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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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现在在哪儿?”身体虽然虚弱; 但是眼中却闪着精光; 带着怀疑跟坚定; 诉说着主人的决心,也证明着蓬勃的生机。
白羽这下知道隐言随谁了,淡淡一笑“我是隐言的朋友; 白羽”
“言儿!”璎珞一惊; 急急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身体可好?南宫绝呢?”
“夫人可知道您昏迷了多久?”
“我……多久?”
白羽欲言又止; 将手中的粥碗递到璎珞面前“晚辈猜想夫人也该醒了,特意带了些米汤过来,您身体太过虚弱……”
“我昏迷了多久?”璎珞的声音提高了些许,看向白羽的眼中急切却也执着。
轻叹口气,白羽还是将粥碗向前推了推; “夫人身体虚弱,还是先将这米汤喝了吧,晚辈跟您慢慢说。”
他已经做好了跟璎珞打拉锯战的准备; 没想到璎珞却是接过粥碗一饮而尽,速度不慢,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呛到,这样果决淡定的人,让白羽不由心生敬佩。依照约定,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璎珞讲了一遍,他自然是弥补不了璎珞这三年的空白,但是也不重要,过去的总有人会来跟璎珞说,他能说的,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形势。
隐言并没有交代白羽有所隐瞒,他料想母亲不会关心,也有权知道真相。他把那些当成了自己的错处,若是隐瞒,便成了逃避。而对白羽来说,他不过是个负责传达的第三者。他对隐言不够了解,因此客观;他虽对隐言有好感,却也是个真真正正的局外人,不像卓依或者清澜,定是向着隐言的。
璎珞默默听着白羽的叙述,要不是紧握的双手透露了她的紧张,让人几疑她毫不在乎。即便如此,璎珞的镇定仍然让白羽吃惊,不愧是曾经天渊的主子,也不愧是隐言的母亲,这个人,让白羽打从心底里尊敬。
“言儿他,身体可好?”璎珞看向窗外,浅浅问,声音微微打着抖,却依旧好听。
白羽摇了摇头“不瞒夫人,不好。”他是大夫,无论出于任何原因,病症的问题上,他从不欺骗。
璎珞的手抖了抖,极力平稳着声线,细问着:“他身上走火入魔的毒可解了?”
白羽眉心一跳“夫人倒是不避讳。”除非万不得已,隐言从不让人诊脉,到目前为止,知道他身体状况的也不过魍魉和自己。走火入魔,从来无解,白羽不清楚隐言隐瞒的原因,但见到璎珞后,却多少有了些猜测。
璎珞沉默,半晌才道“回答我。”
白羽摇了摇头,他见套不出话,便直接道“夫人恕白羽莽撞,有些话却想要问问夫人。”
“你讲。”
“夫人身上的反噬之毒,与隐言的走火入魔可有联系?”
“为什么这么说?”
“对于夫人的伤,他似乎一直在自责愧疚。”
又是半天的寂静,璎珞缓缓地开了口,“不怪他,若不是我懦弱,他也不至走火入魔。我……到底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当年她打伤徒靳,将儿子带走,忍辱负重只为保全家人,未曾想却害了她最在乎的家人。她有机会跟徒靳说出实情,可……武林盟中有南宫绝的帮手,她查了许久都查不出是谁,这个人地位不低,甚至与暮阳府不相上下,南宫绝已经开始怀疑她,即便她不出手,武林盟主的位子依旧是南宫绝的囊中之物,那时,她无法保证暮阳府的安危,更无法保证徒靳的安危!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敢说。徒靳太爱她,她无法想象徒靳在知道南宫绝玷污她后的反应,更不敢保证徒靳还有理智去处理那些事。当时她还是魔教的圣女,而南宫绝是武林中人人称颂的大侠,她的话不会有人相信,即便暮阳府做担保,依旧寡不敌众。