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同人)两生花开-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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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愣了一下，冲田不希望他的病情被土方知道，我就应该隐瞒吧，不过……“土方先生呢？有没有听他提过？”

“如果听过的话为什么还要问你呢？”他叹了口气，“关于身体状况，他一次都没有和我说过。”

“那么，土方先生怎么看？总司的身体。”

“……是病吧，即使他不说，这些症状看起来都是病吧……恐怕，痨病……吧。”他说着，话语里明显带着悲伤，是啊，土方把总司当亲弟弟一般关爱，又怎么会亲口说出这种话而不伤心难过呢？

“我不知道，但是，总司既然不说，就是不愿意让别人担心吧，总司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好去说什么吧。”我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总司一直在努力，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在自己努力着，他尽自己的力量保护想保护的东西，这一点我觉得就足够了。”

“但是……”

“我相信，他不会那么快死去的。”我扭过头来，对着土方笑了笑，我知道他的顾虑，也知道我的回答不过是个弥天大谎……但是，对着有那样一副悲伤脸孔的男人，叫我怎么能说得出真话呢？

“很像啊……”他忽然说道，然后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好像看到的不是我，而是通过我看到了某个人一样。

“什么很像？”

“你和总司，说谎的时候都用一个表情。”他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便转身走向走廊。

“那么，我就感谢不拆穿这谎言的土方先生。”我在他身后说道。

“……你，今后也好好守在总司身边，好吗？”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恩，因为总司是我很好的朋友啊。”

“不……不是那样的……”土方欲言又止，径直出了道场。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不是这样的，又是怎么样呢？

我，越来越不明白……先是斋藤的事，然后是土方先生莫名其妙的话，总觉得最近的事情还真是多呢……嘛，顺其自然吧。我收起了直到刚才为止还握在手里的布都御魂，离开了道场。

我缓缓的走在屯所的走廊上，思索着刚才土方的话，中午的太阳很毒，晒得手臂都有些发疼，我干脆找了一棵还算繁茂的树，躺到了树下。

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当时我就是躺在学校的树荫底下，然后就看见那盛开的樱花了……确切地说是布都御魂那个家伙被封印的地方的樱花，虽然来到这里的解释是源于时空裂缝，但为什么樱花会开这一点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每次向布都御魂问起这些事，他都会奇妙的搪塞过去，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死活不说，我也没办法……我可没那个本事，去逼一把刀招供。

这么说起来，前阵子斋藤的走后，他曾经主动问过我一次呢。我闭上眼睛，回想当时他所说的话。

“舞，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留在这里？”他当时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还把我吓了一跳呢。

“是啊。”我简单的回答，的确是打算留下，这里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栖身之处，而且，与这里的牵绊已经让我没办法轻易割舍了。

“那，对于刚才那个人的话，你怎么看？”

“什……什么话？”我知道我是在装傻，在他与我谈话之前，来见过我的最后一个人便是斋藤了。

“你喜不喜欢他啊？”布都御魂直截了当的问话让我哑口无言。

“我不知道……”

“你不要给我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啊……”他显得很失望的样子。

“我把他当我哥哥……”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事实，虽然觉得对不住斋藤，不过，我是真的只把他当作亲哥哥，至于喜欢……恐怕还是谈不上的。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留下来的理由？不会是为了好玩吧。”

“才不是啊……理由……我，恐怕是因为不能割舍这里的人们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羁绊，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随心所欲做我自己的场所……一个像家的地方。”

“……人们……你，最无法割舍的是谁？”他的口气一转，竟然隐隐透着一丝悲伤。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瞬间被吸入了什么漩涡里面，眼前不断浮现出画面，凌乱不堪，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样的画面。越想要看清就越不分明，越想要看清就越觉得胸口很闷……

