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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醉君心之天命王妃-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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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细弱的烛光巍巍颤抖了几下,巨大的黑用来回晃动,狭窄的卧室大半的面积笼罩在暗影中,与光明角逐。

陆玉突然笑了,“真听话!乖,将刚才那两句话忘了。”所有的冰寒如同来时的气势汹汹,退时一干二净,那双堪与日月争辉的眸子里只留下宠溺。

幽兰若霎时气血上涌,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陆玉!”她恨恨的目光仿佛要在陆玉身上射出个窟窿,咬牙切齿仿佛想将他生吞活剥了。

“嗯!”陆玉自一副风轻云淡,清冷的眸底甚至生出一抹笑意。

幽兰若双手无力的垂下,她真是被他打败了!陆玉揽过她的肩,帮她整理好穿得歪歪斜斜的里衣,又将自己的外裳脱去,将她抱在怀中,缓缓躺下。一番动作,较之前的行云流水更甚。

显然今夜陆玉是不打算对她如何,幽兰若暗自佩服陆玉的定性,同时也没了再闹的兴致。

靠在陆玉怀中,她闭着眼睛假寐许久,在她以为自己真睡着了时,一双幽静的眸子突然睁开来,幽兰若翻转身子,正对上陆玉幽深的瞳眸。

两人四目相对,幽兰若静谧的目光幽幽:“为何是我?”

这个问题方皓问过她,彼时她觉得不好奇,毕竟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对心底不由自主的欢喜可以有很多种理由,而每一种理由,不论好坏,她都能包容。此刻,她突然想问一句。问一声,陆玉为何喜欢她。

陆玉怔了一瞬,深夜的直白的问题,突兀的问出,更显凌厉。

盯着幽兰若严肃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陆玉好听的嗓音如流水般缓缓响起:“陆家,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主母,而我,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妻子。”

需要?幽兰若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了然底下隐了一抹失望。

“除了富可敌国的金银,我似乎也别无长物,陆玉,你们家现在缺银子使吗?”

将前后想了一遍,幽兰若不禁疑惑了。诚然她攒了很多资产,但将来花费的可更多,她还有闲钱资助陆家吗?她可以带给陆家多于公主出嫁的嫁妆的十倍不止,但不能将身家全部奉献吧?

不行!男人诚可贵,银子更好使。

不自觉的,幽兰若向后移了一分,退开一点点距离。

陆玉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着女子下意识的小动作,额头的青筋更是欢快的跳动起来。

“月儿,你觉得你拥有的只有金银俗物吗?”陆玉几乎用尽所有的克制,才勉强压住爆涌的怒气,但声音还是带出一丝沉怒的危险。

幽兰若又退了一分,眼底满是“撞破秘密,将被灭口”的隐忧。

她拥有的多了去了,譬如姓氏,譬如源于父亲的血脉,譬如父亲宠惯出的一身凌云傲气,以及教导的睥睨傲岸。但父亲最重要的庭训是,金钱是我们家族最大的资本。

一切的脾性,一切的骄傲,一切的道德涵养素养,都基于不愁吃穿的闲来无事。

所以幽兰若很坦荡的认定,她拥有的最过人之处就是比别人多了几块银子。陆玉看上她的钱,她不会觉得陆玉别有居心,相反,她会引以为傲的,赞同方皓的话,陆玉真是有眼光!

要知道,以她刻入骨髓的商人天赋融入血脉的敛财手段,十年之后,东陆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她有钱。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所需的,不过时间耳。

陆玉揉了揉额头,看着快缩到墙角的女子,伸手道:“过来。”

幽兰若头摇得跟拨浪似的。

大手一捞,陆玉将幽兰若强行拽入怀中,将她的肩膀固定在身前一尺处,接着欺身而上,薄唇重重的覆在柔软的红唇上,两厢厮磨。

直到将幽兰若吻到快窒息时,陆玉才不舍的离开芳香馥蜜的唇瓣。幽兰若呆呆的被动承受突如其来的热情,她的脑袋还处在将要被未来的丈夫夺去全部财产的难以置信中。

“月儿,你听清楚,我不介意你脸上和身上的瑕疵,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不是你有的没的财物,而是你这个人,喜欢你眷恋你,欣赏你的好,也包容你的不好,你所有的一切,优点,缺点,你的过往,你的身世,我全盘接收!听清楚了吗?”

陆玉目光灼灼的盯着呆愣中的女子,她错愕张开嘴,怔怔的望着他。

半晌,女子开口:“真的吗?”

陆玉肯定的点点头,“嗯!”

