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有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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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慕瞪视高寒,见两人又开始有火花,谢宁十分惆怅,既然要打架,你们去边儿上啊,在我家闹什么,再说了,还扯着她的衣领啊!
“我刚才委实不该多管闲事。”
其实不管是高寒还是高慕都明白,谢宁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希望他们分开的方法而已,但是这二人都不是正常人,也正因此,倒是与谢宁纠缠开来。
“不管怎么样,你总是管了。”高寒的手又袭上了谢宁的脸。谢宁唇红齿白,皮肤软嫩,高寒深觉,这厮倒是比女子更让人向往之。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二位似乎是太过分了些吧?”阴森森的男声响起。
几人同时看向了门口,都愣住了。
第21章 师傅到似有隐情
进门的男子年过三十,面色如玉,一头银发飘散垂下,与大齐男子普遍将发束束起十分不同。
谢宁脑海里迅速的闪现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是谢宁知晓,这人正是大齐有名的“神棍”,也是真谢宁的师傅——南宫月是也。
不管旁人怎么想,但是谢宁却是知道的,这个南宫月,绝对不是什么“神棍”,如若真是“神棍”,那么她陆素问有怎么会变成谢宁,世上之事,机缘巧合,不管什么事情都不可武断言之。
“徒儿见过师傅。”谢宁十分的恭敬。不过南宫月看都不看她,直直的望向了高寒摸着谢宁的手,语气十分讥讽:“武亲王还真是生冷不忌。不过您这般待我的徒儿,我南宫月可不是吃素的。”
“你不用重申你吃草了,我对你没兴趣。”高寒出人意料的放开了乱来的手,径自来到高慕身边坐下。这个时候如若外人见了两人的表情,怕是要以为这二人兄友弟恭,可是实际……谢宁咋舌,委实是不堪。
“谨之总是不明白,遇见那不要脸觊觎你美色的,就要直接下毒,为师不是教过你么?你总是这般的仁慈,可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南宫月变了一个脸色,循循善诱似得开导谢宁,谢宁微微颔首,十分认真。
“徒儿明白了,师傅放心,徒儿定不会再给师傅丢脸。”
南宫月听谢宁这般说,出人意料的怔了一下,随即点头:“你明白就好。这世上毒蛇太多,可不能总是怀有一颗善心。”
高寒与高慕看南宫月“教导”谢宁,俱是冷眼旁观,半响,高寒开口言道:“人人都道谢驸马与往常有些不同,心肠似乎冷了许多,原本王不晓得为何如此,但是现今看来,倒是能够明白一二。南宫先生还真是特别,人人都教礼仪道德,您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谢宁将南宫月请到座位上,为他斟茶,之后站在一边儿,十分的有礼,表情也柔和谦逊,这点让高寒高慕十分的惊讶。
他们所见到的谢宁,为人冷淡,关键时刻又拿得起放得下,十分狠戾,但是在看他在南宫月身边,竟是小厮一般,与以往大不相同,如此大的转变,如何能不让人侧目。
南宫月自然也是对此习以为常,“可是正是在下教出这样的谢宁,你们才要抢啊。”他微微笑了起来。
高慕心有戚戚焉的问道:“不晓得,南宫先生还要教学生不?您老看我的资质如何?给驸马爷做个师弟什么的,本王倒是并不在乎。”
高寒冷哼:“出息!真给高家丢人。”
高慕也不甘示弱:“大庭广众之下摸一个男人的脸,这才是真正给高家丢人。”
“我乐意。”
“我也乐意。”
谢宁忍不住扶额,这真的是两个王爷么,怎么打架跟小孩儿似得?真是蠢的不忍直视。当然,这也只是这二人在大家面前所表现的,是真正能够给大家看的,实际如何,还真是未可知。
谢宁自从死了一次,就深深明白,每个人都有不能给大家看的一面。就连最亲近的人,也有可能是一只真正的毒蛇。
