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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竹马爱吃回头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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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美的发……

或许再过不久,就会有别人站在她身后,替她绾发,再后来,便耳鬓厮磨的吧?

她一定……心满意足的吧。

而clavin和臻惜,虽然历尽了人间惨剧,可最终还算是得了圆满。电话里虽然抱怨不断,但他们应该是平安喜乐的。

这样的夜里,只有他是一个人。

久疾必多思。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孤独。

曾经她飘洋过海,洒然离去时没有。他独自一人,数度守在小唯的手术室外命悬一线时没有,从来,从来似乎都没有。而如今她回来了,近在眼前,他却感觉如此难受。

大约,真的是因为病了吧?

下午的点滴并没有打完,而按照医嘱,他炎症还比较严重,所以那半吊子的疗效在半夜便撑不住了。浑浑噩噩中,脑袋一阵高温过一阵,一些尘封已久的怆痛和甜蜜,也尽数掀了出来。

“哥哥,哥哥,你以后就一直住在我们家了对吗?再也不走了对不对?”

“小叶子不要吵了,哥哥生病呢。”叶妈妈温柔的声音依稀在耳边盘旋,“以后不要我们家,你们的家的了知不知道?哥哥现在和咱们是一家人的。”

“喔……”她娇娇软软的声线被似懂非懂的情绪拉的绵长,软糯的甜腻,直到如今还能尝到点点,“那我就算是‘过门’啦,对不对啊妈妈?”

“这都听谁说的啊宝宝。”叶妈妈好笑的敲敲她脑袋,“怎么成日里只想着嫁人呢。”

那一年,父母在同一天牺牲亡故,那么突然,那么残忍,临行之前,他还因为学校中的一些琐事和他们大吵一架,父母留给他最后的神情是深切的失望和无奈。再见面,便是停尸房里,双双冰冷的尸体。受不了如此打击,他一病不起,或许后来好了,但是依旧是萎靡不振的。整个世界都是灰色。

那个夏天,只有她寸步不离的陪着他,随时随刻被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发火。其实她没有错,只不过想来找他玩而已。每次受了委屈,她也不告状,就傻乎乎的站在一边一直瞅着他,泫然欲泣的瞅着他,之后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带着自己的娃娃,自己和自己玩。

她当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小垃圾桶,后来他缓过了劲,她反倒不好了,又点怕他,见着他总是有点怯怯的,生怕再说错话得罪了他。

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可以在一个人的夜晚微笑着想她,以为那些过往曾经,皆可再不翻阅。可直到近在咫尺,才明白这些皆是胡编乱造的谬论。

叶臻,叶臻……那是他的小叶臻,他怎么能够允许……

“呀!”

颠三倒四的梦境里,他隐约听见一声惊呼,却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像是源于回忆,可更觉得是耳边响起。接着便是额头变得冰凉又潮湿,自己被什么东西反复摆弄,有些心烦意乱的抬手要赶,却意外的握住了一只柔腻的手,这是谁啊?心头惴惴,只是眼皮太过沉重,求证太过艰辛,意识最终还是松懈下来,人事不知。

翌日醒转的缘由,是扑鼻而来的,渐渐浓厚的食物的清香,昏沉着睁开了眼睛,窗外一片的血色如荼,不知是朝阳还是残暮,染红了半壁的天空。

他勉强动动,坐起身来,眼前有重影交叠不清,努力调整着虚弱的呼吸,良久,才能微微侧过脸去,床头小立柜上,放着一份山珍粥煲,一杯水,还冒着淡薄的白烟,他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嗓子快要冒烟的干渴总算消退了些。

放下杯子时,才发现桌面上还有一张淡绿色的信笺:给你打了针,可以不用去医院。小唯我会照料,不用挂心,好好休息。桌上的粥记得一定喝掉。

他勉强起了身,连忙在屋内寻觅。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昨夜那场不算争执的争执之后,双方心里多少有了点疙瘩,虽说原本也不少,但是发生在近期的,总觉得更加淋漓些吧。尤其是二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如此微妙。

只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一种浓浓的倦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这与病痛和过度的愤怒无关,那是一种对之后道路的茫然与无力。

