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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重生--拒嫁督军-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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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炎桀再也不看任何人,大步往外走去,裴金昌挥了挥手,青帮的人赶紧跟上,一边走还一边掀翻桌子,踹倒凳子,那几个大箱子没抬走,最后走的两个人将吴函双拎了起来,往箱子里一扔,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片狼藉,静谧无声,谁也不敢动一动。

孟柳絮呆呆的看着。徽老爷脸色越来越灰,身子不住的颤抖。

小兰忽然尖叫着冲过去,拼命的将吓得晕死过去吴函双拽出来,几个大胆点的下人们这才颤颤悠悠的过来帮忙。

孟柳絮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全身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软的靠在丫头的身上,“快……快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弄出去埋了。”

宛佳听着龙炎桀含笑说着经过,脸上却一点笑不出来。

“你真的全杀了?”

龙炎桀收了笑,认真的看着她,“佳,我现在是青帮,不是过去的督军,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杀光那些妄图伤害你们的恶人,所以,你不要内疚,不要担心。”

宛佳摇头,“我不内疚,也不担心,我是想罪魁祸首是徽文轩的母亲,我要怎么做,才能惩治她又不伤徽文轩的心?”

龙炎桀凝视着她不满血丝的双眼,心痛地将她揽入怀中,“佳,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要想的是将来要如何。”

宛佳忍不住落下眼泪,再坚强的女人都需要一双肩膀依靠,不是要靠着他生活,而是累了,心痛了,可以静静的靠一会,让坚硬的心有机会柔软下来,让疲惫的身心有个港湾歇息片刻。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此刻,她心软了。

“炎桀……”她不受控制的呢喃着。

这一声叫的龙炎桀满心柔情如洪峰一样激涌而来,决提般控制不住,又惊又喜又酸又甜,什么滋味都有,不由紧了紧手臂,柔声道,“佳,对不起,我错过了你们母子整整三年。我不想再有遗憾了,回来吧,好吗?”

第51章:

龙炎桀的那句话,回来吧,好吗一直盘旋在宛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整整一天,她如同神游一般,无法集中神智。

宛佳心情极为复杂,不知道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徽文轩,毕竟自己欠他的太多。至于是否和龙炎桀的复合,她觉得需要一段时间静一静,想清楚,孩子们的感受才是她最在意的,她太清楚自己年幼时被父亲感情伤害的心痛感觉,如今,她不希望孩子们承受大人过失造成的心里压力。或许一切,让时间来慢慢的冲淡会更好。不过,这件事情发生,正好给她一个理由离开徽家,是时候了。

龙炎桀亲自带着人将宛家最宝贝的那批古董明目张胆地抢夺过来,美名其曰,青帮就是强取豪夺起家的,而他准备将这批动作还给宛佳,这是她应得的。宛老太爷气得一命呜呼,宛华忠和常家合股的酒楼因龙炎桀的插手,而惨遭倒闭,欠下一大笔债务,宛家大院和酒楼被迫低价卖掉,而,买的人正是龙炎桀。宛华忠成了彻底的穷光蛋。

这一切,他并没有对宛佳说,他只是想要帮宛佳扫清障碍。等宛佳原谅他时,这一切都是他送给宛佳的聘礼。

钱前不是别人,正是钱家的次子,钱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钱家被宛佳整得渐渐败落,钱禹出国另寻出路,钱前却进了青帮,用他父亲剩下的钱捐了个三堂主。他一心想报仇夺回钱家的地位,另外,为了早入夺取地位,伺机刺杀了二堂主,自己坐上了江浙青帮老二的位置,而裴宏昌是个不喜豪夺的人,对钱前的做法予以容忍,皆因他年纪也大了,只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愿多生枝节。这件事隐约传到了上海青帮总舵,对各地青帮了如指掌的杜月笙向来不喜欢青帮介入民间恩怨,正好龙炎桀也意图铲除丽都的各种障碍,两人一拍即合,龙炎桀便带着人从上海直奔丽都,对钱前的事情进行暗查。因为青帮内部纪律严明,其间也有分派别,三位青帮龙头老大各自暗中也拉帮结派,暗流不断,龙炎桀为了谨慎,不惹起不必要的枝节,必须暗中调查,取得真凭实据,才有可能将钱前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重要的是,钱前不但意图报仇,他还是日本人在浙江一带的重要保护人,这才是龙炎桀必须要铲除他的主要原因,而这个原因杜月笙是不知道的。

