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女公子-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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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颇有微词,尽管她率兵的手段相比其他将帅差不到哪里去,没有磨练也不可能出名将,只是她的身份,虽说是一国之君,却是确确实实的女儿身,一个女人打什么仗?不仅各国国君从心底轻蔑她,她所率领的军队也不是那么服气。
此次出征比起上次要困难得多,上次奇国借道,众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坐镇给士兵信心,真正挂帅的人必定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的朱澜,朱澜曾经随智若出征泷国,在极少的时间就拿下那个小国,这个军师挂帅再正常不过,可没想到这次居然没有这个人。
大伙都知道朱澜没有无军职,以一种特殊的侍卫方式出现在云孝王左右,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出征,真的是他们大王,士兵们萎靡的神情早已落到苏琴的眼里。
“主上……”悬灵作为贴身护卫无不担忧地唤道。
苏琴举手示意停止,悬灵自然不敢在多言什么,踟蹰之下又唤了一声,苏琴按下心中的不耐,吭了一声,悬灵才谨慎地回道。
“属下收到婉宁的信函。”
“然后呢?”
苏琴漫不经心地问着,马儿滴嘟滴嘟的声音掩下悬灵细弱的声音,直到苏琴蹙眉时,悬灵只好再次红着脸大声地回道。
“她问主上何时才能归还她的……”
“她的什么?”
悬灵闭上眼心一横说道。“婉宁要主上归还六叔。”
六叔?苏琴好笑地摇头,对于悬灵叫智若六叔,到现在她依旧感到不适,这不是重要的。婉宁把智若当成物件了?归还?这可不是苏琴说了算。
“大王,前方斥候归来,发现三十里外有埋伏。”一个副将骑马疾驰奔来,急切地对苏琴说道。
苏琴愣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须谷。随着她拒绝须谷主动挂帅以后,须谷便要求随侍左右,这倒是让苏琴很诧异,她以为须谷会为了监视智若怎么都不会离开东都,没想到他为了自己居然主动跟来了,以军师身份。这会儿,作为军师的朱澜正在前往奇国的路途中,怎么也没想到会让苏琴遇到伏击。
然而就当苏琴转身时,一身戎装的须谷盯着她,这感觉有些不适,却说不好。须谷那双狭长的狼眼,光亮异常,苏琴微微蹙眉,这个好大喜功,贪婪的男人,微微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逐尔问道。
“须爱卿怎么看?”
须谷未答,侧头问那副将。“知道是哪方人马?”
“暂时还未探出,对方十分谨慎,隐蔽前方山谷两旁,如果不是我军斥候细微,只怕也不易察觉,过了山谷前方有密林,如果我军能打散入林的话,也许能避免过多折损。”
“你叫什么?是哪个将军旗下的?”苏琴问道。
副将激动地回道。“回大王,末将米徕乃秦武将军旗下……”
不等他多话,苏琴摇头笑道。“怪不得,怪不得,米徕你先下去,通知全军准备迎敌。”
米徕副将莫名地摸了摸脑袋,虽然苏琴没有采取自己的意见,但不算轻视,可听到自己是秦武旗下时,为何那样说?到底怪不得什么?米徕这个粗汉不懂,须谷倒是明白,见米徕走远也跟着笑着摇头说道。
“秦武将军忠直,手下也必然如此。”
苏琴没有给他多余感慨的时间,当下吩咐道。“须爱卿带领一万人马前方诱敌,让秦武领着他的部下为你断后,半个时辰为限,半个时辰一到全部进入树林,不管伤亡多少。”
说完,苏琴带上头盔,这身特制的铠甲在她身上闪着银光,很是耀眼,却没人知道这铠甲到底有多重,须谷侧眼深深望了一眼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望尘莫及的惋惜使他不得不垂下双眼领命前行。掩下那一丝窃喜,那一丝封疆为王的企盼。
就在须谷与秦武领兵离开之后不到半个时辰,苏琴率领余下八万士兵绕过山头潜入树林中,那八万士兵摩拳擦掌,如同打了兴奋剂的野兽,只差嗷嗷直叫,看到须谷与秦武率先离开,得知有大战等待自己,可没想到被他们的大王拉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顿时怨声载道,议论纷纷。
“传令下去,谁再多说一句话,把舌头割了,让他们安静点。”苏琴烦躁地说道。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众人不再说话,也没人敢说话。虽是冬季,此地却很舒逸,温暖的冬日穿过树林投下斑驳零碎的剪影,低矮的灌木丛是不是露出几抹猩红,大伙也不敢多说什么,大约明白前方埋伏的敌兵将成为他们的猎物。
