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再有个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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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漠北记得很深刻,觉得拿来形容他对禾雪再合适不过。后来韩敏是怎样离开的他已经忘记,只是突然整个房间就没人说话了,漠北依然坐在地上,扯着自己一向引以为傲地头发烦躁。一眼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他伸长手去拿,完全忽略了现在还是大白天,给顾西凉狂闪电话,准备约对方出来喝酒,却一直提示没人接。他气恼地摁下挂机键,漠北对着电话骂了句“见色忘义”,然后换好衣服,直接上顾家逮人去了。
而顾家这边,话题依然围绕在为禾雪的那项特长上,当事人支支吾吾,阮恩没有得到特赦令,也不敢轻易说出来,毕竟禾雪一向对她自己的那项特长不怎么,额……喜欢。因为那跟她的性格,实在太不相符了。
正在禾雪纠结怎么转移话题之际,门铃突然响起来。阮恩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除了禾雪,几乎就没什么客人了。可是门铃又响起,还持续不停,阮恩这才跳下沙发去开门,顾西凉却一手将她拦腰捞回来,有些不悦地道“怎么老是喜欢光脚?地上凉,穿鞋。”阮恩早已习惯顾西凉的这种不冷不热的关心方式,没有细想什么,一脚拖着绒毛拖鞋急急忙忙地朝大门跑。
一旁的韩裔不忘先前二人的口舌之战,于是逮住机会趁胜追击。
“啧啧,原来怜香惜玉是这么个意思啊。”
禾雪一听也来劲儿了,谁叫顾西凉刚刚跟着阮阮一起逼她说拿什么该死的特长,自己可是有仇必报。她双手抱肩做了个冷的姿势,然后“咦……”了一声道。
“冰山融化,南北极对调,世界末日果然要到了……”
顾西凉表情依然淡若水,懒得理会那两人夫唱妇随,他端起茶几上的普洱茶微微摇了摇,因为阮恩说最好不要经常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本来是给韩裔泡茶的,对方却说只习惯喝咖啡。
本来正有些得意的禾雪,在听见一个熟悉的男音叫了句“嫂子”,她脸上的笑容便僵住,而顾西凉显然也听见了,那原本端着茶杯的手伸至唇边,突然停滞,然后他抬起头对上禾雪僵化下来的面部表情,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禾雪便在心里咒骂起来,奶奶的上帝,你是不是顾西凉他爹啊。
虽然屋子里暖气十足,可打开门,外面的寒气还是跟着漠北跑进来些许,否则禾雪怎么觉得有个眼神盯着自己,让她不自觉的发冷呢?本来漠北在注意到屋子里有哪些人的时候就准备随便编个理由全身而退。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见她,相反他想急了,白天夜里都在想,甚至有时候念头突然来了,就驱车到她们公司楼下,看能不能碰运气遇见,可他运气一向不太好。现在的场景,他只是不想会让禾雪为难,就像上次在饭店韩裔突然的出现,他完全能感觉到禾雪的忐忑和不自在。
原来我的存在,已经成为你的不安和阻碍了么。
漠北那些刚准备出口的说辞却被背后的阮恩的尖叫声打断,吓得他一个激灵地回头。女生又匆匆忙忙往厨房跑,顾西凉怕看她这样手忙脚乱的,也站起身准备跟上去,经过漠北身边的时候,眼神示意他过去坐,韩裔的声音也随即在屋子里响起。
“漠公子,幸会。”
刚刚才伤害了对方的宝贝妹妹,现在面对韩裔,漠北还是心存了一点愧疚。收起平时的吊儿郎当,友好地点头招呼。韩裔对漠北也不是那么水火不容,毕竟谁没有点过去?上次生气,只是他与禾雪擦枪走火了,他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神经已经会被你牵动。
现在韩裔很冷静,所以很有礼貌地,很大气地开口要漠北留下来一起吃饭。他潜意识里似乎想证明什么,证明禾雪对他其实也没有多特殊,证明他对她的只是不安内疚,再加上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看客人都开口留他了,漠北便不好再推辞什么,人家都表现得那么大气,他也不能失了风度啊。刚刚时间好,顾西凉闭气帮着阮恩将满是膻味的汤锅端出来,虽然是皱着眉,却没有多余的抱怨。
一顿饭吃得不像上次那样紧张,阮恩与禾雪偶尔会你一句我一句,然后加上漠北这个有些活宝的性格,气氛还过得去。忘了是谁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又说起禾同学的特长,禾雪依然支支吾吾就是不肯答。而漠北刚刚解决完碗里的菜,他下巴杵着筷子的顶端,有些疑惑地望着禾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什么特长?唱京剧么?”
