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饭票老公-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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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看着掌柜,“这些和我来应聘有什么关系?”
掌柜的站起身来,朝着门边的大柜台走去,“自然是有关系的,采货这个差事平日里会接触许多客人和买主。我们的规矩是不招未出阁的姑娘和小姐。”
我当下了然,想来是怕未出阁的女子因此辱了名声,到时候人家姑娘失了名节,这店也逃不了被议论指点。
脑子灵机一转,脸上露出笑容道,“原来是担忧的这个,实不相瞒我儿子都已经四岁了。”这样说的话,也不算撒谎吧,小炎确实是快四岁了。
那掌柜的这才点了点头,“我看你这岁数也不像是未出阁的姑娘,只是以防万一,才问了一句。”
我心里忍不住暗抽,什么叫看岁数。难不成我二十几岁的花花岁月就非得嫁人不成,古人之愚见。
掌柜的自柜台里抽了一张纸递过来,“先看看这个吧,如条件满足又能接受上面的规矩,就五日后来店里参加测试。因为投工的人实在是多,我们自然是要招最好的。”
我接过来细细看了上面罗列的条件。做工不得少于一年,确定上岗之后需得缴纳十两银子的定钱,若不满一年辞工或以其他任何方式离开锦阁者均不再退还定钱。
抬起头来问那掌柜,“请问为什么要缴定钱?”
掌柜的显然也解释得极熟稔,张口就道:“因为干这个差的人对店里的货物款式、花色质地甚至是进货的源头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以前有采货人曾将内部的货款货价透露给了其他布庄,被识破之后便转身进了别家的作坊,给店里照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小。”
听他如此说来,这定钱似乎也收得合理。反正十两银子也算不得多,便点头应了。
“那请问工钱和工作的时辰是怎么算?”
那掌柜听了我的话,微笑着讲道:“姑娘,这你可以放心。这份儿差事之所以求得人多,原因之一就是工钱够丰硕。如果你够本事能当上了采货总管,那更是发达,月钱加红包可足足比一个县官儿的俸禄还多。不过当然啦,人家官老爷的地位和尊贵可是咱比不得的。至于上工的时辰,因为随时都会出外去采货,这个也不好定。”
我细细数了数这一上午走的地儿,就数这里这份工作最让我满意。工资待遇更是最好,除了要三五不时的出差,工作也不辛苦。实在是又好又适合。
再看看后面几条,除了已婚,其他的我都能达标。年龄在十六到二十八之间,住家在皇都城里。至于对绢布刺绣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现学的嘛。
越想越觉得满意,开心的拉了掌柜的袖子,“嘿嘿,掌柜叔叔您贵姓呀?”
那掌柜的也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我,“你叫我王副掌柜就可以了。”
我嘻嘻一笑,开始套起近乎来,“原来是王掌柜叔叔,您叫我小柴就好了。王叔叔您知不知道五日后主要考些什么内容呀?是笔试还是面试?”
不过显然这位王副掌柜没有小炎和紫涟那般强悍的接受能力。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道:“敢问小柴这笔试和面试又是什么东西?”
