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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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了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与鲤伴是等同的，若你觉得今日确实已是你不得不离开的日子，就离开吧。”他宽厚的大掌在我的头顶上抚了抚，他的指尖流连在我的脸颊上，心中的伤口好似被他抚平了似的。
“不要哭啊，这样让我如何放心放你离开？”这句话似叹似咏，我这才知道我哭了，拉过他的大掌，用帕子拭干他的指尖上沾染的我的泪水，叹了口气，我还是想告诉他实情：
“接下来我说的话，求您不要告诉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81

“好。”
深呼吸一口气，将杯盏里的酒一口气饮尽，这么豪爽的举动似乎给了我一些勇气：
“我怀孕了！”咽了口口水：
“孩子”
“你等一下我觉得你好像要说什么震撼性的言语，稍微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传来了一些声响，我却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在听见了一声很响的“咚”声后，他这才说：
“说吧，——孩子是牛鬼的还是首无的。——不会是黑田坊的吧？！”
“是鲤伴大人的”
“你说什么？！”良久，我只听见了一声叹气：
“我知道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不告诉鲤伴就不说吧，但是你是我的手下，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孙子，我必须要保护你。若是你今日夜里一定要离开，放心吧，由我来安排。——你想要躲去哪里？”
“我想去恐山。”
“——如何，牛鬼，听见了？”听见了一代目的话，我立刻便受到了惊吓，既是因为之前话应该都被牛鬼大人听见了，也是因为我竟没有察觉他的妖气，算了，这也格外正常，毕竟这里是妖怪聚结的地方，妖气过盛，察觉不到牛鬼大人的妖气也是正常的。
“是的，全都听见了，我会负责在这段路程上保护铭的。”正想要行礼，却立即发现了我不知道该向什么方向行礼，正在我迷茫时，身侧传来了衣料摩挲的悉索声，立刻反映了过来，放下酒盏，稍稍后退了几步，向身侧微微行礼。
“如此迟钝的反应，倒还真是不像你啊。”
“其实那些话也并非全都是谣传，我现在正如他们所说的一般，应当是‘疯了’的，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我几乎没有办法辨认出人来，说我是疯了也并非毫无根据。”
“是眼疾吗？——那便更不能出门了啊，还是另想他法吧。”
“抱歉，一代目大人，我的一切力量都给了乙女大人，我现在的身体还是远离妖气较盛的地方会比较好。”
“的确如此，主人。”一种熟悉怀念的感觉侵袭而来，格外自来熟的扶住了我的小臂，帮助我将我的姿势从跪坐改成了盘腿而坐。
“跪坐的姿势终究会压到小腿，所以请务必小心。”房内立刻被带有杀气的畏铺满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畏保护身体，在那种强压下自然而然的感觉无法呼吸，啊啊，一代目还真是要命啊，居然完全没有顾虑到我失去了妖力，还真是一战斗就会大脑发热的战斗一族啊。
“你的身上没有畏，喂，小鬼，你是谁。”
“哦，这一点真的非常抱歉，没有先进行自我介绍。——我就是那枚孵化了近百年才终于孵化成功的式神，请多多指教，总大将大人。”
【难怪我会有一种熟悉之感】
“——非常抱歉，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如此匆促未免会显得遗憾，但是若是再不护送着主人离开江户，时间上估计便不充足了，恐怕在天亮之时鲤伴大人应当就能把人逮回来了，虽然很抱歉，但已是不得不分别的时间了。”他如此淡淡的说道，却使一室陷入了寂静与沉默。
“再进一杯酒吧”酒盏又被塞回了我的手心：
“正应那句诗文——‘西出阳关无故人’。”他如是道，却惹得我热泪盈眶，无语凝咽，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下了那一盏酒水。