她又如何能让徒靳和暮阳府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用了最决绝的方式。她知道,一旦作出决定便是诀别,可她心甘情愿。因为即便是一个污浊的武林盟,也比失了性命要好。思考了许久,璎珞最终决定将隐言带走,她不知道徒靳对她的恨意会不会波及言儿,更不知道南宫绝会怎么处理他,因此,她想了一招骗过南宫绝:她对南宫绝说,隐言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暮阳府名正言顺的大公子,可以成为南宫绝将来掌控暮阳府的一步棋。
南宫绝同意了,第一,他确实心动了;第二,他也想借此机会来试探璎珞。
天渊里布满了南宫绝的眼线,因此璎珞只能对隐言冷淡,不,不是冷淡,而是残忍。她给他最严苛的教育,最严厉的惩罚,从没有过奖励,一径的冷淡,整整违心了十四年,可隐言依旧成为了让她骄傲的儿子!南宫绝不知道,她与别的女子不同,一味顺从隐忍不是她的作风,她早已在天渊做好布置,只等时机成熟。武林盟她涉足不了,但她要让这里成为言儿的一片净土,一把利剑!可天不遂人意。
南宫绝定期会偷偷潜回天渊,便于他下达命令,掌握情况,同时,也是为了璎珞。而那一次,被隐言发现了……他偷进密室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奈何等了许久未见璎珞回来,便独自在密室中打坐练功,未曾想,却听到了他终身难忘的声音。他从不知母亲的声音也会如此动人,不知一向冰清玉洁的母亲竟也会在男人身下舞动承欢。在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和满足的吼叫中,隐言终于崩溃,杂乱的气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稳住,再睁开眼已是一片血红,之后的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到疯狂的隐言,璎珞一瞬间几乎崩溃,之后只余下了无尽心痛。隐言的功夫被教得很好,也很扎实,那孩子为了达到她的要求,每每在她规定的时间外,都会多练几个时辰,而现在,他在疯狂的攻击着南宫绝,借着走火入魔高涨的内力,竟与南宫绝不相上下。
走火入魔的人原本分不清敌友,可言儿却在保护着她。
璎珞努力让自己冷静,既然事情已经演变到如此程度,如果现在不将南宫绝除掉,他们将再无机会!几乎来不及思考,她直直攻向南宫绝。南宫绝专心对付隐言,到底慢了一步,竟叫她一击得手,只是,这一击还远远不够取他性命。最后演变成了天渊的内战,南宫绝重伤被护送离开,闭关三年;璎珞重伤,隐言入魔。两败俱伤!
那天,璎珞抱着疯狂的隐言,不住落泪。她拼得一身功力救了隐言,却使得隐言失忆,自己长睡不起……
若是早些发现,早点反抗;若是计划再快一点,没有那么多顾虑;若是……她当初再对言儿好一点,是不是,那孩子就会更懂得珍惜自己,而不是傻傻地净想着救她回来?可回忆终究只是回忆,再痛再悔也改变不了了。
璎珞微微垂眸,“我还要多久能够正常行动?”沉睡了许久的身体太过虚弱,她现在别说长途跋涉,怕是走出这屋子都费劲。
“只要夫人听话,白羽保证,三天,夫人便能行动自如,并且至少能恢复当初三分之一的内力!”
“好!”璎珞应下,接着道“让卓依和清澜过来吧,我还有些事想要问问他们。”当初没来得及对言儿说出实情,那孩子怕是一直在自责,她要知道言儿这些年过得如何。三年,她错过了太多,如今,她既已醒了,便不允许有人再欺负儿子。不必再装下去,她要大大方方的宠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临时出差,没有时间更文,赶出一章,特别用来感谢lanlan,也不知道你出差前能不能看到……
评论有时间我会一一回复的,先睡了,又困又累,大家好梦!记得要留言啊!!!!!留言留言,重要的事说三遍!
这次依旧没有下章预告,不过可以透漏下,言儿已经落到南宫手里了,预料中的惨,你们懂的!
