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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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杯?”见他一杯下肚,简天希又问他。
阮晋文用拇指指腹擦了下自己的嘴角,抬眼睇了下眼前人,见对方坦荡荡的眼神,没多想,点了点头。
这一次简天希让酒保加了量,变成了三盎司的酒兑一层冰块。
阮晋文胃空空的,刚才一杯酒一口入肚仍是有些烧得慌,于是这次饮的缓慢了许多。
“你帮我做件事。”等酒劲稍微散了些,他开口说。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能挤得下的空间有限,简天希顺势将手扶上他的后背,把人揽近了说话,嘴上淡淡问他:“什么事?”
阮晋文心里觉得奇怪,明明是找了推荐人并说明了来意的,怎么对方有些毫不知情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帮我做个评级报告,今晚。”
周围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寒暄的声音太吵,简天希听阮晋文说的话断断续续的,隐约中只听到他说“帮我……今晚”,他还以为这是香港这里年轻人对于一夜情的暗示,于是邪魅一笑,手顺势滑到他的腰间,扶着他的后腰,低头在他耳边挑逗似的问:“那么急?”
这语气太过暧昧,阮公子整个人一滞,抬了半条眉毛瞅了眼都快贴上自己的那个人,心里骂了句“骚包”,嘴上却说:“你们香港人不是最讲究效率吗?”
是很讲究效率,想就地撩你一把火,然后就近找个地方泻了,就怕你不好意思受不住。简天希心里想着。
他一口饮尽杯里的液体,拽起阮晋文的胳膊准备带着离开,嘴里说:“走,我们换个地方!”
说完原本扶在对方腰际的手又向下滑落到臀部,趁着拥挤的人潮涌动,在觊觎了许久的那轮翘臀上悄悄抚摸了一把。
他的动作老道随意,很难让人在这种环境里怀疑是故意所为,于是阮少爷此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公共场合被人吃足了豆腐。
凑过去又提醒他,“永美的评级,我要你评到最差,一文不值的地步。”
这句话简天希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动作一滞,似乎发现了彼此之间产生了些误会,嘴里问了句:“大陆的永美公司吗?公司评级要做到一文不值?你想……”
“介绍人没告诉你吗?我要做空永美,就是大陆的那家永美,总部在北京,十年前在你们香港上市的。”阮晋文干脆把事儿说了明白。
因为最近两个月“永美”这个词在简白嘴里说出过无数遍,于是对于简天希来说这两字属于特别敏感词。当下他就清楚阮晋文之前的一举一动并不是最新的搭讪套路,于是人立在那,怔了足足有一来分钟。
乌龙貌似闹得有些大,不过似乎已经是顶在杠头上了,有些不做不甘心的心理暗战在简天希脑里反复绞着着。
心里掂量了半天,他说:“一会再说,去我那谈吧。”
因为前前后后的肢体碰触对方并不排斥,所以简天希心里还是铁定对方是弯的。既然是基佬,他就不怎么想放人走了,于是下定决心干脆来个将错就错。
他才揽过阮晋文朝门口的方向动步子,身后一个英国腔开了口:“不好意思,阮先生,我来晚了。”
阮晋文也是一头疑惑,闻声转回去,见是个正装打扮的华裔,疑惑地问:“你是?”
那人眼睛在阮晋文和简天希之间来回扫了扫,不好意思地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大通的分析员Ja/ven,你约了我谈永美评级报告的事。”
他停顿了几秒,又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后面那句话问得有些不怀好意。
阮晋文总算明白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回头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简天希,再回过身看了眼姗姗来迟的那名评级员。
嘴里骂了句:“操他大爷的!”
连一秒的停顿都没,他的拳头就朝着简天希挥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摆脱不了成绩垫底的命运,在冷文的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
上下左右都有可爱的小天使来打CALL,我的天使估计已经一脸懵逼了,心里一定在骂我,你这写的是啥啊?
你们说是不是?!!!