“过了马岭就进入奇国腹地了,上次我们走的是官道要多行几日,之前大王要求尽快到达鑫琅,所以才选了马岭这条路。”悬灵在一旁静静地解释道。
“这里就是马岭了?”苏琴微微诧异地问道。
悬灵点了点头,苏琴闭上眼,行军这些日子,将士们对她态度恭维却不敬畏,她自然明白这是为何,眼下这一仗就该给他们吃点苦头。
半个时辰过去了,须谷与秦武却没有领兵进林子,这样的异动引起了苏琴的警惕,依她看来,就算预估对方十万大军全部藏匿山谷之中,也要露出马脚,可这样谨慎之下被察觉最多也不过十万,以须谷秦武两万士兵诱敌深入实为上策。
由于时间紧迫,她没法等着斥候反馈完全信息,只得兵行险着,在她看来一帮奇国暴民,就算有具备军事能力的强者也不会出现太多的意外。可没想到的意外还是发生了,须谷秦武两人却未把敌人引入树林,只怕这会儿麻烦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正规军并非是伏击她的奇国暴民。
此时她没想到的意外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个时辰以后,须谷与秦武狼狈地率领余留一万士兵逃窜进入树林,身后便是千军万马的允国兵,苏琴骇然了。
与此同时,星国大将武安君拿下饕国十座城池以后,居然挥兵直上杀进了允国境内,替允惠公赶走了琼国兵,战局开始变得诡异,一路上作为同盟军的星国没有对摇摇欲坠颤颤巍巍的允国动刀子,而是挥军直上,朝着北方奔去。
正当苏琴狰狞地盯着前方矗立于万人之中那个矮小身影时,她有一种怒从心头起的冲动,巴不得马上冲出去带人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可惜的是她的理智大于感性,逐渐冷静的头脑可行性地分析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可思议不仅是她,还有秦武。虎睛厉眉的壮汉,张着大嘴一脸惊愕地望着前方,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谩骂几句。
“**娘的,那矮子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秦文那小子吓得滚回老家去了吗?”
突然接触到苏琴的白眼,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大王是个女人,这个认知依旧让他经常忘记,要不是这次他死皮赖脸说是要戴罪立功,只怕苏琴也不会带上他,眼下脏话依旧出口了,怎么也收不回去,只能期待大王不要在意。
苏琴确实没有在意,确切地说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林子外凤骏的身上,从他们一路风尘看来,只怕是奔回普菩又到此处埋伏,明显是消息走漏。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这点已经不重要了,十万大军这么多人,消息总会走漏,问题是怎么会漏得如此巧合呢?
苏琴偏头在几个核心领导成员中,凛冽地扫了一眼,顿时暖阳变冰冻,哆哆嗦嗦中无一人出现异样,苏琴只好把头转向林子外,并未冲动地发出进攻的命令,而是带着九万余迅速地撤离,继续朝奇国腹地前行。
这一退再次将众人对她的微词推上又一个浪尖,私底下议论女人不会打仗的人越来越多,唯有须谷阴着脸不吭不响,只是谁也没想到,三日后,刚穿过树林,斥候又一次传来消息,十里外的山丘上有允国兵驻扎。
这次不仅苏琴傻眼了,众人都跟着傻眼了,尤其是听到允国兵的将帅依旧是那个矮小男人时,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阴魂不散的倒霉男人为什么就甩不掉,已经避开跟他正面冲突,如今还是要逼迫上前。
凤骏注定要与苏琴成为战场上的对手,这是命运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像鬣狗和狮子天生宿敌一样。
如果当初不是凤骏的话,也许她和皂承还会过着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也许在那样的生活中她会真正地爱上皂承,也许在她爱上皂承以后,她便不会再思念星国那个男人也不会为那个男人生下孩子,带着一肚子的怨恨踏上战场与他一搏,也许……
一切的祸端都是这个男人,想起之前的种种,惋惜她与皂承之间那仅存的情分就在这个男人的掺和下变得了无尘烟,这一肚子的怒火正愁没地方发,如果不是赶着去解决奇土的问题,她也不会那么焦急,没想到与他战场第一次碰面便折了一万人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岂有不讨回的道理?
