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来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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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头鸡爪呢?”
第58节:第17章(2)
“那些零件都扔了。还有鱼头!”
哇,他又跑回去看鱼。一片乒乒咣咣后,他在厨房里叫骂:“三斤重的胖头鱼还剩下不如一个鸡腿大,你搞什么搞啊!你不是不会做饭不乐意做饭的吗?走什么穴啊!?”
说不生气就不生气,把老天爷喊下来也不生气。当下悄然快速地穿上衣服,提上昨晚替咱擦好的皮鞋,悄悄溜出门,在楼梯里蹬上鞋子后呼吸着上海早晨的空气找早餐吃去了。
在一个还算干净的小店里吃了三个茶鸡蛋和半碗豆浆,觉得上海话好亲切,满耳朵鸟语花香;一句也听不懂。然后不管东南西北地轧马路逛大街。
又看到一个上海的特点:人与人之间不热情,都快头碰头了,扔下一句对不起,然后各自淡漠地走开。好,这就是世态炎凉、各自品尝原始生态的特点,没人理你,没人撇你,也没人讨厌你和挤兑你,比一般城市那种里外分明、内讧和欺生有立世精神。走的没意思了,竟没看到一个打架吵架的。叫了辆车,再去明珠塔杀杀时间。喜欢上海的一个理由:它的华丽和高度。明珠塔够花哨,金茂大厦还不够高。怎么说硬件上也可以了,也希望精神上不要有渔民或临摹富民的心态,钓了只大鱼就觉得腿长腰粗忘乎所以,见了巴黎东京纽约的个把夕阳贵族或乖张粗劣的暴发户也要学着翘兰花指言必称红酒口必称头牌的二等半人的架势。多好的例子在身边啊,滚滚长江东逝水,这么一庞大水系在源头一直坚持着的不拒涓涓细流的包容精神,到中途泥沙俱下,仍不畏险途,滋润百川,百川归海,将那种生生不息的普世精神镌刻在上海滩头。
一会儿,李林打电话来,“亲爱的,在哪?跑哪里去了?饭做得一塌糊涂又没怪你。”
“胡说,我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做次饭容易吗我?”
“我又做好了,很可口。赏脸不?”
哇哇,上海真是盛产新好男人的摇篮。本来李林就是个好小伙,现在更符合九千认证标准了。
咱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回家,正看到新好男人给苹果削皮时不小心伤了手指,便很殷勤地上前将那根手指像举一面小红旗似的举起来,安慰他:“现在男人不用跋山涉水打猎养活家人了,但光荣的皮外伤还得像勋章一样保存下来!以此证明你很杰出,也很优秀!”
受伤的男人需要赞美。
第59节:第18章(1)
18
唐大志于小娜两口子又在吵架。咱早就说过,有些人的坏毛病就像头皮屑似的,洗掉还生,洗掉还生。没法子改变,只得习惯。忘了那天去她家里干什么了,还没进门,污言秽语就从没关严的门缝里冒出来了,洪水猛兽似的污染着良善之人的耳朵和胃口,怪不得要搬进独门独院的别墅里来,怕丢死人。
“……你那就是榆木脑袋疙瘩,死没记性!一个扁平胸飞机场,根本没咪咪的假女人也削尖了脑袋钻进去看,你的品味之差简直和一只狗也差不离了!”
声音凶巴巴恶狠狠的是于小娜贼婆娘,生完儿子,嗓门就更大了,有功似的理直气壮的劲头,不就是升为孩他妈了嘛,有种去清理门户!狐假虎威,只会欺负小唐这种假君子真骚包的笨蛋。唐骚包也真是的,捂不严实,谎还不能说得天衣无缝,没有本事还揽什么瓷器活!
果然那种理不直气不壮的声音飘了出来:“儿子他妈,也怪你眼睛不准确,肯定有误差的,我哪是看她呀?你说的可全在理儿,她那么难看,不及你一个脚趾头,我没事吃撑了看她干吗呀!肯定是你眼睛角度有问题……”
“哼哼,我眼睛有问题?我的眼睛会有问题?你姥姥的真该拿个相机给你拍下来你那个大马猴似的样子快恶心死个把人了还说我的眼睛有问题!”
哦,哦,逗号也不用,很有肺活量嘛。
“哦,哦,说我像大马猴,哪有我这样胖的马猴啊?从遗传基因上说儿子可是小马猴了,你是小马猴他妈了。所以越是生气说话就越要前思思后想想,绕来绕去又绕到你那去了。别骂了,再骂还能绕到你那儿去。”
“操你大爷的!”
