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纹身姑娘 >

第15章

纹身姑娘-第15章

小说: 纹身姑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青回想着,大约将世界里陌生的人,万千张见过或是没见过的脸一一分辨过,如果有一个人可能是纹身姑娘的朋友。
而窗外,天空阳光被乌云遮挡,乌云纠缠着,眼看就要下起一场雨来。
纹身姑娘倒在病床里,正深深的看着窗外,轻轻重复道“不知山洪可还会冲坏了路。”
陈青最后的意见停留在纹身姑娘身旁,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成为纹身姑娘的朋友,是个男人,那就在她的身旁,应该是哲顺。显然此时的哲顺在压制着什么,似乎能应对这个朋友的身份。
“昨天我们才见过,你的朋友来的如此匆忙吗?”陈青问。
“是的啊!这个城市没有家的话呢!赶来的人和暂时停住的人都会显得匆忙,像些没有目的的吸血蚊子,嗡嗡着飞来飞去,飞得累了还得往熟悉的地方飞回去。”
“那你既然只是送别,为何闹得如此狼狈?”陈青抛开那个男人是哲顺的猜测,即便此时她感到哲顺面对纹身姑娘,像溪水川流大山,无比湍急却环着山,短暂里流不出去。
“这是不得已的事。陈青,这就是世界留给你丢弃后仍然珍贵的礼物。像日出日落,像氢气球飞向遥远的天空,像地球是圆的,世界是匆忙的一样,符合逻辑,有符合事件发展合理的前因后果,若要不是如此,那将是太阳离开了天空,氢气球散了气,地球只剩下你我脚下的方土地,世界安静下来,全是夜里梦中安详沉睡的人。对此,我无能为力,不仅是我,谁也不行。我活着,自由的总是一只鸟,但偶尔被枪击中,离开自由的天空,落在地上,被人用绳子穿过鼻子,拉着往黄土地里穿梭。即使其中不得不像是陌生人,初时保持一些恰当的距离,展示俩个人的优雅,礼节。”
“我可不这样觉得,你也不必挑战既定程序。”
“不是的,陈青,我对此感到无能为力。他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
“即便这样,不是朋友吗?来看看你,看看单独的你,同你说话聊天,说起曾经不是所有的美好吗?”
“嗯!是所有的美好。我们说话聊天,说起曾经,说起现在,窥探一丝未来。窥探到什么呢?也许窥探到世界里新的一种正确选择,无论怎样的俩个人都能在一起,或者一人在光明处,一人在黑暗处。但这很难抉择,于是他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开,我从不想要将他束缚捆绑在身旁,正好像河里的鱼,游来游去,就算彼此的方向撞在一条直线上,双眼正对,也绝对不会把头撞到一起。但我对此无能为力,不用把头撞到一起,也能让头破血流。你看,正巧我背上受了伤,留下还没愈合的痕迹,就变得血淋淋的,多么可怜。他是为此而来,因担忧我的伤痕而来,想要让我的伤痕愈合,可是来的不早也不晚,伤痕渐渐结痂了,本不该来,来的匆匆忙忙,就失去了意义。这样难得的相见,就让人意兴阑珊,艰难跨越遥远的距离来看我,总得达成最初的目的。我的伤痕就得如他想到的,如他需要的,血流如注,我变得弱小可怜,让他肆意强大的照顾我,并且担忧的怒骂,你为何要如此不珍惜自己呢?”