“两位王爷还真是有兴致。不过你们可否不要在谨之这里闹事儿。他好惹,我南宫月似乎还不太好惹吧。这年头,就算是神棍,也并非没有两把刷子。”南宫月语气淡淡的,但是更让谢宁吃惊的是,高寒高慕竟然真的站了起来,他们微笑告辞。
这点着实让人惊悚,不过谢宁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并不将这份错愕表现在脸上,客气送客。
待到出了门,高慕十分真诚的言道:“还望师兄多多照顾。”
谢宁一个踉跄,真觉此人脸皮十分厚。
看谢宁这般的讶然,高慕微微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
然还不待谢宁开口,就听屋内南宫月冷然开口:“五王爷并不适合学此。而且,想必王爷也清楚高家的规矩。还望您不要逾矩才好。”
这话仿佛戳中了高慕的什么痛脚,他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堪,甚至不顾自己以往的形象,直接拂袖而去,见高慕这般的恼恨,高寒倒是露出了笑意。
“南宫先生果然是懂规矩的,只希望,您这份懂规矩,能够一直坚持下去。不然,死的可就不是您一个人了。”停顿一下,高寒看向了谢宁,“本王可是十分看好谢驸马的。如若您有事儿,想必他也一定会受牵连。现阶段,本王可不怎么希望他出事。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言罢,高寒高深莫测的离开,谢宁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一下,进门。
“师傅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过您回来的倒是正是时候,这两个人还真是讨厌。”谢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与南宫月这么熟络,但是实际上,她确实是对南宫月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是有些怕南宫月的,她怕南宫月察觉她的身份,自从萧炎那件事之后,她已经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任何人了。可是又隐隐有几分期待,期待南宫月能够告诉她一些真相。这般的矛盾之下,她竟然十分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南宫月听谢宁这般表述,愣了一下,笑道:“倒是有点不像平常的你。”
谢宁依旧镇定:“平常的我?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
南宫月突然就不说话了,他狐疑的上下打量谢宁,半响,摇头,有些不解,但是又似乎是放下心来的表情。
“你的劫,竟然过了。”
谢宁听了这话,心里依然惊涛骇浪,她看着南宫月,不知该问什么,又不知道南宫月究竟能够看出多少。
“谨之,你还记得为师为你卜的卦么?”
谢宁愣住,不过随即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幅画面,在风景如画的河堤上,白衣白发的南宫月手起卦落,谢宁一身青衣站在一旁。
“谨之,你的命数与旁人十分不同,你命中有一次机缘,却也有两次大劫,一则十七岁那年,另外一则,二十八岁。你的这次机缘会帮你度过十七岁这次大劫,但是二十八岁那次,却只要你自己化解了。为师道行有限,不能更多帮你,但是我会走遍天下,为你寻得那救命之法。”
恍然间,谢宁开口:“您说过,我有两次大劫和一次机缘。”
南宫月点头:“可是刚才为师看你面相,竟然十分的富贵,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改变,但是竟是可以看出,你仿佛是并无劫难了。”
原本谢宁是不信这些话的,但是既然她都能重生,能够变成谢宁,那么她绝不会再轻视这样的事儿。
“那师傅的意思?”
南宫月并不理会她,直接将自己荷包里的东西拿出。他看着谢宁,径自开始动作起来。
谢宁仿佛又站在了那日的江边,可是这个时候,此谢宁已经非彼谢宁了。
一卦落地,大吉!
