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乘时光去爱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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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儿子就看了半天,在首尔,济州岛,釜山就呆了一周。
程爸爸:“儿子啊,爸爸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只能在韩国多呆几天陪陪你了。”
程妈妈:“教练又怕我们一直呆在首尔你会分心,我们考虑再三,要不就一边飞一边陪你。”
程北辰无语凝噎:“那还得委屈您两老,什么都做不了,还得硬着头皮陪我。”
程妈妈脸色一变:“那可不能这么说,你上学的时候叫同学一起上厕所,人家自己不上厕所的不也在外面等你,这就叫陪伴!”
“……”程妈妈的逻辑就是这么让人折服啊!
程北辰把这段亲子对话分享出来的时候,还是四月份有天得了空,上人人网的时候。安昕上初二,第二年玩人人网,看到这条画面感十足的状态,还有穆欣星江东子一群熟人在底下井喷似的留言,大部分惊讶于他还活着,一笑过后,有的只有欣羡。
同样是和亲人各在一方,她和程北辰,却有太多的不同。
安昕的父亲突然来电说今年五一出差去北京,5月1日到京,这次会待一个星期,也许会抽个空挡回N市家里看看。
正值安昕参加的初中部歌舞团四月底要去北京参演,原本定在4月28日回N市,跟爷爷和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参演结束后安昕先留在北京度五一,等父亲走的时候再回N市。
这是今年过完年第一次有机会见爸爸。不是安昕迫不及待想见爸爸,也不是恨不能一次见面就天天粘着他,只是这么多年她对爸爸口头的“也许”没有多大成把握。“也许会抽空回N市”,那如果没有空呢?既然自己有这个机会在北京陪他,而且这一陪就是一周诶,爸爸什么时候回N市超过两天?安昕不想错过这个天赐的巧合。
N中的老师批准了安昕的假期,只是原本定的是28日回京的集体机票,安昕父亲要1号才能到京陪她,中间两天要怎么安置安昕,成了问题。
陪安昕同去的指导老师中最年轻的小肖老师跟安昕最亲密,提出来可以把票改签了陪安昕在北京多呆两天,直到把她交给家长。
安昕从老师和主任们的协调中看出来这事没那么好办,主要临近五一,学校积压的很多工作都得收尾,歌舞团一出差,人手就紧张不少。带队的老师一个萝卜一个坑,小肖老师一脱队就得有人顶上,何况这一掉队就得到五一才能回去,学校的工作临时安排不来人接替。
“安昕啊,你在北京有没有什么亲戚,或者是朋友,可以借宿的?”
安昕不是没想过华哥哥和容沛沛,本来就是自己的私事,更不能让别人替她为难,“我有个哥哥和姐姐,在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结束就去找他们。”
参演时间非常短促,4月25日出发,下午到京就进入第一次彩排,26号北京歌舞团尽地主之谊接待了几个外地来的歌舞团,怕耽误大家休息,简单的陪逛了一趟故宫,就回休息的地方。27号凌晨就进场准备和等待,下午演出,第二天上午10点多的飞机离京。
一路忙于彩排和表演,安昕只空暇时间能联系容沛沛。因为和华宵只见过两次,上次走时没有留他电话,和容沛沛也只是通过程北辰才认识,也没有她电话,安昕还是通过程妈妈,才打听到她的联系方式。
可是几次都没打通,后来程妈妈才问到容沛沛跟同学参加了野外生存训练营,恰好这几天不在市里,而且是全封闭式体验,手机也不能用,所以安昕才联系不上她。
小肖老师出奇的派上用场:“安昕,那你只能联系你那个哥哥了,他叫什么名字?老师有个老同学在北电当辅导员,说不定能帮上忙。”
“他叫华宵。”
“华宵是吧,”小肖老师一边说一边摁手机,忽然反应过来一脸讶色:“等等,你说的不会是以前兴中的钢琴小王子,还去加拿大演出过的华宵吧?”
☆、第12章 变监护人
安昕没出声,点了点头。
“真的是他?安昕你还认识华宵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小肖老师也才二十出头,大学来N中实习了一年去年毕业才转正的小女孩,算起来只比华宵大三届,都是搞艺术的,当年也耳闻华宵的传说,华宵去北京后渐渐淡出N市人的视线,现在提起他,依然很感兴趣。
小肖老师八卦细胞全被激活了:“原来他上了北电啊?读什么专业呢?”