禾雪的外婆方韵祖籍大陆,年轻的时候喜欢看戏,犹记得与周子宁看过的唯一一出,便是那千古绝唱的—白蛇传。老了老了,这样的爱好依然没有变,是支持国粹,是思乡,又或者只是执着地想留下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禾雪很小的时候,方韵便请了当时在台北名声不小的京剧师傅来交授。禾雪聪明,年纪小,嗓音正待开发,那兰花指翘得比其他几个师姐都好,声音也训练得洪洪亮亮。与漠北还未分手的时候,两人一次小吵小闹,漠北无意中回了一句“你嗓门能不能低一点。”禾雪没多想就答“天生就这样,唱京剧唱多了怎么样?!”
为此漠北当时也笑岔了气,他说“禾雪,你居然唱京剧?你怎么这么能给我惊喜啊……”
时光机回到现在,漠北再度感伤,却故作没事人。
突然感觉桌子底下,从对面禾雪的位置横扫过来一只脚,然后准确无误地踩上自己只着拖鞋的脚背,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一招,漠北“啊”地叫出声,阮恩也终于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开,拿起一旁的果汁不停地往嘴里灌,灌完才幸灾乐祸地冒了句“雪雪,不是我要他说的哦……真的不是我哦。……”顾西凉也忍俊不禁,他不能想象,泼辣的禾雪嗓音细细,温温柔柔地唱戏。漠北却依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
“不是你说上大学的时候还表演过么?好像唱的就是白蛇传?”
这么一说,旁边的阮恩更来劲儿,当时看表演,她也被禾雪震撼到了,还借一旁同学的摄像机录了下来拷贝在光碟上,只不过搬离学校的时候不见了。于是靠着依稀的记忆,阮恩一边煽风点火地做动作,一边尖着嗓子学那时台上的禾雪唱“哪一夜不等你到五更天……”
一桌人哭笑不得,唯独韩裔。
禾雪对京剧还是有些兴趣的,否则怎会甘心学了这样久?只是在人前不好意思说,毕竟她给人塑造的形象,太,那什么辣。所以实在受不了阮恩唱的那样不伦不类,也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正兀自沉默,禾雪越过韩裔的身子去打掉阮恩的手,道“不是这样好吧!”而后才正身,摆出一系列正统动作,翘指,偏头,嗓一亮。
“可怜我枕上泪珠都湿遍,可怜我鸳鸯梦醒只把愁添……”
眼底写满的是柔情,欲说还休,欲拒还迎。
学过的就是不一样,虽然在场的人都对京剧没什么兴趣,都通通为她折了服,连顾西凉都挑眉。
而韩裔的脸却越来越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被某 Forever 感动,不知不觉,一口气写了三千多 。
希望天天都受这样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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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只 会 开 一 次 的 花 。。。
接通电话,韩裔听着电话那边女生的哭音,眉头越皱越紧。他站起身道了句“抱歉”,便匆忙离开,而禾雪则不知所以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大概有十秒,韩裔又重新倒回来,与禾雪的视线相对。
“要一起走吗?”
猜想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禾雪半刻也没有犹豫地放下碗,给阮恩做了个离开的手势,便与男人一同出了顾家。谁也没有注意到,漠北那无意识在桌面上敲扣的指节越来越重。
他承认他有些嫉妒,很嫉妒,十分嫉妒!