南宫月看着卦象半响,终于抬头:“你的劫难没有了,可是你的机遇也没有了。谨之,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么?”问完,他又自顾自的摇头:“你又如何知道,倒是我多问了。”
谢宁看他呆滞的样子,开口:“师傅,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八宝楼一叙?如若去的晚了,芙蓉醉鸭可不会等我们。”
虽然没有人告诉她,但是谢宁就是知道,南宫月最爱此物。
果不其然,南宫月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们可别耽误了,走吧。”南宫月率先出门,不管是卜卦还是说这些话,南宫月都丝毫没有避讳沈风,而沈风也一直恪尽职守的站在一边。谢宁与南宫月出门,沈风立时跟在了她的身后。
谢宁不是真的谢宁,可是对沈风,她却一直都是十分信任,这份信任甚至超出了对南宫月,她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谢宁也依稀有些明白,大抵是因为真正的谢宁,对真谢宁来说,沈风是与她亲人一样可以信任的人。
虽然她自己不可察觉,但是不可否认,真正的谢宁也在影响着她。
想到这一点,她便是又想起了那个梦,为什么,为什么真谢宁会叫她姐姐。仿佛,仿佛两个人真的是姐妹一般。真谢宁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你发什么呆?”许是想的太过认真,谢宁并未注意到南宫月已经停下了脚步。
谢宁微微笑:“想刚才的事儿。”
“凡事无需太过忧虑。”南宫月叮嘱。
谢宁点头,不过她也终于明白了南宫月停下来的原因,高寒站在他们药铺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几个人,若有所思。
第22章 八宝楼师徒相聚
高寒见几人停了下来,转身离开,倒是十分的诡异。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谢宁十分自然的就开口问到身边的南宫月。南宫月表情并没有一丝的迟疑,言道:“其实大齐的所有人都该习惯,该习惯这样的高家。”
“专出深井冰么?”谢宁冷笑。
看他笑了起来,南宫月又是呆了一下,他这个时候认真的审视了一下谢宁,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次回来,总是觉得谢宁有几分不对劲了,可是具体要让他说哪里不对,他又是说不出来的。
“高家的事儿,你少靠边儿,也少搀和。他们不是看起来那么好惹。”这是衷心的建议。
谢宁不置可否:“可是我已经招惹了,而且,这世上,并不是看起来是深井冰的人最不好对付,那些带着假仁假义面具的伪君子才是真正不好对付的元凶。”
南宫月点头:“你大抵应该可以出师了,此话竟是说的不假。可是,高家的深井冰和跋扈又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色呢?假仁假义面具是伪君子的保护色,而张扬跋扈的深井冰似乎也不见得不会是其他人的保护色。你说对么?”
这番话说的很是直白,谢宁看着南宫月,想着他话中的提示,认真点头:“徒儿明白了,是我一叶障目。”
南宫月摇头:“并非你想的那般。其实也许他们性子就是如此,可是为了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他们让这种性子最大化了。”
看南宫月的表情,谢宁勾起了嘴角,“多谢师父一直提醒我。”
南宫月敲了一下她的头,“谁让我是你这个笨蛋的师傅呢。总是不能看着你出事。今日双喜临门,师傅破例,请你一次,走吧。”
不仅是谢宁,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沈风都略勾了下嘴角。
“师傅这么抠门,这事儿可太不易了。”谢宁打趣道。
“死小子,竟敢调侃我,再胡说,我就告诉别人你是女子。”南宫月的声音极小,也只谢宁和沈风能够听见,谢宁挑眉:“师傅帮我隐瞒了这么多年,哪里会舍得害徒儿,再说了,我资质这么好,你要找一个比我还好的,也很难啊。”
“你还真好意思说,那个死皇帝让我找得是天底下资质最不好的人,你觉得自己资质好?”
谢宁怔住,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茬儿。她越发的觉得,自己是看不懂南宫月这个人的,外人皆是传言南宫月是个神棍,根本没有真实的本事,可是再看武亲王和瑜亲王的表情,谢宁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人的能干都是假的。
“可是,勤能补拙,我相信,我不会让师傅失望。”谢宁缓缓开口。
南宫月诧异的看他一眼,之后十分的欣慰。
“谨之终于开窍了,为师幸矣。”
两人不过谈笑间便到了京中有名的八宝楼,谢宁原本只来过此处一次,那时她还并未出嫁,父亲知晓她对此好奇,便带她过来见识,大齐虽然不似前朝那般规矩严谨,但是女子总归也是不好随意出门的,也正是因此才可见父亲对她的溺爱。
如今八宝楼犹在,可是父亲却不在了。想到此,谢宁顿觉心情难受几分。
南宫月装扮太过异于常人,见他们进门,小二连忙上前招呼,“驸马爷、南宫大师,快请快请!您是喜欢安静点的地方还是热闹的大厅?”
虽他们都并不常来,但是这里的小二还是认出了他们。
谢宁四下看了看,笑问南宫月:“师傅看呢?您是喜欢什么样的地方?”
南宫月随意一指,谢宁微怔,不过立时浅笑:“那就那里吧。”
并非楼上雅间,而是一楼靠窗的寻常位置,可这位置,恰是当年她坐过之处,谢宁有些拿不准南宫月是否知晓一切,可是却也明了,此人并非凡人。这么多空位,为何他就能指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