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恋情-女子戏班-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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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派人去监视,一定把碧溪茶园搞清楚,看它是不是共党的地下联络站。”
“换个人去,别露出马脚来。”
“明白!”
陈涛和罗瑞英赶到小洋楼时,郑世昌已将4个牌位踩烂。陈涛拍拍郑世昌的肩膀说:“世昌,对白长起的流氓行径光发火可不行,要有对策。到你房间,我们研究一下。”
几个地下党员来到郑世昌的房间,徐海首先表明了态度:“把白长起干掉算了,就凭他把百乐宫送给鬼子当军官俱乐部,就够枪毙的。”
“我去找那个王八蛋算账,他是活到头了!”郑世昌说。他从巡捕房回来后得知百灵已被迫离开,就想去找白长起算账,徐海提醒他等陈涛来了之后再说,他才压住心头怒火没冲出去。
“世昌,白长起该死,但现在还不能死。”陈涛说。
“为什么?”郑世昌问。“不说他跟韶华戏班的恩怨,就凭他当汉奸这一条,杀他就不冤。”
“没有冤不冤的,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陈涛说。“韶华戏班上演过抗日戏,现在又上演了《花木兰》,借古喻今的意思谁都明白。日本人早就盯上我们了,可他们为什么还没对戏班采取行动?我认为他们是在以静制动,放长线钓大鱼,想一网打尽我们的地下组织。刚才英子找我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被跟踪了。我进来的时候,注意到院门口附近停着几辆黄包车。现在虽然不能肯定他们就是鬼子的密探,但我们不能不有所警惕。我们可以利用白长起来了解日本人的动向,做好应对的准备,抓住机会给予坚决反击。”
“那现在怎么对付白长起?不能让他为所欲为。”罗瑞英爱憎分明,不想屈服于白长起的淫威。
“上级领导已经给我们下来指示,要我们开展地下武装抗日斗争。”陈涛接到交通员送来的信,已经有所考虑,他说出了他的想法:“我们先以锄奸团的名义给白长起发封警告信,敲山震虎,看他的表现再做决定。此外,对罪大恶极的汉奸,我们要坚决除掉,以震慑那些汉奸卖国贼,让他们明白,不要以为投靠了日本人就高枕无忧了。”
“老陈,你说吧,我们先除谁?”徐海问,他渴望战斗。
陈涛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伪市长吴伯雄!”
白长起从床上揪下裘百灵,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你以为有郑世昌护着就能反天了?”
裘百灵趴在地上,恨恨地盯着白长起,嘴上却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白长起指着裘百灵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道:“你敢不回来?你要不回来,我就让郑世昌的脑袋搬家,你他妈的信不信?”
“求你放过他们,以后我再也不去了。”
“你本事不小啊,居然离了我也能活。”白长起忽然意识到须臾离不开毒品的裘百灵,在离开他3天之后,居然还气定神闲,这让他大惑不解。
“我要戒掉毒瘾,我有这个信心!”裘百灵知道他指什么,马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是吗?”白长起弯腰从地上揪起裘百灵:“戒掉毒瘾你就可以离我而去了是不是?你想得美,你说我能同意吗?”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一定要戒掉毒瘾!”裘百灵已经熬过最难受的时刻,对彻底摆脱毒瘾的折磨充满了欢欣鼓舞的期待。
她的决心充满了反抗精神,这让白长起的大脑出现了空白。他变成了一个魔鬼,一拳砸在百灵的脑袋上,百灵顿时昏死过去。白长起将她扔在床上,从抽屉里找出吗啡和注射器,撕开裘百灵的衣服,一针打了下去。等他干完了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爬上床,抱着百灵,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女子戏班 第二十九章3(2)
伪市长吴伯雄为证明天下太平,自上任起就不配随身警卫,他的专车将他送到家门口,就算是完成了护送任务,车走人留,吴市长需要亲自按门铃。门铃按过,有片刻的等候。就在这个时候,徐海和小马贴了上去,用刀子抵住了他的后腰。
吴伯雄大惊失色,扭头一看是两个蒙面人:“你们想干什么?”
