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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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反虐啦反虐啦,再据说经过了三个月准备之后终于开始反虐了,噗~你们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娘亲帅气不~给力不~我觉着冷暴力比直接暴力可怕多了~哈哈,有娘亲在,言儿的好日子还会远咩~
PS: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咯~
第92章 无为
“言儿当初进暮阳府; 也只是想呆在你身边; 结果跪了七天七夜。你的‘只是’; 至少也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璎珞!”舟伯劝道“徒兄他身上有伤……”
“莫不是怪言儿当初身上无伤?”璎珞淡淡撇了一眼舟伯尧。
想起当初主子的委屈,清澜眼眶一红,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卓依拉住。卓依轻轻摇了摇头,主子如今有夫人撑腰; 这委屈定是能讨回来; 岂用他们画蛇添足。
舟伯尧急道“你明知我不是……”
话没说完; 徒靳已经上前半步; 轻拍了拍他的手; 一句“我跪!”便直直跪下,“我若跪足七天,可是能进去?”
“徒靳; 你在跟我谈条件?”璎珞挑眉; “言儿当初所尝岂是这么简单?七日之后再做考虑; 你忘了吗?”
徒靳握拳,想起尘沙中的那个白衣少年,毅然决然跪在地上,澄澈的眼眸,说着七日后自己若不让他进府便会另想办法; 那样的单纯执着,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同意的吧,可还是傻傻的跪了七天。他记得七天中有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 有看热闹的地痞流氓,好像还下过一场大雨。然而七日之期一到,迎来的却是自己的雷霆之怒。原以为他伤了沐儿,所以下手毫不留情,甚至后来的种种,还会觉得自己仁慈……现在想来,言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想进府,怕是有诸多办法,却偏偏选了一种最直接最困难的方式,既然有那般手段,为何还要履行一个根本不会兑现的承诺?那孩子是把他当做父亲,所以尊重,乃至纵容。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想一想,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徒靳后悔,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咎由自取,所以这场羞辱般的惩罚,他甘之如饴,也当承受。
舟伯尧拉了两下拉不动,只得继续游说璎珞,“璎珞,徒兄虽有做的不是的地方,可他是真的担心言儿,昏迷之际还在问我言儿和你的状况。我们一路赶来,根本无法休息,他重伤在身,要不是一股气硬挺撑早便昏迷了,一切恩恩怨怨岂是一朝一夕能说清楚,等言儿醒了再清算不迟!在这跪上七天会要了他的命啊。”
“真的担心?赶路?重伤?”璎珞冷笑,“真是顶好的借口,可这与言儿何干?又与我何干?这些能换回言儿的双眼吗?还是能让他的筋脉武功复原?或是能让他的痛苦哪怕减少一分一毫?要了他的命?可笑!若是要了他的命就能让言儿康复,让时光倒流,他早已死过千次万次了!”
一句句掷地有声,虽声音不大,却让舟伯尧哑口无言。徒靳紧紧闭上双眼,遮住了满眼痛苦,璎珞说的没错,他赎再多的罪,除了自我的心理安慰外,其实什么用都没有。
“至少……看在他在龙影山拼了命救你的份上……”舟伯尧的话少了些底气,显得虚弱而又苍白。
走回的璎珞停住脚步,微微侧头“那是他欠我的。”论救人,她十几年前就救过徒靳的命,若是真有功过相抵,善恶有报,言儿又岂会受这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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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脉之势不比院落,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构成了天然的刑具,徒靳跪不多时,膝下便被碎石割破,鲜血和着冷汗一点点侵染地面,一个踉跄,舟伯尧赶紧过去扶住,看着他这样,不由叹息,“徒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简之,我有时在想,人是不是一旦老了,做事便会思前想后、倚老卖老。”在伯尧的搀扶下,徒靳艰难跪着,微微喘息“我其实,并不讨厌那孩子。一开始是惊吓大过惊喜,可后来,似乎渐渐习惯了,喜欢了,只是我却不愿承认,总是逼着自己对他残忍,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联想到他身上,便是小人的离间,哪怕再荒谬我竟也信了,只是……从不信他说的。
徒靳慢慢回忆,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那天,他跪了七天,又被我一顿好打,我让他治疗沐儿,他二话没说就治了。我还打了他一巴掌,他的脸冷的就像冰块,你说,他怎么就不知道解释呢?那时候解释,是不是我也不会相信?”
