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陈玄风-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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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死亡的，恐怕龙族之外的生命是永远无法知道的了。
我的新坐骑，冰系白龙“冬夜”，正是一头刚刚满千岁的年轻巨龙，力量，魔力，都和正常的冰系巨龙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然而，令我耿耿於怀的，是我在签订龙骑士契约的时候，在一瞬间所看到的金色的眼瞳，那是“深远魔龙王”所独有的眼睛“破法溯金瞳”，号称拥有可以看穿时光的能力。我不会认为是我看错了，因为在龙骑士契约之外，我还可以感觉到，我和“冬夜”之间似乎拥有着更深的联系，他的体内绝对隐藏着远远超越外表的庞大龙力，深沉冰冷如同最幽深的海洋，和我最熟悉的“深渊魔龙王”的龙力极为近似。
而如果推算时间的话，千年之前“冬夜”出生的时候，正是“深远魔龙王”死亡的时候，加上那些老龙和圣龙山众人的诡异态度，他们之间如果没有联系才有鬼。只是龙族和圣龙山的人也许知道“冬夜”的出身，但一定不知道他隐藏的力量，否则绝对不会放任他和外人签订契约，说不定还会封印或者乾脆杀掉他。
不过我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这些东西讲出去有并没有好处，而且我们之间的联系是双方面的，就如同我知道这头白龙的龙皮下面隐藏着与众不同的本质一样，“冬夜”也同样能够知道我的人类外表下隐藏着兽人的血脉，只是我们之间凭藉着“深渊魔龙王”血脉的联系，有着比别人更深层次的默契，所以双方都对於彼此隐隐掌握的秘密保持了沉默。
无论何种巨龙，都是本性高傲的生命，即使签订了龙骑士契约，也有很多禁忌是人类不能触犯的，比如不能让龙骑士以外的人搭乘巨龙就是其一，虽然历史上也有过在极端危险，而且巨龙和龙骑士关系极好的情况下，巨龙同意其他人搭载的先例，但我目前的情况仍然没有这种资格让“冬夜”驮着所有人回圣灵山，好在金萝纱手上拥有着可以载人飞行的幻兽“圣甲虫”，使得我们可以很快地返回圣殿，至於“冬夜”则在给了我一个可以召唤他的“龙笛”之后，就施展空间传送魔法消失了。
“圣甲虫”的速度丝毫不下於巨龙，仅仅一天时间就飞回了圣殿，迎接我们的正是负责军务的金徽大神官长大卫里安，他见到我们以后，立刻将我和兰西诺带进了圣殿内部的决策机关“法王厅”，在这里等待我们的不仅有四大神官长，连四大圣女，圣剑、圣盾、圣杯叁大骑士团团长，以及几个重要机关的负责人也都到了，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见到了圣殿最重要的那个人，现任教皇——保罗八世。
如果说圣殿的守护者“神佑圣骑士”是藏头露尾的话，这位教皇大人可就是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从来到圣殿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物，据和我交情比较好的阿普骑士和兰西诺骑士介绍，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教皇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真不知道这位教皇大人平时都在干什么。
我抬头仔细观察这位教皇大人，只见他虽然穿着白绸金纹的华丽法衣，却出乎我意料的衰老和消瘦，脸上的皱纹不仅多，而且已经开始下垂，眉毛和头发都已经雪白，半开半合的眼睛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清醒，即使说他已经一百岁了也没有问题，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垂死的老头，什么时候咽气都不会让人惊讶。不过，没有人敢於轻视这个萧瘦的老者，半年多之前的那个偷盗“末日号角”的夜晚，他独力镇压叁位不死巫妖和两位大恶魔的战绩，即使是圣域的强者也要畏忌叁分。