徐海低声说:“来送你上路!”他的话音刚落,两把刀子就扎了进去。可怜神气活现的伪市长没来得及“哼”一声,人就支在了门上。小马将一封信塞进他的衣兜。在门里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俩人迅速离去。门开了,吴伯雄像只麻袋砸在开门的佣人身上,黑夜里传来凄厉的尖叫。
白长起按照昨天和吴市长的约定,上午9点来到市府。他要往里走的时候,被一个武装警卫拦住了。他连忙解释说:“我是社会局局长,来向吴市长汇报工作。”
“今天不办公,赶紧走吧!”警卫干脆是在轰他。
白长起不解地问:“不办公?不会吧,昨天我跟吴市长约好的。”
“约什么约?快走!”警卫不耐烦地说。
白长起疑惑地看了看市府大门,有五六个警卫在门里门外把守,把气氛搞得很诡异。他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官僚正在神色慌张地议论什么,里面有他认识的人,于是他走了过去。其中一位向他一抱拳问:“白局长,你也是来找吴市长的?”
“是啊,昨天约好了,来谈戏院的事,门卫怎么不让进了?”白长起边回礼边问。
“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吴市长昨晚被锄奸团给杀了。”
“啊?”白长起不由大吃一惊。
“白局长,你收到锄奸团的信了吗?”另一个人问他。
“什么信?”
“警告信,要我们悬崖勒马,别再给日本人干事。”问他的人说。
“没有,我没收到什么信!”
“白局长,我们正说着呢,给日本人干事有掉脑袋的危险,还是不干为好。”
“不干就不掉脑袋了?日本人相中了你,不干都不行。”
“除非躲起来。先称病,后辞职,最后一步是躲起来。”
“躲起来不难,可置办的产业怎么处理?你们谁想要我的工厂,我马上低价处理。”
“你这个人不开窍,是命重要还是产业重要?”
几个官僚议论起刚才中断的话题,把白长起晾在了一边。白长起回到社会局,让他比那几个官僚庆幸的事,他并没有收到什么警告信。他刚沏上茶,准备静静心处理公务,局秘书敲门进来了,将一个夹子放到他的桌子上。他随手打开夹子,放在表面的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白长起先生亲启”的字样。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他对局秘书有过交代,凡是写着“亲启”字样的信,局秘书都不许私拆。平时他经常收到信件,并没有把这封信当回事,随手撕开后,他像被蝎子蛰了一下,将信甩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局秘书刚走到门口,听到响动连忙站下,回身看时,被白长起扔掉的信刚好飘落地上。他见局座神态有异,上去要拣地上的信,被白长起喝住:“滚!滚出去!”局秘书自讨无趣,像只耗子吱溜一闪就跑了。白长起骂走局秘书,心情烦闷,背对门口,支着胳膊望着窗外。插在对面楼顶上太阳旗随风飘扬,楼下的马路冷冷清清,早已不见昔日的车水马龙。
夏三和出去的局秘书打了个照面,进屋后见到地上的信,弯腰拣了起来。一看信的内容不要紧,他的冷汗冒了出来,话说得也不连贯了:“局……局座,锄……锄奸团是……是怎么一……一回事?”
白长起转过身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刚进来,是向您报告碧溪茶园的事。”夏三的舌头捋直了。
“说吧!”
“锄奸团是怎么一回事?”
“你他妈的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先知道锄奸团的事。”
“好,我先问你,你跟着我怕不怕死?”
“不怕!我夏三从一个街头混混变成局助,就是还您十条命都是应该的。”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锄奸团?说你的,在碧溪茶园发现了什么?”
“我派人到碧溪茶园天天喝茶蹲守,发现经常有人直接去茶园的经理室。昨天傍晚,有十几个人进了经理室,我的人想跟进去看看,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用枪顶住了,说他走错了地方。局座,茶园没有这样开的吧?”
“夏三,你立了一大功!”白长起立刻判断出这条情报的价值。昨天晚上,吴市长被杀,锄奸团的信满世界撒,不是这些人干的还有谁呢?