第15章 对峙
。第十四章 。
第二天一早,简白被简天希的一通电话叫去了七叔公位于浅水湾的别墅。
七叔公的别墅建在山腰上,三千坪的花园对着一湾碧海,屋子背后又青山连连,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依山傍海了。
来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是个老香港,年轻时曾经给香港工商协会的主席开过私家车,于是知道许多香港这边大亨、富豪们的趣事。和简白闲聊的过程中告诉简白,他要去的地方是全香港富豪们扎堆的风水宝地,附近就是香港首富李嘉诚先生的家。
搞半天,简天希放着市区酒店不住,跑浅水湾富人区和李先生当邻居来了。
简白进门时是家里的菲佣给开的门,菲佣不认识简白,不过大概有人交代过,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极具东南亚味的英文,然后才把人往别墅里带。
七叔公早上约了几个朋友去喝早茶,人并没有在家,七叔公的小孩两个在美国,还有一个常驻大陆做生意,所以这会儿这整幢楼里就简天希和十来名家仆在。
简天希拿着个冰袋从二楼的楼梯口下来,见到简白打了声招呼:“Ben你来啦。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了,一大早你电话我叫我过来究竟什么事?”简白边回话边抬头,然后看到简天希拿着冰袋捂着脸的动作,“你脸怎么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爸,就算平时再不靠谱、再不管事,简白还是关心地问了句。
“昨晚走路没看清楚,撞上了。”
简天希嘴角处明显有道口子,左脸的颧骨下方还有些淤青,这种伤口不怎么好撞,除非喝醉酒把电线杆当成了人,抱着一头扎过去,否则还真挺难的。
牛皮显然有些吹破,简白也不给自己爸爸面子,揶揄他,“你还不说实话?这哪像撞的,你在我面前就别端着面子了,之后闹出了事还不是要我去帮你解决。说吧,这次又是被谁揍的?”
以前的简天希的确荒唐,外面玩得太疯,有过好几次沾花惹草甩不开手的,那个时候人家找上门,最后都是简白出面做了解决。有时给点钱就把人打发走了,不过也有过对方不要钱的,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于是上去就是对着简天希一顿揍。
因为有过多次这样的经历,所以简白见他脸上的伤才会铁定是他自己惹了事。
简天希心想如果真的说了实话,告诉简白这次是因为自己有些色|欲熏心、急不可耐最后闹了乌龙,难免不会被简白当成笑话来笑自己。
“是别人认错人了!”简天希挑了个不清不楚的理由,随便搪塞一下儿子的问题,想不到简白直接怼他,
“认错人?你这长相竟然有人认错?”
意思就是你长得那么美,和你长得一样的太凤毛麟角,怎么可能认错。
简天希听他一说,还挺得意,没想简白的下一句又揭他面具。
“是你故意发电,让人勾搭你的吧?”
这话说的,自己又不是坐台的牛郎!
“怎么说话呢!你爸爸还需要故意搔首弄姿?说了是别人认错人了。行了,叫你来也不是让你一个劲的在我伤疤上撒盐。是有事要和你说。”
简天希要脸,自然不会因为儿子几句话就被激的说出实情。不就是挨了一拳吗?顶多就是有点淤青,又没破相,这还能激发儿子对自己的同情心,所以他并不把这事真正当一回事。
他今天叫简白来是想和他说说永美的事!
于是,按着冰袋在那里吩咐佣人们准备茶水和水果,自己带着简白去了七叔公家的书房。
一进书房,简天希就问:“Ben,你不是要收购永美的股份吗?这两天永美的股价很不稳定,刚才开盘我看了又是一波跌势,你准备怎么做?”
简白愣了愣,硬是没想到简天希拉自己来是谈永美的事。因为之前自己偷偷卖了JS的股份没提前知会简天希,于是父子两事后还吵过一架、闹过冷战。现在简天希突然关心起自己要收购永美股份的事,简白自然惊愕。
不过惊愕管惊愕,简天希既然问了,简白也不瞒着他,对他说:“的确很不稳定,不知道今天又出多少货。”
“就你手上这点钱,收股票可以,可是之后要保住永美应该不够吧?”