我不过是没有在适当的时间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你一点时间也不肯给我?禾雪,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真爱,我必定不会制造一丝的恨意,可是我现在如此清楚地从他眼神中看出:他不爱你。
已经莫名其妙走了两个人,下一刻连漠北也接了电话,板着张脸离开。阮恩看着大锅剩下的羊肉羊杂,忽然左手去紧拖住顾西凉的手臂,好像是预防对方逃跑,接着很殷勤地往顾西凉碗里夹菜,一边夹还一边振振有词地道“浪费粮食很可耻。”紧接着又往自己的碗里夹。
“你看,我陪你有难同当。”
只是阮恩忘了,若他有心要走,凭你的力气怎么可能拉的住?而且她明明就喜欢吃羊肉,对方却相反,怎么能说是同难?你享福,他患难好吧。顾西凉虽然将眉头皱得死紧,还是左一口右一口地解决了碗里的菜。事后呆在洗漱间一个多小时才有些崩溃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连头发都洗了,阮恩后来去上厕所,看见那原本还剩一半多的牙膏,现在只剩下壳躺在垃圾桶里。这男人,是有多讨厌羊肉的味道啊。转念又觉得他愿意为了自己做这些事,虽然很小,很细节,女生的心依然在往下软。
落地窗上残存着薄薄的白气,阮恩用手指去写自己的名字,然后不自觉地画了一个爱心,最后更不自觉地在另一端写了顾西凉三个字。好吧,这一切并不是她的不自觉,而是有意识。
“去看电影么?”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独有的磁性嗓音,阮恩急忙胡乱将玻璃窗上的痕迹擦掉,转过身,消化了一下对方的话,最后有些傻气的连点几下头。那模样,看得顾西凉一笑,并不像平常只是勾勾唇角,而是真正的,露出洁白牙齿的笑容,很有些颠倒众生。
起码,颠了阮恩的人生。
原本是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顾西凉还是选择旷一天的班,现在还剩下大半个下午,就这么呆着好像有些虚度,于是才提出看电影的建议。
收拾好下楼,顾西凉已经等在那里,V领的白色线子毛衣,□也是白色的休闲裤,靠在沙发上交叠着腿,手里拿着还未看完的时事财经翻看。如果老天再作美一点,此时应该有几束温暖的阳光投射在对方英俊的侧脸。光是想象,她便感觉心跳在瞬间不可遏制地加快,噗通噗通,好像全世界都听到。
出门取车,阮恩却提议走路去,反正时间还早,也不远,要是真累了可以坐计程车。冬日里的阳光,不剧烈,温温柔柔,她只是突然想感受一下,像刚刚相恋的情侣一样,并肩走在长长的街头,是什么样的美好。感觉到阮恩第N次侧目,将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顾西凉终于偏头,挑眉询问。阮恩却有些红了脸,她说“以前你出门总是西装革履,今天这样,有点不习惯。”
对方莞尔,不多做争辩。
她哪是不习惯,分明是有被电到,男人刚刚吹干的发丝,还有混合水果的香味。阮恩之所以很清楚,是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洗发露,不因为别的,只是单单喜欢它的味道。以前还没有离开顾西凉的时候,曾经被对方排斥,绝不会用这么女人的洗发水。现在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好像变了,不见了,懂得谦让,对自己好。阮恩想着想着,暌违已久的勇气便突如其来,她从旁边兀自地勾上顾西凉的指尖,感觉到对方走路的步子停顿了一下。
不是没有牵过手,可这是那么久以来,阮恩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怔愣只有一瞬,顾西凉转而便将女生的手指一点一点裹进自己的掌心,继续向前走。
原来两手相贴,两心相印,是这样的感觉。
两人左挑右挑,结果选择的还是像上次一样,文艺爱情片。应该算喜剧了,男女主角都没死,千帆过尽,洗净铅华,最终都有了另外相守的人,却谁也忘不掉,在山谷中,对彼此大喊的那一句:我爱你。没有死别,阮恩这一次却哭了,少了小心翼翼,气势磅礴。她很不顾及地将眼泪直接往顾西凉的白色毛衣上抹,而顾西凉则张开双手僵在半空中,盯着自己胸前那一片水渍一个字一个字,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阮、小、恩,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看、电、影。”阮恩却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努力吸了吸鼻子道“顾西凉,如果有一天我陪在了别人身边,在某个地方遇见你,对你说我很幸福,那我一定是骗你的。如果那时的你也有了其他人的陪伴,也请你一定一定要告诉我,你不幸福。”
“因为听见你也不幸福,我就安心了。”
语毕,属于男性的宽厚手掌终于落在她抖个不停的背上,拍打安抚。谁也没有说那个美丽的词,谁也没有,只是顾西凉心里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都各自陪在了其他人身边,那只会是两种可能。一,你不再爱,二,我不再爱。除却这两样,不会再有任何因素,能叫他放开她的手。
阮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的优点,也是决心,只要我想。
很意外的,漠北的爱车上此刻坐的竟不是一个时髦女郎,而是一个男人,对方打扮就像是地下工作者,不过说他是地下工作者也不为过,侦探与其的性质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