“这是错误的。”
“这不是错误的。他是一个变得真正强大的男人,陈青,他叫原溪。这是他的名字,从曾经就一直是这个名字,我认得他。原溪知道我受了伤,从远方的城市赶来看我,我们就说话聊天,喝点从前不爱喝的酒,说些从前不会说的话,各自看着眼前的风景,微笑,不再看着彼此的脸。即便如此我仍旧对原溪说,你是原溪,我深爱,永爱的原溪,可你已经不是原溪,我是名典小屋的纹身姑娘。既然如此说了,原溪悄悄的赶来,风尘仆仆,然后默默离开,我送他默默的离开。我从来没有送别原溪,以前,原溪也从不会为我送别。但城市的距离拉开了我们,像俩个老旧的的朋友,锈迹斑斑,闲聊着我们都不喜欢闲聊,无挂于心的话。那就是在说,嗨原溪,你来了,你看今夜的月光多么美丽。然后原溪回答,是呀!可记得那时的月光也是这么迷人,喝点酒吗?暖暖。无关痛痒,得礼貌得像俩位绅士,对话从天气开始,然后没有结束,却已以天气结束。接着怎么办呢?只剩下送别,送到哪里呢?这条路俩个人一起从来没有走过,我熟悉的是原溪陌生的,原溪大概熟悉了新的路。这样就不能有默契的一起走,先是我默默跟在愿溪身后,后是原溪默默跟在我身后,我们就是多年不见的老旧朋友,找不到新的能让俩个人都熟悉的路,就只能一个人领路,一个人跟随。可是路是新的,人还是旧的呢!陈青,你知道吗?人还是旧的,即便他对你冷冰冰的说再见,说完再见之后再也不见,一旦在新的路上偶遇彼此,仍旧是旧的人。那能怎么办呢?我对此无能为力。人在这个时候,就会变得慵懒,懒于思考,既然都是走的路,曾经的,现在的,以后的,走过的没走过的,新的旧的,都会有尽头。而你从来不能停下走动,没有方向,似也没有尽头。找一个点,你们最熟悉的点,然后任凭记忆驱使,做事,做你们最熟悉的事。从旅社走进宾馆,从宾馆走进酒店,为了什么呢?为了一张不属于你们却同样能无比温暖的床,能容下俩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为了什么呢?为了你们熟悉的欲望发泄,摸索彼此温热的肉体,以此温暖来驱散各自一边,隔着远远距离后被世界降临的冰冷。对此你无能为力,那就像是一个不能醒来的梦,无论何时,梦到了,就沿着熟悉的轨迹发展,没有理由,没有意志,鬼使神差的让你像是被某种微弱但你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那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延续你们的爱情,为了证明这份爱情被丢弃是错误的,证明再拥有才能让彼此温暖,离开的人为了展现自己的愧疚与懊悔,被离开的人则继续眷念留在心中难舍的温情。这是什么?绝不是为了爱情。它已经不再存在,但你对此无能为力。”
“纹身姑娘,你的名字呢?”她似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毫不留恋,毫不哀伤,淡淡的笑着,嘲讽着,不是自嘲,似乎在嘲讽着雨天里仍旧穿行天空的飞鸟。陈青未曾懂得纹身姑娘的故事,无力感同身受。
“我没忘记我的名字,但我叫纹身姑娘,就像你叫陈青一样。”
“我仍旧不懂你为何如此狼狈。”
“或许是真的如寒冬大雪覆盖世界极寒的冷,惊喜的拥有到温暖,那怕那是一堆篝火,你知道它绚丽的光明里是炽热的火苗,你也会奋不顾身的跳进去,不是为了熄灭它,而是增添燃料,让它烧得更加旺盛。你体会到肉体欲望释放的快感,大河流下山崖,激荡,狂放,奔涌,势不可挡。那多么狂野而纯净,没有心的束缚,也没有意志的捆绑,连爱情存不存在,意味着什么都不再本该沉重的氛围里。自由自在在山野间狂奔呼喊,宛如原始。而原始处,自由的生命,存在血腥里撕咬吞噬,还有什么能比鲜血更能让人原始的欲望得到湮灭大地的火山般的力量呢?应该没有了,我想原溪赞同这一点,血腥的气息,会让他如大海里的鲨鱼,不止是安静的畅游在大海里,而是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可见的一切。我呢!一条小鱼,一只飞鸟,若有血腥,也将纵情撕咬,吞噬,如火海里盛开的幽红玫瑰。陈青,我从没有感到,不敢想到,肉体撕裂的疼痛,裹着身体流淌使你虚弱温热的血,会让你,让他,让男人与女人,似回到生命的起点处,自由自在,跨过雪山,停在蔚蓝的天空。”
“那是错误的,疯狂的是落寞的最后的诀别吗?多么惨烈,一场战争所有的人都活了下来,却被夺走了灵魂。”
