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再有个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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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对彼此有利的朋友。你可以称之为利用,但不能否认世界上真的有这回事,拥有相同磁场的人,在见对方的第一眼总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虽然告诉过阮恩自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她仍然一意孤行地做了。顾西凉看见餐桌上的荷包蛋,不由地皱了眉,他不喜欢吃鸡蛋,包括对蛋糕都不太钟爱,这个习惯和亦舒一样,莫名就不喜欢那种味道。又陷入回忆中。阮恩却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同,只一个劲儿的拉他坐下,顾西凉却开了口。
“你吃吧,我不喜欢鸡蛋。”阮恩却好像一早就清楚。
“我知道啊,可是鸡蛋的蛋白质高有营养,你该学着吃才是。你尝一下,我里面放了葱花,很香的。”顾西凉看着递到眼前的叉子,听她这样说还是一小口咬上去,唔,味道将就。
门铃响了,顾西凉上楼换衣服准备去公司,阮恩去开门,每天都有人差不多这个时候固定送报。顾西凉下楼的时候,她正在厨房收拾刀叉碗筷,桌面上的报纸被翻在第二版,上面是大大的标题。“顾氏执行总裁,家花不及野花香。”阮恩从厨房出来,在门口差点碰到顾西凉,吓了一跳。她说“你怎么还不去上班?”顾西凉却随意地说“你怎么不问?”阮恩见他眼神轻描淡写地瞟了下桌面上的报纸报纸,随即笑了。
“上面照片的时间是8点20多分,你九点左右就到家了。如果真有什么,我只有佩服你的速度。”
顾西凉不言。
“还有你看,照片上你明明一脸烦躁的样子,手应该不是去牵那个女生而是要拉开她吧?你讨厌人碰你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
“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
顾西凉无话可说。
她说什么,相信?还将他的表情揣测得那样准确,顾西凉这样擅察的人不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心思,更何况阮恩从没想过要隐瞒。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她想对他好,仅此而已。顾西凉不知道阮恩对自己的感情,好还是不好。他娶她的初衷只是想有个人在身边,缓解对亦舒的思念。
此刻他的脑海里却有念头一闪而过,面对这个口口声声相信着他的人,顾西凉有预感。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摧毁她所有的信任,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天气已经开始变得腻热,禾雪端着大大的方块物体下了车,吩咐司机不用等了,然后才自己拖着那庞然大物按响了门铃。阮恩打开门还未看见禾雪的脸,就听见对方的声音。
“以后这种事儿我是打死也不干了,叫顾西凉付我劳力费!”
阮恩赶忙接过,不重,只是体积有点大,拿着不顺手。那是她和顾西凉在斐济的合照,偶然听禾雪说认识某某影楼的经理,那家技术制作的效果不错,阮恩才拜托了禾雪拿去将合照表框放大。
照片上的顾西凉因为她的迷糊而笑得欢快异常,以至于后来阮恩仔细查看,才发现原来顾西凉是有酒窝的,因为他平常都不笑,所以她才从未发觉。
禾雪一进门就瘫进了沙发里,端着阮恩递过来的冰水猛灌,然后去帮着阮恩将墙上的婚纱照换下。两人东拉西扯半天,禾雪就坐不住了,非要阮恩去逛街。阮恩被缠的没办法,叫禾雪在楼下等自己,她上楼去换衣服。
门铃又叮咚地响起来,禾雪跑去开门,却看见来人是一个女生,她迅速把脑子翻了个遍,才确定她和阮恩都不认识这号人物。刚准备开口,对方却抢了先,小泼辣的样子。
“诶,你就是顾西凉的老婆?”
禾雪一听这开场白如此直接,立马就想起了电视剧里小三上门的情景,对阮恩的捍卫欲一下就冒出来了,所以她也语气带着不善地答,“你是谁?”
