝着一个方向,却选择了最错的方式。

最后的顾西凉,只是压抑住快要喷火的冲动,深吸气吐出一个字。

“哦。”

女生本来还努力带着笑意的脸终于再也装不下去。她以为的,信仰的,被全部推翻。于是侧头,埋下脸,也只平静地吐出一句“你走吧。”顾西凉从未听过阮恩这样淡若水的语气,他想说些什么,阮恩却再度开口。她说“你走。”

见男人身形未动,她才动手把他往卧室外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顾西凉知道两人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索性都冷静下,于是他踌躇片刻,脚步还是往楼下踏去。阮恩不敢出气,生怕漏听了一点声响,直到一阵车子启动声的响起。

整个屋子已空无一人,回首一眼便望见梳妆台上那张小小的二人度假合照,阮恩一步一步过去,上前双手捧起,指腹一遍一遍扫过照片上顾西凉和自己的眉眼,最后指尖停留在自己的容貌上,再抬头望向镜子里的那张脸,情绪终于不受控制。

接着只听见相框和镜片玻璃碎裂的声音,镜子里的人被分成无数个小点。

梳妆柜上的小巧手机也不合时宜地响起,阮恩没有意识地伸出左手去接,接着便听见顾任叫了一声“阮阮。”

她颊上的眼泪终于四处纵横。觉得头痛,心痛,全身都痛,几乎痛的说不出话。

最后的最后,女生侧首咬住衣袖,只余下从嗓子眼里低哑的暗音。

“他不要我了。”

一切戛然而止。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看童话,总是相信自己会有灰姑娘的际遇,只要你足够温柔足够善良内心足够强大。阮恩也对这样的美好深信不疑,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朵遗失在天涯的花,悬崖峭壁,伶俜独行,终于有人问津。现在长大了,她依然看童话,深深以为是上天垂怜,自己也好歹演了场灰姑娘的戏码,能够遇见一生倾心的他。

可原来顾西凉不是她的王子,他骑着白马,要走的方向不是她的家。

终此一生,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省略之前发生的一切,开始插叙。

用以后的情节来一点一点交代之前发生的事情。

还有小雪和韩裔,漠北,都会很少很少的出现。

想为他们写一个小小的番外,讲述那感情纠葛。

话说我也不想伪更,修文 ,你们懂的。

接受抽打。

所以在这里也学某一同僚那样说下吧 。

只要不是11点……13点之间,我基本上是在修文 。

希望一直支持 ,谢谢 。继续求收收收,评评评。。。。

36

36、千百回 。 。。。

在顾西凉的每场梦中,仿佛永远都是惊人的红,那颜色,像极了血。

再次从睡梦中睁开眼,明明额际有薄汗流下,男人的眸光却在转瞬间由惊恐恢复到了平静无波澜。

没有了睡意,将手机开机,很细微的铃声还是吵醒了身边人。女人一只手环住顾西凉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身体上丝丝汗湿。

“做噩梦了?”

“嗯。”

“能和我说说么。”

男人微扯薄唇,一手轻抚上女人的柔顺卷发。

“梦见你出了意外。”

这个回答似乎令女人很满意,她更紧了紧手臂的力度,吐气如兰。

“不要担心,我的身体目前为止都很好。”

一室寂静,没有回答。女人好像又想起什么,喃喃地多添了一句“我不会再一声不响地离开你。”

关于噩梦,何亦舒也一直没有停止过。

她也经常会想,欠下的债恐怕只有下辈子能再还。就如最初心里所想的那样,她对阮恩,有太多太多的感谢和抱歉。感谢她某段时间里,陪在顾西凉身边,不至于令他孤单一人,抱歉自己的再次出现,打乱他们的步调和人生。