“好像跟影视制作有关的吧。”
“哦~”小肖老师一点点消化,“搞影视啊,他不是音乐天才嘛,还以为会上音乐学院呢,没想到他还会做影视啊。”
安昕对华宵为数不多的了解被小肖老师扒了扒,发现没有多少料可以扒得出来,兴致缺缺,最后答应安昕马上联系老同学,明儿一早就过去。
2008年4月28凌晨4点,北京开往山东的列车出轨,76人死亡。
因为歌舞团的老师10点钟的飞机,小肖老师6点多就带安昕出门,路上手机刷新闻,公交车地铁的移动媒体,全是列车出事的报道。
新闻画面真实惨酷,安昕和小肖老师坐在电视屏幕下方,看着列车从轨道侧身滑下来,泰坦尼克号陆地版真实再现,并且和相邻轨道列车相撞,场面剧烈,触目惊心。司机和乘务员都是北京人,开始唠叨起来,车厢里唏嘘不已。
到北电天才亮透,才七点多钟,校园还很安静,小肖老师带着安昕直往教学楼奔,一路找到辅导员的办公室。才出电梯就察觉气氛不对,走廊聚着几名年轻老师模样的人,低头讨论什么。
小肖老师眼明的看到其中一位就是她要找的老同学,过去打了个招呼,那辅导员面色极差,把小肖和安昕带进办公室,语气沉重:“华宵昨天晚上的火车去青岛,今早新闻出来了,列车出事了,伤亡惨重,现在电话一直没打通。”
辅导员交代了一下这个事情赶紧出去和其他老师商量,安昕脑子已轰成一片,怎么坐下来的都不知道。只听见门外急急促促的声音,都在想方设法找人。
天灾离大部分人很远,当他接近的时候,让人猝不及防。
安昕心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钝钝的疼,透不过气。这种感觉就跟四年前爷爷告诉她妈妈今天早上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不同的是,妈妈就算不在身边,她也知道她还会在世界某个角落继续生活。如果华宵……如果他不在了,那个被她写在笔下的人不在了,生命中不会再有人能给她那般感觉,独孤清冷,仿佛世间亘古的雪山,仿佛一片无际的深海。
却在触碰到的时候昭示慈悲的温柔。大概因为他冷,所以一颦一笑都变得难能可贵,都变成令她想要珍惜的瞬间。
眼眶渐渐发热,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安昕感觉世界都变成灰暗的颜色,旁边的议论声,脚步声都格外沉重。
直到周围人逐渐散去,旁边的一切变得安静,走廊的那头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是那人没有那样鹤立鸡群的身姿,不是那人没有那样沉稳的步伐。他的脚步声慢慢清晰,安昕看到华宵雕塑般的面孔,穿着细节精致的白衬衫,样子清冷得不染尘埃。
安昕原本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忽然被击溃了防线,说不出为什么就奔涌而出,起身就朝他跑过去,用力环着他的腰将他抱住。
“你吓死我了。”安昕微喘着气,贴近他腹部的胸口还剧烈的跳动,手抓住他腰后的衣服,拽得紧紧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大手覆在她脑袋,声音轻柔,尾音带着气息,富含魅力。
原来华宵是27号出差去的青岛,今天凌晨青岛飞北京的航班,手机没电了所以下了飞机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辅导员打听到的消息是华宵去青岛了,具体几点的车也不清楚,正好今早北京至山东列车出轨的消息满城沸腾,华宵又一直关机,大伙儿把两件事情搭一起,就怕他出事了。
一场“失联”是乌龙,只是华宵没想到对安昕的情绪有这么大影响。她小小的蘑菇头抵在他胸口,冰凉的湿润渐浸。
容沛沛野外生存训练一结束,看到消息很快也赶了过来,所以安昕时隔半年未见此时看到的是晒红了的黑美人。只有露出的手和手腕看出女孩原本皮肤的细腻白皙,只是和脸一对比,简直黑白两极。
“沛沛,你是去野营,还是去非洲了?”辅导员调侃她。
“我不是去野营,是去当野人了!”容沛沛一笑,两排白牙更显清亮,转而对安昕说:“安昕,这几天搁我那里睡,正好我们宿舍一姐儿们五一回家了,还有一空床。”
人算是找齐了,小肖老师心落了定,赶紧要赶去机场。华宵把安昕交给容沛沛,“我送你。”
小肖老师老脸一红,“不用不用!”难道看到帅哥就得了一张开就说反话的毛病?