韩敏素来不喜欢文字,对于满篇密密麻麻的小字更是不喜爱,所以报纸她从来不看,也理所当然不清楚顾西凉的老婆长什么样子,之前三番五次被顾西凉直接拒绝掉,千打听万打听才得知他家在这里,于是她怀着好奇又妒忌的心态找上门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收服那颗不羁的心?可她一听对方不善的语气,就更加不满起来。然后仿佛自己真和顾西凉有什么似的,满脸耀武扬威地对着禾雪道“可不可以谈谈?”禾雪闻言望了楼梯一眼,发现阮恩还没有下来。谈谈是吧?我看你要翻出个什么天来。
“行,家里不方便,外面找地方吧。”
走出门,从包包里摸出手机给阮恩发消息:临时有事,你先在家啊,等等联系。阮恩下楼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很莫名其妙,短信就滴滴地来了。看完内容后,她关掉收件箱,接着打开电视机胡乱地调台,殊不知一场唇舌大战正在开幕。
禾雪悠然自得地咬住吸管大大地喝了一口饮料,坐在她对面的韩敏却要疯了。这女人,这女人,无论自己说什么,居然一点儿反应都不给她!
“听说妳是孤儿?”
“对。”
本想用这样敏感的身世打击对方的自信,不料只得到个淡然无比地“对。”
“麻雀变凤凰的戏码,看来女人都喜欢啊。”
“那是,这真正的凤凰哪儿那么多啊?最怕的是有人本来是乌鸦,还顶着凤凰的头衔到处耀武扬威。”
韩敏再傻,也听出了禾雪语气中的乌鸦指的就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大家闺秀的风度,镇定,镇定。她添油加醋地使出最后一击。
“你知道我和西凉的关系吧?”岂料禾雪一脸惊奇地问“哦?难道你刚刚说的麻雀就是指你自己?”韩敏被自己的话反将了一军,再也忍不住地正欲发作,韩裔的声音却在她身后响起。
“敏敏。”
韩敏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救星,本来就在顾西凉面前受了气,没想到此时在这个女人面前也差点自尊全无,她觉得委屈无比。一手指着禾雪,像小孩子告状的话就脱口而出。
“哥,她欺负我!”
禾雪最开始很有怒气的,她以为顾西凉真的对不起阮恩,可听见来人没有底气的问题和心虚的表情,她立马反应了过来。顾西凉又不傻,真要做了什么,怎会任人有机会找上门来?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女孩幼稚的问题和讽刺,她觉得还蛮有趣,才会一直陪着她玩游戏。
跟我玩心理战术那一套?你姑奶奶我可是始祖!
来人她倒觉得眼熟,隔了半天才想起来顾西凉公司最近好像就是跟他有合作,传得个满城风雨,什么强强结合锦上添花什么的,那报道占了满满两个版面。
6
6、天外横祸 。 。。。
听见女生撒娇又委屈的语气向来人告状,禾雪反而一愣,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她一没恶语相向,二没上前动手,甚至对方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只是韩敏怎么玩的过她的文字游戏?对于韩小姐来说,这大概已经算是很大的侮辱了。
“你有,你有!我说什么你都不理,这就是欺负我!”汗颜。
禾雪终于噗地笑出声,随即就见男人的目光扫了自己一眼,眼神仿佛刀子般凌迟着她,这才收起笑脸。
“那是我刚刚没反应过来,要不你重新问?”岂料韩敏还当真问了,禾雪也就当真回答她。
“第一,我不是孤儿。第二,我的确很喜欢麻雀变凤凰的戏码,我小时候最喜欢扮这种家家酒了。第三,我不清楚你和顾西凉有什么牵连,可那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如果真要拉上点关系,他该算我小姐妹的内人?”
韩敏闻言就真有了吐血的冲动,敢情她根本弄错了对象,还被人像傻子样玩了一圈。禾雪陈述完毕,悠闲地拿起桌面的手机给阮恩发短信:搞定,百盛楼下等。
然后她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经过韩裔身边的时候却被拉住了手,禾雪回头。
“干嘛?很荣幸与韩小姐共饮,帐我结就好,不用客气啊。”她抬起脚要走,对方的手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感觉到他用的力道不大,却透露着坚定。
韩裔看女生在自己眼前耍尽了嘴皮子,他也觉得韩敏的行为很幼稚,无奈胳膊肘总得朝里拐吧。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自不自然地带了些挑衅的口吻。
“那舍妹受的委屈,小姐是否也应该一块买单?”
禾雪倒没想到韩敏背后还有个这样富有攻击性的角色,她稍稍后退,战斗力被彻底挑了起来。
“阁下的意思是让我道歉?”
