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末复燃时-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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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自己也感觉自己有一点的变态了,一般的人都会很讨厌被不认识的人那样子看待着的吧,她却是本人也倍感意外的接受了。
甚至是在偶尔的时候也会想着,等到哪一天的那一道视线消失了之后,说不定她反而还会感到一些的失落了?
其实,之所以会察觉到那一道视线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凡在视野范围内的正视与余光都是共通的,端看注意力如何将个人眼中的焦点区分开来罢了。
也正因为是余光,所以她也没有办法去非常清楚地看到他的整个容貌,能够印入眼帘的只是一个稀微的轮廓,这样也好,本来她与他就不需要过多的相识与相知。
随着日子的一天一天过去,他的视线里尽是她的身影,而她的余光里也同样有着他的影子,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第三年
打破了平静的那一天,来临了。
为了奖学金一事,她迫于生计困扰而被安排去为一个赞助学校资金的有钱人家的笨蛋儿子辅导功课,不是没有拒绝的余地,而是做与不做就这么简单。
复灰燃——
是他啊,原来是他啊,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正面直视了他的脸,长久以来的视线追逐一直到如今的相互对视,那是一种全然的陌生却又非常的熟悉。
他……他喜欢她?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她……她厌恶他!极度地厌恶着他!他的全部!
在那一双清澈如水的黑色瞳孔里,已经明确地表露了他对她的欣喜之意,所以他就以为她也会同样的钟情于他,把自己的心也一并交给他了?
不,当然不,纵使她与他之间有着昔日里那一段难言又难语的过去,也一样不会减少了她对他的厌恶之感。
富裕的家境、优越的生活、阳光的笑容都令她对他的厌恶感持续增剧着,因为那些都是她自身所没有的。
深知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内心阴暗的人,再加上又是出于嫉妒的心理,每当站在了他的面前时,出身贫寒的她就更是感受到了巨大的自卑与自恶。
她的贫穷是真实的,本是应得的奖学金被冠上了偷抢拐骗的伪名,不会再为了自己所遇到的不平与不公而感到愤恨难解,那些在她的眼中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也不打算去浪费掉宝贵的每分每秒花在一个无用的笨蛋身上,原本是那样想着的她却出乎意料地仅在一瞬之间就改变了自己的决定,只因为她想折磨他。
她以打碎自己的梦来打碎他的梦的方式,那些在现实中的不满和遭遇到的困苦,她任意妄为地将全部的愤怒之火都宣泄在了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的他的身上。
她故意地刁难他、作弄他、耍着他玩、甚至是千方百计地恶整他,每天看着他像个笨蛋一样的围着她打转,每天布置了各种各样堆积如山的功课作业给他,每天发现他的心被她更多一点、更多一点的吞食着,想当然的,难道真以为是为了让他有朝一日成为国材栋梁吗?
那些都只不过是单纯的泄愤,好让她扭曲的心理得到了满足,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时而化作了野兽、又温顺乖巧的时而化作了羔羊,她的心情真是无比的顺畅,毫无疑问的一点就是——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快乐着的。
快乐?
她还会感到快乐吗?自从母亲离逝之后,早已经感觉不到的快乐又或者是悲伤的情绪了,淡无的生活就如同是静止的一池湖水,平静的同时也足够的安稳。
只要不向湖水中撒落着停不下的雨滴,只要不让一颗颗的珠水流落在湖面上,只要不引出一波又接连一波的碧光粼粼,只要他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的话,那么她就会一直枯燥又安全地像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活下去了。
人心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可怕到就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已经严密地一层一层包裹了起来,藏到了一个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不让别人有挖掘出来的机会,更加不会被悄悄地偷走,却不见了。
——啊,终究还是被他连皮带肉的切割走了,一个没有了心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活下去,但她仍是活着的,为什么没有死去呢,原来,他也把他的心切割下来给了她……
“时景末?”
“嗯……”
“时景末?时景末?”
