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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竹马竹马,坑爹造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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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茂炳见我发愣,连忙催促道:“大哥,这儿危险,先出去我再跟你解释!”
我点点头,由他搀扶着走出牢内。
外头已经备好了马匹,红衣女子踢了一脚葛成风的屁股,葛成风便乖乖上了马,红衣女子随后也翻身坐了上去,单手御马,另一只手依旧持剑时刻威胁着葛成风。
游茂炳将我塞到另一匹马上,自己也坐到了我身后。
红衣女子回过头望着我,我虚弱地回答:“上城墙……”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娇喝一声,率先御马往前冲去,我和游茂炳则紧随其后。
城墙上的士兵见葛成风在我们手上,通通大惊失色,我正要开口,伤口却疼得厉害,冷汗顿时“刷刷刷”便下来了。
游茂炳体贴地发现了我的异样,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你们葛知州现在在我们手上,不想他嗝屁的话就把城门打开,恭迎越明军进城。”
守城士兵面面相觑,有些手足无措。
红衣女子见那些士兵不肯动,又往葛成风屁股上踹了一脚。
葛成风已是汗如雨下,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颤抖着声音命令道:“还不快开城门,愣着干嘛,废物?”
一个看似是将领的士兵见状,一咬牙,终于下了开城门的命令。
然而刹那间,变故陡生,一名白衣男子轻飘飘地落在城墙上,正是先前那个被唤作“良帅”的。
我心里一惊,暗叫不好,倒让我给忘了这茬儿了。
若真打起来,我估摸着红衣女子不会是他的对手,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葛成风身上了。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朝白衣男子沉声道:“休要轻举妄动,葛成风现在还在我们手上!”
孰知他冷笑一声:“哼,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尽管动手,我早就看那老东西不顺眼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最重要的。这良帅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对葛成风低声下气定然也是有他的目的,实际上葛成风的贱命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红衣女子并不买他的帐,厉声道:“好啊,那就用拳头来说话吧!”
“良帅”闻言,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微笑,摆好架势。
然后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呵斥:“良帅,住手,京城那边已经联系上了,我们撤!”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城墙上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身材极高,长长的斗篷垂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他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有的发音还十分不标准。
我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往一旁看去,正好对上游茂炳询问的目光。
我沉声解释:“洋人。”
“良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犹豫了半晌,终是一跺脚,飞身离去。
守城官兵见大势已去,也不再犹豫了,立即下命令打开城墙。
我不知道期间过了几日几夜,只记得进城时是傍晚,而现在也恰逢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浩浩荡荡的人马上,然而众人却并未像以往那样感受到胜利的喜悦。
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还挂着几具前些天我带进城内的士兵的尸体,而这片葛成东守了几十年的土地,也终于在今天宣告易主。如血残阳中,他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低低掩面呜咽起来,苍凉喑哑的声音传得每一个人耳中,久久回荡在这神州大地上……
而我也再也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倾去……
醒来时,眼前一片清明,身上好几处伤还在隐隐作痛。
我望向床边的萧落:“何时回来的?”
“今早。”
“我睡了多久了?”
萧落正要张口,旁边一人抢先答道:“大哥,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我将脑袋往前偏,才发觉游茂炳一直站在床尾。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出去,他将药碗递给萧落,乖乖离开了。
“这次我们折了三千精兵,还有老石也……这事怨我。”我开门见山。
萧落依旧板着他那张棺材脸,没有理会我,径自挪了挪板凳舀了一勺药就要往我嘴里送。
我被他那双鹰一般的双眼盯得发毛,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摆了摆手,接过药碗:“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自己来吧!”
被这太爷爷一口药喂下去,指不定得折几年寿。
他依旧丧着一张脸,也不推脱,从善如流地将药碗递给我——看样子他也颇为嫌弃我。
我喝完药,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擦手,继续方才的论断:“这次的事情,真得怪我!”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我知道,没说不怪你。”
“我……还不是怪你莫名其妙忽然往京城跑!”被他一句话噎住,先前在腹中酝酿的那些客套话通通打了水漂。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嗤笑一声,显然不满我的推脱,但也没说什么,又恢复了静默,只木头似地呆坐着。


第65章 熟人
我心想,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一咬牙:“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甘愿领罚。”
他不咸不淡地道:“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话你别对我说,对着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说去;还有,你是东越王,颜寅尚对你怀有七分忌惮,除了天王老子,还有谁能罚得动你?”
我被他说得怔住,良久有些颓然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问道:“好,那你说怎么办。”我实在是不想看他那张仿佛全天下欠了他钱的死人脸了!
“不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况且光看结果的话,三千精兵换得一座羊城,其实也没亏到哪去……”
他这番堪称“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言论反而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我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证明下我自己:“对了萧落,你猜越明军进城那日我看见了什么?”
他顺着我的话问道:“什么?”
我翻过身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看见了洋人!”
他闻言,果然皱了皱眉。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之色令我十分受用,我继续道:“不错,就是那鹰钩鼻子蓝眼睛的洋人。不过那洋人凭空出现,反而救了我们一命。”
随后,我将当天的情形同他复述了一遍,他面色愈发凝重下来,盯着我问道:“你是说,那个白衣人也是用扇子?”
我点点头:“而且身手十分不错!”
他闻言,点了点头:“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没想到那个孽障居然还活着!”
我听他似乎知道不少事情,想要爬起来却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示意我躺着别动,缓缓跟我解释:“其实沈倾城不收徒的原因还有一个,只是那事江湖中人都讳莫如深,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凤毛麟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碰到的那人应该叫梅良信。”
我激动得一拍大腿:“对对对,就是他,错不了,我听葛成风叫他‘良帅’!”