这……我嘿嘿干笑两声,转开话题,“我乱说的,乱说的。您快快给我讲讲考试的内容。”
这位王副掌柜人还算不错,见此时店里也没有客人,工人们都还在歇息,便同我唠嗑了起来。
既然聘的是采购,这内容当然也八九不离十。首先要对丝绸布匹的种类了如指掌,然后便是各种类型的绢丝出产的季节、各方的出售价钱以及适合的制品类型。当然还要对时下不同地方的流行趋势深入研究,如果能预测未来流行风向就更好了。
然后便是口才这一关,因为采购的不光要负责选货,很多时候还要同卖货商杀价砍边儿。我自然也明白,那针锋交对的杀价有多重要。有时候杀下去一文钱,也能给布庄省不少银子。我作为进货的,也能分得更多红利。
最后一项则是考精打细算。做生意的,往往都是在那分毫的差价间获益牟利。进货的人够精打细算才能最大限度的给店里节省出资。若你用钱最少,却能获利最多,自然就能成为老板愿意招揽的人。
心里安排着我这五天的学习计划,嘴上却乖巧的拍着王副掌柜的马屁:“王掌柜叔叔,您人这么好,想来老板也一定是懂得招揽人才的伯乐呀。”
王副掌柜淡淡的笑了笑,“以前的老板确实是好人,不过新东家也很不错。”
“哦,换了东家呀。”不过换与不换于我也没多少关系。
“不是我拍大老板的马屁,他这名号说出来怕是没人不知道的。”
我被他这样一说也来了兴致,而且提前了解老板的性格喜好只有好处没坏处。凑过去一些道:“您赶紧给我说说,赶明儿给你送坛子好酒来。”
王掌柜刚张嘴,却自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伙子。见了王掌柜三步两步走了上来,嘴里还急声说道:“王副掌柜,我可算找着您了。”
掌柜的见有人找他,也立即转身招呼人去了。那小伙子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掌柜的脸上立即变了色,匆匆忙忙的拉着那小伙子出了门去。
我心里奇怪,也跟着走了出去。
门外的大路上已经围了很多人,还夹杂了众人讨论的声音。我跟在掌柜的身后走了过去,只听见一个低柔的女声似在对谁说道:“这匹真的不是纯正的南地蚕丝,这质地一摸便能摸出来。”
旁边有一个声音接话道:“你这么个毛丫头懂什么呀,人家锦阁里的大师傅都没说话呢。”
很快又有了不少附和的声音,先前的女声显得更弱了,“这真的……不是……南地蚕绢。”
“姑娘你凭着什么一口咬定着匹南地蚕绢是假的?”是王副掌柜的声音。
管事儿的一出声儿,其他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那姑娘的声音也清晰了不少,“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制丝的。我打出生起就在蚕丝堆里玩耍,这匹缎子真的是假的,我一摸便知道了。”
周围的人有时一阵哄笑,那掌柜也笑着道:“姑娘,先不说你家三代制丝而你为何会这般狼狈的出现在这里,我只问你如何让我等信你一摸便能知晓真假。”
周围起哄的声音更大了,我站在人堆外面,挤不进去也看不清楚情形。过了一会儿,那女子似又说了些什么,人群中间突然让出一条道儿。
王副掌柜同一位女子走了出来,待我看清了那女子的模样才明白过来为何众人都不信她。那女子显得有些瘦弱,面色土黄极为憔悴。身上的衣服虽补了许多地方,依旧显得很破旧,不过洗的倒也算干净。
那女子一边走着,一边对王副掌柜说道:“您是做布庄生意的,肯定知晓燃绸辨真一说。若真不信我,您大可一试。”
王副掌柜偏头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子,然后又朝着后面那辆马车望了两眼。思索了好一阵子才似下定决心一般对那女子说:“我姑且信你一次,若这匹绢布是真的,你得赔钱。”
那女子听掌柜这般说了,似乎松了很大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王副掌柜一字一句的说道:“可若这匹布果真是假的,您得破例让我参加五日后的考试。”
掌柜的又看了那女子许久,才咬牙道:“好,反正参考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我就不信你还真能进了不成。”
女子见掌柜的答应了她的要求,笑得很开心,那样子就像已经过得考试进了锦阁一般。下意识的,我对这女子留了心眼。
善于利用手上的筹码为自己换取利益,虽然看似落魄,说起话来确是知道进退懂得拿捏。而且还让掌柜的破例让明显未出阁的她参加考试。
这个女人聪明不甘落魄,自信且有心机,吃过苦受过难便会不断的想要往上爬。若她真进了锦阁,必然是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没来由的,背上一阵凉意。我虽佩服这等有野心有心机的女人,却一向同其保持距离。坚持不主动交恶、不主动予善。她不惹我我们相安无事,她若主动来招呼,那必用其人之道还之。
心里定了主意,日后一定要离这个女人远些。
这时,掌柜命人取的火盆已经摆好了。一位中年妇人自那匹深墨色的布绢边口抽出一根长丝线,然后固定在一根铁丝上,放入火焰之中。
只见那丝线着火即化成灰,燃烧的速度非常之快,甚至连一点卷曲的弧度都没有。然后那妇人又抽了一根店里面刚取来的真丝,同样固定好放入火中。
可后面这根真丝却要比先前那根燃得慢上许多。只见铁丝上的细线先是卷缩成一团,燃烧后变成黑褐色小球状,妇人伸手触之才碎成粉末。
在一旁围观的人们都好奇地问结果如何,而那位做实验的妇人则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王副掌柜。结果不言而喻,那女子指的那一匹果然是假的。
王副掌柜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拿了剪刀剪下一块布放入火中。一大块布虽染得慢些了,可依旧比真丝快太多。即使外行的看不出门道,在场的内行人却是一眼就能辨出真伪。
掌柜呆愣着看着火中的残迹,过了很久才突然反应过来,立即转身冲出人群跑向那辆马车。还一边伸手招呼了人迅速对后面的以及进仓的货物进行检查。他自己则回头看向那女子,脸色显得极为难看:“你是如何得知这蚕丝是假的?”