“虚惊一场!”幽兰若心有余悸的捂着小胸脯,“不是觊觎我的财物就好,要知道,东洛国的婚姻法完全就没有,男家光明正大的占有女方的嫁妆,完了还能义正言辞。”身处这样的社会环境,不怪她没有安全感。

女子的嘀咕声一字不漏的传进男子的耳中,他脸色微微变了变,却未言语。

幽兰若搂过陆玉的脖子,讨好的笑了笑,“你放心,不管有没有聘礼,我的嫁妆一定是全东洛国女子之最!”

陆玉鄙夷的瞥了她一眼,活像在看一个财奴。

同时心中思量,这个女子是什么时候对自己上心的,似乎是在胁迫莫让将莫府压箱底的稀世奇珍往续香阁搬的时候!

正文、【60】为何是你

情浓时的山盟海誓尚不能全然当真,况是哄人的甜言蜜语?

陆玉心中所想,幽兰若猜不准,便也放下一旁。他若是当真,她心底悦然,他若是诱哄,能让这般人物纡尊妄语,她也不亏。

此时美色近在眼前,幽兰若突然痴痴的笑了,轻叹一声,“陆玉,为何是你?”

为何是他?为何是他来招惹心静如水的她,为何是他来牵动静寂无波的她,为何她面对他偏偏没能守住心底的防线?

“因为我是我啊。”陆玉替她掖好被角。

幽兰若哑然失笑,这个男子,是上天的打凿的完美艺术品,一举一动,都彰显慑人的风华,她被他勾引了不是很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只可惜她为他丧失了所有理智,他却还存了一分清明。他不愿碰她,是因为心底还存有芥蒂吧?有些事真的是很无奈的,它有存在的必然,却没有辨别对错的标杆。

幽兰若动了动身子,打算寻个舒坦的姿势睡去,她也感觉太累,身体仿佛撑不住了。

却在扭动时不小心碰到一个物什,幽兰若顿时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盯着陆玉,“你……”那个……抵在她的大腿处,她震惊得忘记了动弹。

陆玉瞥了幽兰若一眼,转身背对着她,口中甚是坦荡道:“我也是个男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女色当前,没反应才有问题!

话虽如此,幽兰若还是在他耳根捕捉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突然之间,她心情大好,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身子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陆玉回身又瞥了眼这个不自觉的始作俑者,哼了一声,不理她。

怀着极好的心情,幽兰若却没有睡得香甜。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一直在做梦。而梦境中最清晰的,是一双眸子,那双眸子在她脑海萦绕,怎么也挥不去。

黑色的瞳仁,敛了星辉,幽暗而深邃,这双眸子的主人,是陆玉,此刻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而其间清亮的眸中射出的光芒,幽兰若就更为熟悉了。

前世,她身居高位的父亲,就常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待猎物。后来,她骄纵飞扬的她,也偶尔露出这种眼神。

与其说是看待猎物的眼神,不如说是看待准猎物的眼神,更准确的是,看待握在掌心的猎物。是猎人,对尽在掌控的猎物,的戏耍。就如同,狼,突然的兴致戏耍逃不掉的羊。

梦中,陆玉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幽兰若。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身侧的陆玉早已不在。幽兰若摸了摸身侧的床板,冰凉的触感证明陆玉起身多时。

幽兰若晃了晃脑袋,宿醉加上体力透支,加上一夜噩梦,她身上还是很乏力。坐起来缓了缓,眩晕稍稍减轻,她回忆了一下,只记得睡得不甚安稳,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她穿戴齐整下了床榻,瞥见窗外常开不落的梅花,突然想起从前陆玉有采集露水煮茶的癖好,不知此时是否又雅兴回归?

步出木门,幽兰若听到隔壁一阵一阵响动,目光随之被吸引,那处是厨房?正好腹中饥饿,幽兰若想也不想步下台阶朝厨房走去。

“我以为你又兴起雅志,去攀梅采露了,谁知是在洗手作羹!”幽兰若笑看着自顾忙碌的男子,“莫不是因为顾念我,让你雅兴全飞,坠落到厨房与锅碗瓢盆长期为伍了?”她一边打趣,一边看得兴起。同时心底升起小小的罪恶,这不算一同沉沦吧?

但是,谁说君子远庖厨来着?且不知君子在厨房挥洒自有一断风采。要她进谏男子当策马四方,广游天地,有些难度呢!

在厨房忙碌的男子凉凉的瞥了眼悠哉悠哉站在门口的女子,“你去屋里歇着吧,昨夜又是低热又是惊梦,胡言乱语闹腾半宿,也能攒出力气站着看戏?”