“嗯?……”
侧躺在沙发上的时景末眨了几下略微模糊的眼皮,起身后发现自己身上多出了一张毛毯,她猜想是复灰燃为她盖上的。
“不是你让我在两个钟头之后叫醒你的嘛,时间到了。”
“哦,对,已经过了两个钟头了吗,感觉才一眨眼的功夫?”
“我是很想让你再睡一会儿的啦,但是一想到等你醒来之后又要拼命赶着学习进度的样子,想想还是叫醒你了。”
站在餐台边的复灰燃倒出了一杯橙汁,他拿着杯子向时景末走来,看见她还是一副睡不够的小脸,真不忍心把她叫醒。
“做得对,休息一小会儿就够了。”
“刚才,你有梦到什么了吗?”
“噗呃!——我、我说梦话了?”接过橙汁来刚喝上一口的时景末差点被呛着,幸好没喷了对面的复灰燃一脸。
“这倒没有,不过……”复灰燃作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故意要惹得她的小心脏安定不下来,暗自得意儿。
“不过什么?”
“不——不告诉你!”
“啊??”
复灰燃的话说一半让时景末真是着急了,她生怕自己是不是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郁闷了吧?好好求我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哦?”
“那、那个,不要闹了啦,我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啊?”
“这个嘛……”
“呐呐?复灰燃?”
时景末没有办法就只好抿着小嘴向复灰燃讨饶着,一边对他的小人嘴脸无可奈何,一边又对他的小人得势恨个牙痒痒的。
“看你急成这样儿呢,好像真有什么秘密不能见光似的?”
“你到底说不说的!”
“哎呀,没有啦,我只是看你睡得很甜的样子,觉得太可爱了才逗一逗你的嘛!”复灰燃窃喜道,他也知道自己的答案有多么的不知死活。
“复灰燃……”时景末僵着嘴角,发觉被玩弄了一番的她像是在嘴里念着的是一串咒语,正要降临在复灰燃的头上。
“开个小玩笑嘛?”
“复灰燃……”
“该不会你真的想揍我吧?”
“复灰燃……”
“就快要面临高考的我可是身娇肉贵的哦!”
“复灰燃……”
面色泛着片片润红的时景末似是被鬼使神差地勾了魂魄,只因复灰燃而停止不下胸口间的一阵阵怦然心动,心情的高低起伏有了巨大的落差。
“看你一脸阴沉沉的想吓死谁啊,你要是真的舍得揍我就尽管揍吧,给你揍个够吧?”
“做吧……”
“做?”
复灰燃正摆出了一副敢做敢当的认栽面孔,更是敞开了一身衣服亮在时景末的面前,作出了任由她宰割的模样来,却没有听懂她口中的酷刑为何意?
“做吧……”
“做什么?”
“做——爱……”
原本有着一丝余地去选择一条可退的后路,在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之前加上一道护栏,却亲手把自己逼入了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步,或许在久远以前的内心就早已经发生了偏移而不自知吧……
☆、第五十九章 复家庄园
明明知道的,越是坎坷的道路就越会令人难以忘记,每一次提醒着自己要离他远一点的心,偏偏又再一次地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造成了如今已经无法再轻易割舍的地步……
周末,复灰燃去车厂取回做定期维护的机车,而准备去往图书馆的时景末拿着手上的便利贴条边走边看着,才刚走下了公寓大楼外的她却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叫住了。
“请问是时景末小姐吗?”
“戴着墨镜的……你是?”
时景末回忆着这一副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是复灰燃父亲的司机还是什么的?
“我是Singer,总裁有请。”
“总裁?复灰燃的父亲吗,去哪里?”
“复家庄园。”
复家庄园?时景末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邀请,早在复灰燃提出想要带她一起出国留学的时候,虽是已经预料过了,只是以为还不会真实的发生而已。
“那复灰燃呢?”
“稍后复灰燃少爷也会到的,这里不太方便停车。”Singer说着,已经将车门打开,暗示时景末尽快上车。
“我只是怕有些的唐突,那么就有劳了。”时景末对Singer稍微有一点的印象,也是在先前的那晚,他跟随着复灰燃的父亲一同出现的。
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邀请,时景末在没有复灰燃陪同的情况下上车了,既然他父亲想要与她单独会谈的话,那么她也没有逃避的必要。
“时景末小姐,与复灰燃少爷是同班同学吗?”