“一代目大人，若是鲤伴大人苛责了乙女大人，请务必站在乙女大人的身边保护她，她拥有了我所有的力量和我的性命，我们必将一荣皆荣，一损俱损。若是她的性命保不住了，我的性命也不一定会在了。”
“莫不是莫不是你方才在乙女房前与她交换了什么？！”
“我的确交换了”——作为她好好的守护住鲤伴大人的谢礼。
“切”似是不甘心的一声叹后，他如此说道：
“即便是在自己离开后也想护着鲤伴啊——那个臭小子，哪来的如此的好福气。——快去吧，若是再迟，便真的走不掉了。”声音中带着些微的落寞之感，我竟然难以移开步子，最终是我的式神强硬的将我抱起，带着我飞出了总部大宅。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82

夜风吹拂着我的脸颊，吹乱了我的青丝，吹离了我的青春岁月，吹走了我的记忆，吹散了我的哀愁，让一切都随风飘散便是了。
【果真是老了】
【连心都开始觉得累了】
看不见了，一切都让我觉得是那么嘈杂，无聊，昏昏沉沉从本家去恐山，本就没有多远的距离，若是再有一个会飞的式神，那就更快了，将要进入结界时，牛鬼大人已经不宜再接近了，最终还是远远地同我的式神交谈了些什么，便离开了。
我的式神鲤瑟将我抱起，缓缓的穿过空山结界，自从进入了这个结界，我的身体就感觉到了些微的微妙妖气，我竟然有一种熟悉之感，但是熟悉却又令人觉得十分危险，虽然有了危险之感却又令人觉得兴奋，跃跃欲试这几种矛盾的感觉串连在了一起，却又十分和谐。向鲤瑟问起此事时，他却并没有类似的感觉，我也只能道是我自己多心了。
但是越发前进，越发觉得那种气息甚是浓厚，渐渐的竟意识到那种气息里面带有浅淡的血气。
“鲤瑟，快点，离开吧这里不宜久留。”
“是的，我明白了。”他微微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腰部微微用力，似乎是打算一跃而起，但终究是迟了，我们已经被一瞬间涌现的大面积的大妖怪的妖气给包围了。
“我还在想除了我还有哪个妖怪会在阴阳师聚集地四处游荡，竟然真的是你啊奴良家的小丫头。”一双陌生的大掌抚上了我的腰部，硬生生的将我从鲤瑟的怀里抢了过来：
“呀~~~~这个男人是谁，竟如此的爱你，因为担心伤害到你，连同我的争抢都不敢用力呢。”
“妖怪，放开我的主人！”
“诶？——主人？”他沉默了些许时间，也许是在思考些什么，而我也处于沉默之中，为了思考他在思考些什么而沉默。
“原来如此——你竟然是拥有阴阳师能力的妖怪啊还真是有意思。——放心吧，我和你主人是老相识了，还不至于杀了你的主人。”
“老相识你说什么？”
“开什么玩笑，你不仅把我的恐怖忘记了，竟然把我俊美的脸庞也一起忘掉了？——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女人是绝对不会不被我这张脸给诱惑的吧。”
“你莫不是——酒吞童子？”
“还真是让人感动呢，你竟然还记得我。”
“身为妖怪为何要盘踞在此？”
“想知道？——先加入我们的组织再说吧。”
“这可是组织内的机密呢，若是让组外的人知道了，我们可是会头疼的。”
“不，谢谢了，不用说了，我几乎已经猜到了。”还想说些什么，却立即意识到我对于他的戒心居然在他的三言两语内就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是吗，你果真如我所想，拥有着我想要的才能。——那么让我换个说法吧。——如果你胆敢不加入我们的组织，我就杀了你腹中的孩子，这样如何？还是说要让我等你生产后，再将新生儿睁开眼睛看见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瞬间时就斩杀了他？听起来真是不错呢，婴儿的哭嚎声一定会痛彻你的心扉吧。”
“我的身上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惜亲自动手用婴儿的鲜血染脏双手也要得到？”
“我说过了啊是你的才能。——如何啊，宣誓吧，宣誓你将终身效忠于我。否则我现在就先掐断你的式神的脖子，我知道的哟，你孕育式神比想象中的更要辛苦，你的式神几乎就如同你的儿子一般了，更何况你的式神竟出人意料的是肉身呢怎样？——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至少要失去两个儿子。”
“你这个混蛋。”
“如何？——对付你，除了混蛋的手段以外，还真是毫无方法呢。我们来倒数吧若是五秒内你不答应我，你的式神就”剩下来的话语已经有鲤瑟哽在喉间的呜咽声所代替了。
“停——停。——停！”鲤瑟痛苦的挣扎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的声音与无法抑制的咳嗽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3　章