突然，周围瞬间归于寂静，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片茫茫的白色……

然后，我看见了烈焰，我看见了冰原……冰原之上，孤零零的樱花树，雪一般的樱花花瓣纷纷落下，树下，一个身影背对着我站在那里……像是离我很近，却又离我很远……我抓不住那个人，也看不清他的相貌，我想他呼喊，但是张开了口却发不出声音。这个时候，他转过身，忽然一阵大风吹起，雪白的樱花四处飘散，遮天蔽日……然后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是没能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我知道，那就是当时在第一眼看到樱花树的时候，我所梦见的那个火焰中的少年，也是那个伫立在冰原上的少年，但是他的样子……我却一次都没能看见。

曾经问过布都御魂，为什么当时我会做那个梦，他这样回答我：“我说过你的体质与常人不一样吧，既然能看见鬼怪，那么偶尔可以预见未来也并不稀奇。你看见的火焰即为战火，也就是说你将到一个类似与你所见的地方一样，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乱世。这个地方也正如你所梦见的一样，别看表面平和，这可是幕府历史上及其黑暗和动荡的时代啊。不过你的运气也有够背的……偏偏就从扭曲的时空里跌到这么一个地方。”

当时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现在想来，他其实并没有回答我什么，既没有提及那个少年，也没有说过之后出现的那片冰原……

唉，大概我就算问也是白问……既然白问，我就别问了吧。我长舒一口气，猛地一下子做起来，由于速度过快，导致头一阵眩晕。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起晚上的时候冲田让我顺便买些食物回来，现在已经中午了，不快点去不仅买不上最新鲜的食物，恐怕就连按时回到屯所都不可能了——因为今天的集市人山人海啊。

既然想起来了，就不得不马上出门，我迅速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服，离开了屯所。布都御魂静静地躺在我的床铺旁边，难得的集市，我就不要带刀出门了吧，一旦遇到危险，身上藏着的匕首还可以防身，而且就算是今天，也会有巡逻的队士在。整理好东西，我就这么出门了。

夜晚来得很快，今天的天气很晴朗，天空中，月亮高高的挂在那里，清幽的光芒洒向大地，地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衣服热闹的景象。小孩子们带着面具，跑着跳着，在各种店铺前徘徊，大人们则有的跟着自己的孩子，有的伫足欣赏巡行。人们的脸上都洋溢出幸福的感觉，那个瞬间，人们似乎都忘记了现在正处于乱世，忘记了苦难和哀愁……一切都被净化，被升华，在战火和硝烟中死去的人们，也将得以安眠……

“安息吧……”我停在距离屯所还有几百米远的地方，慢慢地闭上眼睛，“安息吧，所有英年早逝的人们，所有在这乱世里，未曾留下姓名便死去的人们，所有死在这硝烟和战火中的人们。在这袛园祭之日，静静地安眠吧……”

“以及，不知何时会离去的我们。”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我反射性地扭过头去，手覆上了腰间藏着的匕首。“反应的速度已经很了不起了呢。”面前的人笑了笑，快步走到我面前。

“总司，你这样吓人可不好……要是我直接拔出刀来怎么办。”

“这个距离匕首是够不到的啊，而且，我也有不被砍到的自信呢。”冲田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不由我分说，一把拉起我就往屯所走去。

“喂，总司，我可以走，你不要拽啊。”虽然我这么说着，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理睬我。

“刚才，为什么舞没有直接把匕首拔出来呢？”

“虽然也有别人的可能，不过会干那种恶作剧的人，最大可能就是总司你了啊。”我不满地说道，“要是不小心伤到了我可付不起责任。”

“……舞，是在担心会伤到我吗？”

“虽然我也知道可能性很小啦，不过……”

“谢谢。”我看着他一脸纯粹地笑，刚才想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出来了，本来我是想告诉他我可不想被土方先生劈死这种话，但是他的一个谢谢，却把我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心里。

