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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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老和尚一一点亮了墙壁上的火把。
“你对这里很熟悉?”随着光线一点点的出现,杨宗保开始注意观察周围的一切:这地方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置信。
一个个鲜活人体被封在了冰柱里,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脑袋被打开,各种各样,惨不忍睹。杨宗保见它们内脏似乎还充盈这凝固的血液,现在是那些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封起来的。
“您开始提到《华佗法华经》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可能是曹cāo墓。这里是吗?”杨宗保征求老和尚的意见。
“这里就是。谁都没想到曹cāo会把自己的墓地设在这没什么风水的地方。所以你早先时候问我龙脉的问题,我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因为这下面真的有座人龙的坟墓,所以从广义上来说是不错的。”老和尚解释说。
“没想到曹cāo生前还做了这些事情。”杨宗保惊叹固然的创造力。
“是啊。”老和尚附和道。
“医经呢?”杨宗保问,这地方太大,而气温太低,他怕自己也会变成和冰柱里面人一样的存在。
“医经?你已经看到了啊。”老和尚说。
看到了,杨宗保福至心灵,突然明悟了:那一具具冰冻的身体不正在像他展示所有人体的奥秘吗?
杨宗保忘却了寒冷。开始一具具的观察。
开始是正常人体的解剖,从婴儿到老人,从女人到男人各个时间段的人类的解剖。杨宗保自己也做过了不少的解剖。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面对过这样的情况。
后面渐渐的解剖的对象变了,是一个个患病的人……
“怎么样?”老和尚问。
“这些我都知道。”杨宗保说的是实话,他是学西医的。这些粗糙的解剖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并不值得他花jīng力。加上以前的解剖只是把腹腔打开,并没有像现代西医一样把血管和神经都分别挑了出来。
“往下看吧。”老和尚劝道。
杨宗保耐着xìng子往下看。但是渐渐的,冰柱里面的躯体不同了。同时被封在冰柱之的还有石刻的记录。上面写着用药的剂量和人体用过药之后的人体解剖。
“他竟然用这么多人做实验?”杨宗保渐渐的心绪不宁了。他是医者,都有仁慈之心,不可能不对如此的场景动容。
“乱世,人口失踪是很平常的事情。”老和尚叹了一口气。
“短时间内我没办法记下来。”杨宗保照实说,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脸都快要冻僵了,就连说话都不太利索。
“我主要是带你来看看而已,这上面的字这些年我都记录了下来。这是人类医学上的奇迹,上面的那些裂隙就是你昨天在地面上看到的那些横沟。它们都通向这个万人的墓地。本来万人墓地应该毁去才对。但是我确没有这样做,我想让除了我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能够看到,也不忍心去这么做。如果把这地下的万人墓穴毁了,那生活在上面的人怎么办?我这几年把这个大山跑遍了,摸清上面一共有三个村庄,将近600多人。我没有力量把那些人迁走,主要是迁走之后他们以什么为生?”老和尚领着杨宗保往回走,他刚才摸了一下杨宗保的脉搏发现体温已经降得太低了,如果不出去的话会有危险。
杨宗保的手被老和尚紧紧的攥在手里,感觉有热量不停的从对方手心里传来,缓解了一下冰冷的痛苦。
上去远比下去难,好在杨宗保只要被牵着走就行。
好不容易回到了洞口,杨宗保最后一次回头,发现在空间的底下一圈幽幽的火光映衬着一个个泛着银白sè寒光的冰柱如同水晶棺一样。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需要你去杀杀杨天明的气焰了吧?让他知道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我感觉地面上横沟这几年越来越大,很多边缘都被腐蚀了,一碰就踏。再这样下去,山里的人别想出去了。总有一天,那些横沟会连成一片,那就是山崩了。”老和尚一路上并没有放开杨宗保的手,而是紧紧的攥着:“我接着往下说你肯定要说我迷信了。地下是万人坑,那冲天的怨气已经开始冲出地面了。”