他一边向砂锅中加水,一边用筷子快速搅动,瞥了幽兰若之后还抽空看了眼灶肚里火苗的旺盛。

幽兰若惊诧,“胡言乱语?我有说梦话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顿时懊恼,她很少生病,即便生病,也很乖巧的等待痊愈,绝不会闹腾人的。

诚然别人应承照料当周全妥帖,但也得自己争气不是?在这方面她是一个很有病德的孩子。

“唔,骗你的。”陆玉回忆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着,“低热有,惊梦也有,乱语没有。”

幽兰若脸色微变,气怒的一甩袖,回屋子里去了。她就等着他供菩萨一样供着她!

看着离去的背影,陆玉眸光一瞬间变得复杂,她有胡言,并且不停的呼唤着一个名字,一个男人的名字。

用过早膳,巳时已过去一半,幽兰若郁闷的心情餍足之后稍稍缓解,却没兴致期待午膳了。抬起六十度的视线望了骄艳的日头一眼,很刺眼,一看就是不要命播撒温度的兆头。

“亏得这怀若谷四季阴凉,我最怕夏日酷暑了,这可比冬日寒伏难熬。”幽兰若感叹,从前夏天来了她都是往最北部跑,今年幸亏寻得个这么近的避暑地。

“往后一段时间会更热,暂且住在此地吧。只是过些天我有要事须得外出一趟。”陆玉略略沉吟,去将那些后顾之忧处理干净,他便可同她长相厮守了。

幽兰若恍然了一瞬,过些天她似乎也有必须出席的场合。这般惬意的相守果真很难维系。不过想到更久以后的天长地久,她又释然了,他们是不必争这朝朝暮暮!

微微一笑,幽兰若目光转了转,升起一抹玩兴,问道:“玉郎,你会画眉吗?”话落,为突兀的提议掩饰道:“山中清净,也没什么用来打发的,就当玩乐了。”

陆玉挑眉,闺阁之乐确闻描眉挽髻之说,从前听闻,固然有过一时跃跃欲试的期待,但已过去多年。“纵然我会画眉,此处也无青黛眉笔之物啊。”

幽兰若懊恼的哀呼一声,这破地方钟灵毓秀,可惜实在太简陋!以后成亲了她必须在旁边再建几排木屋,顺便把续香阁搬过来。

“而且,我未曾画过眉。”陆玉好笑的看着幽兰若,看得她秀眉蹙起,忍不住想捉弄她,“不过,我虽然没有画眉的经验,但作画的功力不算太浅,你这张脸应该不比素白的宣纸缺乏可塑性吧?”

说着,还直勾勾的细细打量起来。

果然看见,幽兰若优雅的笑容一瞬间变得狰狞。

“你这茅棚太小了!我想拆了建个大点的,我要在屋里摆放一面人高的铜镜,门前这几株梅树得砍了,虽然长势很好,花开的也很有骨气,但跟我抢地盘,只能叹一句时运不佳!其实我喜欢芍药花,在这凉幽幽的山谷里不知种得活不。山谷空幽是养兰花的佳处,但我家里已经有一株兰花了,再多了就不稀罕了……”

幽兰若已经完全将自己定位为此处的女主人,自顾指点起来,唾沫横飞,素手清扬,在脑中早已将清梅居夷为平地,勾勒了一副平地大厦图。

陆玉头疼的揉揉额头,抬眸望天,想着幽姓女子果然不好惹!

“我想起一事,此处虽无画眉之物,但作画的工具都很齐全!”陆玉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拉着幽兰若就向书房走去。

幽兰若自顾心中快意的挥洒,被他打断,心情莫名的好,很好!她心底其实有时也很恶劣的,一旦因为受挫引发,那就只有转嫁到别人身上方能消除。

半个时辰后,幽兰若怔怔的弯腰看着小木盆中清水倒映的自己。

脸上那似生了根一般不愿消弭的利器伤痕,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株盛开得妖艳的红梅。

倒映出的一张脸原本娟秀清丽,美眸一转,似收尽了天地灵气,红唇微勾,一抹优雅而魅惑的弧度自然而舒适,此刻突然在右前额探出一朵艳丽的红梅,整个人的气质又是另一番变化。

两个字,妖娆!四个字,极尽妖娆!

幽兰若突然想起从前听闻一位女政治家毁容后也在脸上画了一支红梅,这算是最初的纹身艺术的萌芽呢!

“真美!果然画工极佳!”幽兰若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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