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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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战战兢兢立在阶下,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真是太闲了,进言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些。
拓跋晗在龙椅上宛若小憩的狮子,唇角漾出三分冷笑,这个臣子不是别人,正是婉妃李悠婉的父亲,礼部尚书李正辕。
“李爱卿,怎么不接着说了?刚才朕打了个盹儿,没有听清楚你说了什么。”他佯装耳聋似地,掏了掏耳朵,“刚才你是不是说了皇贵妃三个字?”这老家伙该不会是等不及,要给自己的女儿争夺后位吧?
李正辕忙双膝跪下,“陛下息怒!是微臣……微臣胡言乱语……”
“你不说,有人替你说。”他给辛文递了个眼色,“说,他刚才说了什么?”
辛文站出来,俯首恭谨说道,“尚书大人刚才向皇上进言,说贵妃娘娘在京城直通宫门的通乾大道上开了一家‘气死皇帝鸭店’,京城内不少贵妇时常背着自己的丈夫前往光顾,因此,皇贵妃娘娘败坏民风,被冠以祸乱朝纲、不守妇道的罪名。”
拓跋晗赫然想起蓝羽和司徒澈来的那天对他的挑衅,她还对司徒澈叫嚣,“澈澈,陪老娘去开个鸭店,专门伺候老娘一个!”
那么这个“气死皇帝鸭店”……很多贵妇人背着自己的丈夫去光顾,还被说成是不守妇道——他明白了。
这该死的蓝羽,竟然顶着严薇的皇贵妃头衔如此败坏名声,岂有此理?!严薇死了,她竟然还不肯放过她?!
拓跋晗龙颜大怒,一拍龙椅扶手,跪在阶下的李正辕吓得一哆嗦,其他臣子也忙跪下,“陛下息怒!”
“除了皇贵妃的事,还有其他事吗?”
众臣都默然屏气,无一人再敢开口,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在他怒火中烧时开口禀奏。
“很好,一个个庸碌无能之辈!南方涝情无人禀奏,北方旱情坐视不理,多亏了薇儿之前……”他本想说多亏了薇儿前阵子代朕登基兴修水利缓解了不少灾情,却又想起严薇是易容成他的样子处理朝政的,便忙又改口道,“你们除了反对薇儿为后,就是反对薇儿为妃,朕给她修建后陵你们也反对,她已离开朕,你们到现在也不放过她,哼哼……如果她不曾存在过,你们是不是每日游手好闲做吃等死?”
他的咆哮声在整个大殿上激起钝重的回音,震慑地众臣缩紧了脖子,鸦雀无声。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那些中饱私囊的丑事,你们最好看清楚,朕不是拓跋冽,对任何人都不会手软!朕会盯着你们,三月之后,庸碌无能之辈,朕会亲自清理!”说完,他从龙椅上起身,径直迈下红毯,怒声呵斥,“退朝!”
辛文忙带人追上去,“陛下息怒,何必与他们生气?李正辕不过是为自己的女儿邀宠……”
“让下面的人盯紧了,三月就是最后的期限,他们不把朕放在眼里,朕乐得给他们放放血!”
辛文不敢再说下去,忙应声,“遵旨!
”
“摆驾出宫,朕要去看看那个‘气死皇帝鸭店’瞧瞧。”
“是。”
拓跋晗忽然又想一个人,“素纹最近可好?”
“素纹整日以泪洗面,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她和贵妃娘娘姐妹情深,相伴已久,贵妃娘娘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带上她一起去吧,蓝羽虽然与严薇过不去,却对素纹还不错,也该让她出去散散心了。”
“谢陛下!”辛文行礼之后,便差人去通知素纹。“陛下,您身上还穿着朝服,更衣之后再出宫吧。”
“有这个必要吗?”
“若是万一与蓝羽有打斗,您穿着朝服也太引人注目。”
辛文说的有道理,拓跋晗没有再开口,一边脚步不停的走,一边解开朝服……
后面的一群太监都极是有眼色,默契的分散开,有的上前帮忙,有的小跑着回寝宫去拿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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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乾大道直出宫门便是,这条路也是京城内最繁华的,熙来攘往,店铺琳琅,酒楼,茶馆,布庄,糕点铺子,花楼,当然……还有那个朱漆金字牌匾的“气死皇帝鸭店”。
拓跋晗骑在马背上,远远地就注意到了那座三层高的小楼,朱红门窗格外明艳,楼顶,柱子,廊檐上都挂着彩球小灯。
楼底下进进出出的都是女人,燕肥环瘦,衣襟华贵,珠光宝气,一看便知是身份不凡的贵妇。
门口迎宾的两个男子笑容亲和,发辫随意地用一条红色丝带系在背后,风神俊雅,眉清目秀,竟然穿着严薇曾经给他亲手设计的——西装?不过,迎宾服的颜色是酱紫色,领口上还系着蝴蝶结,看上去很奇怪,板板整整却也清新。
因为他们那一身衣装,拓跋晗震惊地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这种衣裳,蓝羽想破头皮都想不到,难道——那天和司徒澈来皇宫的人真的是严薇?!