【还真是把准了我的脉门了啊酒吞童子！】
【竟然知道我是个无法随意舍弃式神的阴阳师】
其实正如他所言，我的式神是真实存在与这个世界上的，他们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比起那一张小小的式神纸符而言，他们更倾向于是活着的生物体，他们会痛苦，会死亡，连人类的情绪他们也是有的，虽然他们的情商很低，对于人际交往和感悟一类的东西完全不擅长。
“答应你便是了！”
“还真是应我所想啊，这小鬼竟然还真的在与你的儿子等同的地位上。”他的手指流连在我的脸颊上，然后缓缓的将我的下巴抬了起来：
“真是个有情有意的女子，越看倒真是越讨人爱真是对我的胃口啊”他的指尖竟渐渐地点上了我的眼睛，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一瞬间就停下了动作：
“还真是迟钝的反应你的眼睛似乎也不似之前那般有神了。——莫不是几个月不见的功夫，你就把自己的眼睛给弄瞎了？”
“没有，虽然没有失明，但是我的眼前水雾朦胧，雾蒙蒙的一片，虽然可以看得清你们的身子，但是你们的面部却好像是被刻意遮挡住了一样，什么也辨识不出来。”
“——原来如此，那就应当不是眼疾了，恐是心灵上受到了什么创伤或是压力过大了吧？——这样的心理状态要怎样产下可以继承组织的健康后代啊？！”
“所以我是否可以产得下健康的后代与您似乎关系不大吧？”
“不，我已经打算好了，你产下的后代若是可以得以好好培育，必是比羽衣狐的晴明更具有过人的才能，不定还可以踏入神之领域，实在是很让人期待。”
“为何要让血管中涌动着滑头鬼的血液的半妖小鬼来继承你的组织，若是想有一个继承者，你只需要找到一个纯血又强大的女性妖怪产下确实的流着你的血液的强大的第二代纯血妖怪即可。——即便是不想要产下子嗣，你也可以让你的义子——酒吞童子接替你的位置，他很乖巧也很强大，我是这样听说的。”
“没有办法啊，那个孩子被接去羽衣狐那里了，我的身体的一部分甚至还在那个孩子那里。——而我也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我是怎么死而复生并且没有把相关计划告诉他的这件事”
“所以说，你需要把你的孩子带回来，但是你并不想出手这件事情，所以你需要另一个更加强有力的代理人，一个保证效忠于你的代理人”
“但是比起让我的孩子继承你的组织我倒是更想知道羽衣狐要如何把自己从黄泉里捞出来。”
“她自己无法把她自己从黄泉下弄出来，但他的儿子晴明做得到，他的儿子需要羽衣狐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且给予他超越千年的存在时间，也就是为了他的出生，我的儿子才会需要呆在那个本就应该在奴良上台后解散的武斗组织中，他们称之为——‘千年的夙愿’。”
“也就是说你要在羽衣狐彻底垮台后，把你的儿子接回来？”
“没错，简单来说就是如此。”
“那又与我有何碍呢？”
“和你干系可大了去了。——我需要你为我祈福，你的力量直接干预着命运的进行，就算是说你的能力甚至可以牵制神明也不为过。我要去地狱做一些事情，一个搞不好甚至会直接被打入地狱里，所以我需要一个力量保证我可以回得来。——为了找到拥有这种能力的你，我可是用妖怪的鲜血铺出了一条血路呢，如若你并没有叛离你的组织，我迟早是要血洗奴良组的，你该感谢你自己，在我的耐性所及内加入了我的组织。”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84

我最后也没有来得及同他深究他到底打算怎么使用我的能力，但他兴许是觉得若是我心情抑郁便难以使用力量，在一阵闹哄哄的入组仪式欢迎宴会之后，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组内的医生为我诊断病情，基本上是众口一词：“这是心病。”——就是让我放宽心，好好生活，积极一点，再用一点补药，身体迟早是会好的。之后他们把我身体的状况报告给了酒吞童子后，酒吞童子立刻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扯住我的领子质问我到底是把妖怪的心脏扔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出现不符合我的畏的妖力。
我自然是一五一十的把情况都讲明了，在一个实力悬殊如此巨大的对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