“大卫里安大人，想必风玄骑士和兰西诺骑士还不了解北国的详细情况，相信众位元也有必要系统地了解一下那边的形势发展，请你再为我们介绍一下吧。”高坐在正中主位上的教皇似醒非醒，他旁边的枢机卿自然成了会议的主持。
“好的，就请诸位听我介绍，事实上，北方的战况比我们公布的还要恶劣。”金徽大神官长站起来，沉声说道。
听着大卫里安大神官长的介绍，我才知道北方冰原上野蛮人和人类联军的情况极为糟糕，换句话说，就是兽人联盟的战局极为有利。
“雷沼战役”之后，野蛮人损失了二十多万军队，虽然对於全民皆兵的野蛮人而言，这些军队里面包含了半数以上的老人和妇女，但是总人口不过八十万的野蛮人，如今能够集结的青壮年战士也只有十万而已了，加上可用的女性和老人孩子，也不过拥有二十多万可战之兵，而且这些部队的战力远远不如那些已经牺牲的正规部队。
野蛮人号称是冰霜巨人的后代，冬季严寒的季节本来应当是他们活跃的时间，纵横林海雪原的野蛮人游击部队一向是兽人军团的噩梦，然而随着形势变化，这种情况却被扭转了。即使是常年生活在冰原的野蛮人，也无法在冰天雪地的冬季寻找到足够的食物，以前依靠着分布在冰原上的六座要塞的支援，粮食会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冰原上数百个隐蔽的补给点里，而野蛮人的游击部队就会依靠这些补给展开战斗。可是如今六座要塞已经全部落入兽人的手中，不仅不能提供任何补给，反而成了兽人的基地，大量的耐寒精锐部队不断以要塞为依托，大范围扫荡散布在冰原的野蛮人部落，从冬季来临到现在临近初春，已经有超过二十万野蛮人部落的家眷被兽人消灭或者捕获，俘虏被送往后方成为奴隶，凭藉兽人独有的强制选择血统，很容易就会将这些体制优秀的种群，逐步融会到自己的种族血脉里面。
圣殿的高层现在也知道兽人联盟筹备多年，一旦发动攻势就很难有挽回的馀地，所以在清查“末日号角”被盗，和积极向北方提供武器物资的同时，也开始着手准备失败以后的后备方案，争取让野蛮人败而不灭，有机会在战后快速重新崛起，一旦兽人准备向人类世界进攻，就可以立刻重新占领冰原。
以野蛮人惊人的繁殖能力，恢复人口只是时间问题，关键是哪里可以成为保留野蛮人种子的地方。人类世界是不可能的，那足以匹敌兽人的体制，加上连兽人也害怕的繁殖能力，一旦让他们进入人类世界，将来还能不能送走就很难说了，唯一的选择是冰原更北方的冻土。好在多年来野蛮人吸取前辈失败的经验，已经在冻土大量存储了粮食，数百年的积累加上冻土严寒的帮助，也积攒了不少的家底，如果再有人类的帮助，应该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只是目前冰原上的野蛮人只剩下不到四十万，虽然主力集结在冰原和冻土之间的枢纽，扼守水晶大峡谷的飓风要塞里，并且已经部分老幼开始向冻土撤退，可是当初战局逆转得太过突然，大量散居的部落没有办法及时撤退，都被兽人堵在了冰原其他地方，所以真正能够顺利撤退得仅仅数万人而已，这对於野蛮人而言，是留下种族的火种，但对於人类而言，却完全不够成为未来战局的牵制力量。
“所以，为了应对最糟糕的局面，我们在第一方案‘协同防守’和第二方案‘撤退潜伏’之外，提出了最后应变的第叁方案，关於这套方案的细节部分，由於涉及到了圣殿的诸多秘密而暂时无法向众位公开，不过教皇大人已经同意了这个最后方案，”说到这里，金徽大神官长回头看了教皇一眼，看到教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一直以来，圣殿都将野蛮人作为保护人类世界的重要屏来对待，所以这次圣殿也会全力投入到北方作战当中去，下面我会给将要参与到计画的人员布置任务，为了确保成功，大家只能了解到自己所属的那部分计画，为了人类世界的未来，还请众位不要介意。”
之后大卫里安大神官长逐一将手中的计画书分发了出来，在场有份参与其中的居然有一半还多，而我和阿普骑士，兰西诺骑士又是分到了同一个任务————由阿普骑士带领，保护某个重要人物前往冰原。
我不知道这位重要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从任务的部署当中也隐隐感觉到，这个人应该就是所谓第叁方案的重要部分。如果我真是人类圣杯骑士，这些计画方案什么的于我无关自然也就罢了，可是既然我是兽人，而且又知道了圣殿可能针对兽人的计画，自然有义务探听出虚实来。只是此刻还不是打探的时机，反正负责任务的阿普骑士应该会了解一些内幕，到时候自然有办法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