转眼来到店门前,拓跋晗和辛文拾阶而上,却被两个迎宾堵住,“本店只接待女客,拒绝男宾。”
“让他们进来吧。”站在门内开口的不是别人,却是幽冥门里的笑面诸葛白初霁。
拓跋晗以前就厌恶他的笑,今儿更是厌恶。
任谁都看得出,白初霁脸上的笑分明就是讥讽,不过他的打扮倒是比以前更飘逸,洁白地曳地长袍上用银线绣着片片竹叶,动静间银光闪烁,整个人更加出尘脱俗,乌黑的发用白玉发箍高束着,眉目更是俊朗。
“拓跋晗,别来无恙?”
拓跋晗打量着整个大堂,却奇怪,刚才涌进来不少贵妇,人都去了哪?怎么这大堂内只有精雅的摆设,除了白初霁,竟一个人都没有?“我找她。”
白初霁挑眉,摆明了送客,“不巧,门主与司徒少主,风堂主和霆堂主出去了。”
哼哼,看来,她还真是如鱼得水,蜜蜂都招惹来了。“她何时回来?”
“不知。”
“她出去做什么了?”
“不知。”
“她何时出去的你总该知道吧?”
“不知。”
拓跋晗已经不耐烦,他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掌拍死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白初霁,“你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呵呵呵呵,陛下过奖!”
楼上忽然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初霁,别逗他了,让他上来吧。”这声音略带沙哑,宛若山涧泉水落入石潭,清透唯美,叫人心神舒爽——这正是严薇的声音。
第246章 妃常好孕【246】
拓跋晗循声抬头,她正立在三楼的楼梯口处,微卷的长发慵懒散在左肩上,身上穿着她去年夏天穿得那种吊带长裙,却不是她喜欢的蓝色,而是纯净的鹅黄色,肩带与胸前点缀着白色珍珠,整个人因此更是粉雕玉琢,出尘脱俗。
她俯视着拓跋晗,拓跋晗仰头看着她,两人静默对视了许久,却都平静地无任何波动。
门外的两个迎宾早已经在白初霁的授意下关上大门,悄悄退下。辛文和素纹也被带去了客房里用茶。偌大的大堂内只剩了仰着头的拓跋晗。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难得见他这九五至尊傻愣愣的。
“薇儿,对不起,我……我好想又出现的太晚了。”
他的确出现的太晚了,严恩都偷偷跑来两次了,他却才出现。但是,严薇尚未来得及回答,司徒澈再次从严薇的身后出现,他身上是白色寝衣,胸前松散,壮硕的胸肌微露,暧昧地宣告他和严薇不只同处一室,还同床共枕来着。
拓跋晗本要上楼,一见司徒澈,本是歉意浓浓的俊脸顿时黑如锅底。
严薇注意到他神情变化,这才发现司徒澈正立在自己身后。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在房里端端正正的喝茶,怎么这会儿连衣服都脱了?
她欲指责,司徒澈却两只手很不见外地自后环住她曼妙的柳腰,她愤然挣脱,他却死死地箍住她不放手,还亲昵地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对立在下面的拓跋晗打招呼,“晗,怎么今儿有空来看我和羽儿?”
拓跋晗从没有想过弑杀兄弟,拓跋冽抢他的皇位,几次三番的谋害他,现在他已经成为败寇,他也让他在皇陵内活着,但是,司徒澈……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了对这个义弟容忍的雅量。
“司徒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司徒澈挑衅冷笑,“怎么是阴魂?瞧,我这不是活得有声有色吗?”