可是这些感谢和抱歉,现在的何亦舒更加不能说出口。

半年前的那场车祸,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顾西凉首先听见的便是何亦舒的哭音。她情绪有些激动,对病房里的顾任和周子宁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死。”于是顾西凉挣扎着从病床坐起,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行护士手忙脚乱的过来量血压,换药水瓶,检查瞳孔。当事人却只看了看奔过来握住自己的素手,声涩轻微。

“谁死了。”

顾任见他这副模样,只握紧了拳头,嘴里所有指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周子宁在一旁拄着拐杖直叹气:情之一字,谁也逃不过。何亦舒紧咬嘴唇,“阮恩”两个字颤抖出声。众人皆等待着狂风暴雨的袭来,没成想只等来一句“阮恩是谁?”

惊恐,犹疑,不可置信满了每个人的眼,而顾西凉只是很平静地一直凝视身边人的轮廓。

“阮恩是谁。”

何亦舒怔愣半响,最后倾身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最用力的拥抱,仿佛得到了什么恩赐,仿佛不抱紧下一刻就会流失。

她说“不是谁,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自从出院回到家,顾西凉仿若变了一个人。

说到底,也没有什么样的改变,性子依然淡漠,棋逢对手依然一针见血,唯一改变的只是很多生活习惯。当然,他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而陪在身边的何亦舒却深刻感觉到。

比如早晨不再喜欢空腹去上班,比如对企鹅与北极熊这两个名词特别敏感,比如喜欢听冷笑话。

再很多比如。

像往常一样,顾西凉早早起身收拾准备去公司。何亦舒习惯起得比他早,从客厅上楼来发现他已经在洗漱,便自觉地去衣柜挑自己亲手配套的西装,衣服取出时,顾西凉也刚好从洗漱间走出来。他动作娴熟的换上衬衣,然后是外套,何亦舒几步过去帮他接着打领带。

她很喜欢为他做这些小事,仿若一对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

而顾西凉身子正好面对床头的墙壁,那里有一副大大的表框照片,照片中的自己笑得欢畅,女生则满脸通红,发丝被海风轻轻刮起。

“你还是直发好看。”

闻听这突兀的陈述句,何亦舒一愣,打领带的手也停滞了,半响才继续手下的动作。

她抬头扬眉淡笑。

“真的么?那我去烫回直发好了。”

顾西凉不点头也不说阻止的话,只是拿好一切随身物品和车钥匙往楼下走。看见餐桌上的吐司面包和牛奶,不由地蹙了眉,于是转身对着跟下楼的何亦舒半是埋怨地道。

“怎么回事。”

抬眼望见餐桌上的食物,何亦舒随即明白了对方指的什么,低眉顺目的解释“你这半年的早餐几乎全是鸡蛋,我怕你会腻。”顾西凉也不再多说什么,居然脱下刚刚穿好的外套,卷起衬衣袖子亲手去厨房做早餐。

果然,还是鸡蛋拌葱花。

如果不是顾西凉的脸色太过平静与正常,何亦舒会以为这种倾向于强迫症的这种行为,是他对自己的变相惩罚,毕竟她如此了解他。

喜欢顺从讨厌解释,喜欢牛肉讨厌鸡蛋,有些大男人。尽管那些了解已成为曾经。

大概10分钟,两人已经面对面坐着吃早餐,默默无语,可何亦舒本也不是多话的人,便也觉得没什么。直到一双银质的筷子从对面伸过来,她还未有所反应,盘子里就多了一块鸡蛋。何亦舒抬起头,正好对上顾西凉略带温暖笑意的脸。

他说“你身体不好,要多补充蛋白质。”

惊讶和些微的委屈就写满了何亦舒的脸。

“西凉,我吃鸡蛋会想吐,你知道的。”

男人便抛过一个疑惑的眼神,嗓音依然温润。

“哦?我怎么记得你喜欢呢。”