“报告左藤吧?”夏三总想在日本人那里立功,以便得到日本人的青睐。
“不是报告左藤,是要告诉郑世昌。”
“告诉他?他要是告诉碧溪茶园的人,我们的工夫不就白下了?”夏三永远跟不上白长起的思路。
“怎么能白下呢?你没看锄奸团的信都来了,你这条情报能救我一命!”白长起懂得做生意的规则,手里有了筹码就能交换来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女子戏班 第二十九章4(1)
郑世昌正在申江戏院经理室算账,白长起忽然走了进来,而且返身将门锁上了。郑世昌抬起头望着他的奇怪举动,冷冷地问:“白局长,你想干什么?”
“师兄,你别误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白长起一脸严肃,仿佛肩负着重要使命。
郑世昌放下笔:“你我之间早已没了兄弟情义,还有什么重要事情?”
“夏三有个朋友在警察局当密探,他们发现碧溪茶园是共党的秘密联络站。”白长起边说边观察郑世昌的表情。
郑世昌心里确实一惊,但脸上露出的却是嘲弄的微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该跟日本人说去。”
“我不知道警察局跟日本人说没说,我只觉得这件事应该早点告诉你。”
“我又不认识什么共党分子,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师兄,日本人不是傻子,你上演《怒吼的松花江》,剧本从哪儿来的?不是共党分子给你提供的?你上演《花木兰》,借故喻今,那么明显的意图日本人会看出来?你这么敢干,背后没有共党分子支持,鬼才相信!”
“白局长,我听说最近市面上流传着锄奸团的信,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才跑到我这里胡说八道?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郑世昌上演抗日戏,是因为我是个有血性的中国人,我不怕小日本。我现在是在舞台上抗日,如果有机会,我会在战场上和日本鬼子真刀真枪拼命。”
“你有种,我他妈的佩服你!”白长起说完摔门而去。
郑世昌去了碧溪茶园,把白长起找他来的事告诉了陈涛。陈涛分析说:“白长起这次找你,决不是空穴来风,说明我们的敲山震虎起作用了。”
“这里真的被敌人发现了吗?”郑世昌担心地问。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近来茶园喝茶的几个茶客和门口的黄包车夫,都有些不正常的举动,我正准备将茶园出手,完全撤到俞老板家。”
“不行就先把茶园关了吧?”郑世昌建议道。
“不,关了反而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从俞老板家到戏院的地道快挖通了吗?”郑世昌问。
“快了,就这一两天了。”陈涛说。俞元乾被杀害后,陈涛决定把他的家当成秘密联络站,从安全角度着想,他找人在俞元乾家和申江戏院之间开挖了地道。两处相距不到百米,工程已接近尾声。
事有凑巧,地道刚挖通的第二天,一路风尘,如同乞丐一般的俞松突然回来了。他使劲敲着大门,惊动了正在院子里的陈涛和小马。院子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们平时都走院子后墙的小门。小马顺着门缝往外看了看,被蓬头垢面的俞松吓了一跳。
“是俞松!”小马回到陈涛身边说。
“撤!”陈涛一挥手,两人迅速跳进院里的水井。
俞松在外面又敲又喊,见无人理睬,便翻上了墙头。墙头下就是土,因从地道里挖出来的土运不出去,只好堆在院子里,已经堆齐了墙头。他不觉奇怪地看了看,迈下墙头,叫着“爸”,进了客厅。客厅的墙上挂着俞元乾的遗像,遗像下点着长明灯,俞松像被人狠推了一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涛和小马从申江戏院的后台化妆间钻出来,来到经理室。郑世昌正在沏茶,见他们带着一身土进来,惊讶地问:“你们是从地道里过来的?”
“是,”陈涛点点头说。“世昌,俞松回来了。”
“什么?俞松他还活着?不可能吧?”这消息太突然了,俞松的阵亡通知书和相机就在写字台里放着,郑世昌实在无法相信。
“我亲眼看到的,肯定是他!”小马说。
“俞松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