握着舟伯尧的手不知不觉地攒紧,略带冰凉“我从没想过,他竟真的会跪上七天,也没想过,仅仅是跪着,竟然……这般难熬……”
舟伯尧什么都不回,只是静静听着,也不再劝徒靳起身,只是一声不响地帮他治疗,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扶他一下。其实舟伯尧知道,徒靳如此执着的跪在这里,与其说是璎珞逼得,倒不如说是他自己惩罚自己。有些东西不看透时终究有些不甘心,可一旦看透了,再回过头来,只余下了无法填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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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靳实际上并没有跪太久,不过半天时间,便被请进了山。
跪了许久的腿有些麻木,虽有舟伯尧扶着,还是半天没有起来,卓依只得上前搀扶。徒靳转头说了声谢谢,被卓依淡淡回绝“老爷不必谢我,卓依对您的狠并不比天渊的任何一个姐妹少,我只是不想让教主为难。”
并不是为他而做,所以不用感谢。徒靳其实知道,若不是因为言儿,这些丫头恐怕一刻都容不下自己。低头咳了咳,他其实宁愿他们打他骂他,就像清澜一样,那样他或许会好过一点。记得第一次见清澜,还是言儿刚进暮阳府的时候,这丫头也是冲出来替言儿出头,言儿为护她还挨了自己一顿嘲讽加狠罚,想起那时的锥心之刑,此时的徒靳便感到刺心的痛。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属下,言儿为保全两边只能牺牲自己。天渊与暮阳府、正派与魔教,他给过言儿多少次选择,又让言儿为难了多少次?
卓依将二人带到石室前,璎珞和白羽都等在门前。徒靳有些不明所以,卓依一路上什么都没说,此刻也只是默默退到一边,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只好看向璎珞,压下心中的不安,问道“可是言儿他……有事?”
白羽一身素衣染上了不少血,脸色本就因为常年生病略显苍白,此刻更是白得吓人。赶路和救人都是力气活,尤其是救隐言,简直就是跟阎王爷抢人头,他这身子骨着实有些吃不消。不过精神虽差了些,心情显然还不错,一双眼睛锃亮,嘴角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生死于他司空见惯,就算这一屋子的人都欠隐言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救人便是想救,交朋友便是喜欢,还有些事情,纯粹是觉着有趣,比如在教主大人身边待着,似乎有趣的事情就不少。
“也算有事,也算无事。”白羽靠在墙壁上说话,顺便休息休息,“之所以把徒老帮主找来,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与徒老帮主有关,或者说,只有徒老帮主能帮上忙。”
徒靳一愣,什么事会在这时找他帮忙?这事若与言儿有关,便是要他的命他都不会拒绝,“只要能救言儿,徒某义不容辞!”
“啧啧”白羽咂舌“徒老帮主还是听白羽说完,想好再回吧。”
“小兄弟但说无妨。”
“教主大人伤得太重,没有护心内力,一般治疗必死无疑,只能险中求胜。若他能清醒地挺过接筋的过程,便能引导内力贯穿全身,疏通经络,此时昏迷也才无大碍。可惜教主大人内息太乱,我等内力均输不进去,更不要说护住心脉,所以想要请徒老帮主帮个小忙。”
话语在此停顿,徒靳不由问道“徒某能做什么?”
“很简单”白羽狡黠一笑“我们要你利用他体内的蜂吟针,一面护住他心脉,一面刑锥心之刑让他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娘亲依旧给力~有娘的孩子就是好,哈哈哈~老爹要知道针还没有取出来的事啦,会是什么反应呢?
到反虐的部分,言儿也确实快要完结啦,不过具体还有几章眸子也不清楚,写多少算多少喽~
急急赶出一章,祝大家中秋快乐~这次只能是提前更了,因为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没有办法加更,下次更新会在下周中或者周末吧,么么哒~
第93章 求而不得
“教主大人内息太乱; 我等内力均输不进去; 更不要说护住心脉; 所以想要请徒老帮主帮个小忙。”
话语在此停顿,徒靳不由问道“徒某能做什么?”
“很简单”白羽狡黠一笑“我们要你利用他体内的蜂吟针,一面护住他心脉; 一面刑锥心之刑让他清醒。”
“你……你说什么?”