第79章 三日祭(上)
“找到人了吗?”地牢里; 南宫绝悠悠问。
“回……回盟主……没……没有。”回话的人因为害怕而声音颤抖。
“废物!”南宫绝微一挥手; “砰”的一声; 那人倒飞出去,摔到对面的墙上,又顺着墙缓缓滑下; 已经没了气息。
“给我接着搜!山里搜不到就给我往外找,方圆百里; 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南宫绝一拍石案;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抖; 唯有一人轻轻笑开; 是被绑在刑架上的隐言。莲徽答应了他; 有艺部的人在,他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只要出了龙影山,花花世界; 便是艺部的天下了; 南宫绝的人不会有机会抓到他们。
南宫绝听他笑声; 森然道“教主大人,你的算盘打的可不怎么样,以一抵一,南宫不亏。”
隐言心情很好,难得回他“你觉得不亏就好。”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南宫绝气得不轻,出气筒又恰巧在眼前,似乎没有忍着的必要。他起身走到隐言面前; 右手抓在隐言左肩一处伤口上,一点点将五指插/入,“你以为你还会有第二次机会自杀?”随着“咔嚓”一声,隐言的左肩被生生卸了下来。片刻不停,南宫绝又抓上他右肩,又是一声骨肉分离的声音。
隐言紧锁眉头,喉咙处发出极小的呻/吟声。这样的痛楚他原本能忍住,奈何身上重伤未愈,又因为双目失明,让身体的感觉变得及其敏感。虽然只是极小的一声,但南宫绝还是听到了,“教主大人不是很能忍吗?怎么?这样就受不住了?你要是求我,我也可以考虑让你今天先歇息一下,毕竟,后面的日子可不好熬。”
南宫绝的声音充满着诱惑,也让人不自觉的害怕后面的手段,这样的威逼利诱,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就妥协了,但隐言毕竟不同。忍痛间他只听到了前半句,南宫绝的讽刺让他觉得有些无聊。
“恩,有点痛。”淡淡的声音,说着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人痛了,自然就会喊叫发泄,他只是不喜欢大吵大闹,多半是能忍则忍的,这跟受得住受不住没有关系。
然而,这样的回答在南宫绝看来与挑衅无异,他冷笑,从没想过手下留情,此时此刻暴虐的因子尤甚,“我会让你后会说出这句话的。”
“隐言从不后悔,即便悔了,也不会让你知道。”冷汗未停,疼痛也没有丝毫的减少,但隐言的心情就是不错。母亲醒了,徒沐获救,天渊有卓依他们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南宫绝,自会有人收拾的吧。在隐言看来,他在乎的人没有谁会主动招惹南宫绝,既无危险,那么事情也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
卸下的肩膀因为长时间没有安上,连接处已经开始肿胀,为了防止隐言逃跑,南宫绝还叫人穿了隐言的琵琶骨,反反复复几次,穿上,再扯下,再穿上,铁链造成的伤口被一次次无情地蹂躏,整整扩大了一圈。隐言不禁在想,南宫绝还真是看得起他,其实他早就没有了逃跑的本事,就连逃跑的心,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与以往的“计划之中”不同,他这一次是给自己走了步死棋,只可惜……没有死成。
最后,铁链从琵琶骨两侧垂下,插/入两个还在燃烧的炭火盆中,灼热的温度,一点点通过铁链传递到穿透的血口中,血珠顺着脊背合着汗水缓慢的留下,“呲呲”的声音伴着白烟在连接处冒出,屋子里很快弥漫了奇怪的味道。隐言的头越扬越高,嘴唇已经咬破,却是他唯一的借力,就连双拳也无法握起!
就这样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伤口处一片焦黑,南宫绝才叫人将火盆撤了,隐言的头随着降下的温度一点点垂下,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南宫绝拉着变凉的铁链将他拖拽到自己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一脚踏上隐言血肉模糊的脊背,南宫绝在他的耳边,用低沉却阴险的声音说着“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留着你,我还有大用处!”
疼痛让隐言恢复了些许意识,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他躺在地上,任自己一点点沉入黑暗。无论南宫绝是什么意思,都与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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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隐言被带进了一间密室,肩胛上的铁链没有被拿下,无力的双手因此省掉了多余的束缚,然而双脚却固定上了沉重的镣铐。一身白衣早已经变成了灰白色,血迹斑斑。一下午时间南宫绝没有再叫人刻意折磨隐言,给了他充足的休息时间,隐言知道,南宫绝不会这么好心,这只说明了,接下来的刑罚,想必十分难熬。
将铁链两端锁在一个石台两侧,所有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南宫绝和隐言二人。
“放跑了徒沐,便只能由教主大人一个人来承担了。”南宫绝点了隐言穴位,使他盘膝而坐,自己跳到他身后。
“你对徒沐做了什么?”
“呵呵,教主大人就不关心,我要对你做什么?”南宫绝坐好,将双手贴在他后背,“那小子差太远,又不能轻易弄死,害我好生辛苦,教主大人不同,想是无论如何都能忍住的吧。”
隐言微微皱眉,感受着丝丝的内力从身后的手掌传递而来,下一秒,暴涨的内力突然遍布全身,仿佛背后挨了重重一击,一口血喷/射而出,隐言的眉头随即锁得更深。南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