第60节:第18章(2)
只听“砰”一声,让人展开无数联想,不是拿了擀面杖了吧?女人与男人吵架,只要停留在吵的层次上,赢面是比较大的,什么不说,张开大嘴光骂他就叫他受不了。要是升级为“打”——不会这么没脑子自毁长城吧?
果然小唐气急败坏地嚷:“你这娘们怎这么不地道?想想我1米82的身高97公斤的体重受你欺负已够意思了,竟还不自量力地开打,不是让儿子恨我么?”
于小娜泼妇似的,咬牙切齿:“你敢跟我动手?捶死你!打断你的腿你就不出去风流了!”
里面一连串鸡飞狗跳的凌乱动静。
大志恨恨地叫:“你不也常在大街上看别的男人么?我大人大量从没说过你什么,你得了便宜还来劲了!”
“我看看别人怎么了?看又没睡!我要一珊那样碰见个好看的都要睡一睡,你的大脑皮层都绿茵茵的了!死人,给你留足了脸面耶!”
该咱恼羞成怒了,妈妈的,得罪谁碍着谁了?咱竟成了反面教材的标杆了,丈量着这些烈女贞妇的高度和深度,知道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是比奸淫掠夺还可耻的罪过吗?做人哪有这么不厚道的!于是踢开门,直直向左边看过去,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大志,于是又向右边直直看过去,终于看到气焰嚣张飞扬跋扈气势看涨的小娜贼婆娘,于是气定神闲地警告她:“不说我好话是吧?舌头长歪了?本来过来帮你踹大志的,结果发现你更欠扁!”
小娜结结巴巴看过来:“你,你来干吗啊?不是说好一个小时后到么?”
“不早来怎么能听到你背后说我坏话啊!越对你好你越挖我墙角。睡个把好看的男人又不是见不得天日的丑行,有本事有能耐你也去干啊!干吗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啊?像你这样做个干巴巴毫无起色探墙又不敢的疯婆娘就该表扬就该受到正面表彰呀?搞没搞错啊?告诉你,对付大志这样博爱的男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你要真像我一样,估计他也没时间逛大街看美女了,该盯着你了。你就是惹的麻烦还不够!”然后回过头,看着大志。大志挺高兴的,把矛盾转移出去了嘛,目光一接触,他又收回笑容,讪讪起来。“我说老兄,你长得不错,挺让女人想入非非的,但干吗去看没胸脯的女人啊?你觉得这样的女人有魅力啊,那你真是有毛病!以后反正是看,反正得吵架,不妨捉住真正漂亮真正性感的大看特看一番,吵架还值得!其实美女光看看也解决不了什么实质问题的,还得练练手搞搞速战速决……”
第61节:第18章(3)
背后小娜尖叫,还把她儿子乐乐的尿片扔过来,“你这个骗子快滚吧!没有你煽阴风点明火也乱不了这么快!怪不得你嫁不出去,要是我我也不要你,顶讨厌!”
这次咱没理她,眼光聚焦到她身后的婴儿车上,里面的小家伙睁着亮晶晶的黑眼睛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还有滋有味地吮吸着大拇指。这样言传身教也忒早了点吧,这么小也学不会骂人、打架、妥协、尖嘴猴腮地尖叫啊。呵呵,自己不三不四也就算了,别再污染第二代纯洁无瑕的心灵了,这样漂亮的宝贝要是生在美国将来有当总统的可能,生在中国只有要么当老婆的受气包,要么当贪官的两种可能。本来就够倒霉了,还是暂时找点快乐,能快乐一会就快乐一会儿吧。
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抱起来,小家伙竟用无牙的小嘴巴啃咱的肩膀,哇哇哇,真好玩呢,要是有公司设计出这种长不大、不用拉屎撒尿吃饭的仿真玩具一定买上三五个,自己留俩,其余送人。
在那两口子死灰复燃的二次争吵中抱着他们的宝贝出门了,到门口碰到了出租车,坐上去,“随便走吧,一个半小时后再回来,绕不回来可不给钱!”
结果出租车就在四环上转圈玩。小动物对车子的微颠微颤很享受的样子,不哭也不闹,很有力量的小爪子狠狠地抓着咱大腿上的肌肉,都抓出荷尔蒙了。妈妈的,这老子要是流氓,儿子骚包也是少不了的,长大了不知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呢。
“你孩子真漂亮,长大了也很聪明,瞧那眼睛啊,有神!”司机恭维道。
“像我吗?”
“嗯,像啊。”
“哪里像?”