“是的,在年龄上来说的话,我还比他大个几天了。”
时景末听着Singer对她的尊称感觉有些意外,虽然看不到这个男子的样貌,但听声音感觉也就三、四十左右的年纪,却说话的口吻倒是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可能这就是名门家的基本礼数吧。
“大个几天?”
“出生日期,我比他早了九天。”
一路上,Singer没有再问过什么了,时景末便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便利贴条上,继续背读着密密麻麻的复习内容……
一直到时景末感觉自己的脖子酸得就快要掉下来了的时候,再次抬起头的她竟被车窗外的一片繁景给震撼住了。
“时景末小姐,请下车。”
“呃?好的,谢谢。”
坐在昂贵的高级轿车里,站在一片宏伟的景观面前,时景末其实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因为她也在怀疑着自己凭什么在这里?
“好美……”
也好孤冷……
那是一座古老典雅的大型庄园,放眼周边的一望无际,庄园前有一座高立联排的喷泉池,没有华丽的建筑和虚有的辉煌饰品,却融尽了工艺精细的考究和设计,可能是联系着复古化的一份情怀吧,总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梦里来过一样。
“这边请。”
“呃?哦,好的。”
下车后的时景末来不及多作欣赏,便跟上了Singer的脚步,若是没有他带路真说不定她会在这么大的地方里迷了路。
“您是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不是,我只是以为这么大的庄园应该会有很多人打理的,但是从前院一路走过来都没有见过有什么人的样子?”
地方越大,就越感到冷清,说的就是眼前的场景吧,时景末突然想起复灰燃好像有提起过在他小的时候是住在庄园里的,所以就是这里了吗?
“正常来说确实应该那样的,但是总裁素来就讨厌人多吵杂,所以留在这里的人并不多,长年以来也一直都是安排专人过来做定期打理而已。”
“原来是这样。”
“您的观察力不错,但最好不要在总裁的面前表现出来。”
从前院走到屋内花了整整的十多分钟,不过因为沿路的景色非常美丽的关系,反而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枯燥了。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随口的—说。”
“那么,就请当作我也没有讲过吧。”
进入屋内的片刻等待后,从二楼的书房里再次走出来的Singer向时景末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时景末小姐,请进。”
“……好的。”
进入书房的时景末看到了正坐于办公桌前忙碌着的复彻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便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主动出声。
“感到意外吗?”
“您指今天的单独见面吗?”
可能是在室内引起了几片反光的关系,时景末在近距离与Singer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似是隐约地看见了在墨镜下的半边面孔,直到他握上门把将房门关起。
“单独见面?”
“复灰燃不会来的,我猜的对吗?”
“你做事都习惯用猜的吗,怎么你认定了我没有叫复灰燃过来呢?”
办公桌前的复彻取下了鼻梁上的银丝边框眼镜,一个手势翻转的动作便合起了桌上的文件夹,他正视了站在面前的时景末。
“要是真的想三个人见面的话,完全可以在事先一通电话约好的,可现在我在这里,而复灰燃不在,就这么简单。”
“你猜对了一半,复灰燃不是不会来,只是来得比你晚一些而已。”
复彻确实也通知了复灰燃来此,只不过在两个人的时间上有着一段的落差,按照他以往定期去车厂取车的时间来算,料想他现在人应该刚从车厂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选在今天见面的原因了。
“正好,也算是在上次偶遇之后的意料之中了,我也一直想着和您单独再见一面。”
“你也?以便于他在场而说不出口的话吗?”
“现在这样也不错,等到他来接我的时候就胜过了一个人回去时的那一份寂寞。”
方才站在复家庄园的大门口前,时景末虽也不禁被壮观的景色所震撼住,但若是能有复灰燃陪同在她身边才是最好的。
“听上去,就像是你因为寂寞才找上他的?”
“这个问题,等一下会一起回答您的。”
“看来今天的见面,你也已经有所准备了?”
“说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