“应该的,”华宵不由分说走在前头,语气微不可轻:“就当我是她监护人。”
这一送就送到楼下主干道,帮小肖老师揽了辆的士才上来,回来看到容沛沛带着安昕在转博料馆,原本这里是记载校史用的,随着培养的明星越来越多,这里已经成了花名册。北影人都喜欢带没来过的朋友来这里,任意发挥八卦胡掰的本事。
“沛沛姐,你以后也要当明星吗?”安昕问。
服装设计专业的容沛沛对于这种问题只能呵呵了,“我不当。”
“为什么?”
“没办法,天生丽质还才华横溢,不需要当艺人混饭吃。”
照这个逻辑,程北辰还干嘛跑去韩国学做艺人?不是因为他喜欢吗?安昕眨巴眨巴眼睛:“如果喜欢,就要去做啊。”
容沛沛正值和萧柏仁暧昧期,对“喜欢”这个词眼敏感的很,满身免疫体:“这哪有定数,这会儿喜欢,过会儿又不喜欢了,谁都说不准!”
安昕摇摇头,齐刘海被摇得微微散开,认真的说:“喜欢,是一生一世的事。”
华宵走近博料馆门口的时候,听到女孩用清脆稚嫩的声音说。她个子娇小,顶着蓬松的蘑菇头更显身板孱弱,说话的时候头微抬,眼睛看着容沛沛,乌黑的眼睛像黑洞。
刚才送小肖老师下楼的时候,路上的对话在华宵脑海里缓存,小肖老师跟他讲的安昕的经历,就像她偶尔透露出来的坚持一样,教人放不下。
“安昕从小身边就只有爷爷,爸爸是海军,长期在外地。几年前安昕妈和她爸闹离婚,这孩子天生的悟性,好像知道妈不疼她似的,也不会黏她妈妈。果然离婚时候妈妈也没有提出要带孩子,安昕就被搁下了。
倒是跟她爸爸亲,安昕爸一年只有几天能待家里的,每次听到安昕爸要回来,就够她高兴好几天的,一盼盼好久,一见面没两天又分开,可怜得很。
开始还会哭啊闹,慢慢长大也就习惯了,知道再黏她爸爸只能让大人操心,以后也就不闹了。开心也藏心里,难过也藏心里。所以这孩子心里想什么,有时候还真不知道。
她那个玩得好的哥哥,叫程北辰的。安昕爸妈离婚那会儿,安昕也没有伤心难过,有次程妈妈带俩孩子来学校,就跟我说安昕跟爷爷找了个借口到程家过夜去了,不敢让爷爷看到她哭。
这孩子的创伤期太长,看起来没有大风大浪,这么些年就没有好过。所以才变得比同龄人坚强,这不,这次知道爸爸要来北京,也不指望她爸抽时间回N市看她,趁参团演出这几天,跟我们请假掉队,要在这里等爸爸。”
容沛沛听了安昕的话,心跳就莫名其妙的加速,安昕好奇的盯着她:“沛沛姐,你脸怎么红了?”
“胡胡胡说,我脸明明是黑的。”容沛沛赶紧找了面镜子,左瞧右瞧,这么健康的小麦脸色还能看出来脸红?
华宵走过去打断两人的话:“刚才会吹,怎么现在说话都结巴了?”看安昕手里拿着的画册,停留的一页是陈坤的个人资料,语气随意的问:“你喜欢他?”
“还行,我看过他演的《金粉世家》。”安昕说。
华宵点点头,动作轻不可察。
忽然容沛沛手机响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在华宵面前晃了晃,跟华宵做了个鬼脸才接通:“孟希~你问我哥呢,他没事啊!哎呀那都是他们瞎猜的,他不在那趟火车上,今早晨的飞机回北京呢,没事放心啊!……他呀,他手机没电了呗,刚在老师这里碰上呢,说几句话又走了,估计这会儿忙着呢。行我让他有空给你回电啊。”
挂完电话容沛沛嘴巴翘的老高:“找不到你人,打我这儿来了。我可又帮你挡了一回,拿什么谢我?”
华宵没接这茬,吩咐道:“安昕一早就过来,你接她到宿舍休息,房间整干净点。”
“安昕的事不用你操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安昕爸爸大后天才到北京,今天就在海淀逛逛学院路五道口,明后天我带她一起去密云露营。”
华宵眉头微微一簇:“你说跟道青萧柏仁,还有孟希?”
“错,孟小姐听说某人不出现,也不去了,”容沛沛一把揽过安昕的肩膀,“本来我还想就我们仨人少了点,现在安昕也在,正好凑四,睡俩帐篷!”
道青老爷子几年前以他的名义入手了一酒庄,道青一直没打理这事,酒庄搁这么久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