“总司，你这么急着要把我拉去哪里啊？”我岔开了话题，因为刚才的话题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当然是回屯所了，我听土方先生说了，舞今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又因为我让你买食物的事情，所以你才会这么晚都不回来的，马上焰火就要开始放了，再不赶紧回来一定会错过的。”他拉着我，一边一路小跑，一边说到。

“为什么一定要是屯所呢？焰火那么大，在哪里不是看啊，而且我一定会把食物给你们送过去的，根本不用担心夜宵的问题啊。”

“舞……没情趣。”冲田不满的看着我，撅起嘴来。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像个小孩子，我摇头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啊，那我们现在赶快跑吧。”我无奈的说道，趁机挣脱了他的手，快速向前跑去。他看到我跑开，也不甘示弱的追赶起来，这么一前一后，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屯所。

“I　am　the　champion！”我摸着屯所的门框大声喊道，守门的队士被我吓了一跳，又因为听不懂我的话而互相看了看，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冲田在我身后，微微喘气，笑着看着那两个摸不着头脑的队士。

“我说的是西方人的话啦，差不多就是‘我是第一个’的意思。”我了解他们的意思，解释道。“话说回来，你这么跑没事吧，总司，你可要小心你的身体啊。”看到有些喘气的他，我伸出手去打算搀扶，要知道总司的痨病，可是不能这么剧烈运动的。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呢。”他笑了笑，推开了我的手。

“我说野蛮女啊，你不要总是显摆自己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语言啊，我们又听不懂，怎么知道你说得对不对啦。”永仓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副调侃挖苦的语气。

“新八猪，你不懂要虚心学，我教你啊，不过学费可不能少我的。”我摆了摆手，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谁要和你学啦，和你呆在一起啊，我有生命危险呢。”

“新八猪，你再说一句，我让你现在就有生命危险！”我恶狠狠的吼道，环视了一周，却没看见半个人影，“新八猪，你躲到哪里去了？”

“哈哈，找不到吧，来啊，来让我有生命危险啊。”

“……你真是个无赖……”我无奈的说道。

“在这边啦。”我突然看见房顶上露出一个脑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冲田。

“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就在舞和永仓先生斗嘴的时候啊，先不说这个，快点上来吧。”冲田指了指屋顶，催促道。

“啊？爬屋顶？”我不解的问道，“难道是漏雨了？”

“……所以说舞没有情趣……”冲田这次真的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焰火啦，焰火。”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硬要我快些回来，原来他们是打算在房顶上看烟火啊。我抬头看去，漆黑的夜空里除了月亮就什么都没有了，正是很适合放烟花的时候。可是，这么高的屋顶，真要往上爬还必须费点力气呢，这个时代的梯子我可用不习惯。

费了好大力气爬上了屋顶，却看到屋顶上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空旷，大家都来了啊——近藤局长、土方先生、冲田、永仓、原田、藤堂，甚至连山崎都在，还好这个屋顶的承重力好，不然我怕随时会有掉下去的危险。

“舞，还真是笨手笨脚的呢。”冲田扶住我摇摇晃晃的身体，没办法，这么高又没有保护措施，而且屋顶又是斜的，稍稍摇晃一下也没什么不对吧。

“野蛮女就是在蛮力上有所长。”永仓耸了耸肩膀，说道。

“新八猪，我今天不揍到你我就不是舞！”我叉着腰吼道。

小小的屋顶上，一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电视上好友一起野餐的样子，我，以前从没想过，会这样和大家坐在一起，吃着东西，聊一些事情，看着焰火，偶尔有点小打小闹，其乐融融的感觉。

我，不会后悔选择留在这里的，我要留在这个“家”中，为了所有关心过我和我关心的人，虽然这可能是我自己独断的想法，但是至少现在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现在，就在这里，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终于是写完了，其实梗概早已经写好了，就是一直没时间码字，上学就是郁闷……唉，学生党的悲哀什么时候才到头呢？

☆、〖袛园祭（下）〗

因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