前半句话杨宗保认同,但是后半句话他觉得歪了:“有点迷信。”
“天明的一切都是我教的,所以我希望趁我还活着,能够挽回那个错误。”老和尚终于讲到了重点:“所以我屡次帮你。”
第六百五十章 迷茫
“明白了。”终于回到地面,杨宗保觉得全身血液再次流动了起来。老人带他来的目的他大概清楚了,无非是给他加深印象,防微杜渐,不走极端。
“你在r国干的事情有些不明智啊。”杨宗保有什么消息,老和尚总是能第一时间得知。
“我会尽力弥补的。”那始终是杨宗保心里的一根刺,虽然台风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是总是因为他诱发了一个契机,那块地方短时间内不太适合居住。
“随你吧。”老和尚知道杨宗保只是嘴上应付,心里肯定不以为然:“这次在座头市多留两天吧。”
“我也这么想,这些日子太刺激了,平淡点放松心情。”杨宗保回答说。
“也好,你现在除了等待还真没别的出路。”老和尚点点头。
两人回到村子之后,已经天黑了。不过村口却很热闹。原本早就要上床睡觉的村民们,都出来了。在村口用几张桌子拼起个大饭桌上面已经摆上了满满的饭菜。饭桌的前面点起了篝火,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红彤彤的的。
“回来了,快点吃饭吧。”老人见到老和尚和杨宗保,急忙把他们迎到了饭桌上:“饿了吧,快喝点米酒暖暖身。”说罢给杨宗保倒了杯米酒。
杨宗保推脱不过,只能就着老人的手喝了一口,一股辛辣顿时让他呛出了眼泪。
“喝一口可不行,要一口干。”老人不依不饶,极端热情的要杨宗保喝完一碗。
杨宗保不是啰嗦的人,也不愿意在被逼迫,所以很干脆的就干了一碗。
“好!好!好!”老人连呼三个“好”字,转身又给他倒了一碗。
杨宗保向老和尚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老和尚身边没有劝酒的人,正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没有犹豫,杨宗保接过了老人手里的碗,一仰头,一口干了。
“年轻人……真不错!”老人竖起了大拇指,顺便再次递上了一碗。
杨宗保现在看着老人都是重影。只觉得脖子耳朵脑壳热浪滚滚,根本无法感知外界的任何情况,习惯性的接过了老人手里的大腕,嘴巴已经丧失了味觉,只知道一股液体进入了嘴里,然后顺着食管流到了胃里,腾的一下扩散到了全身四肢百骸,眼前的视线更加模糊了……最后残留在眼前的一幕就是老人竖起的大拇指。
“杨医生!杨医生!”老人求助走过来的老和尚。
“没事,他喝醉了。”老和尚一把就把瘫软在地上的杨宗保扛在了肩上。老人对老和尚的巨力没有意外,似乎早就见识过了。
老和尚扛着杨宗保步履轻松,老人则留下来,招呼着全村人吃饭。本来是要给杨宗保庆功的,没想到他喝醉了缺席,可是饭还要吃的。所以杨宗保在不在场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把杨宗保弄回老人的房子,老和尚给他把了一会脉之后这才放心的在一边闭目养神。杨宗保刚才受了寒气,喝酒发发汗也是好的。
杨宗保躺在床上十分的不舒服,觉得十分的燥热,身体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周身的皮肤感觉变得淡漠了许多,什么东西都像隔了一层一样,不灵敏,而体内的热气却散不出去……直到手指传来尖锐的刺痛,体内的热气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纷纷向那边涌去……
杨宗保第二天是是被老人催醒的。
“怎么啦?”杨宗保头疼欲裂,没想到米酒的后劲这么大。
“你快去看看吧。”老人也形容不出来,只是催促着杨宗保快点走。
杨宗保在老人紧张情绪之下也不好太过于淡定,但是他还是坚持把鞋子穿好才出门。
老人把杨宗保带到了一户村子边缘的人家,面朝着森林,屋檐下挂着几张兔皮,应该家猎户。
“老张家儿子柱子昨天从山里回来,晚上就抽筋了。本来想叫杨医生你,但是你喝醉了,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早上。早上一看柱子比昨晚还要严重……”