他慢慢的返回了卧室,小心的捧住那只粥碗,一口一口,细细吞咽,像是要品出每一粒米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啥每次写梁薄视角就特别顺溜……难道我内心其实是个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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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糯米香甜,鸡肉软嫩,连带着香菇熬成了入口即化的绵柔。粥饭旁边还搁了几道清爽的佐餐,虽然没有什么米其林几星那么夸张的水准,但就居家养生而言,的确是很不错的了。起码……比以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这已经是第六天的第六碗粥了,同前几日一样,在材料烹饪上没有一点重复。很难猜清是怎样一种原因,她连日的刻意与他错开,却又无时不在的,在这个家里留下她的气息,生活的气息。

屋子里的薄尘渐渐消失,窗棂和墙角逐日变得明朗干净起来,冰箱又被塞的瞒满,连带着空了许久的瓷瓶,也插入了新鲜的,还没有褪去水珠的花朵。连旺财好像都胖了不少。作为一个单身男人而言,他的家被料理的算是很不错了,只是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不如女人那样精细浪漫。

很慢,很慢的喝完那份薄粥,馥郁的味道顺着食道慢慢的在身体里漫延开来,胃里暖和很多。搁下碗,他在心头不出声的感慨。

这个小女人,似乎自从离开了自己,事事都愈发的进益了。无论是哪个方面。

从小到大,没舍得让她沾过阳春水,把她当宝贝似的哄着宠着,也许就养成了一种惯性,所以他们婚后,即使她有意向要做一个贤妻良母,但常常会做出一些几乎把厨房炸掉的蠢事。连两只小包子都很嫌弃她。

“那怎么办呢?你总是煮成那个样子……也难怪孩子们不喜欢吃饭。下回你接他们下幼儿园,路上带点水果给垫垫好了,等我回来煮?”

好像是哪一天,小唯彻底‘罢饭’,还趁着她不注意,拖着哥哥出门去吃炸鸡。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刚巧在小区门口那家KFC里看见那两只包子,也就顺带停车进去和他们一起。刚巧她气势汹汹的奔了进来,看见他们三只,气的说不出话。

那个时候,自己好像是如此回答的吧?其实这方案他觉得还挺可行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更生气了,甚至搬出了主卧,一个星期没有和他同房。

现在想想,也许当时她只是想要一个安慰,仅此而已。

饮下最后一点粥粒,他黯然笑笑,起身走向厨房。事实证明,没有谁是一定做不好什么事,也没有谁是离不开谁,一直都是他太小看了叶臻,始终觉得,她还是印象中那个拖着鼻涕眼泪找他要糖吃的小胖妹。可事实上,她已经独自一人,撇开他,又生养了一只会要糖的小胖妹了。

白白胖胖,玉雪可爱。很像当年的她。

纫玉……

胸口骤然传来一下尖锐的锐痛,手一松,碗碟坠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支离破碎。

那样讨喜乖巧的孩子,他再不会有了吧?

败血症加上严重的肾衰竭,医生说,再无契机,小唯熬不过今年冬天,她还有纫玉,而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叶臻推门而入时,愣在当场,甚至本能的孩往后退了退,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和他撞了个正着,他听见声响,顺势也朝那处一觑,刚巧和她的目光在半空碰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开始在微暖的空气中浮动,理不清楚。有点尴尬,怔了许久她有意无意的错开视线,细若蚊吟的嗫嚅:“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没有回答,眼神在她身上转了许久,才淡淡“嗯”了声,没有多谈的意思,而是转而发问,“你手里又拿的什么?家里好像已经塞不下了。”

“这个?不是吃的啦。”她踢掉高跟鞋,往屋里走去,一边抬起手中的纸袋,自然而然的接话,“是小唯的换下来的衣服,带回来洗的……咦?”

经过他身边时,她意外发现被他脚边的一片狼藉,深红色的描金瓷片摔得到处都是。刚要出声说些什么,只听他极为轻描淡写的回复:“没拿稳,不小心摔了。”

她满脸写着‘我不信’,几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探他的额头,“你是不是还有点不舒服?没好透下床乱跑什么?”