“不,只有俩个人。灵魂只是隐藏了,在那一刻。你将从被驱使的躯壳里,夺回属于灵魂的位置,变成一个有思想,有意志的人。而不是凶猛的野兽,若是野兽也是一只自由的鸟。”她终于不能蔑视的嘲笑,变得冷冷清清,直直看着窗外的雨。“陈青,原溪离开了,但我知道他还会回来,第一次,他是原溪,第二次,他一半是原溪,第三次,他只长着原溪的样子,直到有一天,他只留下一个名字。那时他不会再回来,或者他还在回来,我却在丢失了曾经的名字之后,连纹身姑娘也丢失,我仍旧做着纹身的工作,却不再叫纹身姑娘。或者如我一声绚丽的衣衫,叫彩虹姑娘,或者如我总在河边,叫河姑娘,或者如我总看着天空,却总找不到的那一只鹧鸪鸟,叫鹧鸪姑娘。为此,他还在回来的这一次,就丢失了那个姑娘,丢失了一个名字,也就丢失了一个人,只留下他仅存的,不会在未来相遇才熟识的名字。陈青,我们是朋友,我只能恳求你,祈求你,不要只爱上一个名字,你得如我的名典小屋,小屋后的小楼,小楼里的那俩个老家伙,拥有彼此,拥有彼此的一切,哪怕一刀砍下来也砍不断的幼稚。”
纹身姑娘弱弱的哀求,她终于眼中带着泪,微笑着看到陈青,看到哲顺。
陈青点头应答,哲顺默默离开。他们都不信任纹身姑娘无能为力,但却不敢推翻她,不敢对她咆哮,反驳,声嘶力竭的让她意识到她错误的认知。
谁都对此无能为力。
雨下将盛开百合还是玫瑰,或是俩种以外的牵牛花,谁都得对此感到无能为力。
纹身姑娘仍旧不能呆在医院里,为此白衣女医生发了怒,联合陈青与哲顺共同抵制,勉强把她留在了病床上。日里,纹身姑娘拉着陈青的手,夸奖女医生的仁慈与善意“她把我这个顽皮的病人当成女儿一样,刚才的姿态甚是凶恶,我才没胆反抗。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双手叉腰,拦住了所有我能逃的路。但是年纪上算起来,她似乎还年轻,可不能成为我的家长。”纹身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似是为难的紧,丧气埋在被子里。陈青静静看着她胡闹,不禁羡慕,她的简单与快乐,从来也不需要理由,即便她的悲伤已经泄露出来。哲顺在病房外平息心情,站在陈青身旁看着床上的纹身姑娘,眯着眼。纹身姑娘继续埋着头,对二人说“你们回去吧!现在仍是工作时间。晚点老头老太婆会来看我,我很好。”哲顺极不情愿,不说话看着纹身姑娘,陈青扭着头,温和拉起他的手臂,却拉不动他,只好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她才哀求过我,我答应了。哲顺,我们得离开,纹身姑娘需要休息。”
事实上,纹身姑娘并不需要休息,陈青与哲顺离开的瞬间,她从病床上跳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从门里伸出半个头,侦查着女医生的行踪。当然她没有说谎,老太婆抱着个汤盒与老头从廊里走来,将纹身姑娘推进病房里。汤盒交给老头,老太婆拉着纹身姑娘往病床里坐下,担忧的问“怎么样?”纹身姑娘咯咯笑着,接过老头盛的汤,喝了一口回答“没事了,正准备着离开。你们来的正好,那里有个女医生,给我换药的。十分凶恶,她拦在廊里,我就出不去。”递给老太婆一碗汤,老头端着碗在椅子里坐下,悠闲的喝起来。“她既然拦着路防备你逃跑,证明你伤得重了,得安心呆着。”老头说。纹身姑娘决心不能呆在医院,光脚在地板上蹦蹦跳跳的说“这像伤得重吗?”老太婆慌忙将她拉回病床坐好,不满的说“不是病重,还能蹦蹦跳跳,可你的背颤抖着呢!”纹身姑娘低下头,突然挣脱老太婆的手,在病房里转着圈“你们不帮我,我就一直跳。反正我是死不了,就不让你们放心,吓死你们。忘恩负义的俩个老家伙,白费平日我疼爱你们。”老头喷了一嘴汤“可你这是病啊!你纵容我喝点酒,我就该纵容你流点血,你想这样才公平对吧!”“对啊!这样就公平到了极致,反正你们不答应,我就跳。”纹身姑娘任性起来。老太婆再将她拉回床边坐下,纹身姑娘已经得意起来,老太婆皱眉问“为什就不愿意在医院修养呢?”她的回答很单调“我害怕。病床上睡着了的人都一样,总有一些醒不来,我害怕其中有一个是我。”
纹身姑娘不方便把病服换下,随性只穿好了鞋子。俩个老人的表现十分丰满,纹身姑娘从门后偷看,忍不住为二人拍手叫好,数着脚步,目不转睛看着女医生被俩个老人拉着,焦急往走廊的尾间病房赶去。老太婆不知道同女医生说了什么样的故事,女医生一脸沉沉的担忧,老太婆双眼像是要流下泪来,老头一旁体贴的搀扶着。待到三人走得远了,纹身姑娘抱起早已打理好的衣物,悠闲的往廊里走,一溜烟跳进电梯。得益于纹身姑娘表现出来的自然从容,她虽穿着病服,脸色苍白,但一个人走出来也没有其他医生护士询问。在医院楼下找个隐蔽位置坐下,老人很快赶来,二人将纹身姑娘夹在中间,走过不远的一段路,然后乘车回到名典小屋。路上纹身姑娘还得哄着双眼通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