“蜂吟锥心太过霸道,况且教主大人心脉伤得严重; 能不能挺过来不好说; 要是万一……徒老帮主可就成了杀人凶手。况且看徒老帮主现在这样……”白羽上下打量了徒靳; 摇摇头“ 接续筋脉少说也要个把时辰; 要是中间有个差池; 恐怕就要两败俱伤。这下手轻不得,重不得,要掌握好度; 更要狠得下心; 所以帮主最好想清楚再答复白羽。”
徒靳愣愣地看着前面; 他知道白羽在说话,可是却听不懂他说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想去听懂。他们是骗他的,没错,一定是骗他的; 因为………那可是锥心之刑啊,武林大会上,他确确实实的用过; 有谁会在锥心之行下面不改色、行动自如吗?
舟伯尧看着徒靳有些奇怪,扶着他叫了几声,可徒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抖如筛糠,下一秒,一口鲜血如柱般喷出。
“徒兄!你怎么样”舟伯尧急点徒靳几个穴道,想要给他输些内力,手贴上后背却怎么都输不进去。
这情况恐怕是内息太乱,导致真气不畅的缘故。白羽微微撇嘴,想着徒靳的心理素质不怎么样,刚欲出手,一个身影快他一步,“啪”的一巴掌打在徒靳脸上,是璎珞。
“徒靳!你给我清醒一点!言儿还躺在里面,没有时间让你在这里自怨自艾!”
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啧啧两声,这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徒靳的脸偏向一侧,这一巴掌把所有人打得一懵,却是把他打醒了,他看着卓依,有些哀凉的问“言儿骗我的对吗,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取针方法对吗?”
虽说是问句,但肯定的语气已经不用卓依回答,但卓依想了想,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徒靳低头沉默片刻,轻轻推开舟伯尧,看了璎珞一眼,走到白羽身边,淡淡说了声“我知道了,走吧。”
璎珞被拦在了石门外,身体一软,倒在赶过来的卓依怀中。
“夫人!”卓依有些担忧地叫了声。
看着落下的石门,璎珞微微颤抖,“我多希望能救言儿的是我……”
徒靳不知道,这个进入石门的机会有多么难得,那个能救言儿的机会又有多么难得,他这个伤得言儿最深的人,却得到了唯一的补偿机会,让璎珞嫉妒得发疯。然而,璎珞却也不知道,石室里的另一番风景,让徒靳几近崩溃。两个人,一个疯狂的想要进去,一个痛苦的想要逃离,却偏偏不能如愿。
双双求而不得,是不是也是一种折磨?
石室的门落下,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徒靳被浓重的血腥味惊呆了,更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一步也走不动。
隐言被封了嘴巴,牢牢绑在一张石床上,魍魉正用刀一点点割开他四肢,挑着两边筋脉,先把断口处切去再连接到一起。血顺着四肢流下石床,汇成一小股流到徒靳脚边,刺目的红,仿佛将他钉在原地,刺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如此强烈的痛楚下,隐言颤抖、抽搐,却依旧清醒着,徒靳似乎能从他失神的淹没中看到淡淡绝望,他迈开一步,想到走到隐言身边,却踉跄着差点倒下,跟进来的舟伯尧扶住了他。走在前面的白羽这才转过身,看着已经跟自己有了几步距离的人,不由皱起眉头。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这样的人身上,到底是对是错?
然而下一秒,徒靳再一次推开了舟伯尧,大步走到隐言头顶的位置,深吸口气,似乎极力控制住颤抖,看向白羽“告诉我,怎么做!”
… …
当需要一边蜂吟锥心,一边护住心脉时,徒靳才真正意识到了蜂吟针的威力。那蓬勃暴涨的真气,剧烈得几乎难以压制的颤动,一下下将隐言从昏迷的边缘拽回,也一下下牵动着徒靳的心。还只是两相对抗的力便如此难熬,他记得,他曾用过全力,那么………究竟会有多痛?
真气走岔,一丝血线自徒靳的嘴角流下,他顾不得擦,只一眼不眨的看着魍魉的动作,看着痛苦挣扎的言儿,仿佛心里更痛一些,才更好过一些。他痛恨自己曾经的愚蠢,更痛恨现在的无能为力!眼见言儿口中的碎布已经几乎染红,似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徒靳试着开口“能不能把他口中的这个去了?”
舟伯尧见状便伸出手,还未等碰到就被白羽抓到,他看着徒靳,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