青帮三位老大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面合暗地却各有势力,国民党、日本都暗中拉拢各派为其活动。

上海青帮是全国青帮中称雄称霸的,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善于在各派政治势力之前纵横回旋。

龙炎桀虽然有青帮的身份可以横行霸道,可他步步小心,不愿意落入任何一派的暗坑,尤其是防范自己手下出现日本汉奸或任何党派的内线,暗中他也在观察共产党和国民党的行动,身在党外,并不了解实情,在这种年代,谁都会打着抗日的旗号拉帮结派,龙炎桀轻易是不愿意靠向任何一边。所以,隶军之中他的核心骨干分别在共产党和国民党内部散布着,而他,就是核心。

保国之心一直在他心中,只是,他必须选适合的方式,而这个适合的方式中包含了保护宛佳母子三人。

过去的遭遇他不想再经历,搏杀是男人的事情,妻子孩子就该在温暖中快乐的生活,这就是龙炎桀现在的想法。

宛佳带着孩子暂时住在焱公馆,几个丫头身子不好,挪动起来也不好。

她正在喂龙龙和盼盼喝着药,徽文轩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直奔焱公馆。

“爹……”盼盼眼睛一亮,一下蹦下床,扑了过去。

徽文轩一把抱住她,眼圈就红了,龙龙也欢快的扑了过来,一人一边亲热的亲了他一口。弄得徽文轩心底一酸,七尺男儿竟然落下泪来。

宛佳见了心里也不好受,忙笑着说,“你们那么重了,不要让爹抱着。”

龙龙乖乖的滑了下来,依旧拉着汇文轩的手不放,盼盼耍赖不肯下来,抱着汇文轩的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爹,差点就看不到盼盼了。”孩子通常受到伤害后更加喜欢撒娇,尤其是爹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天,就是依靠。宛佳见了也只好叹气,并不说他们。

“胡说。”徽文轩赶紧抹掉眼泪,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可听说龙龙和盼盼可厉害了。”盼盼乐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当然啦,我的小牙齿可利了。”说着,还呲牙磕了磕,表示牙齿很坚韧。

徽文轩笑着亲了一口她还是有些惨白的脸蛋,扭头看着宛佳,歉意地说,“对不起,让你和孩子受罪了。”

宛佳摇头,“这和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小心没看好孩子。”她对孩子说,“快乖乖的上床休息了,娘要和爹说些事情。”

盼盼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床上和龙龙一起乖乖的钻进被子,可不愿意闭眼睛,依旧瞪着大眼看着他们。

宛佳见他们这般摸样,自然知道是受到惊吓了。其实她特别自责,让两个孩子面对死亡的恐惧,自己却不在身边,他们那个时候该是多么的惊慌啊。忙走进床边,轻轻的拍着他们,“娘陪着,快睡觉吧。”两个孩子这才眯上眼睛。

徽文轩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他以为自己和黄秋雨离开就会减弱吴函双对宛佳的敌意,另外给她一个思考的空间,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联合吴函双下了毒手,这让他感觉无法面对宛佳。

“文轩,别怪你娘,她毕竟是你娘。”宛佳违心的话让徽文轩百感交集,本以为自己娶了她就能给她个避风港。

“我娘也不该下此毒手。”徽文轩心痛的看着孩子。

宛佳想了很久,方说,“你知道周洁母子是怎么死的吗?”

徽文轩一愣,扭头看她,“你知道什么?”

宛佳见他眼中是真的茫然,心里反而责备自己为什么就没忍住,念头一转,“我的意思是,你娘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她是担心……徽家的财产。”

“哈,财产,对,都是财产在作怪。”徽文轩无奈地摇头,“大娘死得蹊跷,周洁母子更加是,我不想过问这些事情,只要这些事情不殃及你和孩子,我都不予理会。”

宛佳很想说,其实这是预谋很久了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和自己也有着密切的联系。可话到嘴边她就是无法说出来,也许这一切还是自己的错,没有她和孩子,孟柳絮和吴函双就不会恨之入骨,巴不得把他们赶出家们。

徽文轩看着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是我错了,我本就该快点行动的。”

宛佳诧异,“什么行动?”

“你别管了,我会马上处理好一切。”

宛佳一把拉住要走的徽文轩,“你说,你要干嘛?”

徽文轩沉默片刻,转身,“我要效仿彭湃。”

宛佳大惊,“这样做岂不是众叛亲离?”