整个圣殿都在紧急的调动中活跃起来了。往日看似空旷宁静的圣灵山，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喧嚣起来，从外面来的人，从各个机关院所跑出来的人，平时隐居修行的人，统统被调动起来了，也让我见识了圣殿数百年积蓄的实力，高手、法师、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各种战略物资，魔法武器，精密的地图和详尽的资料，更有从各个帝国的支持者那里汇集而来的人力物力，光是用来压制兽人联盟北海舰队的海军就集结了叁支舰队，其他的筹备工作也以让人惊叹的速度和规模进行着。
我所属的任务属於后期展开的部分，所以还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启程，等到到达北方冰原的时候大约正好是五六月，那边的夏季刚刚开始，也是决定冰原命运的决战正式开始的时候。这种上战场的时候，自然不能再带着金萝纱这小丫头了，但是我也不能放心地将她留在圣灵山，因为我很可能选择在北国冰原的战争时期换回兽人的身份，让金萝纱留在圣殿绝对是对我的巨大牵制。
不过好在这小丫头争气，半年多以来不仅摆脱了圣殿老师的帮助，开始能够自行研究魔法和神术，更在“龙心血酒”和圣甲虫的帮助下将魔力修炼到了九级，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进一步掌握了圣甲虫的力量，拥有了可以自由进出十二贤者的异位面魔法塔“冥河塔”的能力，只要她找到十二贤者留在大陆上的空间座标点，就可以利用空间魔法阵传送进那座制造“水晶龙”的魔法塔里，然后再从其他地方出来。而这样的空间座标不仅在人类世界有，兽人联盟那边也有，自然就成了最好的逃生通道。
可惜小丫头目前的能力不足，除了原本就属於十二贤者的作品的人造人丽嘉之外，没办法带其他人一起出入魔法塔，否则我岂不是拥有了一条最完美的大陆公路，不论是通商还是用兵都可以超越於所有国家的防卫力量之上。
和金萝纱不同，另外一个小尾巴，我的便宜徒弟熙罗则是必须和我一起去北国的，毕竟作为正规骑士的侍从，没有面对战争就逃避的道理。何况这小子武学天资实在惊人，虽然原本被那莫名其妙认主的灰色水晶长剑困住，但是在我帮他得到了斗气之后，修为一日千里，半年来在圣龙山随我苦修的过程当中，已经达到了黄金剑士的境界，虽然有我帮手的缘故，但是这份速度即使放在兽人当中，依然可以被称为绝顶天才。
在他成功晋升黄金剑士之后，我专门从圣殿浩如烟海的武学典籍里找出了一套十分冷门的绝学，叫做“天国降临书”的斗气心法传授给了熙罗。这门功夫是当年某个退休之后的圣杯骑士，融合大量斗气心法和神术之后创造的极限功法，在剑豪阶段就可以引导属於光明神地高层位面的力量强化自身，是号称可以匹敌“龙斗气”的神武合流的绝学。然而这套功夫虽然威力庞大绝伦，但是修炼的难度也堪称噩梦，自从创立以来的数百年间，试着修炼的人不下一万，但是大多在剑豪级别的时候就放弃了，能够达到剑宗的寥寥无几，剑皇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这套功夫最终被束之高阁。我和丽嘉在找到这门功夫的时候，觉得可能适合金萝纱这个魔神武叁修的丫头，所以花了不少功夫研究，不过最后发现想要让魔法和神术完全融入斗气太困难了，小丫头的武学天分也并非绝顶，所以终於不了了之，那剩下的半成品功法经过我的再次修改，终於变成了熙罗的独门武功。
对於即将到来的战争，熙罗倒是跃跃欲试，心中满是关於胜利和荣耀的幻想，我看在眼里自然一笑而过。少年心性从来都是如此，当年我也有过壮志凌云的岁月，只是世事无常，前途坎坷，唯有经历过千锤百炼依然执着的信念，才能成为前进的动力。不知这个小家伙如果知道了北方的战役已经是必败的局面，甚至连他的导师也是兽人的卧底之后，还能不能坚强地勇往直前。
在离开圣灵山之前，我还有两件必须完成的事情，一件是和金萝纱坦诚地说出我的身份，另一件，就是和我的契约白龙“冬夜”进行实质的交流。
这天晚上，抱着金萝纱，我来到了圣灵山西面的另外一座山峰上，迎风吹响了“冬夜”给我的龙笛，一道如同当日签订契约时候一样的无声波动远远地传了出去，在宽广的夜空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