苏琴刚下令伐木空地驻营之时,一只白鸽从天空落到悬灵的肩上,从白鸽的腿上取下纸条,只见上面仅有寥寥数字。
“星国伐云,已过鸿山。”
023 入套变出套,博得将帅名(1)
023 入套变出套,博得将帅名(1)
“报东南、西南方向发现敌人约莫八万人……”
“报西北、东北方向发现众多骑兵分布树林中……”
“报前方出现敌军阵列……”
这一声声的军情被急速报了上来,满头大汗的苏琴以及汗流浃背的众位将士,望着这前后方包围的情况下,越发着急了,只怕这次要全军覆没在马岭。
须谷听从苏琴的吩咐再次取来地图,众人围在一起开始盯着地图发呆,无人想出一个如何逃离的办法,更没人想出一个破敌的办法,大家不是面面相觑便是继续盯着地图发呆,直到秦武大声说道。
“大王,不如让末将为大王杀出一条血路,让大王先行离开。”
须谷摇头嘲讽道:“愚昧。”
苏琴蹙眉不语,另外那个叫米徕的副将也请话道。“大王,依末将之见,此来兵之凶险,不如依秦将军所言,大王先行离开,只是不用杀出血路……”
话说到这,苏琴的眼睛亮了起来,此人必定有什么妙计,谁知米徕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气背过去。
“不如让长源君出阵与秦将军一战,此人定然不是秦将军的对手,如此一来,他若败下阵,也不好再困咱们,到那时允国兵军心大乱,我们趁机再来个反攻……”
“停众位将士,从今日起,任何人等不得随意离开营地,不分昼夜派人巡视,一旦发现敌军就地斩杀不留活口,尸体拖进营中,等候孤发落,全都下去吧。”
一群饭桶,苏琴在心中腹诽道,这话她不能说,不想寒了将士的心,虽然她已隐隐克制自己的怒气,寒意还是冻倒了一批人,只是这些人一踏出她的大帐以后,全都不当回事儿的摇头,唯有几个人千叮万嘱地让各自把自己的人看管好,按照大王所说的做。
可第一天傍晚时,中军中尉裴延就犯了苏琴的大忌,带着士兵在帐中赌博,没有按时出巡,被人上奏以后,当场就被砍头,这下杀鸡儆猴再无人敢多言,各个将士都谨守军令不敢多言,明白他们的大王并不是表象上那么善良软弱可欺。
那裴延是云国贵族裴家世族的直系,如此一来,问题便大了,裴家在云国正是东都七八家钱庄的幕后老板,于云国各处均有铺子与各种买卖都有或多或少的挂钩,随着须谷的变法以后,更有做大垄断的趋势,苏琴为了杜绝这样的后患才需要引来颜洹的鑫源钱庄。
颜洹……苏琴忽然想起一个多月以前,这个男人因为涉嫌谋杀她被关入大牢,此时不知怎样了,突然心里生出愧疚,没想到自己居然把这事给忘了,眼下就算着急也没办法,只能等自己回去以后再做打算。
根据调查,行刺她的男人是鑫琅的一个货郎,得知那个货郎冒充云国信使之前与颜洹的侍女君悦在鑫源钱庄接触过,随后君悦也消失了,除颜洹夫妇以外,还有那个叫君怡的女子也随着关了进去,让她有些心软的可怜那两个孩子了,再往下查线索却断了。
她怀疑过这是颜洹的阴谋,转头一想,那个滑如泥鳅的男人绝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这么明显的证据应当不会留下,再说他已经准备在东都落脚,不会那么想不通,但是颜奎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苏琴对智若隐隐有些怒火,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赐死颜奎的事情非要当着颜洹做,就算对他是个警告,也许因此而让他生了贰心,自己的计划只怕全部泡汤了。
悬灵看着苏琴紧蹙的眉头忽然松懈又再次紧蹙,有些不安。
自从随苏琴回到东都以后,她很少看到苏琴这样纠结,不管是登基即位还是生子,这个女人无比坚韧,丝毫不为所动,那是一种气质,一种行到云深处,坐看云起时的气质,让她打心眼里地敬佩。眼下的麻烦实在棘手,也怨不得主上会费神,哪里知道她的主上的心思已经飘远了。
“大王,末将前来觐见。”帐外响起了声音。
苏琴依旧没有晃动,神思已不知何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