站在一边的女子从容应道:“我本是来应采货人的工的,怎奈你们不招未出阁的女子。这中午太阳极大,我便在马车轮子边躲个凉快。那匹布绢恰巧露了一小部分,我见这织布脉络以及成色有些怪异,便自作主张摸了一摸。”
王副掌柜听完女子的回答,一时沉默着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前去检查货物的人来报,除了在方才那辆车里又发现了一匹假丝之外,暂且还没发现其他问题。
掌柜听了回报,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只是依旧对那女子有些怀疑,无奈又拿不出证据,只得对那女子道:“我既然答应了让你来考试,便作数。不过能不能进,还是要靠你自己的本事。”说完便转身回了店里。
看热闹的人们也都散开了,搬货的继续搬货,过路的继续赶路,纳凉的继续纳凉。
我方才一直站在石阶上围观整个过程,此时人群一散,便看见了站在门前石阶边的女子。刚好她转头看过来,与我四目相对。
她对我笑了笑,也转身朝着街头离开了。
我看着那个挺得笔直的背影很久,才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一个陌生人罢了。举手撑了伞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
我在路边的小饭馆子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喝了碗银耳冰梅羹。按照老板的说法是,冰块实在太贵,只能到郊外的深井里取凉水来镇,杨梅也是春季自家存下来的梅干儿。可味道确实挺不错的,夏天喝上一碗,沁脾舒心。
与热情的老板告了别,沿着路边的阴凉地方慢慢的走着。心里想着,明年春天我也要攒些杨梅干儿,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和紫涟、小炎去郊外取些山间的清泉回来。虽然家里水井里的水也很凉快,可总赶不上山泉来得清甜。
我还要酿两坛梅干儿酒,先放在后院发酵,等差不多了就在院墙边的藤蔓下挖个深坑埋起来。等到过个三五几年,再挖起来当下肉酒。
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这等它变成美酒的三五两年可要怎么办呢?
突然停下脚步,长叹了一口气。那也只能去街上买了,将就吧。
低头看向满是树荫的地面,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右边的胸口觉得很空很空。原来一个人空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茫然。不知道我在这里要干什么,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是为什么,不知道下一秒又会发生些什么。
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看向前方。有不少的行人走在大路上,有的走得匆匆忙忙,有的走得悠闲缓慢。慢慢的深吸一口气,再迅速的吐出去。
手握紧了伞竿,大踏步朝着前面走去。
……
迷茫又怎样?地球依旧在转动,时光依旧在消逝,我的脉搏依旧在跳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正午大肆发飙的烈日此时也变得有些焉气,光芒也变成了绯艳的红光。同天边的大片云朵相印成晖,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绯红色。
如此漂亮的火烧云,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刚拐进巷子里,便远远的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蹲在我家的院子门口,垂头玩着地上的石子儿。嘴角轻轻扬起弧度,脚上的速度也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我快步走了过去,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切切,不就一天没见到我了么,居然到门口来等,臭小鬼、臭丫头,老娘有点儿感动了。
然而,正当我热泪盈眶、感激涕零的要扑上去,那两个一直安静蹲着的人却有了动作。
其中一个糯米一般软软粘粘的声音说:“你磨了多少?”
另一个清丽的女声说:“你呢?”
糯米童音答:“两个。”
清脆女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