“看鼻子和眼睛挺像的。”
妈妈的,随口胡说八道像流口水一样容易。你说这是恶意说谎还是善意?幸亏咱不是男人,否则栽赃陷害栽定了。转回来,刚从车里钻出来,大志两口子像可怜的狗看见骨头一样飞窜着扑上来,心肝宝贝地叫。怎么不吵了?忒快了点吧。
小娜臭婆娘马桶嘴一张劈头盖脸地骂:“你抱走我家宝贝死哪里去了?让我好找,老鼠洞都找了,就差报警了!”
第62节:第18章(4)
“真不知好歹,帮你看孩子腾出时间收拾老公不给工钱也就是了,还倒打一耙,良心大大地坏掉了!”回头招呼大志,“你儿子在四环上阅了不少美女,算是性别启蒙,去把司机师傅的钱付了。当付家教费了。”
大志不像小娜那么刻薄,如果是向着他的,基本上叫干啥干啥。这不还是很欢喜地掏票子,然后回来帮着老婆逗那个两个多月狗屁不通的小动物。
“嘿,不是吧?好这么快?怎么也得有半天的缓冲吧,这样搞连性情中人也算不上呀!”看到他们这样见好就收,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真叫人着急。
“你就怕天下不乱!孩他爸彻底觉悟了,咱也得见好就收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吧!”小娜臭丫头竟还一脸知天命的快乐。“帮着逗逗孩子,我做饭给你们吃。”
“等等,给我吃还是给他吃?包括他么?”咱还是可怜兮兮地求证。
“当然得给他吃呀,还得指望他工作挣钱养家呢。”
那边大志小人得志又猖獗地爆笑,“珊妹子,你就使劲地煽阴风点邪火吧,可俺家小娜偏偏贤惠得七仙女似的,傻了吧你!”
那不行,没结果不是白吵了么?这算啥呀?瞧刚才费的那唾沫,顶上密云水库了。追到厨房,“大志承认了?”
“承什么认?承认能气死我!死不承认我还能沾沾自喜呢。”
“什么逻辑?头发长见识短,果真没说错你!”
“他保证以后每天准时回家,迟一分钟就踹他一脚。”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甜甜蜜蜜又给他做饭吃了?”
“哪里不对呀?以我全面胜利而告终呢!你没见刚才,可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呵呵,行,你牛!赢了战术输了战略,活该你这样的倒霉,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了大的伺候小的。走了我。”
小娜真心实意地追到门口,“干吗不等着吃啊?一顿两顿又吃不穷我。”
“不能吃,怕变成弱智啊!”
第63节:第19章(1)
19
某个小县城,就某个小县城吧,不说名字了,省得转过屁股来找咱的麻烦。被某个地头蛇盯住是很有后患的,陈水扁同学的飞机不被打下是他福大命大,俺的小命可没有那么大的造化。
是李林在建筑设计院工作的同事帮的忙,说当地政府正盖大楼,准备盖得像白宫一样,塞些钱,准好使。这不用他说,哪个项目不塞钱不花天酒地也难搞下来,不是说现在是经济社会嘛,你不用钱和酒席经他,人家哪会济你!真是的。这是规则中的潜规则。道理咱懂,于是左一个电话打过去抛媚眼,右一个电话打过去将好处许诺,还派了一个业务员打前哨活动了一下,五万块花光了(多乎?不多也),三十万的回扣许诺出去,折腾了近三个多月,还是看在中间人的份上,那边的头儿终于很大爷地说:“过来吧,带合同来。顺便到俺的一亩三分地看看风光。”
基本上就等于送钱了,狗才不会去。
于是咱思来想去想给那些只会花钱的土老帽见识一下:会花钱不是本事,会花纳税人的钱更不能叫本事,你还得会享受!
辉辉小朋友不是声明喜欢咱的车嘛,也让这位未来经济学家出去见识一下,中国到底是怎么经怎么济的,光读圣贤书是没屁用的。
辉辉的兴奋叫人想到一个词:真诚。做个有钱人就是好啊!做个追逐金钱和名利场的人真是帅呆酷毙了耶!很真诚地对咱刮目相看呢。
权力阶层像牛皮癣一样悬挂在屋顶,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俯视的视角和高高在上的习惯,你要有一天和他们同流合污了,自然而然地成了屋顶的一部分被人高看三截。
汽车出发了,走的高速,出了城市,背离了高楼和喧嚣的轮廓,两边除了绿油油开阔的田野,居住条件的阴暗碍起眼来,土坡上的村庄远远地,鸽子笼似的,卑微渺小,一个中号推土机过去便能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