于是这顿饭吃得压抑,让人再也不能心安。

最后用完餐,顾西凉才将仪容重新整理完毕,叮嘱何亦舒一句“别忘了吃药。”接着再无留恋的开门,上车,绝尘而去。

目送男人离开,何亦舒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踏上卧房,有些费力地将床头那副大大的合照取下来。这件事从她第一天开始入驻顾家就已经想做了,却碍于对阮恩的愧疚,便没有改变房子的任何格局,只将衣橱里属于阮恩的衣裳处理干净。而现在,那副合照已经开始有些影响顾西凉,她不能继续坐视不理,只能在无人窥听时,凝望那与自己9分相似的模子道一句“对不起。”

本来应到下班时间,顾西凉却去赴了韩裔的约。

最近顾氏旗下的2家中型企业有异动,想着趁上头无暇顾及的时刻找机会海捞一票。这有些像古时的藩王,趁朝中领导者疏于防范军心不济时攻皇城。有几位股东已经将手里的股票抛到市面销售,最先朝与顾氏旗鼓相当的韩通兜售。

韩裔讶异此种明显的异动,顾西凉怎会毫无发觉?于是约他“叙旧”。

一脸好奇的盯着刚在对面坐下的人,韩裔单刀直入主题。

“不要告诉我贵公司发生的某些事,你被蒙在鼓里。”

紧接着又想起什么,吐出一句“看来阮恩对你造成了不小影响。”

这是顾西凉半年以来第二次听人说起这个名字,没有多问,只喝一口香醇的茶淡然道。

“你是指某两家子公司向韩通抛售股票的事?”

韩裔庆幸,还好,差点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于是他也一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戏耍,饶有兴趣。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可据我观察你迟迟没任何动作。”

对面的人闻言却一笑。“我不急。”

“这出戏他们想唱就等他们去唱,起码到目前为止,那还是独角戏。”

闻言,韩裔却挑了眉。

“哦?看来顾总早就猜到韩通不会接受对方伸出来的手?可是你哪来的自信?”

男人耸肩。

“并不是在下有自信,而是对韩总有一定的了解。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得罪整个顾氏,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赔本。既然韩通都不接,其他的更不敢轻举妄动。那我又何必费力气做些不讨好的补救。燕子飞了,发现外面冷,它自然又会飞回来。”

克制住鼓掌的冲动,韩裔刚准备再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却响起。

37

37、心 在 跳 。。。

韩裔的手机响起,禾雪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你在哪里?”

“公司对面的茶餐厅。”

“哦,我没什么事,就正好经过你们公司,看看你有没有下班。”

闻言,韩裔便没有一丝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上来。”

刚打开包间门,禾雪便看见了顾西凉,他正站起身来向韩裔点头告别。

有多久没见了?她以为再不会见到这个令她深恶痛绝的男人。如果不是他,阮恩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或哭或笑,可是现在的自己,再不能知道她究竟是哭还是笑。又或者不念前尘种种,投入轮回。

她希望是后者。

从禾雪身边经过时,顾西凉的视线在她身上逗留了几眼,却发现女生满是愤怒的脸。他不去深究,与之擦身而过,出门搭电梯下停车场取车。

刚进家门的那一刻,顾西凉似遭雷击。他眼见对面的人缓缓朝自己走来,米衣素裙。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喜欢?不是你说直发好看的么。”

于是顾西凉才回过神来,简洁地答了句“喜欢。”

接着将带回家处理的文件和报表放在玄关的置物柜,换好拖鞋后,径直上了楼。

听见他的那句喜欢,何亦舒才放下心来。两人吃过晚饭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何亦舒捧一本时下刚流行的言情小说解闷,顾西凉则呆在书房做行情走势分析。他期间从书房回了卧室一趟拿资料,见她津津有味地读着什么,有些好奇地从何亦舒背后倾身去看,却恰好看见一个关于企鹅与北极熊的冷笑话:

有一只企鹅,他的家离北极熊家特别远,要是靠走的话,得走20年才能到。 有一天,企鹅在家里呆着特无聊,准备去找北极熊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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