“不错的建议。”
“如果我说不呢?你就不让我走了?”韩裔挑眉,不可置否。禾雪却说,“你不会。”韩裔依然不回话,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会。怎么说你也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强制扣留一个弱女子,你猜传出去会有什么影响?还有,管好你聪明的伶俐的可爱的天真的小妹!什么不好做,偏做那棒打鸳鸯的损事?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段婚,小心遭报应。”
韩裔从禾雪口中听出了明显的威胁,他还没遇见几个敢威胁他的人,这女人,居然。于是握着她手的力道不自然加大,语气也严肃起来。
“你敢威胁我。”
禾雪没有感觉危险的气息,反而将脸凑近韩裔,矮了起码半个头的身子也倾上前去,笑颜如花。
“你猜我敢不敢?”
韩裔看着她逼近的青春的面庞,一下就觉得自己幼稚起来。怎么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女生计较?于是他重新镇定地淡笑着放手,“好啊,你想做什么呢?韩某随时恭候。”
禾雪往大门退进几步,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放开的手腕,嘴里依然不饶人。
“怎么敢让韩公子等?”
语气轻佻。
韩裔尚未明白过来,禾雪已经跑出了咖啡厅,想着她该是真怕了吧,他不禁暗笑。可下一秒却听见韩敏惊呼的一声。
“哥,你外套怎么了?”
韩裔低下头,才发现西服的下摆被人划了长长的口子,这才明白过来禾雪最后的那句话。
弱女子?有意思。
阮恩看见禾雪下楼时,正表情有些后怕地双手拍着心坎。她朝她打招呼,然后向前走了大概5步,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不客气地“请”上了路边的房车,甚至来不及呼救。路过的行人都侧了目,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多管闲事。禾雪呆了,眼睁睁地看着阮恩在自己的视线里被拉走,轿车呼啦地从眼前开过,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没有顾西凉的电话,第一反应是打给漠北,伸进皮包里摸电话的手却有些不稳,好半天才找到自己那款米白色翻盖手机。
一直是滴滴的长线音,几乎在禾雪就要死心挂断的时候,电话才终于被接通。漠北应该还在睡梦中,声音听来有气无力,他不耐烦地拿起电话就嚷嚷,“谁啊大清早的?”禾雪闻言是又气又急,对着电话就一阵狮吼,“这还大清早?你一夜春宵宵傻了吧你!我在百盛楼下,限你十分钟出现,10秒内联系到顾西凉,否则我灭了你!”漠北一听禾雪的标志性亮嗓,本来前一刻还在半醒半梦之间,后一刻立马精神就抖擞了。
“别啊禾大姐,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才行吧?”
不问还好,一问禾雪就更慌了,她来不及陈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吐出最核心的词汇。
“阮阮被绑架了!”
漠北和阮恩只有在婚礼上有过短暂的交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禾雪口中的阮阮是谁,而且和顾西凉有什么关系?等等,顾少爷家的媳妇儿好像就姓阮,难不成?漠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翻下去,还好旁边睡着的女人拉了他一把,他推开藉机压在自己身上还想兴风作浪的裸女,边起身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边捡起地板上的手机对禾雪说“你别急啊!我马上叫人去打听,究竟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禾雪听见他的允答并没有因此放宽多少心,只对着电话叫“你还有七分钟!我要是再看不见你人我就在你头上动土!”
顾西凉接到电话也迅速赶了过来,一到现场就看见漠北被训得惨无血色的脸,正被禾雪憋着一个劲儿的用电话打听消息,他不禁生出几分好奇。漠北属于沉不住的那一类型,有气当场就要发出来,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大爷我就是不爽!没想到这个禾雪还把他吃得挺死。
相比起二人的焦急,顾西凉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只叫禾雪重复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和那群人的样子。
生意上得罪了谁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想过有人伺机报复的可能,但又很少有人不知道,除了是顾氏的领导者,自己也因着外公的原因被推为了下一届台北商会主席的候选人。所以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刻不明智地将自己送到枪口面前来。
外公?
这个名词突然地在顾西凉脑子里冒出来。昨天晚上接到陆成的电话,说开车经过顾宅发现一片灯火通明,会不会是老太爷回来了。顾西凉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发号施令般地道了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