“真没事。”他由着她抚上来,一边淡声解释,“已经不难受了。”

她微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放下手,絮絮的呢喃,“好像是不烧了,那你也得多多休息,现在换季病情最容易反复,小唯今天在医院和我说想你了来着,你也要早点痊愈好把她接回来……”

他不说话,只是一直啄米一样的低着头,偶尔出声应着,反倒像是个做错了事的晚辈。

她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最后也是无言,抬眼,他的眼角,已有淡淡的细纹,眉间的褶痕也越发深了些。叶臻忍不住伸手,去碰他鬓角一丝暗银。他捉住她的手。

“叶臻。”他的声音有些苦涩,却有种心酸的宠溺,“你是真的长大了。”

她错开视线,那双黯蓝眸子中微带带苦涩的温柔叫她不忍多看。忽而想起从前,她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有事没事的就要和他比个子,心心念的自己又长高了多少,离他又近了几厘米的距离,日日夜夜期盼着,能够快点长大。

如今他终于亲口承认,可她为何这么难过?

“我是不是……变得很啰嗦?”她低下脑袋,自嘲一笑。试图缓解眼前的微妙气氛。

“并没有。”他摇头。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子的沉默,他叹了口气,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她抢先一步:“梁薄我,我……”她喊了声他的名,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一口气说了下去,“我明天不再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者是病中狼狈,她看着他的眼睛,居然觉得他眼圈愈发的红了,很脆弱的颓废,这份神情,是不该属于他的。他不该这样的。他怎会,怎会难过的呢?明明是那样强势一个人,专横的近乎于霸道。

“嗯。”他的声音仍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没有追问,原本是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此时此刻,她竟是不知自己是该微笑还是哭泣。

“家里冰箱都填满了……我包了馄饨还有饺子,一层是给小唯的,没有加芹菜,你的在二层,不要弄混了。夜里饿了下一点吃,也挺方便的,不要太累,对自己好点……”

他一直没有再应声,絮絮叨叨说这么多,似乎只是为了让周围别那么安静。可一个人,终究是不可能说太久。最终她也只能轻声细语的结语:“那我去洗衣服了。”

她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提着小唯的换洗衣物去了洗手间。他没有回屋,也没有再靠近,就是半靠在不远不及的地方看着她,一直看着,很久才轻声开口,“你家那位……终于有意见了?”

叶臻浸在泡沫中的手僵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想了想,也只能如实回答,“不是……他明天回国。”

他好似愣了下,明白了些什么,“就是说,这么多天,他是不知道的。”

叶臻点点头,脑袋垂的更低了,一声不响的揉搓着手中那条小小的背带裙。

“原来如此。”他颔首,忽然低笑出声,瞅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嘲讽,“忽然觉得我们这样倒像偷情。”

他真是脑子烧坏掉了吗?叶臻傻了眼,回头瞪视他——这是什么白痴比喻?

“你刚巧在这个时候病了,烧的那么严重,我既然知道了,有可能视而不见么?换做他在,我也会想想办法。但现在他不在,我总不能特意打个越洋电话特意通知他吧。”她强压着语气中微微恼火的情绪,“再说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他上前一步,“哪种?”

“我是说……”好像越描越黑啊,叶臻苦恼的斟酌字句,却愈发语无伦次,“能避免的麻烦……换做是你的话……”

“换做是我的话。有谁敢在我不在的时候来挖墙脚。”他抬头,静静的望向她所在的位置,隔着不短的距离,叶臻都可以感觉他迫人的视线,“我会打断他的腿。”

‘墙角’咬住下唇,默默的看着他,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曾经确实那样做过。

梁薄从来就并非良善之人,骨子里几代的军人风骨,沉淀出和常人有些不一样的脾性,何况自从接手了父亲那个摇摇欲坠的公司,这么多年更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虽然眼下是同等的高度,可背后要比寻常富家子弟受了多的多苦,由此锻炼出的手段心性也就愈发的狠辣凉薄,尽管从有了两只小包子之后,他为人已经温柔许多,但是曾经年少时,他做过的一些事,让对他一直如斯迷恋的她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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