简天希说得不错,简白没出声,他最近是真的觉得自己钱不够用,因为已经卖了手上三分之一JS的股份,所以如果再卖股份来换现金还真是有些对不起面前这个人。毕竟,面前这人虽然贪玩还不管事,但是对自己做的事也不会真正责难、痛恨。
很多时候简白知道简天希对自己是存着父爱的。只不过这人太混,也不一本正经拿自己长辈的威严当回事,于是硬生生把两人的关系处成了兄弟关系。
这也没办法,谁叫简天希只大这个儿子十七岁呢。做父亲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要有父亲的样子的确很难,做哥哥倒是不错。
简白一直放不下简天希这个不靠谱爸爸的理由里有一条,就是当年简天希夫妻两人离婚,简天希在巨额财产和简白之间坚定的选择了简白。
那事是后来家里的老管家告诉简白的。最先的时候简白还不信,后来七叔公也这样说,还有其他一些亲戚也在不经意间提到过,简白才重新看待这个喜欢坑儿子的亲爸。
“我是差钱,之前已经和你说了。怎么?你要把两百万还我?”简白有时也会开开玩笑,自知自己真的资金紧张,于是自嘲也对嘲了一句。
“那两百万你还惦记着呢?我家Ben这次怎么变性格了?”
简白以前对简天希一直挺大方的,两个人在经济问题上简白反而像个宠儿子的老爸。这一次给那么少,还老惦记着,简天希自然会笑话他。
简天希也不和他讲虚的了,直觉告诉他:“永美跌那么惨,是不是因为今天一早出了评级?”
简白点头。
“那是昨天有人让大通的人连夜做的。”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做空。”简天希说道。
“做空的手段一看就能看出来,毕竟大通这类公司不会平白出一个一文不值的股价评估,这是要对市场负责的,如果是蓄意扰乱市场,根据香港这里的法律是要重罚的。”
做金融的对全球市场的情况和游戏规则都很熟悉,简白说的毫无差错。
不过简天希倒是笑了,那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很大声。
半天过后他问,“所以你决定等他们做空后然后低价吸货?”
简白看着他,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等他把话说完。
简天希仍在调侃,“你有多少钱?你确定自己能吸完市场上所有流通的永美股票?Ben别告诉我你想继续卖JS的股份。”
“OK,你也不知道自己能吸多少是不是?你对这种大空头做法很痛恨是不是?”
简白瞪了眼简天希,心里明白这人又开始摆谱了,不怎么好声好气的说:“那你说说,什么情况下可以不卖JS的股份,又能吸完市场上流通的股票还能保住永美?”
“你胃口还真大,还真是想要一举数得啊!”
见儿子没搭话,简天希又说:“行了行了,爸爸就教教你。”
“对付大空头很简单,香港市场那么成熟我们就利用这种成熟机制,你明天去交保证金,能借出多少永美股票就借出多少,顺着那波空头全卖,等价格低了再买进,一边赚差价……”
“一边吸货?”简白直接接了话。
他怎么没有想到?其实不止是他,很多人都不会想到!或者想到了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因为等低价吸货的时候万一资金不够支撑,又或者这支股票的确价值有水份,那就死翘了!香港的市场是没有跌停保护的,一天跌个百分之七十也有可能。
而简天希让他先借股然后顺势空头的做法也风险十足,这违背了他要护盘永美的初衷,但这里面的诱惑就是他可以在吸货之前先赚上一大笔,可能这样一个进出就能将自己手里的资金翻个十倍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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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美的市场评级出现后,永美的股票的确开始大跌,前一天还算坚|挺,跌了百分之七而已,第二天就不同了,到下午收盘的时候已经跌破了百分之二十三。
阮晋文坐在中银大楼的办公室里全天亢奋,因为永美的跌势,他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眼见着再来个几天,那一百亿或许就能进了口袋。
不知道是见着永美不堪一击爽翻了还是怎么的,他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更有种打脸余光的快感。他很久没有这种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了,说实话虽然久违,但自己还是挺眷顾的。
操盘的团队整理完一天的数据,晚上一伙人准备找个地方放松一下紧张的气氛。阮晋文提议自己买单,先去香格里拉吃日料然后pub释放压力。
去到的那家pub在香港很有名,纵使不是周末也时常人潮涌动。
阮晋文晚上喝得有些多,又一轮炮|弹玩完之后起身去了厕所。
厕所在后门,要过窄小昏暗的过道,他今天精神状态都不错,走路神兜兜的带着风,没想到才一个拐弯就被人拦了下来。
过道窄小拥挤,出于反射,阮晋文自然往墙上一靠,想不到那人照着他的避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