他点点头,并不惊讶:“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他才是沈倾城唯一的徒弟。”
我大骇,连忙捧住自己快掉下来的下巴。
他继续不急不缓地道:“梅良信这人行事风格正应了他名字‘没良心’三个字,当年沈倾城见他天资不凡,从一群死人堆里将他拣出来,收他作了唯一的徒弟,手把手传授他武艺。可梅良信这人颇爱猜忌,疑心很重,且贪得无厌,心狠手辣,偷师学艺被沈倾城发现,他竟趁其不备使阴招出手打伤了沈倾城。沈倾城一怒之下将其逐出师门,梅良信一直怀恨在心,曾设计构陷沈倾城,而你也知道的,江湖中人素来擅长听风就是雨,很长一段时间沈倾城和云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后来事情澄清后,江湖却再也没了梅良信的音讯……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惜字如金的萧落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忽然有些唏嘘,若是云礿在世,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他。
萧落脸上也难得流露出一丝惋惜:“梅良信重现江湖不是一件小事。沈倾城于我有恩,替他清理门户我责无旁贷。那日的事你也不用太自责,毕竟兵无常胜,况且我们总算是把羊城这个兵家必争之地拿了下来。你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点点头:“洋人的事,还劳烦你命人去查。我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总之,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话说完,我忽然可悲地意识到,正是因为这句“宁可错杀一千”,那个曾与我在耿耿星河下度过无数个满满长夜的人,成了权贵们利益斗争的牺牲品。
我忙改口:“嗯……我的意思是,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他听出了我的弦外音,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此次赴京我也发现洋人的出现似乎频繁得有些不同寻常。你放心,我之后定会命人彻查,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我忽然想到什么,抓住他问:“对了,你这次急匆匆地赶往京城,究竟所为何事啊?”
他并未正面回答我,只随意搪塞:“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琐事。”
对于这个结果,我已经见怪不怪,萧落的行踪于我而言向来都是个迷。
他道了句“好好休息”便退出门去了,随即游茂炳走了进来,交给我一个东西——那是一封信。
“大哥,这是我们从帮您换下的衣服里面翻到的,好像是很重要的信,我们也不敢乱扔……”
望着那封血迹斑斑的信,我的心情忽然无比沉重起来。
良久,我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问他:“你可知这是什么信?”
他挠了挠头:“难不成还会是哪个大闺女写给大哥的情书不成?”
我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只一字一句地道:“这是石将军临死前交给我的家书。”
“这……”他被我的话噎住。
“今后别叫我大哥,我不配当你们的大哥!”
他似乎觉得有些不甘心:“不,你就是……”
我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随后我背对着他睡下,不再理会他。
他站在那儿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出去,随后我听到了身后房门缓缓关上的声音。
我爬起身来,拿着那封信端详了许久。
老石是一个粗犷的北方汉子,干什么都大大咧咧的,唯独这一封信,他叠得格外平整,封口处用浆糊小心翼翼地粘起来,没有溢出一丝一毫。
我叹了口气,将上面的褶皱慢慢抚平压到枕下。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那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门外——有几个汉子的惨叫声,游茂炳那小子哀求声,还有一个女子的娇喝:“别拦我,萧落,你出来,告诉我陈郎那个负心汉去哪了?”
我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究竟什么时候见过。


第66章 半半
萧落布置在我门口的防线很快便被杀得片甲不留,我正要训斥那帮废物,房门被一脚踹开,我望见来人,忽然就明白了大半——她乃一介女流,加上那日护主有功,兄弟们都存心让着她呢!
我是这屋子的主人,然而那女子却先发制人问道:“你就是萧落?”
我点点头:“正是,在下还得多谢女侠那日鼎力相助。”
她芊芊玉手一挥,手中握着的那马鞭转眼便落到了我身上。
游茂炳大骇,惊叫一声:“我的姑奶奶,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都说了我大哥得静养,您这一鞭子下去,恐怕半条小命都给抽没了!”
我朝他摆摆手,他这才放下心来。其实我心中有分寸,方才那一鞭不是不疼,但远不至于像他说那样。那姑娘已是手下留情了,兴许只用了三成力道。
不过她这一鞭子倒将我抽得茅塞顿开——这不正是云礿像耗子躲老猫一样躲的那个“露水情人”吗?
无巧不成书啊!
我摸了摸鼻子:“这位女侠请少安毋躁!”
她却火急火燎地打断我:“我记得你,你是住陈郎隔壁的那个小道士,快告诉我陈郎现在身在何方!”
我眼皮一跳,连忙朝游茂炳怒了努嘴示意他出去。
那女子之前见过我在街头混迹,知道我的老底,再这么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说下去,我饺子皮再厚也得露馅儿!
随即我清了清嗓子:“这位姑娘,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骂了一句:“我呸,你别以为你脱了道袍我就认不出你,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陈郎在哪,我就抽你筋,扒你皮!”
我一听这姑娘年纪轻轻,口气却不小,心头涌上一抹玩笑之意,有些戏谑地开口:“我说这位姑娘,话不能乱说,什么我衣服脱了的,门外还站着一帮常年火气旺盛、不得纾解的血气方刚的大兄弟呢,你让他们怎么想?我晚节不保是小事,毁了姑娘清白那便是大罪过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瓜田李下,脸上立即飞上一抹红晕,却依旧不肯示弱地娇叱道:“废话少说,陈郎在哪!”
我这才正了正神色:“姑娘,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可能连你陈郎的名字都没念对!”
她愣住,瞪圆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什么意思?”
“你的陈郎不叫陈云先,也不是什么穷酸书生!他叫云礿。”我先前观望那女子身手,不似平头百姓,更像是江湖中人,我这么一说她应该就会明白。
果然,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之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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