杨宗保一边努力的从老人口齿不清的话语中收集有用的信息,一边往屋里走。
一进屋,杨宗保就闻见一股子腐烂的气息。屋子不大,最里面有张木床。一个年轻男子男子蜷缩在那里。男子嘴角有着还来不及收拾的呕吐物。应该就是柱子了。
“不要靠近,咬人的。”屋内的一个中年男人给正在靠近的杨宗保提了一个醒。
“嗯。”杨宗保走进一看,才见到柱子的手脚被绑住了,刚才因为盖着被子没有看清。
柱子见到来了陌生人,瞪大眼睛,拼命的挣扎,嘴里发出受伤呜咽的声音。
杨宗保没有被柱子狰狞的样子所吓倒,要摸他的脉搏。
可是柱子反应激烈,杨宗保无法抓住。最后还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帮忙这才握住了柱子的手腕。在手上什么设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望闻切听。但是杨宗保把不住柱子的脉搏,只能抓住他的手腕,用手掌去感知。发现他的脉搏异常的活跃。再看柱子的面色苍白和他的脉搏活动不太相符。略微思索了一下,杨宗保问老人:“大师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我早上就见到你一个人躺在床上。”老人现在只关心躺在床上的柱子,对老和尚的去向不怎么关心。要知道老和尚到这个村子,来就来了,走就走了,老人也习惯了。
走了?杨宗保心头起疑。但是现在又无计可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可能逃出去撒手不管了吧。
“是不是中邪?”老人弱弱的问。
“这个……”这个问题让无神论的杨宗保很难回答。
“村长我看像。是不是被山中的精怪迷惑了?”一直帮着杨宗保的中年男人开口了。
“试试吧。”原来老人是村长。
在村民莫名热烈的气氛之中,杨宗保被忽略了。
很快有人捧来了一碗血,村长接过去,中年男人扶起柱子的头,把他嘴巴里堵住的东西取出来,帮着村长把血从柱子的嘴巴里灌下去……
杨宗保在旁边看着,一碗血因为柱子的挣扎有一半从嘴角流了出来,另外一半还在嘴里。
“柱子他爹,别让他闭上嘴巴。”村长见柱子把越来越多的血吐出嘴巴,急忙用完塞住他的嘴巴。
中年那男人听到吩咐也不嫌弃,立刻用双手强行撑住柱子的嘴巴,可是柱子的咬合力惊人,在把剩下的血吞下去的同时也咬住了中年男人的来不及收回去的指头。
“啊……”
“唔……”
柱子咬着他爹的手指头,眼神恶毒的看着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放开,放开。”老村长也是狠人,抄起手上的碗就往柱子的嘴巴上砸……
一下……
两下……
柱子在损失了两颗牙之后终于张口了。
中年男人抱着自己的手指连连后退。
“桀桀桀桀……”柱子张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发出了不似人类阴险的笑声,满嘴的被碗割裂的伤口……每笑一次就会喷出一些黑血。
“他疯了……”中年男人苦楚的说。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伤口还是他儿子的发疯,或许两者都有……
杨宗保瞧见中年男人的伤口虽然看起来皮肉和骨头分离了,但是因为手指上的血管有限,即便是流血不止也还没到可以伤及人命的程度,所以可以暂时不管。他现在关注的是柱子的反应。在他眼里或许这是一种村里人的土方法,或许以前有过同样的情况,所以老村长他们才第一时间取来了能救命的东西。
柱子在怪异的笑了几声之后,突然扑在床边吐了起来。
呕吐物之中是一团黑色的物质,散发着浓浓的腐臭的味道……
随着味道越来越浓,屋子里就只剩下老村长、中年男人和杨宗保了。
柱子在吐完之后,伏在床边一动不动。
“怎么样了?”中年男人忍着痛,征求老村长的意见。
“不知道啊。”老村长也不确定。
就在这时,杨宗保走了上去。慢慢的扶起柱子掉出床沿的上半身……
“怎么样了?”中年男人从杨宗保僵硬的背影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杨宗保没有说,而是让开了身体,让他们自己看。
“啊……儿啊……”中年男人一下子扑到了柱子身上,悲恸不已。
床上的柱子,脖子强行伸直,尽量往后仰,嘴巴张得很大似乎脱臼了一般,眼眶只剩下空洞一片,眼珠子已经脱出,只有几条神经和血管和眼眶里面连接着,全身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