“怎么是众叛亲离?这本就是革命人该干的事情。”

“可这样你就暴露身份了啊。难道你打算公开用共产党的身份在上海工作吗?太危险了。”

徽文轩沉吟,“我会做得不让太多人怀疑的。”他笑着拍了拍宛佳的手,“你放心,之所以我将一些财产转移到你手上就是为了这一天,而且,这件事是我早就想做的,以前是需要富家公子的掩护,现在反而需要我和家里决裂,这才能证明我为何抛家弃子的去上海。而且,现在不但共产党会这样做,国民党很多将领也这样做,不要紧。”

宛佳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固执地说,“不行,太危险了,为了我不值得。”不管徽文轩说什么,宛佳都认为他是为了自己而破釜沉舟,不能再欠他的,所欠的这辈子都已经还不清了。

“不是为了你,是为我自己的信仰,之所以我没做反而是因为你。”

宛佳茫然,“为了信仰你能抛弃整个家吗?”

徽文轩笑了,“我没有抛弃父母啊。赡养父母是子女应尽的责任,只是,可以不做剥削者。”

宛佳更糊涂了,索性拉住他的手臂,“你说清楚些,你是想分家还是想……”

徽文轩反握她的手,刚开口想说,“咳咳。”两声咳嗽打断了宛佳和徽文轩的话,龙炎桀脸很黑的站在门口。

宛佳赶紧缩手,若无其事的问,“你回来了。”

龙炎桀假意潇洒地笑笑,大步走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猛然睁开眼睛的孩子,笑意更深了,逗着他们,“想干爹了吗?”

盼盼老实的点头,“想了。”龙龙没做声。

干爹?宛佳一愣,想说什么,忍住了。徽文轩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温馨,虽然难受,可却是欣慰的,毕竟自己希望宛佳幸福,别无所求。

“龙炎桀,宛佳和孩子拜托你了,我回家处理点事情。”

龙炎桀转身看着他,“昨天我大闹徽家,你别见怪,你父亲和母亲估计吓得不轻,是该好好回去安慰下。”

徽文轩苦笑,“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说着转身走。

龙炎桀忽然喊了一声,“文轩,谢谢你。”

徽文轩的背影在门口顿了一顿,没回头,只是点了点头,“不客气。”

等他走了,龙炎桀猛一转身,沉了脸,一把抓住宛佳的手就想质问,宛佳急得甩手,低声说,“孩子们看着呢。”

龙炎桀伸出脑袋对盼盼和龙龙说,“宝贝们,干爹和你娘商量点事,你们乖乖的睡觉,明天干爹带你们去骑马好不好?”

“骑什么马?孩子身体还没好!”宛佳压低声音责备道。

龙炎桀做了个唇语:哄他们的。

盼盼和龙龙一听说骑马,立刻点头,两双眼睛马上就闭上,听到脚步声,盼盼悄悄睁开一只眼睛,低声说,“弟弟,干爹拉着娘的手。”

龙龙缓缓睁开眼睛,惆怅地叹了口气,“出大事了。”

“那怎么办啊?爹刚才哭了。爹好可怜啊。”盼盼眼圈红了,忍不住就抽泣起来。

“不知道,睡觉。”龙龙想得脑袋疼,索性不说话了。

“可是娘也好可怜啊……弟弟,你说是不是啊……”盼盼依旧不折不挠的说着,戳着龙龙的背。

龙龙紧要牙关就是不理她,心里烦着呢,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而且,他看出来了,娘和龙炎桀的感情不浅。就连爹见了也都避开,他要怎么办?

龙炎桀将宛佳一直拖到外面,一直到确认孩子们听不见的地方,脸色一沉,“刚才你们干什么?”

宛佳皱了皱眉,“什么干什么?”

“你……你拉着他干什么?”龙炎桀忍着气,醋意却挡不住爆发。

“……”宛佳不知要怎么回答,换做以前,她一定顶回去,可现在,她没心情。

龙炎桀见她不说话,急了,“宛佳,你给我句实话,你和徽文轩是不是有感情了?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宛佳心里有气,强忍着,抬眸,静静的看着他,各自的容颜没变,可似乎各自的心变了,成熟了,不再那么容易激动了,她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当然,三年,时间不短了,我和你认识多久?和你呆在一起多久?不算我,就算孩子们对徽文轩的感情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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