“很快你就活不成了!”薇儿的名声也已经被他败坏殆尽了,还被那些不之所谓的老臣扣了个死罪!若是严薇再有什么不测,他一定会让他陪葬。
司徒澈偏偏就喜欢看他那副抓狂的样子,“我和羽儿这气死皇帝不偿命的鸭店可是生意红火,为京城内外的夫人们消解了不少寂寞,他们各个家中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引起的伤亡大幅下降,我们可是造福肃安子民。”
拓跋晗不禁佩服他这一套歪理,单看在朝堂上那群大臣的脸色也可知他们被戴了不少绿帽子。“能造福就好,有本事你倒是一直经营下去,我再给黑虎山休书一封,请庄主与夫人来瞧瞧他们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造福子民的好事。”
司徒澈顿时如临大敌,忙松开严薇,“你说什么?你……你给我父母写了信?”
严薇对司徒澈的过激反应哑然失笑,他竟是怕父母的“乖孩子”?!拓跋晗真是每次都能扼住别人的软肋哈!
司徒澈没有再挑衅拓跋晗,他的确出来的够久了,但他现在还不想离开严薇。恐怕返回黑虎山之后,父母就会逼迫他和蓝羽成婚了。
严薇见他乍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不由笑了,她拍了拍他神情凝重的脸,“嘿,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没有人强迫你,等你父母找了来,你大可以在客栈接待他们,没有人要你的命,何必如此紧张?”
“说得是,我怎么没想到呢?”
拓跋晗从楼下看着他们在上面低声交谈着,更是怒火中烧,“薇儿,下来,我有话对你说。”说完,他负气转身,一屁股坐在一楼的楼梯上。
严薇无奈对司徒澈耸了耸肩,只得下楼。
她走到二楼时,“鸭店”的一位常客正兀自推门进来,这客人三十岁左右,暗金色的锦袍贵雅逼人,珠圆玉润的脸上浓妆艳丽,高耸的蛇髻一侧簪了一排金簪,金光灿灿。她一进门便看到了拓跋晗,顿时怔住,好俊的男人!尽管他不羁地坐着,却仍是掩不住贵雅的气质,乌发如墨,肌肤胜雪,双眸如凤,鼻若鹰钩,明明刚毅凛然的一个人,蜜色的唇角却又透着几分邪气,再搭配一身锦绣紫袍,真真的艳美无双!前几次来这里,她见了不少俊美的男人,这一位却直冲她的心扉,让她恨不能扑上去。
拓跋晗见这女人傻愣愣地瞅着他,不禁觉得奇怪,他没好气地冷斥,“看什么?”
女人见他开口,忙笑着上前来,“你是新来的吧?我出钱包下你整天,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拓跋晗这才恍然大悟,这女人竟然当他是这店里伺候女人的男妓?他冷声呵斥,“不想死就马上滚!”
那女人不怒反笑,“嘿!脾气够大的,有点男人味儿!我就喜欢这样的。”说完,她凑上前,这便要伸手去捏拓跋晗的下巴。
严薇忙加快脚步冲下来,挡在拓跋晗身前,“三夫人,您误会了,这位是我的朋友,不是店里伺
候客人的。”
“朋友?”拓跋晗可不喜欢这个词,对那女人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她的男人。”
此话一出,那位三夫人顿时冒出一股浓浓的酸味儿来,斜眼冷睨着严薇,“我说老板娘,合着你是把好东西独吞,不让我们大家瞧见呀?楼上那位司徒公子你藏着掖着也就罢了,这位竟也不让碰,你是不是嫌我给的钱少呀?”
严薇唇角抽搐,这女人还真是来劲儿了?!“三夫人这是哪的话?这店里的男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也经过细心调教的,您哪一次来不是满意而归?”
“我就是要他!”三夫人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个锦袋,对拓跋晗趾高气扬的命令,“你看到了,我给的银子可不少,连给你赎身都够了。”
拓跋晗冷笑,这里还真是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位三夫人是哪家的三夫人。
严薇又往拓跋晗身边挡了挡,“三夫人,今儿不收您的银子,平日伺候您的青竹公子还在楼上的天字号房等您呢。”
“青竹?我早就玩腻了,你若是还嫌钱少,我再给。”三夫人又从另一边的袖口内拿出一袋钱塞给她,“这里面可都是银票,一张就是五百两,都能买下你这三层小楼了。老板娘,你既然叫我三夫人,就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然,我在我家老爷耳边吹吹风,你这小楼还有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尸骨无存!”
严薇握着钱袋就想砸在那女人脸上,拓跋晗却及时握住她的手腕,“薇儿,既然三夫人如此慷慨,我便陪她吧!”
“你……”
他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心,便拉着那位三夫人的手往楼上去了。
严薇握着那两袋钱苦笑,她本是想利用这店好好气气他的,他却反倒是在这里赚起钱来——这,到底是谁气谁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